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全国各地都在响应毛主席关于:“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的伟大号召。在全国的所有城市和城镇应届毕业生,在九年毕业后都要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和农村的生产劳动锻炼。

 我的家乡坐落在美丽的蚂蜒河中游,紧靠蚂蜒河的北岸,这里离山区不远不近,属于处在蚂蜒河湿地腹地,风景秀丽,河流小溪众多,是水稻的主产区。因为这个大队有五个自然屯,都靠近蚂蜒河和小凌河,所以,在解放后被当地政府取名为凌河村,后来更名为凌河大队。我就出生在凌河大队的正屯,也是第一生产小队,叫李家店屯,这个屯子是大队部的所在地,也被称为李家店屯。说起李家店屯的名字,还有一段历史故事呢,那是在解放前和离建国后,这个屯子是延寿县和方正县的交界处。这个屯子紧靠尚方延公路,交通便利,来往人员密集,有一家李姓的商人,在这个屯子里开了一家小店,有食杂店和小旅店还有小饭店等等,所以就被当地人称为李家店屯。

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那阵子,由于我的故乡李家店屯当时还是计划经济时期,我们这个大队因为是水田主产区,队里的分值收入比较高,所以,下乡知青都特别愿意来我们这里下乡。那时来我们大队下乡的知青,基本上都是县城里来的,我记得当时我们大队有五个生产队,有知青点的生产队只有一队,二队和三队。七十年代中期,我们凌河大队迎来了第一批下乡知识青年,第一生产队一起来了八名县城里的下乡知青。其中三男五女,他们来到青年点后,开始在生产队里和社员们一起参加农业生产劳动,这些青年中有一个叫“洋鬼子”的男知青。这个人的穿戴和其他男知青有所不同,他穿着细细瘦腿裤子,很肥大的上衣,而且留着长长不整洁的头发,给人们的感觉就特别的不一样……

这些青年来到屯子里不长时间,就引起了全屯子老百姓的议论,他们住在青年点,吃集体伙食,生产队里专门派出一个给他们做饭的人员。在生产队集体劳动的时候,洋鬼子干起农活很朴实,而且很多农活他样样比较精通,干起来也很利落干脆。但是这个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给人一种流里流气的街溜子的感觉,无论说话还是办事总是像地痞流氓一样,其实他还真不是那种人。他在下乡的第一年还是很本分的参加队里的所有生产劳动,在农忙时节他和其他知青一样,不怕农活的脏苦和累,起早贪黑的忙碌挣工分。到了第二年,知青们普遍就不是那么积极主动的参加劳动了,洋鬼子也是如此,而且很多城里娇惯的毛病都渐渐的显露出来。他经常的离开生产队脱离劳动,回到县城的家里待着,一待就是十天半月的,而且回到知青点也不愿意参加劳动,蹲在知青点里偷懒。

 再后来洋鬼子和其他知青一起,有时还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但是他们的作案目标不在本屯子,也不在本大队,他们去另外一个大队去搞这些东西,而且弄回来后,经常找一些生产队里的年轻人和队里的头头们一起聚餐。他们在外面搞回来的东西大多数都是老百姓家里鸡鸭鹅等等,虽然他们经常在外面搞这些东西偷吃,可是没有人反应自己家丟了鸡鸭鹅等物品。说老实话,我们到几十年后的今天,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哪里弄回来的,说起来这些一直都是一个迷。洋鬼子虽然参与偷吃东西,但没有人知道是他弄回来的,还是别人弄回来的东西,这也是一个迷。洋鬼子虽然流里流气的,可他在在社员们的心里人缘还是很好的,原因就是他从来都没有瞧不起社员和老百姓,而且和社员们各家各户都打成一片,特别的友好。

 有一年的初夏农村里都放露天电影,我们住的屯子里一有电影的时候,附近邻屯的方正县永丰公社新发大队的人们,也会来我们屯子里看电影。新发大队的屯子叫陶家屯,那天看电影的人很多,在电影演到一半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陶家屯来看电影的几个年轻人,和我们屯子里的年轻人打起架来了。我们屯子里的年轻人有几个吃了点亏,这时洋鬼子看到了就叫来几个屯子里的青年点知青,把陶家屯的人给打了够呛,后来陶家屯子的人都吓跑了。这件事情洋鬼子和他的知青朋友给我们屯子的人出了一口气,也争了光,从那时起洋鬼子就出了名,社员们都特别佩服他的为人。当社员们问起洋鬼子为什么打陶家屯的人时,他说:“我是本屯子的知青,屯子里人被外面的人欺负时,我就不能看笑话,所以必须伸手还击外屯子的人,保护本屯子人的安全!”这就是洋鬼子的仗义执言和为人处世的作风,所以他很受社员们称赞。

 洋鬼子虽然是县城里的知青,但是他对本屯子里社员,无论是老少男女他都很有礼节,从来不像有些知青感觉自己是城里人,看不起农村社员。他下乡在我老家的生产队里三年多的时间,后来随着知青返城就业。他也回到了县城参加了工作,后来我们家里也来到了县城,和洋鬼子及其他知青都常见面,有的知青我和他们的关系一直保持联系,而且关系处得很好。再后来我听说洋鬼子因病去世了,在和其他知青交往的时,有人说起了他的情况,大家都很惋惜他过早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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