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平原枪声》是怎样诞生的?电影《平原枪声》有着什么样的内幕?电视剧《平原枪声》有着怎样的传奇?《平原枪声》有没有原型故事?我们来一步步揭开这部红色经典《平原枪声》的诸多之谜。
一、小说《平原枪声》一举成名
小说《平原枪声》描写的是冀南平原抗战的英雄事迹。
电影《平原枪声》是我国唯一一部反映冀南平原抗日战争英雄史的电影作品。
小说《平原枪声》这是一部真实的自传体小说。描写了冀南平原抗战时期的真人真事,再现了冀南平原人民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是冀南平原人民的骄傲。
电影《平原枪声》
1938年,日寇向冀南地区进犯,红军排长马英受命回到家乡枣林,在政委杜平的领导下组建抗日游击队。小说《平原枪声》讲述了抗日战争时期冀中平原地区年轻的八路军部马英在党的领导下,回到家乡肖家镇,他和政委杜平率领苏建梅、王二虎等抗日战士依靠群众与以中村、杨百顺、刘正中为首的日寇、汉奸殊死搏斗。他们与地下工作者郑敬之密切配合,敌后作战和隐蔽斗争相呼应,发动群众,智取枪支,建立武装,攻占炮楼、巧杀汉奸,识破叛徒,粉碎“扫荡”,一次又一次挫败日、伪的阴谋,出生人死,前仆后继,浴血奋战,终于将敌人彻底消灭,以鲜血和生命谱写了一曲波澜壮阔的民族解放之歌。
故事详细情节描写了抗战爆发,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冀甫平原上,地主大户组建的会道门互相械斗,散兵游勇组织民军,草头王自封司令,而老百姓则人心惶惶。共产党员马英回到了家乡肖家镇。一进镇,就见树上吊着一人,这人是白吉会的陈宝义,他被红枪会的王二虎捉来,此时,王二虎就想杀死陈宝义。马英见状,立即上前制止,他让众人倾听北边传来的隆隆炮声。“战火已烧到家门口了,我们在干什么?互相残杀,杀自己的同胞,这不是给日本鬼子帮忙吗?”
马英趁机向群众宣传共产党的抗日主张,驳斥了无赖杨百顺对共产党的诬蔑。在场群众心服口服。不过,要放人须会长苏金荣同意,马英去找苏金荣。马、苏两家曾是仇人,苏金荣强奸过马英的姐姐并害死了马英的父亲。为了抗日大业,马英去与苏金荣打交道,并迫使苏金荣放掉了陈宝义。
自古会会长王金兰想与苏金荣和好,在民军头目刘中正那儿相见。王金兰表示要干掉马英,苏金荣才转怒为喜。当夜,一个姑娘匆匆赶到马家报信,她正是苏金荣的侄女苏建梅。由于建梅及时报信,马英才免遭王金兰的毒手。日本人越打越近了,马英加紧组建抗日力量,老孟、建梅全参加了抗日工作,向群众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建梅的哥哥建才也想参加抗日,他先投了刘中正的民军,可是,他又失望地离去了。因为民军四处横行,抢掠百姓财物,官兵全是大烟鬼,比土匪都不如。苏建才在妹妹动员下,找到马英参加了游击队。
日寇即将大举进攻,苏金荣、刘中正和王金兰决心投敌。王金兰率白吉会的人去学校围攻马英等人。寡不敌众,眼见马英等人危险,县委副书记政委杜平来到了肖家镇。为救出马英等人,杜平找到王二虎和赵振江。王、赵二人手刃王金兰,驱散白古会,救出马英等人。杜平、马英率王二虎和赵振江等决心抗战的好汉,撤出肖家镇,渡过清阳江,去发展抗日力量,取得了抗战的节节胜利。
小说《平原枪声》的作者是李晓明和韩安庆。
李晓明,原名李鸿升。河北枣强程杨村人,生于1920年12月。中共党员。1937年肄业于枣强县简易师范。1938年参加革命工作,并于同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中共肖张区委书记、分区青年救国会主任、冀南五地委青委书记及青年营营长,旅宣教科长、中共枣北县委书记、县游击大队政治委员,中共大别山固始县委书记。
建国后,先后任武汉市委党校副校长、市委宣传部副部长,中南局农委办公室主任,广东省文艺创作室主任,湖北省文化局长,中共湖北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中共中央宣传部文化艺术局局长等职。湖北省文联第五届名誉委员,中国作家协会湖北分会第六届顾问,湖北省通俗文学学会名誉会长。
李晓明从1956年起,开始进行业余文艺创作。1959年开始发表作品。1960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长篇小说《平原枪声》(合作)《破晓记》(合作)《风扫残云》(合作)《暗线谍影》(合作)《歇官亭》,中篇小说《追穷寇》《小机灵和他的伙伴们》《烽火红缨》等。
李晓明在抗战时期担任枣强县区委书记,他的战友刘英(小说马英的原型)并肩战斗在抗日的第一线。其英雄事迹多选择了真人真事,故事情节跌宕起伏,险象环生,王二虎描写的栩栩如生。只有在革命战争中亲身经历过,才能写出这不朽的纪实小说。
李晓明在开始创作《平原枪声》前,认真阅读了已出版的《平原烈火》、《新儿女英雄传》等作品,尤其是他的老上级、曾任冀南五地委书记的李尔重创作的小说《德石路上》、《翻身自卫队》对他启发很大。从1956年夏开始,他进入夜以继日的创作状态。当一部十几万字的初稿写成后,他请时任武汉市委书记的李尔重和省作协主席于黑丁审阅。两人鼓励了作品中的精彩之处,同时指出了作品中存在的缺点。李晓明在一篇文章中总结到,要写好一部作品,要付出艰苦的劳动,要虚心接受批评帮助,要不惜上十次的修改,任何作品的成功,绝不是一二人之力。
王二虎的原型齐存修,在抗战时任县大队警卫营连长,英勇善战,屡见奇功。解放后任衡水县马车社的革委会主任,研究开发橡胶轮胎,创建橡胶厂,为衡水的橡胶事业立下了汗马功劳。
曾经的抗日英雄们虽然离我们远去,但李晓明,马英,王二虎这些《平原枪声》里面的英雄人物,永远值得我们铭记。《平原枪声》是冀南人民的骄傲,是冀南平原英雄儿女的一个缩影。让我们永远铭记历史,永远铭记英雄。
韩安庆,1948年参加革命工作,曾在武汉市总工会、中共武昌区委等单位工作。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破晓记》(合作),短篇小说《老青年》《送行》等。
小说《平原枪声》,1959年10月作家出版社(时为人民文学出版社副牌)初版,立即在全国读者中引起轰动,可谓一举成名。小说改编的电影、电视剧、广播剧、连环画陆续问世,使小说《平原枪声》扬名天下,作者名声大噪,抗战平原英雄广为流传。《平原枪声》作为向国庆十周年献礼作品问世以来,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影响了新中国的几代读者,成为著名的红色经典作品之一。
二、电视剧《平原枪声》锦上添花
1989年电视剧《平原枪声》率先把小说《平原枪声》搬上银屏,为小说锦上添花。
小说《平原枪声》作者李晓明
六集电视剧《平原枪声》于1988年10月在衡水市枣强县肖家镇拍摄,1989年12月开始,先后在中央电视台和各地方台热播,震动全国大江南北。
2015年1月1日,在电视剧《平原枪声》播出25年后,编剧马志凯回顾了电视剧改编拍摄的过程:时光已闪过25年,使我深深怀念起《平原枪声》小说作家李晓明。又回忆起我是如何改编小说《平原枪声》拍摄电视剧的?说来话就长啦!
我在50年代,就拜读了李晓明的小说“平原枪声”手稿。60年前的50年代,三十五六岁的李晓明时任武汉市委宣传部长兼党校校长,从湖北带着《平原枪声》手稿来枣强找时任枣强县社主任的战友张静征求意见,我那时在张静主任属下秘书科做文秘工作,十七、八岁,派我负责其接待事务,从那时起我就结识了李晓明。他平易近人,诚实憨厚,灵感机敏,眼睛炯炯有神,身材合体健壮,在外工多年,枣强口音原味没变,是地地道道的老枣强。
第二天,张静主任要陪李晓明去乡下区政府看几个老战友,临走前把手稿交给我保管,并认真告诉我:“小马!你爱看书,你先看吧,不要转借给别人,以防弄坏了,我回来再看。”简单几句话,我先读为快了,成了枣强县首读小说“平原枪声”手稿的人,小说的动人情节,感人至深,影响至极,一生难忘。并于1959年正式出版。电台播出评书后,几乎家喻户晓人人皆知。
1962年,我在枣强县文教局工作期间,曾和枣强县剧团编剧张光商妥合作,将《平原枪声》改为河北梆子现代戏,因剧团正在改编排练现代戏“春光曲”而搁置下来。直到1965年我调任衡水地区文化局戏研室工作,才动手草拟了改编小说《平原枪声》为戏曲剧本提纲,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只好放弃了创作计划。
1981年,我调到河北省戏剧家协会工作之后,改变原创作计划,改写电视连续剧,我利用业余时间,历时三年五易其稿。终于在1988年衡水地委决议,开拍电视连续剧《平原枪声》。20多年的创作夙愿,终于实现了,并邀请李晓明为电视剧《平原枪声》顾问。
1988年,在“平原枪声”电视剧开机仪式上,作家李晓明在发言中说:“改编的电视剧“平原枪声”剧本,我看了,对小说做了不少的删减和改动,又增加了不少动人的情节和细节,改得好。改编的电视剧本,好在体现了三个集中:一是,删去了一些战争炮火连天战斗场面,集中笔墨写人物,写感人的故事情节,提高了故事性;二是,将故事发生的地点集中在肖家镇,设为历史兵家必争之地,提高了战地重要性;三是,电视剧故事,从始至终集中在男一号马英和女一号苏建梅二人身上,贯串始终,突出了人物个性和地方色彩,提高了人物和故事的连惯性和可视性。”
开机前,李晓明提出让原游击队战友张静和刘英来现场一起指导。得到了地委和剧组同意。三个人,在拍摄现场回忆起了当年和鬼子战斗的故事,像是又回到了那个艰苦岁月的战争年代,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十年,李晓明感慨地说:“抗战八年,总算把鬼子赶出中国去了,日本投降啦,新中国成立啦,老百姓过上了和平幸福的日子,目的达到了……”三人谈笑风生,欢声笑语。没想到,去了三天,因现场条件所限,张静和刘英身体顶不住了,刘英回了石家庄,张静回了枣强。李晓明一直坚持了一个月多才回武汉。
同李晓明相处一个多月的期间,他经常在夜间起来找我提出一些镜头的修稿意见,他对创作是多么执着认真。战斗场面他是场场必到观看指导。和剧组演员导演有不同意见时,耐心论证说明。譬如,导演和演员提出可以借鉴电影《地道战》的一些镜头,李晓明就提出不同意见,他说:“地道战是冀中根据地的特点,冀南根据地打的是”沟壑战”,其特点是村与村之间,道与道之间,挖深沟,道道相连,村村相连,打起仗来可攻、可守、可退,比地道战的作用不在以下。”此意见,得到了大家的认同,第二天就在肖张镇大李纸坊村挖了沟连沟的拍摄场景。
另外,他每天晚上和我一起坚持看完白天拍摄的毛片,和剧组导演、演员交流意见后,才安心睡觉休息。他一直坚持艺术的真实性。反映那个年代人民的心声。剧组的人们经常在现场议论,老革命老作家老作风,是多么可敬啊!认真的创作作风,鼓舞着大家。
当时我提议请李晓明写信给国家领导人王任重,题写电视剧片头“平原枪声”四字,他就立即提笔写了信,一周后,李晓明接到了王任重亲笔题字“平原枪声”。
我和李晓明去枣强拍摄现场,正好路过他的老家,他说家中还有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中秋天气有点凉意,临出衡水,去商场给她老母亲买了一身秋衣,还买了一大个的彩色塑料“仙桃”,水果糕点买了一兜子。进了家门,母亲刚从地里拾棉花回来,母亲说:“买这些东西得花多少钱呀!”母子问寒问暖,亲情非同一般,在家只有半个小时。他是个孝子。
电视剧“平原枪声”初稿是十集,因拍摄经费(前期拍摄只用了30多万)不足,导演改成八集,后期剪辑时,请的电影厂剪辑师,按电影快节奏剪电视剧,减去了两集长的情节和细节镜头,约100分钟。最后剪成六集。李晓明看后给我来信说,把不少好情节和必要的镜头剪去的太多啦,剪得太苦了!
十多年后,听枣强县的老同志说,2007年12月,李晓明88岁仙逝去了,沉默心情的我,顿时想起了和他在电视剧拍摄现场亲密合作瞬间的动人情景,脑海里又呈现出了李晓明在抗日战场上英勇战斗杀敌身影,以及建国后他根据自己抗战亲身经历创作的几部文艺作品。抗日战争打鬼子,解放战争又南下,建国后潜心文艺创作。一生理想,贡献给了祖国,贡献给了党和人民。
《衡水日报》记者崔玉玲也揭秘了马志凯改编小说《平原枪声》的内幕:马志凯出生于1937年,河北省南宫市人,曾任枣强县文化馆馆长、河北省河北梆子剧团指导员、河北省图书馆办公室主任、河北省话剧院院长等职务,还曾是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
说起电视剧《平原枪声》的剧本创作,马老自豪地说:“我可以算得上是枣强县阅读小说《平原枪声》的第一人,我读的还是作者李晓明的手写稿!”
李晓明是枣强人,于1938年在枣强参加革命工作。1956年起,他开始进行业余文艺创作,1959年,他与韩安庆合著的长篇小说《平原枪声》出版。上世纪50年代的一天,时任武汉市委宣传部部长李晓明,带着《平原枪声》手稿来枣强找战友张静征求意见。当时,马志凯在张静属下做文秘工作,由他负责李晓明的接待事务。
“来到枣强的第二天,李晓明要去拜访几个老战友,临走前把手稿交给我保管。他跟我说,‘小马,你爱看书,你先看吧!不要转借给别人,别弄坏了!’有了这简单几句话,我就先睹为快啦。小说的情节动人,让我一生难忘!”
小说中鲜活的战斗场景和动人的故事情节,在马志凯心里烙下了深深的痕迹。于是,他萌发了将小说《平原枪声》改编,搬上舞台或荧屏的想法。
由于工作繁忙,马志凯迟迟没有动笔,直到上世纪80年代,他调至省戏剧家协会工作,才利用业余时间将其改编成电视连续剧。在改编过程中,马志凯坚持尊重原著,突出冀南根据地的风土人情,宣传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历时3年5易其稿,终于在1988年将剧本创作完成。他的剧本,受到当时衡水地委相关领导的重视,决定将其拍成电视剧。
1988年9月,电视剧《平原枪声》开机仪式在原衡水地区招待处举行,时任中共衡水地委副书记解玉琦主持了开机仪式并讲话。小说《平原枪声》作者李晓明、北京电影制片厂著名导演郭维、原河北省文联秘书长刘春风,都在开机仪式上发言祝贺。
在电视剧拍摄的一个多月中,李晓明非常重视,跟马志凯一起在现场指导。李晓明还邀请战友刘英、张静一起到枣强、衡水、南宫等地,选取当年和日军战斗过的地方,作为拍摄场地,再现了《平原枪声》小说里描写的冀南地区抗日战争的场面。
30多年过去了,电视剧拍摄中的点滴小事,马老都记忆犹新:“《平原枪声》电视剧前期拍摄和后期制作,整体投资48万元,男女主演的片酬每集才1000元,全体演职人员在拍摄中起早贪黑、不辞辛苦、不计报酬,没有一个人因为酬劳闹意见。他们这种奉献精神让我感动,应该发扬光大,并传承下去。衡水各级政府和群众的大力支持,也让我心怀感恩。”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我发现李晓明对拍摄工作特别认真,经常在夜里找我商量剧本的修改意见,拍摄战斗场面时他更是场场必到。”在拍摄中,导演和演员曾提出,可以借鉴电影《地道战》中的一些镜头,李晓明就提出不同意见。他表示,地道战是冀中地区抗日战争的特点,冀南地区打的是“沟壑战”,就是在村与村、路与路之间挖出深沟,村路相连、村村相连,打起仗来可攻、可守、可退,与“地道战”发挥的作用旗鼓相当。“这条意见,得到了大家的认同。第二天就在肖张镇东李纸房村挖出了深沟连深沟的拍摄场景。”
“每到一个地方,拍摄都得到当地政府和群众的大力支持。在衡水高新区大麻森村拍摄日军屠杀群众的一场戏时,需要100多名群众演员,村干部很支持,很快就根据导演要求找齐了。”马志凯介绍,那场戏要拍4个镜头:日军放出狼狗撕咬马英的母亲、不满1岁的婴儿被当场摔死、妇救会主任振江媳妇惨死在刺刀下、战委会主任马宝堂被拖在马后折磨致死。“这些场景激起了群众演员真实的回忆,很多人在现场泣不成声。散场时,一位老大爷还在擦泪,有人说他爷爷就是让鬼子打死的。”
在拍摄现场,回忆起当年和日军战斗的故事,李晓明感慨地说:“经过中国人民艰苦卓绝的抗战,总算把敌人赶出中国了……新中国成立啦,老百姓过上了和平幸福的日子,革命者的心愿成真了!”
马志凯说:“1989年,电视剧《平原枪声》在中央电视台播出后,轰动大江南北,各省市地方台相继播出,并多次重播。广东省还将其翻译成粤语,观众反映良好。”
2010年小说《平原枪声》又一次以电视剧的形式搬上银屏。新版28集电视连续剧《平原枪声》,由海润影视制作有限公司出品,赵浚凯、刘国彤执导,黄东斌、娅子编剧,董勇、王学兵、赵子惠、杜志国、何政军等人主演,该剧于2010年4月18日在山东影视频道首播,之后在全国多家电视台播出,又一次成为观众关注的焦点。
三、电影《平原枪声》再度辉煌
电影《平原枪声》出品中国电影集团公司、北京电影制片厂,编剧邹静之、张栩,导演何群,主要演员胡军,张嘉译,刘琳,李梦男等,2001年公演,为红色经典小说《平原枪声》再度辉煌。
电视剧《平原枪声》
电影《平原枪声》改编自李晓明、韩安庆的同名小说,取材于真实的历史原型。小说改编突出了民族精神:抗日战争时期,冀中平原地区中国共产党领导抗日军民与日寇、汉奸殊死搏杀。年轻的八路军干部马英奉命回到家乡肖家镇,发动群众,组织抗日队伍。汉奸杨百顺、刘中正和日军大队长中村密谋挑起百姓自相残杀,一场血腥屠杀即将爆发。影片讲述的是华北平原上的一群仅有"土装备"的八路军游击队,英勇抵抗日本侵略者的一段可歌可泣的历史故事。作为一部属于战争题材并且爱情戏份所占不多的影片,电影《平原枪声》的最大看点是“信念”,这个信念就是我们的民族精神。
改编后的影片《平原枪声》剧情也很有特色,环环紧扣,入神入化:
八路军干部马英在家乡肖家镇发动群众,组织抗日队伍。汉奸杨百顺、刘中正和日军大队长中村密谋挑起百姓自相残杀,一场血腥屠杀即将爆发。
杨百顺、刘中正不甘失败,又唆使恶霸苏金荣派帮会头子王金兰暗杀马英,马英再次面临严峻考验。
在爱国青年苏建梅和地下交通员老孟的帮助下,马英智取苏金荣的枪支,处死小野,拉起队伍,青年农民王二虎、赵振江、张玉田等人加人游击队。
中村怒杀苏金荣,疯狂反扑。马英率队撤离,王二虎却擅自与敌交锋,战斗中马英与战友们失去联系,身处险境,巧遇常云秀,二人与敌浴血搏斗,不料,风云突变,马英被捕。
为救马英,苏建梅率王二虎、赵振江等人截粮车、毁电线、拔炮楼,打得敌人晕头转向,误以为马英仍在城外。
在敌壮丁训练所里,马英与地下工作者郑敬之、秦芳芝密切配合,率肖阳、苏建才、周大贵等人与敌斗智斗勇,救出马大娘,杀死凶残的日寇武藏,巧妙借敌之手,除掉汉奸吴胖子,最终脱离虎口。
中村气急败坏,调动军队,发动大规模扫荡,马英率队与敌周旋,果敢袭击中村指挥部,要杀出一条血路;苏建梅为掩护大队突围,只身引开敌人,弹尽被捕;激战中游击队伤亡惨重,苏建才、李小黑也落入敌手。
敌人的严刑拷打未能摧毁苏建梅的坚强意志,面对美色的诱惑,苏建才心意访惶。
马英等人突出重围,隐蔽在常云秀家中,杨百顺根据叛徒提供的情报押着苏建梅跟踪而来。杨百顺逼苏建梅劝降马英。苏建梅英勇不屈,撞倒杨百顺,杨百顺向她射出罪恶的子弹。
苏建才和李小黑越狱,回到游击队中。敌人利用叛徒告密的诡计眼看就要成功,却让马英识破,叛徒原形毕露。
中村连连受挫,迁怒杨百顺。杨百顺恳求中村再给他一次机会,杨百顺耀武扬威出城寻找马英他们,却没有想到等待他的是阵阵复仇的子弹。
马英率队伍与郑敬之里应外合,潜人县城,摸掉敌岗哨,步步逼近敌人藏弹药的翁城。郑敬之勇闯中村指挥部,中村趁郑敬之不备,逃出指挥部,一场恶战不可避免,争夺翁城的战斗打响。激战中,肖阳、王二虎壮烈牺牲。游击队终于占领了翁城,马英、郑敬之击毙中村,夺取弹药库,迎接新的战斗。
一部长篇小说浓缩在110分钟的电影中,全部是小说的精华,避免了流水账,突出了主要人物,是一部非常成功的改编作品,使用银幕形象活龙活现地展现小说的文字人物形象,使小说锦上添花,魅力无穷。
演员胡军扮演的八路军 马英,刘琳扮演的苏建梅,李梦男扮演的杨百顺,张嘉译扮演的郑敬之,赵小锐扮演的中村,剧雪扮演的秦芳芝等都传神入画,人物表现的恰到好处。
影片非常注重对人物的细节处理,并不依赖火爆的战场厮杀,而是以人物之间的关系所形成的一种人物的情绪和矛盾来打动观众。《平原枪声》里的战争场面很多,而创作者并没有一味的表现强烈的视觉效果,而是根据当时八路军的作战实力和游击战的特点,质朴地展现影片的战争场面,整个作品着重体现故事的历史性和真实性。
影片《平原枪声》公演后,再次掀起了“平原枪声”的热潮,使小说的发行量突飞猛进,红色经典再次席卷广大读者和影迷,爱国主义广泛深入人心。
四、《平原枪声》的原型令人敬仰
小说、电影、电视剧《平原枪声》中主要原型人物有两个:武工队长马英和政委杜平。
武工队长马英真人真事不真名。作者李晓明曾坦陈,小说中的主人公、抗日英雄马英,就是他根据当年跟自己并肩战斗的八路军武工队长刘英的真实经历塑造的。
电影《平原枪声》
刘英,1925年出生于河北藁城,1938年参加八路军,194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44年被评为战斗英雄,出席冀南军区群英会。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四次负伤,被定为二等甲级残废军人。建国后到地方工作,曾任区委书记、县委宣传部长、黄壁庄水库办公室主任,1985年从省水利厅工程局离休。
刘英13岁在家乡藁城县入伍,16岁担任枣强县大队基干中队指导员。抗日战争八年岁月与敌人作战170余次,全中队130多名战士在抗战结束后活下来的不到30人。
1942年,鬼子在枣强军卫村西修了一座炮楼。驻守炮楼的是伪军一个小队,这伙人整天抓壮丁,抢粮食,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因为炮楼里没有水井,所以每天都让附近村内的老百姓送水。为了除掉这帮“害虫”,刘英和副队长张静率领着3个队员,化装成送水的老百姓深入到炮楼内,敌人看着武工队从天而降顿时慌了手脚,还没来得及拿枪,就被抓获。附近乡村的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敲锣打鼓欢送部队押解着俘虏胜利而归!
刘英因为作战勇敢,足智多谋,在军区召开的群英会上被授予冀南五分区战斗英雄称号。
在抗战进入艰苦的时期后,冀南出现了几个叛徒,最坏的是原枣强五区游击队班长三友子,他经常带领日本鬼子到各村去捕捉我工作人员和村干部,或取走我们埋藏的枪支、粮食,上级指示必须迅速铲除这个叛徒。
可叛徒三友子很有警惕性,整天不出大门躲在据点里。这天清早,刘英他们化装成赶集的生意人,来到肖张镇十字街的饭馆里,然后叫预先联络好的伪村长到据点里去叫三友子。三友子正在吊打被抓来的人,这时伪村长来报告了:“三爷,你出来,有点事!”三友子走到室外,伪村长说:“你舅舅病得很厉害,抬到街上来了,叫你去找个好医生给治一治。”三友子一听慌了,忙问:“在什么地方?”“在十字饭馆里。”三友子丝毫也没有怀疑,说随后就到。
村长回到饭店里,给刘英说了一声,就站到十字街上,等待迎接三友子。一会儿,三友子果然骑着自行车从南街上来了,村长高声喊道:“三爷,来啦!”这是给饭馆内的刘英报个信,待三友子来到饭馆门口,刘英他们三人扑上去把三友子活,给全县人民铲除了一大祸害。
肖张据点是敌人揳入枣强至衡水公路要道中间的一颗毒钉子,为了不遮挡据点的视线,每天敌人都用刺刀逼着群众去砍本已长得很旺盛的庄稼。为了抢回老百姓的救命粮,必须打下敌人的据点。敌人共一百多人,并且工事十分坚固。可是县大队基干中队好用的步枪挑来挑去只有26支,与敌人相比,力量十分悬殊,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这天深夜,刘英带领25名战士,自肖张据点出发了,他们拉开距离,一个一个悄悄地趟过了齐腰深的护城河,隐蔽到一个破房框子的废墟中了。前面二三米,就是两三丈深的围沟,唯一通路上的吊桥被拉了起来,两个炮楼上都有敌人哨岗,门楼上站岗的伪军走动的声音,他们都能听到。刘英他们大气也不敢喘,专等天明敌人开了大门,放下吊桥,冲进去消灭敌人。
终于,一个伪军放下了吊桥,他们像出山猛虎,冲了进去。那一百多名伪军,有的在洗脸,有的才披上衣服,有的还在被窝里,在“缴枪不杀”的一片喊声中,纷纷缴了枪,这时只剩下南院的小炮楼,上面有十几名伪军顽强抵抗,一个接一个地往北院投手榴弹,刘英和另一名战斗英雄王小宽冲了上去,撞开了炮楼的门,要用火烧炮楼,伪军只好乖乖地放下了武器。这场战斗不到半小时就胜利结束,全部消灭了敌人而我无一伤亡。这次战斗受到了军分区通报表扬,称为模范战例。
在刘里仓口战斗中,敌人被八路军包围在了村南一个大干水坑里,敌人多次集中火力突围,均被击退,可是八路军要消灭他们也不容易。夜里九点时,军分区司令员下决心组成奋勇队,歼灭被包围的敌人。刘英又是最先报名请战,被批准担任奋勇队长,他带20多名奋勇队员,每人提上一篮子的手榴弹,在机枪掩护下,摸到干水坑沿上,一颗颗手榴弹扔向了敌群之中,炸得敌人尸肉横飞,哭爹叫娘,纷纷溃散逃命,不足一小时,就解决了战斗。
这次战斗给了日寇致命的打击,以后再也无力外出扫荡了。1945年春,刘英带领一中队编入了正规军晋冀鲁豫二纵五旅十四团,以后他又驰骋在解放战争的战场上再展雄风。
刘英的这些战场传奇故事都成为鲜活的素材,被老战友李晓明吸收进了小说《平原枪声》。
当年,电视剧《平原枪声》在枣强开拍时,刘英不顾重病仍然赶到拍摄现场,和剧中饰演马英的演员对人物特征进行沟通、交流。
早已硝烟散尽,英雄解甲数十载。刘英老人过着儿孙满堂的安详晚年,李晓明写给他的一副对联“慎始敬终自强不息,光明磊落惟理是循”。对老战友刘英做了高度评价。
政委杜平真人真事真名真姓。位于河北省邯郸市东北部的邱县,地处中原经济区交汇区域,冀、鲁、豫三省交界地带,沿着邱县县城西部的合义路往南走,大概两公里处,有个村子叫贾寨村,这个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杜平镇。这是为纪念1943年在此牺牲的革命烈士杜平而更改的。
《邯郸日报》记者佘志娟等记述了杜平的英雄事迹。杜平,原名杜宗禹,1907年出生在山东省嘉祥县一富裕家庭。他幼读私垫,酷爱学习。1926年读书期间,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七·七事变后,杜平毅然投笔从戎,参加了抗日救亡工作。1937年加入了范筑先将军的部队。
杜平1942年调任邱县抗日大队专职政委,在一次抗日战争中壮烈牺牲,年仅36岁。“杜平家庭条件优越,但是他从小富有正义感,追求自由,为了抗日,他抛弃了富裕的生活参加共产党,并多次从自己家中拿钱支持革命。”
杜平虽是学生出身,但作战中非常勇敢。在辗转战斗和艰苦生活中,杜平以身作则,常常将自己的马让给病号骑,有了新衣服也总是送给战士穿,自己穿旧的。1943年春天,供给股给他做了一件夹袄,他拒绝接受,并解释说:“干部应和战士们一样,不能搞特殊,咱们都是人民的勤务员。”同年,邱县发生了严重灾荒,部队吃不到粮食,几乎全以杏
叶、树皮、野菜充饥,战士们亲眼看着杜平政委和大家同吃一锅饭,同住一样房,毫无怨言。
当时杜平父亲给杜平去信说,自己年纪大了,家里也没有别人,家里生活也还好,希望他回家尽孝。但杜平拒绝了,回信说,部队同志若都像他回家,鬼子谁打?革命谁干?只有打败日本鬼子,才会有全国人民的安居生活。后来家人去看他,带了两千元钱,可是他自己没用,全补充了部队给养。
杜平在邱县大队工作时,经常率部队在距敌盘踞的县城三四里路的村庄活动,因此城内之敌不敢轻易出城骚扰百姓。在每次与敌战斗中他总是跑到前头指挥,带领战士冲锋。
1943年8月1日,杜平带县大队驻防在贾寨村一个姓夏的家里,因汉奸告密,天还不亮驻邱县城里
日伪军包围了贾寨村。正在熟睡的他听到枪声后,立刻翻身起来,握紧手枪,带领着五名战士首先冲锋,跟敌人展开了肉搏战。在激烈的战斗中,三次突围未成,杜平不幸光荣牺牲,时年36岁。
从一个富家子弟到一个坚定的革命者、优秀的共产党员,杜平的事迹深深地感动了他战斗牺牲的邱县人民。为了纪念杜平,邱县将贾寨村改名为杜平镇。
1952年,在邱县民政部门的帮助下,杜平的儿子杜钟振把父亲的遗骨迁回原籍山东。1994年,邱县在贾寨村西北为杜平烈士竖立了纪念碑。2013年,杜平纪念碑被迁至香城固伏击战烈士陵园。
小说《平原枪声》中的其他几位重要人物,在作者李晓明的心里,也都有与现实相对应的影子。比如性格莽撞但作战勇敢的武工队员王二虎,其原型来源于两位八路军基层战士——王小宽和齐存修。
齐存修,又名齐忠,冀县(现称冀州市)齐官屯村人,抗日战争时期历任枣北县大队班长、排长,1945 年后任冀南军区五分区独立二团警卫营连长、营参谋长。解放后,曾任衡水县工交局副局长、工业局副局长、拖拉机站机耕队长、民政科长,1969年调衡水县马车修配社任革委会主任兼党支部书记,1971年调到河沿公社社办工作,1974年8月病逝,年仅57岁。
电视剧《平原枪声》
王二虎的另一原型王小宽资料不详,只知道全国解放后他也转业到地方工作。
在小说《平原枪声》里,汉奸杨百顺的下场是在战场上被击毙,这是文学作品的艺术加工。真实情况是,其原型杨长顺在抗战胜利后又投靠国民党。1951年在镇反中落网,同年被人民政府处以极刑。他的小老婆,小说中的红牡丹,此后几十年一直住在他的老家衡水枣强县北李村,在历次的运动中,她只是配合有关方面做了无数次的外调,并没有遭遇多大的劫难。
小说中隐蔽战线的英雄郑敬之的原型——枣强县敌工站站长、地下党员郑润之。根据党组织的安排,郑润之带着两个儿子一起打入伪警察局,利用公开的伪职身份,截获日伪情报,营救被捕同志,策反伪军反正。在潜伏的六七年时间里,他们在敌人内部发展了多名内线,曾成功营救出包括时任冀南军区副司令员、开国上将王宏坤的妻子在的五六十名被捕同志,发挥了正面战场无法取代的巨大作用。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忍辱负重、赤胆忠心的共产党人,在文革期间冤死,成为历史悲剧。
小说《平原枪声》1959年出版发行,已经过去62年了,小说作者李晓明也在2007年12月25日谢世,但《平原枪声》中华民族英勇抗战的英雄事迹永远留在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