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这是黎巴嫩裔美国诗人纪伯伦,收录于其诗集《沙与沫》中的一首小诗的诗题。这首小诗,翻译的版本多种多样。从翻译的内容来看。其创作初衷和目的,是通过对自己灵魂的多次鄙视,揭示人性的弱点和矛盾,呼吁人们唾弃丑恶,洗涤灵魂,追求高尚,从而拥有更高的精神境界,最终成为精神贵族。
近期,中国翻译协会专家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会员,我的未曾谋面的至诚文友韩崇文先生,从微信渠道,给我发来了其最新整理的《韩崇文译文作品集》,同时表达了“欢迎您针对其整体或部分予以赏析或评论“的愿望。能得到韩崇文这位英译汉水平颇为不俗的著名翻译家的信任,这是我的荣幸,或曰“意外之喜“。实在说,由于身体、精力、能力以及专业技术等原因,本人无力进行译文整体赏析或部分点评,只能择其中一首,谈点粗浅的学习体会或不成熟看法。
前述说到,《我曾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有多种版本, 翻译的内容大同小异 。然而,当我打开《韩崇文译文作品集》,在读到崇文先生翻译的《我曾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时,顿时感觉到,崇文先生的翻译,诗句简洁有力,语言风格颇为“中式”,而思维的深刻性,也不弱于其他版本。特别是对“第七次鄙视”的内容的翻译,明显与其他版本不同,体现了独特的韩式风格。这说明,崇文先生在翻译这首诗的过程中,敢于按照自己的理解,坚持说自己的话,而不鹦鹉学舌,人云亦云。应该说,这是一种可贵的品质。下面,是韩崇文先生翻译的《我曾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
我曾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
第一次,是当我看见她故作谦卑以图进取。
第二次,是当我看见她跛行于跛者面前。
第三次,是当要她在难易之间进行选择,而她选择了易者。
第四次,是当她犯下错误,而以他人也会犯错聊以自慰。
第五次,是当她因软弱而忍耐,却将其忍耐美其名曰为坚强。
第六次,是当她鄙夷一张面孔之丑陋,而不知其为自己的一副假面。
第七次,是当她对上帝吟唱赞美诗,而将其自诩为一种美德。
纪伯伦七次鄙视的对象,看似是自己的灵魂,实际鄙视的,是人性共有的弱点和卑污。著名学者易中天先生在谈及对"人"的看法时,认为,"人是复杂的,人是矛盾的,任何人的内心深处,都有善与恶的斗争;一个神,一个鬼,恰恰就是人性的两面"。著名作家莫言认为,人性不仅仅是善与恶的简单对立,而是善恶交织、光明与阴暗并存的复杂存在。应该说,纪伯伦对自己灵魂的鄙视,反映了其对人性之"恶"或“弱"的深刻认知。虽然,其所认知和认识的,只是人性的"单面",即"鬼"的一面。但这种认知、认识,是人性之善的觉醒和绽放!而我们的翻译家韩崇文先生,抓住了这一亮点和闪光之处,把对人性的洗濯涤荡展示给了世人!这在社会浮躁、人性扭曲和灵魂变异的当今,具有较为深刻的现实意义!
无独有偶,葫芦岛籍著名文化学者冯强先生,今晨在朋友圈推出了一篇文章,"碰巧"也谈到了"灵魂"。他认为,"文字是记录人们灵魂的符号"。他同时还指出,文字也是照耀灵魂的镜子。我很赞同他的这一看法和观点。同样,韩崇文先生精心翻译先哲纪伯伦的《我曾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一诗,正是为我们检视自己的灵魂,提供了一面难能可贵的明镜。其实人性的弱点、卑污和复杂,远不止于纪伯伦先生鄙视的那七个方面。从人生即修行和修养的意义上说,人要全面发展、不断提升和相对完善自己,需要我们不辍反思自己,深刻检点自己,经常"鄙视"自己!所谓"吾日三省吾身",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正如《大学》所言:"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而修身的实质,即遵道守德,使心智和灵瑰"归正",它需要览人类美德和文化"清溪"(经典)的明镜以自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