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曾自诩为:一介武夫,半匹文人。编辑不乐意了,你这么说,我们的书还能卖给谁?

  近几年,曾去太原晋祠,见到唐太宗碑亭题壁(集杜句):文章千古事,社稷一戎衣。心头一震,余职业生涯43年,其中当兵25年,作新闻媒体人18年,人生干了两件喜欢的事,我很幸运。

  非书香门第,又无受过正规教育,写作只缘于爱好,捷径就是多读点书,所以偏离规范在所难免,不被某些人待见。作文者当远离名利场,心底干净、简单、明快,作个真人,说些真心话,而最忌讳“装”。

  有人说:很多人写文都有功名之心,或有功利之取。我干这事还真与名利无关,不靠这个评职称,更不想有利可图,做的是个只赔不赚的营生。

  退休后才得空完成多年所愿,写中国空战三部曲:《中日空战记》《朝鲜上空的中美对决》和《共和国领空保卫战》。

  中华文明的传承,既可以口口相传,也需要白纸黑字的书写。

  与共和国同年诞生的人民空军,一飞冲天,一鸣惊人,经过抗美援朝战争的洗礼,不到三年的时间里,迅猛发展成世界空军第三,他们带着朝鲜战场的烽火硝烟很快进入国土防空作战,成为二战和朝鲜战争以后,击落美军飞机最多的军队。

  他们走进历史,却让我们拥有未来!

  他们失去生命,却让我们生生不息!

  他们负重前行,却让我们岁月静好!

  我所以写他们就是要用白纸黑字记录他们是为了谁而死,为了什么而战。我所以写他们就是为了让后人永远记住他们,记得长远些,记得的人多一些,唯有这样,他们那不死的英灵才会永远护佑国家、民族和人民的安宁。

  在网上看到一位母亲的留言:《中日空战记》,儿子9岁,很喜欢看,语言通俗易懂,不错的。

  我一位大学教授朋友收到《朝鲜上空的中美对决》时,正值春节,被他十多岁的外孙拿去,几天里就看完了,外公要他谈点感受,他想了想说:一、韩德彩真搞笑,不能上天打敌机,就在地上放鞭炮;(当年韩19岁,急于参战,没有机会,郁闷得他跑到小树林去放鞭炮。后来他成为击落美双料王牌飞行员费席尔的空战英雄。)二、刘亚楼这个司令官太严厉了;三、中国空军很英勇,美国王牌也不咋地。

  在天津和广州参加过几次读者见面会,记忆深刻的是一个小男孩,早早就拿到《朝鲜上空的中美对决》,抢到第一个让我签名,我记住了他那满足而灿烂的笑容。还有一位年轻人,拿了《中日空战记》和《朝鲜上空的中美对决》各两本找我签字,并要求写上:强军、强国。并说:军不强,无以强国。我问他:怎么要两套?他说:我要送给爷爷一套,他是志愿军老战士。……这是希望的力量,让我从心底里感动。

  我的老战友,一位80多岁的飞行员不无忧虑地说:“少年娘,则中国娘。”这还真不是个无足轻重的小问题。

  面对今日我们在文化教育上的种种问题和面临的国际国内形式,想起鲁迅先生说过这样的话:孙子、重孙子乃至灰孙子的事情,我们是管不了那许多的。但是,先生还是给后人们开了一剂“方子”:“可惜中国人但对于羊显凶兽相,而对于凶兽则显羊相,所以即使显凶兽相,也还是卑怯的国民。这样下去,一定要完结的。”…… “我想,要中国得救,也不必添甚么东西进去,只要青年们将这两种性质的古传用法,反过来一用就够了;对手如凶兽时就如凶兽,对手如羊时就如羊!”——《忽然想到·七》

  好在现在已出版的两本书都被国家图书馆、首都图书馆和北大、清华、人大及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等收藏。如果这可以被视作把这些不朽的英灵和英雄的赫赫战功,安放在了国家记忆的层面,我心亦安!

  自知学识浅薄,人微言轻,既不文雅,也非文艺,真没大本事,就寻点小事情做做。作家也一直“业余”,小打小闹不成个事。只是凭良知,尽己力,说实话而已,若能如此,我心亦安!

  当然,我真希望有更多的人能了解我们第一代空军先辈的磨难、历练、成长、拼杀和辉煌。

  我寄希望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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