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栓失踪
晌午头的日头毒得狠,槐树村的地皮子都快被烤化咯。村中央那棵老槐树,几个人合抱都搂不过来,枝枝叶叶长得茂盛,像把大伞似的,给底下的场院遮出好大一片阴凉地儿。
场院边上住着护林员老栓,他常年穿着那件打着补丁的蓝布衫,上面绣着半朵麦穗,那是在青岛的闺女给他绣的。老栓想闺女的时候,就低头瞅瞅那麦穗,眼神里满是温柔,仿佛能从针脚里瞧见闺女的笑脸。
这天晌午,老栓媳妇站在院门口,手搭凉棚,扯开嗓子喊:“老栓,饭都凉透啦,还不回来!”声音在村子里来回打转,可左等右等,就是没见老栓的人影。往常这个点,老栓早该扛着猎枪,裤腿子上沾着露水和草屑,晃悠着回家了。老栓媳妇心里直犯嘀咕,寻思着老头子许是在林子里忙得忘了时辰,可再咋忙,到饭点也该回来呀。
老栓媳妇坐不住了,围裙都没解,急急忙忙在村里打听。问了一圈,大伙都摇头说没见着。这下她彻底慌了神,撒腿就往村支书家跑。村支书老周正蹲在门槛上卷旱烟,烟叶子“沙沙”响。老栓媳妇气喘吁吁地说:“他周叔,老栓一早就进林子了,到现在还没个信儿!”老周眉头一皱,把烟锅子往鞋底上磕了磕,说道:“嫂子别急,俺这就敲锣,叫上全村人一块儿找!”没多会儿,村里的铜锣“当当”地响开了。扛锄头的、抱娃的、纳鞋底的,男女老少都从家里涌出来,大伙拿着手电筒、镰刀,吆喝着往山林里赶。我也跟着大伙一起找,边走边寻思:老栓叔平日里做事稳当,巡山的路线都走了几十年,咋会突然没了踪影呢?
正找着,就听见老猎户李老汉在山林里扯着嗓子喊:“都过来!这儿不对劲!”大伙赶忙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过去,只见一处草丛被踩得乱七八糟,旁边的捕兽夹上还沾着斑斑血迹。李老汉蹲下身子,仔细瞧了瞧,咂了咂嘴说:“这血看着还新鲜,不像是野兔能留的,倒像是人血。俺这捕兽夹平常都藏得严实,一般人压根碰不着,老栓咋会在这儿出事?”
我盯着那捕兽夹,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再看看四周,山林里静得瘆人,只有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仿佛藏着啥秘密。
第二章:银饰碎片的线索
大伙在山林里寻摸了大半天,老栓的影子都没见着,却在离捕兽夹不远处,发现了一块碎银饰。阳光一照,那碎银饰泛着冷光,形状就跟盛开的槐花似的。
县刑警队的张队长来了,他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把碎银饰捡起来,眉头拧成个“川”字,自言自语道:“这和老栓腰上的银饰,八成是一套。”
我站在一旁,心里揪得生疼,瞅着那片被踩得稀烂的草丛,脑袋里全是老栓叔在这儿挣扎的画面。老栓叔人这么好,到底是得罪了谁,要遭这样的毒手?正想着,就听见身后传来老栓媳妇的哭声,回头一看,她瘫坐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村支书媳妇在旁边劝着:“他婶子,你先别哭,老栓肯定没事,咱再找找!”说着,又转头问我:“你说,老栓平日里和和气气的,也没得罪啥人,咋就突然没了呢?”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我也想不明白,老栓叔帮过村里多少人,大伙都念着他的好。”话还没说完,老周媳妇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指甲都掐进肉里,声音直打颤:“后晌俺瞧见刘瘸子在井台边晃悠,手里攥着个玻璃瓶,跟老栓送俺的槐花蜜一模一样!昨儿夜里,俺还听见他家拖拉机突突响,那声音,跟山林里的枪声似的!”
我心里一寒,刘瘸子?这家伙平日里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少干,难不成真是他对老栓下的手?
第三章:试探刘瘸子
听了老周媳妇的话,大伙的怀疑都落到了刘瘸子身上。我寻思着,得去探探虚实。这天午后,日头像火盆似的,烤得人直冒油。我顶着日头,往刘瘸子家走去。还没到门口,一股酸臭味就扑面而来,也不知道是啥东西腐坏了,熏得人直犯恶心。
我抬手敲了敲门,喊:“瘸子哥,在家不?”等了好一会儿,屋里才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刘瘸子一瘸一拐地开了门,看见是我,脸上挤出一丝笑,比哭还难看:“哟,是你啊,有啥事?”
我指了指屋里,装作随意地说:“瘸子哥,老栓叔不见了,村里大伙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四处找呢。我就想着来问问,这几天你有没有瞧见啥不对劲的?”刘瘸子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我,伸手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结结巴巴地说:“俺……俺能瞧见啥,这几天俺都老实巴交在家呆着,腿不利索,哪都没去。”可我瞅见他那干瘦的手直哆嗦,脑门上的汗珠子一个劲儿地往下滚。
从刘瘸子家出来,我更笃定他心里有鬼。回村后,我赶紧把情况跟大伙说了,张队长当机立断,安排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暗中盯着刘瘸子,生怕他狗急跳墙,跑了。
第四章:神秘的搪瓷缸
就在大伙紧盯着刘瘸子的时候,老栓家传来了消息。老栓媳妇收拾杂物间,在旮旯里翻出个锈迹斑斑的搪瓷缸。缸底有好些歪歪扭扭的划痕,看着像是特意刻上去的。
我眼睛一亮,喊道:“这没准是老栓留下的线索!”大伙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仔细一瞧,缸底的划痕虽然不规整,但能看出是些数字和图形,像是藏着啥秘密。
张队长神色严肃,小心翼翼地拿起搪瓷缸,说:“这可能是解开老栓失踪谜团的关键,得赶紧带回警局,让技术人员瞧瞧!”等待结果的日子里,整个村子都被紧张的气氛笼罩着,大伙的心都悬在嗓子眼,盼着能从这搪瓷缸上找到老栓的下落。
另一边,刘瘸子被带到警局审讯。他坐在审讯室里,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问啥都摇头,硬说自己啥都不知道。可他那强装镇定的眼神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慌乱,明摆着是做贼心虚。
第五章:真相渐明
终于,警局传来好消息,搪瓷缸上的密码破解了。原来,老栓失踪前在山林巡查,撞见刘瘸子偷偷砍树,想拉去卖钱。老栓把山林看得比命还重,哪能容得下这种事,当场就上前阻拦。
刘瘸子做贼心虚,被老栓撞破后,恼羞成怒,抄起一旁的捕兽夹就朝老栓打去。本想杀人灭口,又怕事情闹大,就把受伤的老栓藏到村外的废弃仓库里。
老栓在昏迷前,凭着最后一口气,用石头在搪瓷缸底刻下了刘瘸子作案的地点和时间。张队长带着人,顺着线索,找到了那座废弃仓库。仓库里霉味刺鼻,光线昏暗,老栓被紧紧绑在柱子上,脸色煞白,气息微弱,眼看着就快不行了。大伙心急如焚,赶忙解开绳索,把老栓抬上车,一路风驰电掣往医院赶。
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老栓总算是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躺在病房里,他虚弱得说不出话,可眼神里满是对大伙的感激。
第六章:转变与反思
老栓在病床上躺了好些日子,脸色还是苍白,不过气息平稳了许多。望着守在床边的乡亲们,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眼里闪着泪花。这场劫难,让老栓一下子老了不少,却也让他对世事看得更通透了。
村里的人陆陆续续来探望老栓,大伙眼神里除了关切,更多了一份反思。以前,虽说都知道山林是村子的依靠,可总有人为了眼前的一点利益,动歪心思。刘瘸子这事,就像一记重锤,敲醒了所有人。
那些原本也动过歪脑筋的村民,都跑到老栓病床前,满脸愧疚,讨教山林养护的法子。老栓强撑着身子,语重心长地说:“咱这山林,就是咱的聚宝盆,可不能坏了规矩。要是把山林糟蹋了,往后子孙可咋活?”
老栓自己也变了,以前闷头干活不爱说话,现在没事就爱拉着大伙唠嗑。他常讲起村里的老规矩、老传统,感慨地说:“做人呐,就得本本分分,不能让钱蒙了心。这山林养了咱一辈子,咱得知道感恩。”见到村里的娃娃,老栓就吃力地拉着他们的小手,叮嘱道:“娃娃们,好好念书,将来做个对村子有用的人,可别学那刘瘸子。记住,咱槐树村的根,就在这山林里!”
第七章:新的契机
日子一天天过去,老栓的身子骨也慢慢硬朗起来。有一天,村支书老周满脸喜色,冲进老栓家院子,扯着嗓子喊:“老栓叔,大喜事儿!上头有政策,要帮着咱这种有山林的村子搞生态旅游!”
这消息一传开,整个村子都炸开了锅。老栓一听,原本还有些憔悴的脸上立马有了光彩,他紧紧拉着老周的手,声音都发颤:“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咱得好好抓住!俺琢磨着,把山林拾掇拾掇,弄些采摘园,再开几家农家乐,保准能把城里人吸引过来!”
老周笑着直点头:“老栓叔,您这想法和俺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这事儿牵连广,还得听听大伙的意见。”
村里立马召开大会,男女老少全聚到老槐树下。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有人担心搞旅游会毁了山林,愁眉苦脸地说:“这山林要是被糟蹋了,往后咱可咋靠它吃饭?”也有人怕投了钱打了水漂,皱着眉头嘟囔:“万一折腾半天,啥都没捞着,可咋办?”但更多的人眼里满是期待,憧憬着说:“要是把旅游搞起来,村子肯定大变样,娃娃们也不用都往城里跑了!”一场关于槐树村新生的变革,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第八章:齐心协力谋发展
看着大伙七嘴八舌,老栓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大伙听俺说,这生态旅游,关键就在‘生态’俩字。咱不能光想着赚钱,把山林毁了,那是断自己的后路。咱划出专门的地儿搞项目,一边开发一边保护,让游客玩得开心,也不能坏了咱的环境。钱的事儿,大伙一起凑,风险共担,收益共享。只要咱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没啥干不成的!”
老栓这番话,就像给大伙吃了颗定心丸。大家纷纷点头,愿意一起为生态旅游项目出力。从那以后,整个村子都忙活开了。
年轻小伙子们扛起锄头,上山清理杂物、修整山路。他们沿着蜿蜒的小道,砍掉荆棘,拓宽路面,还加固了通往山林深处的栈道。姑娘们坐在屋檐下,飞针走线,编织各种精美的手工艺品,准备卖给游客当纪念品。老人们也没闲着,聚在一块儿,把祖传的农家美食手艺都拿了出来,为农家乐做准备。
老栓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拖着还没完全康复的身子,在山林和村子之间来回跑。他和村支书请来专业设计师,根据山林的地形和特色,精心规划旅游项目。哪儿该建观景台,哪儿适合开辟露营区,哪片地种啥果树,都在他们的反复商量下,一点点有了眉目。
第九章:初露锋芒引关注
经过几个月的忙活,槐树村的生态旅游项目总算有了模样。村里办了个热热闹闹的开园仪式,邀请了周边城镇的游客和媒体记者来体验。
开园那天,阳光格外灿烂,村子里彩旗飘飘,到处喜气洋洋。游客们一进村,就被浓浓的乡村气息吸引住了。小溪清澈见底,潺潺流淌,溪边的垂柳随风摇摆。远处的山林郁郁葱葱,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
采摘园里,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晶莹剔透的葡萄一串串垂下来,果香四溢。游客们提着竹篮,兴高采烈地穿梭在果树间,亲手采摘水果,脸上乐开了花。农家乐里,炊烟袅袅,红烧肉、土鸡汤、槐花饼等一道道美味的农家菜端上餐桌,游客们吃得直夸好。
媒体记者们也被槐树村的美景和特色项目吸引,不停地拍照、录像。很快,一篇篇关于槐树村的报道登上了报纸、电视和网络,槐树村一下子出了名,越来越多的游客慕名而来。
随着游客多了,村子里的日子也越过越红火。村民们的收入涨了,破破烂烂的老房子修缮一新,村里还建了停车场、公共厕所等设施。孩子们在家门口就能玩得开心,再也不用羡慕城里的孩子了。
第十章:未来可期展宏图
秋日的老槐树筛下满地碎金,槐树村的晒谷场又热闹起来。村民们搬出自家的条凳,把会场挤得满满当当。老栓坐在前排,蓝布衫洗得发白,腰间新换的槐花银饰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那是闺女从青岛寄来的,说要替他守着这份平安。
村支书老周嚯地站起身,手里的搪瓷缸碰得桌沿叮当响:“老少爷们儿,咱槐树村能有今天,得给老栓叔记头功!”他嗓门儿一高,台下的掌声立刻卷着秋风炸开。几个小娃娃站在凳子上拍红了手,惹得大人们直笑。老栓被拽着起身时,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光,他摆摆手,声音却比往常洪亮:“可别折煞俺!没有大伙拧成一股绳,就是给俺个金疙瘩,也刨不出这好日子!”
人群里突然响起李老汉的大嗓门:“老栓,你就别谦虚!要不是你在病床上还念叨着‘山林是根’,咱哪能赶上这趟好光景?”这话引得满堂哄笑,也让老栓红了眼眶。他望向远处层叠的山林,那些曾被刘瘸子砍伤的树桩,如今又抽出了新芽,在风里轻轻摇晃。
散会后的日子,槐树村像架上足了发条的老座钟。老栓带着年轻人往荒山上跑,铁锹铲开板结的土块,种下一株株板栗苗:“这树耐活,三年就能挂果。”他的布鞋沾满红胶泥,裤腿上还别着个小本子,密密麻麻记着每个山头的土质。姑娘们在文化大院跟着设计师学配色,把传统的虎头鞋、槐花刺绣绣得活灵活现,连省城来的游客都抢着下单。
最热闹的要数村西头的烹饪培训班。老栓媳妇系着蓝围裙,手把手教大伙炖柴火鸡:“鸡肉得先炒出油,再搁山蘑菇,那鲜味能馋哭隔壁村的!”灶台前的铁锅咕嘟作响,香气顺着老槐树的枝桠飘出去老远。年轻小伙儿们背着导游词,把村里的老井、百年皂角树都编成了故事,说得游客直夸“比评书还精彩”。
这天晌午,一辆锃亮的商务车碾过新铺的柏油路。环保科技公司的王总摇下车窗,深吸一口气:“这空气里都是槐花和泥土的味儿,咱们的生态教育基地就该建在这儿!”老栓蹲在田埂上,随手拔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俺们别的没有,就是山好水好人心实诚。不过丑话说前头,这基地得给娃娃们留个免费参观的地儿。”王总哈哈大笑,伸出的手和老栓粗糙的手掌重重握在一起。
隆冬时节,第一届山林文化节在老槐树下开幕。戏台子支起来,县剧团唱着新编的《槐树谣》,台下坐满了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游客。老栓戴着红袖章在人群里忙活,忽然被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拽住衣角:“爷爷,这银饰真好看!”他笑着摘下银饰,放在孩子掌心:“等你长大了,也给家乡添光彩。”
雪后的清晨,老栓又往山林里走。脚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声,惊起几只山雀。他摸出揣在怀里的图纸,那上面画着漫山遍野的果树,还有正在规划的民宿群。山风掠过树梢,老槐树的枝桠在晨光里舒展,仿佛在拥抱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远处传来拖拉机的轰鸣,那是村民们在为开春的播种做准备,声音清脆,充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