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因为慈悲,所以懂得
开门没见山,我却见到了一颗迎着风奔跑的心灵。那是十年前那个春天才会发生的事,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上苍赐予的恩意。
那一天,我在江山网的雀之巢文学社团,发了一篇《日中之战,硝烟散否?》的文字,我的脸皮,比西大门的老城墙还要厚三寸,心中的小算盘,打得比山东快板还要轻快:这一通文字的“卡秋莎”呼啸过去,怎么也得有个一级的地动山摇吧?
小样,现实比骨感还要清绝,吓,社团的山门,连麻雀也没一个,书生啊书生,看你这回如何幺得倒台?
正郁闷间,一个叫独上月楼的回贴,如一道光,点亮我的天空,那一刹那,我的心全活泛了:
“语言之精到,思维之严谨、逻辑之严密、内涵之丰富,的确系随笔中的精品。有嚼头,有回味,有张力,漂亮!
最是喜欢这段精到的文字——中国古人的智慧是通透的。和平的密码,其实就藏在武字中。武者,止戈也。历史就是那么的怪,只有通过战争,和平才会真正的到来。”
天,你知道吗?那时的我,就像上小学三年级的咪娃儿,被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既心怀窃窃,又面红耳赤呢。
……
后来,我知道这个独上月楼,其实,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侠”,是一个年纪冰冻的“赵雅芝”,后来,我写了一篇《银河人物群英谱之独上月楼》,天马在清空中跑了几圈之后,写了几句落地的大实话:
“生活每天都是新的,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因为,世上本没有路,一个人走多了,也就成为路。所谓的英雄,不都是如此走出来的吗?比如说独上月楼,从榕树下,到雀之巢,再到银河悦读,那一份无悔的坚守,不正是这种说法完美的解说吗?”
月楼读完了这篇文字,有泪,有温暖,有独白:
“读了你的文字,月楼沉吟很久,有无声的质问合着泪水在心底流淌......为什么要等到20年后才有了银河悦读?再过20年,月楼已垂垂老矣,银河还会在吗?说实话,月楼不敢想象,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但我愿意相信的是,只要我们这群人还在,书生们还在,我们就不会担心后继无人……”
“哈哈,神啦,月楼在书生的玄幻版与现实版的故事中匆匆穿梭,竟有了灵魂出窍的感觉。我愿意把书生所写的看作是月楼的魂魄行踪。多好,18岁的魂魄,哪怕过了20年,依然停留在30而立的阶段。妙哉,妙哉,青春永驻。忍不住,咣咣给书生鼓掌!说真的,自从告别榕树下,忽一下从鸟巢一飞冲天,俺就做了银河‘霸主’……”
……
再后来,月楼成了我们的老大,成了我们心中敬佩的大姐,你宠着我们,领着我们这一群人,在春天里撒野地奔跑着。
你知道吗?大姐,你写过一篇文字,叫《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其实,这话,也可以反着说,那就是,因为慈悲,所以懂得。
因为,理想和现实,总是矛盾地纠结着,虽然“知交半零落”,但,明天一定会“芳草碧连天”的。
(二)这里的兵营惊爪爪
高手不在一二三,所以,别以为我会学主席台上的“高人”,来个文八股的三二一,哈哈,我才没那么瓜呢。
我的进述,是从柴英的一篇文章说起的,文题就很有味道,《女兵和猪的故事》,其中的一段,活灵活现,简直就是身在现场。
“只见司务长周淑青鼓着腮帮子,咬着下嘴唇,‘噗哧’一刀捅进猪脖子,血,‘唿’一下涌出来,有几个女兵吓的‘哇’的大叫,闭上眼睛。女同志手劲毕竟还是小,不能一刀毙命,那可怜的猪疼的吱哇乱叫,拼命挣扎,女兵们按不住了,‘扑腾’一下猪掉到地上,挣脱了绳子就跑,估计是绳子压根就没捆结实。女兵们惊慌失措地追赶,按着,踩着,拽着,猪在叫,人在喊,别提有多混乱了,多亏了看热闹的几个男兵挺身而出,出手相救,最后,终于把猪重新按倒在台子上,周淑青顺势又补了一刀,可怜的猪才一命呜呼。这时,周淑青和我们这些‘帮凶‘们,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当然,这样的“忆往昔”,大姐,古道热肠如你,又怎会错过呢?
“因为我曾经是一枚小女兵,也喂过猪,被称为猪倌。唯一不同的是,我去喂猪,是要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指导员指着我对司务长说,就让那个娇滴滴的女兵去喂猪。从此,每天一身臭烘烘猪圈味的我告别了骄娇二气,两个满桶的泔水哗一下上肩,走路一晃一晃的,隔三差五还要跳进猪圈起粪......
唯一的代价是,从此不长个了,而且,大家闻到我身上的味道都会嫌弃的捂鼻子,我只能躲在被子里哭鼻子......
我也有过杀猪经历,只是一连捅了十三刀它都没死,最后,撤了棒子让它跑起来,直到嘭一声倒地毙命,等解剖后才发现,心脏上一个刀口都没有。我不解,为啥?老兵说,你把它的气管活活喇断了,它是断气而死的!
最好笑的是杀猪前的仪式感。我系上围裙,右手持刀,左手叉腰,满脸通红(紧张的),只听班长问,李玲,你的前方是什么?帝修反!面对帝修反应该怎么样,杀杀杀!就这样,我像一个从战壕冲出的战士,勇敢持刀杀向“帝修反”。现在回想,忍不住嘎嘎大笑。
我喂猪时只有17岁,不懂猪八戒的爱情,每每看到一头猪骑在另一头猪身上,我就会大喊大叫“猪打架了!”然后拿着棍子去打那个“占上风”的猪(公猪),与我“一帮一、一对红”的贫下中农女儿在一旁捂着嘴笑,也不帮我。后来才知道那是天蓬元帅发情了,呵呵!”
……
两朵军花闹银河,岁月安坐在清空中,静静地在听着,原来啊,不是银河在发大水,是这里的兵营,一群女兵在惊爪爪哟!
(三)愿携心中剑,斩尽万般魔
大姐,你有时像个孩子,心中总装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生,你说,你不爱看武侠小说,看不懂那成人的童话,不就是天山杀峨眉,华山灭泰山吗?打打杀杀,晃得人眼皮子啊,累得不行。
有一次,你偷偷地问我,在榕树下,我号称灭绝师太,这个师太,是好人还是坏人?嘿嘿,对于武侠小白,我只能实话实说,是个吃豆芽不掐脚脚的歪人。大姐格登了一下,复又开心得不行,哈哈,我曾经是“京城检察的一支笔”,还被海淀看守所犯罪嫌疑人称为“四大恶人”,哼,是重案,我就绝不含糊。
“灭绝师太”出招狠辣,冷面无情,所到之处,人畜难活,咱们的大姐,她才不是那恶尼,她,心中有灿烂的光明。
大姐常说,什么慈不掌兵,别忘了还有一句,叫为母则刚啊。
这话,落地有声,不是闹着玩的,因为,大姐一出手,就是“光明菩提指”,是一部跟犯罪交手的《女检察官手记》。
当年,飞乐“逢人说项斯”,当年,网站的热线,似乎可以说明一切:
“所以在《女检察官手记》发表到20篇的时候,榕树下的创意部和编辑部特地为手记制作了一期文学特辑,才在首页推出半天的时间,网站的热线就已经不断了……”(见《女检察官手记.后记》)
可以这么说吧,一部《女检察官手记》,是从500多件原始卷宗选出来了,整部作品,表面上写了诸如“59现象”、“畸形婚姻”、“少年抢劫犯”等犯罪世象,但,这又何尝不是大姐心路历程的再现呢?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样的深入写作,就是一次思想远行的“重走长征路”!
我读着一个个案件,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人性的恶,从来没有改变过,还在不停地复制着,不变地升级着。陌生的是,大姐本是一个“洁本洁来还质去”的人,当面对着这些赤裸的阴暗时,她的身理和心理,得承爱多重的“全身不适”啊!
这样的反胃和分裂,我想,我能体味“地狱不空,我难成佛”的深度思索了,因为,这不仅是一次次的向罪恶全面开火,更是一场无休无止的心理救赎战,“渊面幽暗,神的灵运行其上”,大姐,你站在那条暗黑的河流之上,把自己绽放成了一朵莲,这是多么令人哭笑不得的比喻啊。
大姐,你说,这是你的宿命,只是啊,这宿命里,有太多的誓言无声,和一代代检察人的痴心不悔。
大姐,你说,“那么,我祈望《女检察官手记》可以为灵魂的安宁寻找理由,为生存的精彩辟出路径,哪怕这理由不那么充分,哪怕这路径过于狭窄。毕竟,我尽力了……”(见《女检察官手记·后记》)
大姐,你不读武侠,可是,你不知道,你却在不经意之间,成了侠之大者。
我明白了,你有时真的就是“灭绝师太”,敢于向最狂的妖,拔刀相向,敢于向最恶的魔,“扬眉剑出鞘”。
大姐,我不打诳语,你是雄女子,你是雌金刚,你不禁有检察官的铁肩在身,更有百炼成钢的绕指柔。
(四)守望,正义从末缺席
“我不能停下脚步,就像江河水。”这是流水一直在说的话语。其实,大到理想信念,小到作诗写文,如果没有“入佛界易,进魔界难”的再上一层楼,你的眼睛,又怎能看到天地的雄阔?
景由心生,楼从心起,所以,这就注定了《女检察官手记》,只能是一个开始,不断在更新的开始。
这不,一部《守望正义》,又燃亮了屏幕。这是一部检察人自家打造的高能大作,虽然少了一些坊间的花哨惊艳,但,一招一式,却又是实打实的检察人的“正宗内功”。
剧情是从一组生活化的镜头打开的,随着剧情的展开,远水河案、南都大案等诸多大案,才一一浮出了水面。剧中,不禁有扣人心弦的“高能智斗”,更有检察人的悲欢离合,一人一世界,一剧一人生,《守望正义》所要回答的,永远都是,正义永不缺席,没有之一。
一部成功的剧,最终要完成的,是让一个个人物站起来,成为一个个鲜活的他或她,成为“众里寻它千百遍”的这个或那个。
你看李大(剧中男一),他是剧中的刀,他的刀法精粹,在于快刀斩乱麻的强势,不过,太强则易碎,刀光过处,破绽丛生。虽如此,李大身上的那一股原生态的男人味,又着实是这一剧的“人物亮色”,令人喜极爱甚。难怪,就是这个“李大”,会好戏连台,不断出新,在《跨过鸭绿江》中,本色上演了彭大将军,在《南来北往》中,又接地气地演活了一个平凡得不凡的铁警……本色难得,难得本色,这就是李大的风格,一个演员的魂。
你看夏青(剧中女一),她是剧中的剑。她的剑,并不冷,有剑的温度,剑的温情。她可以与林溪,大谈男人,与丁一凡一起,热心公益事业。在正义的审判席上,她是冷血的终结者,在世俗的生活中,她又是一个没长大的"剩女“。她感知又理性,平静的外表与缜密的行事之下,又有着一颗火一般的女儿心。
你看林溪(剧中女二),她大大咧咧,但,结尾处的真情流露,却深深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当林溪以悲痛的时速,拦下马小帅的灵车时,流泪的她,不再是那个傲娇的小公主,他是她的帅,帅是她的魂。谁说刀剑一定要无情?在情与理,道与法的情感冲击中,谁说我们检察人,没有流泪的权利?”
……
一部《守望正义》剧,风烟袅袅人难去。
大姐,你不知道吧,你也是剧中人,你是夏青和林溪的完美融合。当你站在审判台上,你比夏青还夏青。当你活在四季三餐中,你比林溪还小女儿。
大姐,当一个个孩子,剧中的人物,向着远方疯跑而去时,你的眼中,是否还有深深的难舍与落寞呢?
大姐,你见到你幸福的泪水了,你说,“《守望正义》一剧,几多磨难,几多坎坷,只要,正义,正义还在路上,大道能得以弘扬,我个人的荣誉得失,塞翁失马,怎知不是另一种幸福?”
(五)你好,岁月的结局
其实,我很喜欢结局,喜欢一个人呆在原地,走不出故事中的留白。那一种孤寂,简直就是一个人独上月楼,很有境界。只是,令我预料未及的是,我这样的“结局控”,居然,让我有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勇气和呆气。
我会问,《亮剑》中的李云龙,打马进京之后,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爷们,还有没有“给我轰,给我轰”的血性?还有没有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疯一般要拿下县城的勇气……
我还会继续问,李云龙的后代们,他们,有没有躺在父辈的光环下,成为另一个时代的八旗子弟?运动的风,冷如刀割,他们是否也曾躲在角落里,浑身哆嗦个不停……
激情燃烧的战争年代,当然是时代的最强音,但是,和平的建设年代,同样的壮怀激烈,为何风过大野,我没听到历史应该有的嘶鸣……
要感谢网络,四海如比邻,要感谢银河悦读,让我遇见了两个人,一个是大姐,一个是呼鸣。她们的经历,让我打通了我的时代关节,让我的视野,从此到彼,不再有“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深深叹息。
同样的大院子女,同样的15岁入军营,一个真实得率真,一个率真得真实,如果说呼鸣的《油画背后的故事》,是一部自己入画的时代讲述,我可以确信,透明的军装背后,每一个女兵,都有她或明或暗的影子。那么,大姐,你呢?你会拿怎样的人生,来回答走过自己的拷问呢?
别无它法,只有不断地问下去,只有这样,我才能够还原出人世间那个独一无二的你。
这是你吗?你常说,你们这一代,深受时代之困,文风很程式化,其实,子路整冠,宋襄公半渡不击,要的,就是这样的荡荡击节:
“曾经,机房是我的阵地,公诉席是我的阵地,检察改革是我的阵地,挽救青少年犯罪也是我的阵地......在一个个全新的阵地上,我不允许自己做“孬兵”,更不允许做‘逃兵’。一息尚存,拼搏到底。如今,我领头创办的银河悦读中文网是我和文友们共同坚守的最新阵地,还是那句话,人在阵地在!”(见《回首29年检察路 遥望八道风景线》)
这是你吗?骨头最硬的周树人,一生都在“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的思想园子里,横眉冷对,绝不妥协,可是,一篇《伤逝》,又如秋风扫落叶般,让人生的秋天,美得那么凄切。大姐,当我的眼睛,轻抚这些文字时,我哭了,又笑了。爱与成全,生离与死别,那该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我还想说,班长,你知道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也是最心疼我的人。我还想说,班长,我爱你,一直……”
“突然,我的心底涌起一股不舍的冲动,不管不顾地,我贴近他的脸,在他的左额上轻轻印了一个吻。”(见《世界上最了解我的那个人走了》)
这是你吗?不爱戎装爱兔儿装,还风趣十足,要做一个标准版的奶奶少女,大姐,我懂了,革命人为什么永远年轻?是心,一颗爱生活的心!
“那个道,‘哈,整个一个小白兔嘛。’‘切,说啥也是小白兔奶奶了!’嘴里快速反击,心里却笑得嘎嘎作响。对我这样的半老徐娘,最好的激将法莫过于此……”
“啥叫年轻的感觉,不是你脸上没皱纹,也不是你身上没赘肉,而是你还有胆量挑战自己,底气足足的对天下所有人说,我不老!记住,不是不服老,而是,我——不——老!”(见《让衰老来得更迟些吧》)
这是你吗?大姐,将军的女儿,从童年时委屈的泪水,到与母亲的亲情一拥,从接过父亲的枪,到难舍红山口,一次次的出发,就是一次次的木兰出征,我始终相信,将军一直都在,他端坐在天上,在慈祥地看着你。
“曾经,我有很多个清晨藏在军被里偷偷啜泣,眼泪打湿了枕头,因为我的父亲只活在夜色沉沉的梦境,每当起床号嘹亮地响起,父亲便雾一般离我而去......”
“刹那间,蛰伏在心底的母性一下被击中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怜惜和酸楚刹时席卷我的全身,我微微战栗着,张开双臂,一把搂过母亲。母亲把头紧紧贴在我的胸前,安静得像只小猫。好了,好了,我轻轻拍着她瘦削的后背……”(见《母亲,我不再抱怨你了》)
“父亲1939年参加八路军离开山西老家——那个被称为‘牧童遥指杏花村’的所在,再没回去过。当我第一次走进父亲的老家,已是他去世37年后……而母亲的故乡,我只知道她叫‘中江’,却从未谋面……”
“红山口,老高院,早已不是一个单纯的地理概念,她收纳了我们的童年时光,珍藏着不可能被岁月风云销蚀的亲情友情,甚至,还偷偷刻录了我们的生命密码,绘制了各自的人生底色......”(见《红山口,我的故乡》)
“年轻时就有人说,啥时见到我,啥时激情四溢,估计就是到了六十岁也不会变。如今,我已年近古稀,但还在不服老的高唱‘创业歌’,被我的老领导带着调侃的口气评价为“生命不息,折腾不止。”我知道,这也是父亲的‘遗传’……”
“父亲生前有个绰号叫‘老青年’,估计也是说他身上有股不服老的劲头。在我的印象里,只要是新生事物,父亲几乎都是‘第一个吃螃蟹’者……”(见《父亲是我最好的老师》)
……
也许,你也不能肯定,时代的河流,会奔向哪里,但,我仍能清晰地听到,你轻轻地倾诉:如果你是小溪,你就流向河流,如果你是河流,你就流向大海。如果你是大海,就流向我,让我也可以成为,银河悦读星汉灿烂的那一滴。
你好,岁月!你好,结局!你好,岁月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