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是个好听的名字,是一个让我觉着背后有着故事的名字,但我的手头没有任何资料。

  知道风信子是在少女时期,没见过,但只听名字就被吸引了,我想象风信子是一种欧洲大陆上(我那时热衷看世界名著)遍地生长,在风中摇曳纤细修长的有着暗红颜色的草,不开花的草。这种我想象的风信子草在我脑中断断续续长了20年,直到昨天在花市上买每年必买的水仙才和她相遇。

  和水仙放在一起和水仙有些像。我看不出这是什么花,水仙的新品种?问卖花人,卖花女人告诉我,风信子。

  风信子?这是风信子?风信子怎么和水仙像?怎么不是纤细修长的模样?我倒要看看“这种风信子”是怎么个样子,所以并不管她比水仙贵5、6倍,当下按卖花女人说的颜色买了三盆回家。

  放下风信子,就径直去了书店,满世界找有讲关于风信子花的养花书,还真让我找见了,赶快回家看。我不习惯在书店看书,总觉着是看别人的书。

  风信子属风信子属百合科,水仙属水仙属石蒜科。风信子也叫洋水仙,看来我直观的判断还真不错,她们像,我虽然找不出什么原因,但看来还有别人也有同样看法,要不叫洋水仙呢。

  风信子在书中彩色画页里长的很丰满,比起水仙来是过于丰满,没有水仙的玲珑雅致。风信子富富态态的笑容满面,和我脑中的风信子根本不是一种植物。

  说实话,我更偏爱我脑中的风信子,至少现在是。也许是因为她在我脑中长的时间长的缘故吧。那种象今日叫做情人草的比情人草更洒脱的风信子就这样被现实的风信子打破了。


  二

  自从风信子活生生挺立在我的窗前,我不得不接受她真实的模样,忘记活在我想象中的风信子。

  这一段我的情绪起伏巨大。我怀疑是风信子的香味捣的乱。跟家里人说我中了“香毒”了,说是迟那时也迟,虽然风信子香气冲天,霸占了我的卧室。我还是坚持住最终没被她熏走。

  风信子跟水仙似的也可以水培,水培的风信子放在一种专门的玻璃器具里,有口的圆锥体,风信子稳稳坐在口中,让自己须发皆白的根在水中恣意漫游。一条条整齐的根象国画白描中的线条,虽比不上永乐宫壁画中的线条潇洒,但却更自由,又柔韧又挺拔。

  这是我那盆唯一的水培风信子,她开纯紫色的花,一大串的紫花,十分投合我儿子的心意。我慷慨地送他,让他摆在他的书桌上,他不要,说怕熏着,不是怕他的脚臭熏坏了风信子而是怕风信子的花香熏昏了他。

  我是顽强的,我不止一盆风信子,还有两盆,再加上三盆水仙,两种香味交叉进行,我是有点神魂颠倒了。

  土培的两盆风信子大大让我惊喜一番,她们开玫红色的花,放丁香味的香,花朵也象丁香。不过丁香是四瓣,风信子是六瓣。偶尔也从上百朵花中挑出一朵八瓣的。

  挑出八瓣的倒不是我的惊喜,我早过了以为找到五瓣丁香就找到了幸福的花季。不过是细细地观察而已。让我惊喜的是,我的两盆风信子开的正繁盛让人骄傲的时候,我发现从她的茎部又悄然长出一枝花序!这么说我的风信子要风光两次。要熏我两段时间,我的感觉是一个穷人发了意外横财,要不就是吝啬鬼占了大便宜,反正不由的心花怒放。

  风信子的趋光性比向日葵还厉害,像是要投身阳光的怀抱。本来直挺挺茁壮的花序,为了朝阳就长成了“斜挺挺”的,我怕她头重脚轻像“灯蛾扑火”一样自取灭亡,就给她转个方向,果然她就又直了。两天过去忘记转就又向阳那面斜了,转来转去就在她过于斜挺挺的时候发现了我的那个惊喜,那个露出另一枝刚刚伸出头的小花序。

  现在半个月过去,挺立在风信子枝头的是我的两个小惊喜,虽然远比不上头一番的花序巨大香味浓郁,但毕竟是个意外,足以让人得意良久了,更何况那大花序的香味我已经很领教了,倒是不必重温。

  为了表示对两个惊喜的嘉奖,我郑重宣布,风信子与水仙、郁金香正式挤身为我的第三种“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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