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了,俗话说“腊七腊八,冻死寒鸦。”在我们北方一点都不假。

一大早,婆母打来电话:“今天回家吃腊八粥啊!”“我第四节有课,午休回不去,下班吧。”我解释着,“好吧。”

距上课还有5分钟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你买点白糖回来,家里糖没有了。”婆母吩咐着。“知道了。”我赶紧答应着。

刚放下手机,吴校长推门进来迫不急待地说:“赵老师,学校下午来检查消防的,你去买点茶叶。”“第四节我有课!”我赶忙解释。她着急地说:“我替你上,你去吧!”“好”说完,我拿起车钥匙下了楼。

“太冷了!”我打了个寒战,自言自语着。小北风迎面吹来,脸如刀割,手似猫咬。我三步并作两步钻进车里。

校外最近的一家商店离学校也有一公里。我一脚油门到了商店。

刚下车,就看见商店门口爬着一个乞丐,蓬头垢面,看样子像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越看越像在市里地下通道看到的那个乞丐,他匍匐着向我伸出来脏兮兮的手,一件米黄色的羽绒服下面盖着一只腿,看得出,是一位残疾人。这大冷天在这乞讨,真够可怜的了。想到这儿,我顺手掏出10元钱塞给了他,他没说话,露出一嘴带豁的大白牙冲我一笑,又双手合十鞠了个躬。这时,我后面又来了两个学生,他们也走上前,一人给了1元。乞丐如鸡叨米似的磕着头。商店不大,在这里是蝎子粑粑独一份,所以,顾客络绎不绝,乞丐的生意也很兴隆!

买完茶叶,商店老板说:“现在我们要点货了,请大家马上离开。”说着,几个店员出来关窗户关门。我出了商店的门,门口的乞丐还在那里作着揖。

由于自己着忙,上车回学校了。

下班了,我开车直奔婆母家。

这七八里的路程,一小时,打个来回儿,时间有点紧。我抄个近路吧。想着,我竟把车开到了一个胡同里。

不巧的是,屯子有家办满月的,大车小辆把道堵上了,我只好把车倒出来了,真是弄巧成拙啊!

刚倒两步,就看见车后有东西,夕阳晃眼睛没看清楚。

我下了车,绕道车后,原来那个乞丐在我车后匍匐呢!我惊出一身冷汗,心说“得回我开得慢,不然就摊事了!”我赶忙弯腰伸手把他拉到路边,他却拽着我的裤脚不让我走:“给点,再走!”“我不是给过你了吗?”“不给,是吧!”他沙哑的嗓音突然提高了声调:“撞了人,还想走啊!快来人啊!”“别喊了,算我倒霉,再给你10元行不?”他转了转黑呼呼的眼球说到:“最少100!”。我一看表还有20分钟婆母家该开饭了。我一跺脚:“100就100”我从裤兜里摸出仅有的100元摔到他脸上,他又露出来豁了的大白牙将身子一扭,滚到路边一辆路虎车旁,让开了路。

看样子,他又要讹路虎车主了,嗨,别管闲事了,还是赶紧回婆家吧,不然她又该唠叨了。想到这,我上车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冬天的太阳落山早,刚下午5点,天就萌萌黑了。

我从婆家出来,刚出村子头,发现车油不足了,我赶紧向“小桥加油站”开去。

   加油站正好车少,我一个大外拐,把车开了进去 。我刚下车,又内急了,急忙向卫生间走去。

加油站的卫生间在油站最后面,我刚拐过去,发现先前看到的那辆白色路虎车停在这里。

我看了看,走进了水厕,刚进去,我发现一个人在水池边换衣服呢,我默不作声地躲到另一边,只见她脱去脏兮兮的米黄色羽绒服,摘掉乱蓬蓬的假发,摘掉豁了的大白牙,换上一件黑色派克服,卷起马尾辫,换上马丁靴,又图了两下口红,突然,她停下手,将脱下来的装束,一股脑装进来一个黑色塑料袋里,从另一个门拖了出去,我好奇地躲在另一个门口望去,只见径直走向路虎车,打开车门,装好“货”,“滴!”的一声,潇洒离去……

我呆在哪里,只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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