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诸药中以甘草为君,功能调和诸药,遂有国老之号。”历来对甘草的称赞不乏其人,南北朝时期的陶弘景:“国老即帝师之称,虽非君而为君所宗。”明代李时珍:“甘草协和群品,有元老之功,普治百邪,得王道之化,可谓药中之良相也。”《神农本草经》中又称甘草为“美草”、“蜜甘”。东汉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中记载了256个处方,其中含甘草的处方就有154个,可见甘草的地位和作用。

  《诗经》中提到甘草的地方有两处,那时甘草称为“苓”,一处是《邶风 简兮》,一处是《唐风 采苓》,完全不一样的意蕴,比较一下,有点意思,先说《邶风 简兮》:

  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节录)

  高山上有榛树,洼泽里有甘草。若问我心中想着谁?是那西方的美男子。那位美男子,他是来自西国的人啊。

  甘草被誉为“美草”、“蜜甘”,所以看到那西方来的美男子,不由地联想到洼泽中的甘草,女子心里那个甜蜜叫“甘草如饴”。

  《唐风 采苓》却是另一番光景:

  采苓采苓,首阳之巅。人之为言,苟亦无信。舍旃舍旃,苟亦无然。人之为言,胡得焉?

  采甘草呀采甘草,在那首阳山巅。有人捏造谎言,千万不要相信它。别理他呀别理他,就像一切不存在。别人的谎话,怎能相信呢?

  后面还有两段意思相同,就是起兴的植物不同,一是苦菜,一是蔓菁,都是说让人不要轻信谎言,但这和甘草有一毛钱关系吗?难道说谎言有时候听起来如甘草般甜蜜?其实上了谎言的当就如苦菜、蔓菁一样苦、辣不可言说?既然《毛诗》等等往往牵强说一首情诗都是刺时政也,我岂不可以臆想一下关于谎言和甘草的关系。

  这两篇诗里没有提到甘草的用途,想来药用的多吧。但我知道我们山西有些地方会把甘草的嫩叶采摘了和面蒸馒头,据说味道甘甜,说不定《诗经》时代也会把甘草当甜味剂吧。

  比如,甘草除了是中药,我的孩提时代,我们也会把甘草当蜜糖咀嚼,一截干硬内里鲜黄的甘草,用牙齿使劲咬下一丝,在嘴里反复咀嚼,丝丝含有特殊中药味的甘甜在口腔里蔓延,小小孩童的心就得到满足,“甘草如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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