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废墟的目光


摇晃，剧烈的摇晃

一本繁华的画册，瞬间合上

还没有来得及惊呼

就被巨大的尘浪淹没

立体，夷为平地

日光、月光埋得太深了

目光潜藏在黑夜里


死寂中，一颗又一颗心

血流不止，不知

能否结痂


突然，隐约有铿锵的宣誓

楼板支撑起狭小的缝隙

有人看到了橄榄绿

那是从电视里了解的

来自东方的最美色彩

先是一个人喊出China

然后是两个、三个

最后只有滴落的哽咽


一朵野百合开在春天的角落里


在偏远的山坳里

巨石的背后

一株野百合

把自己蜷成

营养不良的弃婴

在襁褓里扭动

在干旱中挣扎，黑夜里忍痛

哪怕春风给加冕一朵

足可点亮黎明


一只蝴蝶的问候

能够幸福半天

一滴露珠的滋润

竟会异常感动

向风而舞的薄薄花片

也能芬芳你的眼睛


一朵小小的纯自

感恩于春天的馈赠

花园里备受呵护的百合

却被园丁一一剪下

扎成花束或插进花瓶

既然接受溺爱

就要担当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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