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叔文祥离开我们虽已两年,但我经常在梦中和他相遇,谈论诗文,切磋书法,一如往常。

       记得2021年11月16日上午,我接到堂弟的电话,他哽咽着告诉我,其父前天离世。当时,我头脑“嗡”地一下,感到很突然,因为十多天前我得到堂叔患病手术很成功的消息,还盼望着他早日康复回来畅叙呢!我要堂弟节哀顺变,处理好父亲的后事,照顾好母亲。另也告诉堂弟,我因送接外孙女上下学抽不开身,只能嫂子一人前往吊唁。我怀抱遗憾,堂弟非常理解。

       斯人已逝,情结难了。去年五六月间,我筹划出版第二本散文集。我取出第一本散文集《浪花》,琢磨着在此基础上作些改进提高,使第二本的质量比第一本好。翻开扉页,映入眼帘的便是堂叔祝贺我《浪花》付梓印刷的三首贺诗,人去诗存,我不免有些伤感。掩卷沉思,我打算择日回老家一趟,缅怀崇敬的堂叔。

       去年11月22日,是堂叔去世两周年纪念日。上午,我和妻子带着牛奶、水果等礼品,驱车前往老家,看望婶娘,缅怀堂叔。在堂叔家门口等了一会,堂弟陪婶娘到镇上配老花镜回来了,还买了许多食品和日用品。婶娘见了我们,忍不住泪流满面。她说两年来心里怎么也放不下堂叔,一到晚上就想起他,且头疼得厉害。我们劝慰婶娘放宽心情,保重身体,过好当下。

       我走进堂叔的书房,一切如旧,些许落尘。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顶书橱。书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还有笔墨、砚台等文房用品。书橱里装满了书,有经典小说,有唐诗宋词,有诗友诗集,还有我的《浪花》散文集和刊载我文的报纸杂志。书橱的顶格里还有几卷书法作品。在书房,我领略到堂叔勤奋好学、笔耕不辍的精神风貌。

       书房的两面墙上,分别挂着两幅书法卷轴,一幅是堂叔的老朋友陈伯云老师撰书,一幅是我撰书,均为庆贺堂叔七十岁生日而作。“永葆青春雅格调,常呈珠玉好诗篇”,这是我献给堂叔的心语。人去房空,春秋两载,再也不见堂叔的新诗珠玉了,我伫立,泪欲滴,脚步难移。

       堂叔文祥,入过军营,做过木匠,后发奋努力,自学成才,成为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他喜爱文学,博古通今,作诗赋词,云霞满纸。常有作品发表于《诗词》《江海诗潮》《东坡赤壁诗词》等报刊和网络媒体,出版《怡园诗草》两册,集诗一千六百余首。他是中华诗词学会、省和扬州市诗词学会会员。还担任《香江诗潮》《中华古韵》《中华诗人》《中华女子诗词》等杂志的编委和副主编,德高望重,蜚声诗坛。

       堂叔文祥,既是我的长辈,又是我的老师。我爱写散文,堂叔喜作诗词,共同的文学志趣,让我们过从甚密。我经常将写好的散文请他过目指教,获益良多。他有诗作发表,也谦虚地让我点评。说实话,我哪有他那水平,只能虚心学习,尽情欣赏。我有作品发表、获奖或家有喜事,堂叔都会作诗赋词予以祝贺。2012年1月23日,扬州晚报刊登我文《我和堂叔是文友》。堂叔阅后欣然赋诗一首:“一读扬州报,慕君文笔新。义高千仞壁,情重五粮春。早已成知己,何须处比邻。同栽篱畔菊,共做武陵人。”温馨勉励暖我全身,叔侄之情溢于言表。2018年6月,我们与西班牙家庭结亲的生活故事电视纪录片在央视国际频道播出后,堂叔亦作七律一首予以祝福:“明珠西国选乘龙,两族文明渐化融。杨府已添和氏璧,苍天又送玉玲珑。和谐定使椿萱寿,奋发再增兰桂功。电视屏前两行泪,缘来喜坏白头翁”。优美的诗句,给了我们全家以赞许和鼓舞,也洋溢着长辈的喜悦和自豪。

      “江海虽闻碧涛吼,小溪也有浪花飞。轻灵不惮平凡事,勤奋常歌晚日晖。浓郁亲情侵纸背,芬芳文字染人衣。天涯明月同君共,除却斯人谁与归?”这是堂叔贺我《浪花》散文集出版的一首诗,既是对我的高评激励,也是叔侄之间的深情流露。

       如今,我的散文集《爱满旅途》接续出版。我捧着设计温馨、印刷精美的新书,站在窗前,眺望着东方的老家,不禁感叹:新书的前面如能缀上堂叔的祝贺新诗,那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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