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到家大约下午7.30左右,进门妮妮从楼上跑下来问我:“爸爸!想我了吗?”我说:“咋能不想?”然后她就牵着我的手上楼让我看她这个礼拜的成绩单,和从学校特意给我带回来自己没舍得吃的零食,然后拿起手机去玩游戏了,我突然想起来她去年还是在门口或者和小伙伴们在门口或者小区里面玩跳皮筋、捉迷藏等我回家,有时候我还没看到她,她已经跑到我跟前,见了我就不玩了,和伙伴们道别就陪我一起回家。

  晚饭时我问妮妮:“你都是玩啥游戏?当然不是在手机上玩的啊,我说的是和同学们小朋友一起玩的。”她就给我列举了好几种。但是我突然觉得,早年间尤其是八零后,七零后,六零后,甚至再往前数五零后,四零后,那时候没有电,更没有手机,电脑,照明用个洋油灯已经很不错了。可是这并没有让那个时代的孩子们觉得童年枯燥无味,和现在的孩子们比起来反而是那个年代的孩子们,可以就地取材,啥都可以是玩具,并且玩起来玩的头头是道,几个取灯片可以玩的热火朝天,一块黄胶泥可以玩的不亦乐乎,甚至啥道具也没有,可以背枣枣,弹拐拐,翻跟头,翻窗户棱子,掀撵撵滚子,莺歌倒对,倒了麦穗倒谷穗,亲亲门儿。还有摔皮牛,打翘板,推铁圈儿,王官抓贼,打老鸹,翻石子,顶拐,老鹰捉小鸡,跳绳,弹弓,链子枪,琉璃球,狼吃羊,跳茅缸,挤尿床,赶蛋,扳四角,摔三角,转瓦片,捏泥哨,搓柳哨,人人儿模,拍烟盒,老母老母藏杨仙,挑冰糕棍,踢键子,跳山羊  ,跳房子,老虎上山,拽方拽六,隔夹担,铁打山,齐斗齐背枣枣,鸡毛放屁,跳皮筋,抄交,锦鸡翎,赶蚂城,星星过燕,石鸡的孵(音布)蛋,甚至还有一些昆虫小动物,让儿时的小伙伴完得忘了回家,比方说像明明虫,砍花郎,放羊佬,花大姐,金蟒牛,白胡子老头,蝴蝶,蚂蚱,老道,担长,促织,马知了,晌午不扭头,油不挤儿,蹦蹦虫,旱水牛等等等等,肯定还有落下的一时想不起来,在此就不一一列举了,我捡几个有趣也好玩的记录一个,大家感受一下当年我们那个时代的童年。

  咱先说摔皮牛吧,前几年去市区参加一次笔会,在梅花公园里看到两个人摔皮牛的,一个老人看上去大约六七十岁,挺精神,手里拿个长鞭子像是小时候看到大人用的使牛鞭,不过也不尽像,他摔的鞭子估摸着大约有使牛鞭的二分之一那么长,只是鞭梢更细更长些,那鞭子摔的那个脆的清亮。眼瞅着皮牛就冲着另一个老人过去了,那个老人也是把那个皮牛摔的团团转。

  像背枣枣和过亲亲门儿,推铁圈估计都觉得不稀罕,因为现在还经常可以看到有孩子们在玩。但是像打翘板,翻石子,顶拐不知道还有多少孩子们会玩。在这儿我想重点说说打翘板和顶拐。打翘板其实道具也很简单,就是找一个直径一到两厘米左右,长度五到七厘米的小木棍,把两头用剪刀或者镰刀削的越尖越好。再找一个大约宽三厘米,长三十厘米,厚零点五厘米的木板。玩的时候把那个两头尖的小木棍放到砖头,或者石头上,只要是平整的高出地面少许就可以。然后用那个长木板,突然往下切那个小木棍前面那个尖头的最前头。那个小木棍会突然受力的情况下一下子上翻,正在它翻起来时,手里的长木板,像打乒乓球一样用巧劲加拙劲把它打得远者为胜。顶拐根本不用道具,玩起来更简单,不过大多都是男孩玩的,玩的时候不限人数,把自己的任意一条腿单盘到另一条腿上,然后单脚弹着拐拐往别人的腿上碰撞,最后剩下没倒者胜。

  还有两种是男孩女孩都可以玩的游戏,唤作星星过雁,石鸡的孵蛋。星星过雁,就是玩的时候有一个人坐着或者蹲着,这个人唤作老母,老母捂着另一个人在她前面坐着或者蹲着,然后别的小伙伴模仿着各种动作从她们眼前经过。老母挨个挨说:“老母老母推小车儿地过去了,老母老母隔呗儿隔呗儿星星地过去了……”

  石鸡的孵蛋,就也是老母捂着一个人的眼在那儿蹲着,然而小伙伴们扮演石鸡从她们身前经过,然后她们喊:“石鸡的孵蛋孵到哪儿?”老母说:“孵到南墙根儿。”然后放开那个人的眼,那个人赶紧起身去追着逮孵蛋的石鸡,那个人叫一声:“墩儿!”她逮着了摸一下墩儿(就是南墙根儿那个人),老母再抓住另外一个人接着开始下一轮游戏。

  转眼人生已过了大半,却越来越喜欢回忆以前的事,想想小时候几个人玩起来玩的总是意犹未尽,哎……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二零二四年五月三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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