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相见


   “在这儿呢,在这儿呢!”司机感觉有人在喊。我却说:“不可能是喊我,我们从未谋面。”司机还是慢慢减速,我探出头往车外一看,果然是社长独上月楼,穿着今年最流行的拉风裙,艳而不俗,动感十足,拎着大包小包,用右手在向我挥手。


  下车,欢呼,拥抱。


  “你小鬼,身材真棒,这小身样,真好,真好!”社长独上月楼不停地夸赞,大气的女人,是永远不会吝啬赞美的语言。


  从网络走向现实,就是这样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初次相见,似乎认识了许久许久。我们挽着手,走向聚会的如家酒店。


  我急于要见到先我而到的屈瑛华、东方安澜、周闻道、黑人阿明等人。


  办完住宿登记手续,我把行李一放,月楼老大把我送到二楼他们住宿的楼层,她赶紧去做聚会的准备工作去了。


  远在电梯口,我已感觉到了相聚的欢快。跑进虚掩的门口,第一眼看见屈瑛华,我们不约而同张开手臂,使劲拥抱、拍打、跳跃、欢笑。松手,再与我景仰的在场主义散文流派创始者和代表作家周闻道老师握手,站在旁边的孙立梅,矜持地微笑,她是刚刚入巢的新鸟,我们彼此还不熟悉,握手,微笑。


  我嚷着去见见传说中的黑人。这个时候,门口挺进一个彪形大汉,戴着微黑的眼睛,扇着纸扇,踏着皮质拖鞋,装作风流倜傥样,跨步走进。标准的磁性的普通话:“来,巢式拥抱!我迎上去,我们拥抱在一起,旁边的镜头记录下这历史的一刻。


  “怎么如此轻巧呀,拥抱得没有份量。”黑人说。


  “来一个有份量。”屈瑛华边说也便与黑人拥抱在一起。

孙立梅因为是新鸟,并不主动,黑人同样伸开双臂。还有那个在网上喜欢叫我“于老”的东方安澜,在我的想象中,一定是个非常顽皮的孩童。正在我说着他的时候,门口一个有些羞涩的青年走进来。


  “安澜!”我大叫,伸出我的右手,我们两个手掌紧紧握在一起。

巢鸟的相见,就以这样热烈的、欢快的方式完成,没有拘束,没有矜持,没有迟疑。我们拥挤在那间不太宽敞的房间,谈笑风生,跳跃自如。周闻道老师与孙立梅带来了自己的出版的文集,赠书、题词、我们互报通信地址。


  我们慢慢向酒店走去。


  那个挎着相机,戴着眼镜,高挑挺拔的书生,应该就是我当年在雀之巢遇到的第一个编辑曲新同,他是元老级的编辑与巢鸟;那一脸阳光,满眼笑意,匆匆闪进,当然是榕树下编辑西果;那个帅气,走路大步甩开,热情似火的青年,就是被我称之为“西拉”的西拉木伦;然后,月楼老大再向我们介绍我们聚会的总摄影——沉稳、优雅的江涛姐,雀之巢红色写手——慈祥厚实的天山虹老师等。


  榕树下副总编杨阿里,著名网络文学研究专家、著名作家马季先生,相继到达。


  同样是热情的拥抱、拍打、握手。那是一种特殊的气场:你、我、他,不管来自何方,没有身份的悬殊,没有年龄的差距,没有性别的差别,此时此刻,我们都是巢鸟,尽管巢鸟有凤凰,有百灵,也有麻雀,或悠扬,或高亢,或清脆,但是欢叫的是同一首曲子,那就是——相逢是一首歌,歌里有情有义有爱。


  吃饭,讨论,参观榕树下总部。我们像一个大家庭的成员,被家长独上月楼带着,转地铁,过马路,烈日炎炎,情绪昂扬,在榕树下总部,留下我们这些文学“小青年”的憧憬与希望,也留下巢鸟美丽的合影。然后,这一大家族的人马,往颐和园走去,落霞与天使齐飞早已等候在地铁站,第一次见面,就像亲姐妹一样,淡定中有惊喜。颐和园内,树影斑驳,游人零散,这样的环境,正适宜我们这些文学“小青年”撒欢。在树下,在草地,在廊前,在水边,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各种造型,多种搞怪,都被相机定格,也被铭刻在脑海。此情此景,我只能说:网络搭起的机缘,文字构筑的心桥,原来是那么美丽。


  晚上,著名作家刘齐老师,在鲁迅文学院学习的雀之巢实力派写手寞儿、朱子清与他的鲁院同学、刘福田老师夫妇、于伦等在北纬四十度酒店北京厅,与下午游园的我们这一拨人会合,在庄严的气氛中我们听取独上月楼社长对于雀之巢走过八年路程的回顾与总结,在欢乐的气氛中我们举杯同庆我们的雀之巢八周岁生日,在歌声中我们同祝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我们为文学干杯,我们为坚守干杯,我们为情谊干杯!


  晚会上,著名作家刘齐老师与网络文学研究专家、著名作家、中国作家网负责人 、《金山·网络文学》杂志主编马季老师雀之巢的充分肯定与建议,给予我们极大的鼓舞与鞭策,我们为自己的坚守而自豪。而与《金山·网络文学》杂志当即达成了战略合作伙伴协议,更是鼓舞人心。


  相识于雀之巢,相见于北京,从虚拟走向现实,从文学社团走向文学研讨,从文字的交流走向生活的交谈——我们记住这个值得铭刻的日子2011年6月18日。


  二、相处


  在雀之巢,年龄上,我算是巢友的中的老人家。在QQ里联系事务的时候,东方安澜叫我“于老”,扶风那小子叫我“阿姨”,甚至调侃我为榕树下“居委会大妈”,衔杯喜欢叫“鱼香”或者“妇联主席”,看山毛孩叫我“鱼香姐”,酸枣小孩叫我“于大”,缘分二月叫我“湘姐”,更多的是叫我“于姐”。而在巢龄上,比起那些骨灰级的巢鸟,我终于可以算为小小鸟。所以,雀之巢的多次文友聚会,我或者还在天空飞翔寻找栖息的家园,或者只是躲在一隅听巢鸟的欢歌。而这次终于以老鸟的身份,从网中之巢飞到北京之地,与天南海北的巢鸟相聚,才算真正对巢鸟有了进一步的相识。


  其实,凭借文字搭起的桥梁,已经早已走进彼此的心灵。一个人文字的气质,就是自己性格的特点,只是,有些人的文字张扬,有些人的文字内敛。张扬者,当然会文如其人,内敛者,未必就是文不如人。于湘通过短短的几天与巢鸟的相处,除了感受巢鸟在文字里张扬出来的性格,也发现一些巢鸟的另一面。


  独上月楼


  一个以大型纪实文学《女检察官手记》扬名网络、文坛、政法系统的检察官,一个退居二线以后创办北京海剑理灵文化传播有限责任公司的企业家,在雀之巢,我们只感觉到她风情万种的美丽,她热情似火的魅力,她爱憎分明的性格,她一呼百应的气魄。


  可是,与她相处几天,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美到骨子里的女人。生活中的她有小女人的娇媚:她的笑容里总是不经意中藏有一份妩媚,她的神态中总是有意无意中有一种少女般娇羞。可是,行事作风非同一般。走路风风火火,手里总拎着大包小包,里面或许就是她送给你的精美礼物,她大脑转个不停,不时又会冒出一些想法与见解,庆典的流程,游览景点的门票,巢友的住宿与火车票等等,她考虑周全。掏钱买单动作非常麻利,游览景区,决不像我们一样,停歇坐坐。你分不清她究竟是少女,还是年将花甲的妇女;你更分不清她是小女人,还是叱咤风云的检察官。她会照顾到每一个与会者,绝不会冷落任何一个人。她做的绢花,颜色和谐,神态传神,我们每一个女人都有幸得到她赠送的“心花”。我惊奇于她何有空闲来做女红。她说,自己的母亲是老年痴呆症,她怕有遗传,所以,她其实是在锻炼脑子,那一刻,我终于明白,美丽的女人是有秘诀的。


  黑人阿明


  他在现实生活中是辽宁省某理论期刊的主编,在雀之巢是精神领袖,大伙私下里简称他为“黑人”。他的《我与雀之巢》(上、下)网文,对于一个文学社团雀之巢的定位,对于大散文、平民化、责任感、使命感的阐述,你可见他的文学理论与文学素养的非同一般。我们一般都把黑人阿明当成领袖来景仰。


  而在北京这几天的相处,你会感觉他,有时候是明星派头:走路吃饭汗流浃背,随时有他认的干女儿缘分二月和新巢鸟孙立梅为他扇风纳凉;有时候是领导做派:尤其是在比较庄重的场合,尽管他甚至穿着运动短衣短裤,说起话来,精炼精妙,让你不得不佩服他非凡的概括力与独特的见解;有时候是大哥角色:走路大步流星,只管一个人往前冲,但是买地铁票、买矿泉水,是他最乐意而且也是最迅速的;有时候更像一个冒失的少年:不是落下手中的扇子,就是忘记背着的背包,不时还会手忙脚乱寻找自己的身份证与火车票。这样的人,还居然时常讥笑于湘被他的妹夫宠成弱智,我只能反击——完全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嘛。其实,大大咧咧的表象后面,却掩盖了一颗细腻善良之心。


  屈瑛华


  在我的印象中,作为赤峰某农行支行行长的屈瑛华,应该是就是女强人。我理解的女强人,应该是气势咄咄逼人,办事雷厉风行,说话快言快语,走路风风火火。然而,当我见到屈瑛华的第一眼,我简直不相信:这个慈眉善目的女子就是屈瑛华。头发优雅地盘着,眼睛里永远蓄满笑意,走路不缓不急,说话细声细语。穿衣有个性有品位,既能扬长避短,又能体现大气与时尚。走着走着,我们俩的手拉在一起,然后我们俩带着无限羡慕的神情,看着我们私下里称之为“不老的妖精”独上月楼那充满活力与魅力的精气神,自叹弗如。在沈阳准备游览故宫时,我们在车里谈笑风生,屈瑛华却在用她极优美的细声细语的声音报出数字:“100万,20万……”女行长就是这样办公的。如果你读读她的散文集《飘逝的落叶》和即将发行的《落叶有痕》,你不难发现:一个有着大情怀的女人,她的内心世界正如给人的感觉一样的柔美。


  东方安澜


  这个在网上叫于湘为“于老”的70后小伙子,在雀之巢,属于实力派写手,不媚俗不从流,你读他的文字,诙谐活泼,凝练厚重,看似信手拈来,却很会讲究布局谋篇。或许正是这种文字风格,最能让人首先想到这应该是一个异常活跃的孩童。可当你见到东方安澜的第一眼,就会发现:所谓文如其文,有时候不一定是真理。然而,你再仔细想想:文字,其实是最能够反映作者的内心世界的。网络上的东方安澜与现实中的东方安澜,就是他文字风格的结合体啊,外向的诙谐活泼,是安澜的本性,而内敛的厚重,应该是他的历练。于是,我们私下里叫“羞涩的安澜”。羞涩的安澜,他的情,他的义,月楼老大最懂,我们也最懂。


  缘分二月


  “二月在线吗?”“在呢,于湘姐,俺在呢?”这是我与二月在QQ里时常的对话。有时候,编辑部新安排进来一个编辑,我拉进群,然后在群里喊一声:“二月,接客!”引起群里一阵大笑,我离开了,欢迎新编辑的事,就是二月与其他编辑的了。在我的心里,二月就是一个随喊随到的小妹妹。她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这次与二月的相见,我想是应该没有悬念的,所以当她清晨到达酒店的时候,我还在睡懒觉,可当我醒来的瞬间,立马想到二月该到酒店了。我匆匆洗漱完毕,赶到二楼,我听到熟悉的声音,跑进门一看,我有些傻眼:这个胖丫头就是二月?拥抱再拍打再仔细瞧瞧:那憨厚的神态,那开阔的眉宇,那纯净的眸子,那爽朗的笑声,那阳光的心态,分明就是我时常让“接客”的二月嘛。“可爱”这个词语,应该是为二月而造。她会羡慕身材苗条的女人,却不会自卑,她敢于与黑人阿明比胳膊,看看谁的更粗壮,她真心赞叹于湘的所谓“美腿”。因为她懂得一个女人可爱的秘诀在于心灵。她的厚道,让黑人阿明一眼“一见钟情”立马就认作干女儿,她的冷幽默,让在场的人时常捧腹。二月不仅胳膊比较粗,这次的“钱包”也比较鼓。她的《他就是共产党员》这次在由北京市委宣传部指导,北京市互联网宣传管理办公室、北京网络媒体协会主办,新浪、搜狐、网易、千龙、中华网、凤凰网和优酷网共同承办的“回顾90年岁月 记录点滴真情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网络作品征集”活动中荣获一等奖,奖金一万元,羡慕嫉妒恨吧?当然,我们雀之巢社团因获奖14篇,入围29篇作品而声名更震。


  著名散文家、杂文家,《新民晚报》、《杂文选刊》等媒体专栏作者刘齐老师,是我早就仰慕的作家。2005年的时候,我工作清闲的无聊,也买过一些书籍读读,其中就有朱竞主编的《世纪印象——百名学者谈中国文化》,书中有对刘齐老师的访谈,记得他的访谈题目是《百幕戏剧》,他把中国近百年的历史称之为“戏剧”,非常形象,而且文字里的幽默与诙谐,让人耳目一新,初次见到刘齐老师,要求与他合影,他要求我与他平座。我说他太高大,我站着,他坐着。他玩笑说:“这不像父女俩吗?”照完再看效果,我的红色旗袍与背景颜色相冲,我们又来到一处国画背景前面,我挽着刘老师的胳膊,留下珍贵的合影,那照片完全体现了矮人与巨人的差距。黑人阿明抓拍了一幅我与刘齐老师坐着的合影,他的题词是:“湖南小女子与东北大爷们”。


  在场主义散文流派创始者和代表作家,雀之巢的品牌之一周闻道老师,他的文字哲思深邃,是我景仰的作家。没有想到,周闻道老师还算是“麦霸”,歌唱有激情,舞跳有动感,没有文人的矜持,没有官场的盛气,与他初次相见,感觉就如邻家哥哥般亲切朴实,于湘有幸得到了他亲笔签名的两本赠书。


  榕树下少壮派副总编杨阿里,他的“万言发言稿”浓缩在一个手机似的东东里,他严重感冒,声音嘶哑,但不影响他明星般的风范。


  对网络文学的研究颇有建树,对榕树下的雀之巢的有深切关注的马季老师,他的儒雅与干练,他的风趣与学识,还有他的关注与鼓励,给巢友留下深刻的印象。


  当年我在雀之巢遇见的第一个编辑曲新同,还是那样的沉稳与潇洒;被我叫做“西拉”的西拉木伦,不仅能歌善舞,还是“金话筒”,他的主持串词流畅,总结精辟;当作者发文到雀之巢遇到疑难问题的时候我就大喊“果子”的西果,完全是典型的大男孩模样,笑容纯真无邪;小女孩落霞与天使齐飞,细心,温和,柔美,哪个男孩能娶到这样的女孩,应该是一种福气;小男孩于伦有些沉默,却不影响他内心对雀之巢的挚爱;实力派朱子青与寞儿,一个风流倜傥,一个淡定雅致;天山虹老师的慈祥的笑容,刘福田老师夫妇的恩爱,孙立梅的阳光,江涛姐姐的优雅,无疑都是一道道风景。

 

  三、相别


  再热闹的宴会,总有散席的时候。


  北方有“上车的饺子下车的面”的习俗,这是我这个整日吃米饭的湖南人第一次才知晓的。于是,我理解社长独上月楼在为我们饯行到沈阳的时候,选择在一个老字号的饺子馆吃饺子的深意了。


  吃着饺子,喝着啤酒,听着黑人大哥的饺子理论,二月装模作样拿着点菜单记录的搞怪神态,于湘豪气地吃辣椒的样子,无不让人捧腹。他们哪里能理解一个无辣不成席的湖南人对于辣椒的渴望。


  距离分别的时间不多了,月楼老大赶紧去买单,黑人大哥赶紧喝啤酒,还在夹着饺子准备吃。我提醒:吃完这个,我们要赶快走啊,时间恐怕来不及了。阿明大哥无奈放下筷子,跟着我们急促地跑。我与屈瑛华跑在最前面,走着走着,我感觉方向不对,倒回看,他们正在另一个方向走去。我与屈瑛华相视而笑,两个路盲走到一起,不盲才怪。到了地铁站,月楼老大排队买地铁票,屈瑛华去自动售票机前,我也赶紧到屈瑛华旁边。她使劲在往里面塞钱,不会操作。我自作聪明,让她把十元的钱拿出,我用零钱放进去。我们俩站在那里只等地铁票出来,可是地铁票似乎与我们捉迷藏似的,怎么也不肯出来。天使过来一看,直笑:你们没有按“确定”这个按钮啊。


  这个时候月楼老大那边已经买好票。我们跑步上楼梯、下楼梯。二月不时帮孙立梅提箱子,又不时帮于湘抬拉杆箱。天使始终跑在最前面,她要及时看清我们需要乘坐的路线。


  到达火车站,我们的车次进站时间已到,月楼老大用她检察官的魄力向执勤人员说明缘由,我们才从小门进站。


  我们有些遗憾,没有来得及拥抱告别,只有匆匆挥手离去,我们一路小跑,留下月楼老大、天使、二月她们有些许落寞的身影在火车站广场。


  也好,没有缠绵的离别场面,却有永久的回味。那种亲如一家人的感觉,那份巢鸟般的眷念,将温暖我们今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