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我和老婆报了一个团儿,出去旅游。我们出门第一天先坐地铁去火车站集合。在我们那节地铁车厢有一个孩妈妈带着两个孩子坐在靠近车门口的座位上,我们上车以后这位孩妈妈把一个孩子抱起来,把座位让给我老婆。过了两站地,这位孩妈妈要下车。我老婆说“你带着俩孩子,还拿这么多东西。来,我帮你把东西送下去。”那位孩妈妈一手抱着一个孩子,一手领着一个孩子,肩上挎着一个大包。我老婆替她拎着她的大编织袋,我拉起靠着编织袋的拉杆箱,跟在她们后面。我们把编织袋和拉杆箱送到站台以后很快就返回车厢。车厢门口站着一个小伙子,从我们上车的时候起他就一直低头看手机,全然不顾旁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和老婆返回车厢的时候,那小伙子突然把头抬起来,往站台上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那小伙子大喊一声:“那拉杆箱是我的。”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车门要关的那一刹那,小伙子一个箭步跳到站台上。车门关了,车开了,我透过窗户看到这个小伙子正在非常愤怒的和这个孩儿妈妈说着什么。


  有一天我们这个旅游团到一个大寺庙里去游览。在寺庙转了一会儿,老婆就开始发表议论,对和尚深表同情:“嗨,这些和尚们够可怜的,也没能成个家,还不吃肉,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唉,我装的随身听里有光盘,我把光盘给和尚,让他们听一听。”老婆说着从背包里拽出一个光盘,紧走了几步,递给了路边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和尚,小和尚高高兴兴的拿着光盘进宿舍去了。

  游览了大约两个小时,我们从寺庙里出来。还没走到山门,只见那个小和尚拿着光盘,匆匆地走到我老婆面前,把光盘往我老婆手里一塞,说:“给你,我们不听这样的歌。”说完怒气冲冲地走了。我老婆很纳闷儿,挺好的歌你不听也就罢了,怎么还生气了呢!我说肯定是光盘里的歌有问题,拿来我看看。我看了看说:“肯定是这首歌《大王叫我来巡山》。这里面有一句歌词儿是,大王叫我来巡山,抓个和尚做晚餐。你让和尚听这个歌!他们没揍你就不错了,他们觉得你和妖精是一伙的。” 我老婆说:“这可冤枉我了。不过我这还有一个光盘,这个他们肯定爱听。”我说:“什么歌呀?你怎么知道他们肯定爱听。”我老婆说,“

你看看,《阿哥阿妹情歌40首》,小和尚们肯定爱听。”我说:“得了吧!小和尚爱听,老和尚揍你。”

  有一天我们乘船在江上游,船不很大,上下两层,大概能容纳个百十来个人。下层的船尾有个仅有一个蹲位的小卫生间。开船以后,船上有一个戴着安全员袖标的40多岁的男士,上下两层来回巡视,负责游客的安全。

  一次这个安全员巡视到下层的船尾的时候,看见一位内急的女士站在卫生间门口嘟囔:“(该女士讲四川话)还不出来哟。”

  安全员看看女士又看看卫生间,问:“有人吗?”

  女士说:“有哦,进去好长时间喽。”

  安全员问:“里边什么人?”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安全员一想,不对呀,就一个蹲位的小卫生间怎么能进去两个人呢,还是一男一女。不会做什么别的事情吧。

  安全员就敲门:“有人吗?出来!”

  能听见卫生间里有人说话,但是听不清说什么,因为船的发动机也在船尾,嘟嘟嘟地噪音很大。等了一会儿,安全员耐不住性子,又敲门,“出来!出来!再不出来我要报警了。”过了好一会儿,门终于开了,果然是一男一女,七八十岁的一个老爷子和一个老太太。老爷子赶紧解释:“我们岁数大了,老伴腿不好,蹲不住,我得扶着她。我们动作慢,影响大家使用了,对不起。”老爷子说着拉着老伴往回走。看见这个情景,旁边几个围观的游客都笑了,这一笑弄这安全员挺尴尬,他就责备这位女士:“你应该把事情跟我说清楚。” 那女士还不服气:“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进去好长时间了,我咋的没说清楚呦?” “你应该说明是一个老爷子和一个老太太。”

  “那不还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么!”女士说完,进了卫生间,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旅游十几天回到家,刚到家就有同学来电话了,“喂!周正,明天同学聚会,别忘了。”我说忘不了。同学又说:“每人表演一个节目,你也别忘了。”我说:“哎呀!我刚旅游回来,没时间准备节目。要不然我趴在地上学几声狗叫,就算个节目,行不行?” 

  “不行。”同学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咱们同学聚一次不容易,这次能来40个同学,要是都像你那样,40多个人都趴在地上汪汪的学狗叫,我

们班岂不成狗班了!什么也别说了,你好好准备准备吧。”

  我刚挂掉电话,朋友老田(老田讲天津话)打电话过来了,“周老师,我算计你今天该回来了,回来了吧?”

  “回来了,刚到家。”

  “那好哇,我们给你接风,你来吧。”

  我说:“哎呀,我这正要准备节目呢。”

  “准备嘛节目啊,你赶紧过来吧,我们给你接风。”

  我问还有谁呀。

  “还有鹿泉的老路,就咱仨人。长安公园北边儿,燕风楼。你赶紧来啊。”

  我到了燕凤楼饭店,老田和老路已经到了。聊了一会儿,老田就问我准备节目干什么,我说:“同学聚会让每人出个节目。其实好对付,我听过的歌多啦,好些歌我还会跟着哼哼,到时候我随便唱一个就得了。”

  老田说:“跟着哼哼容易,真让你自个唱,不一定唱得好。”

  我说:“那么我就唱个歌儿,你俩听听把把关。‘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的……’哎呀,我好像唱错词了。”

  老田得理了,“怎么样,张嘴就错!我说你别把唱歌看得那么简单。”

  我说:“唱歌不行,我就唱段戏吧,我会唱戏。唱《智取威虎山》中叫老乡的那段。你们听听行不行。”

  “老乡—,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来到……”

  “你打住,”老田冲我喊:“又错啦,应该是我们是工农子弟兵。我说你这倒霉孩子,你不会唱,瞎唱嘛!”

  老路(老路讲鹿泉话)也在旁边儿添油加醋:“周老师,不是我说你哩。你今天是唱歌,歌错,唱戏,戏错,你还说给同学聚会弄个节目。就你这个水平,上一边子去耍吧。”

  我说:“你俩说话也太难听了,你们别小瞧我,告诉你们我会唱,我又想起一个歌来,特简单,一句词儿,十个字儿。这次我要再唱错了,我就不活着了。”

  “怎么的?唱错了你还想跳楼?”

  我说:“我不跳楼,楼太矮了。我去跳珠穆朗玛峰。你们听着。”

  “(唱歌曲《诚实的眼睛》)……望着我,你那诚实的眼睛,望着我,你那诚实的眼睛。啊……唱完了,怎么样?”

  老田说:“唱完啦,去跳珠穆朗玛峰吧。”

  我说:“怎么唱完了还让我跳珠穆朗玛峰啊?”

  “唱错了,最后一句应该是,望-着-我,没有拐弯。你唱的是嘛?你唱的是望-着~我,你多了个拐弯儿,你知道吗?”

  我说:“这还能算错吗,这不能算错。老路你说说这算不算错?”

  老路说:“错没错我不知道,我没听过,但是你得去跳珠穆朗玛峰去,你说错了。你说这个歌,一句词儿,十个字儿,你数数是不是十个字。”

  “望着我你那诚实的眼睛,这不正好十个字吗?”

  老路说:“(鹿泉话)对了,这是十个字儿,你还有个啊呢,你啊呀啊,叫唤了半天, 那个啊就不算个字了?加上啊是11个字。你去跳珠穆朗玛峰去吧。”

  我说:“你俩说是给我接风,你俩又逼我跳珠峰。”

  老路说:“周老师,你又说的不对了,不是俺们逼你跳珠峰,是你自己说的错了你就跳,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说了不算。”

  我说:“既然这样,我非跳不可了。嗨,男子汉大丈夫说跳就跳。不过我得提个条件。你们看我这岁数,登珠峰肯定有一定难度,所以要等一等。等到珠穆朗玛峰上面修了地铁以后我再去跳。那时候我坐地铁上了珠峰,下了地铁我直接跳下来。”

  要说还是老路够朋友,老路马上就答应了,说:“(鹿泉话)沾,等着吧。”

  这时候我们邻桌的一位大妈转过身来跟我们搭腔:“(该大妈讲河南话)我说你仨老头儿说的可热闹,又说又唱的,刚才你们说啥?去珠峰?这珠峰在哪儿呢?石家庄有一条珠峰大街,珠峰是不是在珠峰大街上呢?”

  老路一听乐了:“啊?珠峰就在珠峰大街上啦,咱石家庄还有条长江大道哩,长江就在长江大道上啊?”

  那大妈没明白老路什么意思,赶紧问:“恁说啥?恁是说长江也要搬到石家庄来啦?那可不好搬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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