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常怀感恩之情
感恩是一种生活态度,是一种善于发现生活中的感动并能享受这一感动的思想境界。感恩父母,感恩家人,感恩朋友,感恩生活……
人生成长的每一步,时时处处都离不开这样两个字:“指教”。这种指教来自各个方面:长者、玩伴、同学、老师、贵人、领导、同事、甚至是陌生人和阅读、听广播、看电视。当然,排在第一位的是老师。
我特别崇拜爱因斯坦说过这样一句话:“所谓教育,就是当一个人把在学校所学全部忘光之后剩下的东西。”我深以为这才是教育的真谛。
明师之恩,高于天地,重于父母。
我是谁?一个懵懵懂懂的傻小子。那时是7岁才能入学,截止到当年8月31日前出生的,因为我晚出生了10天,便在家多玩了一年。小学一、二年级的事,只记住了教我们音乐的徐老师。他得有60岁了,常穿一件花格呢子西服,用脚踏风琴伴奏,声音略带沙哑,他教我们的歌我只记住了《蝴蝶花》。但我却记住了他讲的这两件事:他说音乐是有力量的。《黄河大合唱》、《义勇军进行曲》就鼓舞了中国人民战胜了日本军国主义。日俄在中国东北打仗,结果亚洲人第一次战胜了欧洲人,为什么?当有人听到日本人的军歌就明白了。他还有一次说起印度是个白种人的国家,我后来跟不少人说起这事,绝大多数都不相信。后来查了有关资料,证明徐老师是对的。
本来印度本土的原住民,皮肤黝黑,身材矮小,被称之为达罗毗荼人。公元前2000年,一群说着梵语,白皮肤高鼻梁的雅利安人分支,越过帕米尔高原来到了印度,击败了达罗毗荼人,成为了印度的主人。
因此我记住了他,也一直认为徐老师是位博学的老先生。
小学三、四年级,我的班主任邢老师,住在和平区,家境富裕,穿衣打扮很讲究,但很得体。她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对我们也很好,在春游的时候会用相机给我们拍照。这影响了后来我也对摄影感兴趣。那时小学生开设劳动课了,我们为自行车厂装配车轴,我干得特卖力气,组装的最快而且多。邢老师为表扬我,让我当了劳动委员,那年代劳动最光荣。
小学五、六年级,我遇到了人生最重要的王坤德老师,她是河北人,40多岁,有点发胖,人很慈祥但又透出威严。班上调皮捣蛋的小子还真有点怕她。她后来要我这个班干部多帮助后进的同学,我和他们也都混得不错。后来妈妈发现怎么找我玩的都是曾留级的和学习不那么好的同学。我说是王老师要求我这样作的,妈妈便不再追问。
我们几个学生布置教室时,王老师找了一段马克思的语录要我们挂在黑板的上方:“在科学的道路上没有平坦的大路可走,只有崎岖小路上不畏劳苦的人才有希望到达光辉的顶点。”在黑板的左右写上毛主席说的“好好学习 天天向上”。
六十年代初,《红岩》出版了,深深影响了我们那一代的孩子们。一天上课时,王老师让我朗诵革命烈士诗抄中叶挺写的《囚歌》。我觉得用天津话来读,有点滑稽,不够严肃,于是学着广播里播音员的腔调,刚念出:“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同学们哄的一声,笑得东倒西歪……王老师很严肃地制止了起哄的同学,她说:“这样读才是正确的,我们都应该学说普通话,连老师都应该学,我的普通话里还有乡音”。王老师鼓励我继续读下去。这件事刺激了我,下决心从此改说普通话。后来有同学问:“唉!我说,你说的介似嘛话?”我不理睬,依然我故。
王坤德老师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一颗理想的种子
1964年全国学习解放军,那年的春天,王老师带我们班去天津东局子参观解放军的营区。他们的内务和操练,给我极大的震撼,从此有了当兵的理想。王老师鼓励我们给解放军叔叔写信,有意思的是我真的接到了解放军叔叔的回信。那时不懂,看到信的最后有黎明两个字,就以为是黎明叔叔,不断写信过去,却再也没有收到过回信。我不死心还是写,后来是一位叫白年的营长给我回信,说明没有叫黎明的同志,他鼓励我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名战士。一次节假日,他进城办事,还来过我家一次,跟我父母聊天。
那一年,王老师还在一个星期日带我们几个同学去南开中学玩,她说三年前,咱们小学出了位好学生孙海麟,他考上了南开中学,希望你们中也有人能考上这所重点中学。见到这么好的学校,我暗下决心一定要考上。孙海麟也确实非常优秀,后来他官至天津市副市长,退休后一直做南开中学理事会理事长。
那年小升初语文考试的作文题目就是:解放军叔叔教育了我。这我可有的说,卷子正面写满了,还没写完一半,反面又写了一多半。……
当王老师告诉我,你考上南开中学了,我只是傻笑,连声谢谢都忘了说。但我记住了王老师那慈爱的目光和笑容。后来才懂这是王老师的良苦用心啊!
今天,那些把学雷锋侃成扶老太太过马路的人,肯定没学过雷锋。那个年代从大人到孩子学雷锋大多是真诚的。我想,就要离开我读了6年书的学校了,得为学校留点纪念,我跟王老师说:我看厕所的墙太黑了,我想利用暑假把墙粉刷一下。王老师很支持,我也了却了一个感恩的心愿。
到中学开始接受大道理
来到南开中学,通知我先到学校礼堂开会。最先见到的老师是团委书记葛树清和少先队大队辅导员施殿奇。我觉得到中学讲的都是大道理了,两位老师讲南开中学的校史和传统,讲周总理和革命烈士马骏的故事。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礼堂舞台两边的各有一段话:“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后来告知我是少先队的大队委员。
我的班主任老师是罗家林,我写过《别了,大罗先生》收到本书中,不再赘述。
还有一位老师,可惜记不起他的名字了,他只是给我们带过几节课。只记得他是个中年汉子,很健壮,理平头,讲话河南口音。一日,他拿着一张《人民日报》走进教室说:今天我给同学们读一篇文章《县委书记的好榜样——焦裕禄》。我记住了他那声情并茂的河南口音朗读,一种家乡人的亲切感。读到动情处,我们与他一起流泪。这一课在我们这些少年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正直的种子。当时我还特崇拜这篇通讯的作者穆青先生。
师者,大师级的教育家,我最推崇的是毛泽东的老师兼岳父的杨昌济老先生。他一辈子教书育人的目标就是:欲栽大木柱长天。他的目标实现了,培养出了改变中国和世界的伟人。
杨昌济1913年后回国任教于湖南省第一师范等校。支持新文化运动,宣传《新青年》的主张,提倡民主与科学,宣传新道德。关心毛泽东、蔡和森、萧子升等一批进步青年。
我和同学们的关系不错,我提议用班费买个理发的推子,自己理发可省下点钱。大家同意,但谁会呢?我说我来。你理过吗?没理过,还没看过吗?忘了是谁第一个让我理的了?真感谢他对我的信任。然后,同学们的脑袋几乎都让我摸过。我们一群15、6岁的男孩子,都爱踢球,球鞋臭不可闻不说,还穿不多久就破了,家里都不富裕,一年买双球鞋就很可以了。我又蹲在修鞋的摊上看师傅怎么补鞋,学会了后给大家补鞋。
在南开中学最遗憾是没能学到更多的知识,就“文革”了,可我没能加入红卫兵。因为我父亲的成分是店员,不是纯无产阶级,算不上红五类,只能当个“红外围”。想想自己是三道杠,又早早入了团,还是团支部书记,好事不能都是我的,也就释然了。
我还有个毛病,从小喜欢和比我大的孩子玩,我和高中的学长们混的不错。1967年,要实行革命大联合,由解放军出面,两派群众组织派人参加组成“制止武斗监督小组”,学生领袖们说,那就你去吧。半年多,没遇到武斗,也没去制止过,倒是和支左的解放军混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