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7月,世纪之交,我因为休公休假,得以有时间整理多年来在报刊上发表的各类文章。分门别类后,一日突生奇念,想把所有文学方面的文章和诗放到网上,让自己随时可以孤芳自赏、顾影自怜。一天晚上,我看到《读者》杂志转发的一个叫“榕树下”网站的文章,仔细看完文章之后,便对“榕树下”这三个字充满了好奇和幻想。于是跳下床,迅速打开电脑,让“猫”不停地叫着,我开始在“雅虎”搜索“榕树下”。那晚,我好兴奋!那棵绿油油的大树,一直在我心中闪着光,我的梦都成了绿色!

    我毫不忧虑地注册了一个我一直非常喜欢的网名“恋海如歌”。此后,我在“榕树下”第一次发了一篇散文《放歌新安江》,后被《新安晚报》采用。我一发不可收拾,《恋海如歌》、《难忘大理》、《夏日里的玫瑰》、《寻梦大西南系列游记》、《大雨落西湖》……“榕树下”让我的打字速度突飞猛进。几天后,我细心地编辑了自己的电子个人文集。在扉页里写下了这样一段简朴的文字以示自己正式成为“榕树下”一名虔诚的猢狲:“大海,不是我的名字。但是,我爱大海,爱得如痴如醉、如梦如幻。所以我的个人主页取名大海。90年代初,我曾经被作为‘培养对象’在农村挂职,和农民兄弟一起度过了一段艰苦而难忘的美好时光,亦曾和‘洋人’一道,吃着‘洋餐’,住着‘五星’级酒店,过着‘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日子。同龄人中,我的经历可能算比较‘坎坷’了,所以,工作之余,至今我写下了300多万字的论文、散文、译文、诗歌等……”

    加入“榕树下”半年后,“恋海如歌”这个网名以及所发表的文字被《中国民航报》、《长沙晚报》和《合肥晚报》点评。我很是欣慰。于是,在“榕树下”,我结识了很多文字高手,独上月楼、潇湘晓放、也田、弱小智、晴翠儿、忆泠、黑人阿明、winterplum、一帘西风、梨花似雪、娴雅、海蓝蓝、桑溪、雪轻旋、雨轩、卜白、多瑙河之声、我是思涵、洋欣、薄雾清晨、寞儿、雪过飞鸿、泥儿、山与海的对白、海边的沉思、雨果、听海的刺猬、小明星、亦潇潇、济生、静雪……等等,如今他们已各自纷飞,唯有留下的那些文字是永恒的纪念。搜索一下现在的银河悦读,好像只有月楼大姐、也田、海蓝蓝、晴翠儿属于当年第一批“鸟人”。

    在“榕树下”,因为我的一篇文章说到了自己的生日,于是我第一次遇到了一位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鸟人”晴翠儿,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一位名叫“听海的刺猬”的朋友居然把她朗诵我的一篇散文的录音发给我,着实给了我很大的鼓舞。那时候,没有微信,录音发送只能通过电子邮件。在我刚踏入网络的那些日子,这些都让我觉得网络是如此神奇和美妙。

    2002年,“榕树下”网站成立五周年,我的纪念征文获得了一等奖。后来,这些朋友们多次聚会,我都没有参加。每每看到大家聚会后的照片和文字,我都为朋友们这份难得的情谊默默祝福。记得2002年5月1日,“鸟人”们第一次聚会,我没到场,只发了一封贺信。我说,“文字是会跳舞的精灵,语言果真可以再造一个世界,显示人的存在。当人们用自己的感悟赋予一个词无限意义时,一种与生俱来的创造力,一种对约定俗成的不以为然,终于在上帝死而复活的今天坚持住了些许人类的尊严。若干年以后,或许有人会说,我们这个时代曾主张嘲笑“精神”,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大多不愿或不敢再想入非非——但总是有人不同凡响……”后来得知,主持人读完我的贺信后,全场很多人已泪流不止。千里之外的我,感动着大家的感动。

    2003年,“榕树下”网站开始改革后,便有了“雀之巢”。

    这期间,我到北京出差,深圳的也田也正好在北京。他来到了圆明园附近我下榻的酒店,我们一起聊天,他突然告诉我,刚在楼下她见到了月楼,还说月楼是海淀区检察院的副检察长。他可能不知道我早已在网络上就和月楼大姐有过交流。因为没有月楼的电话,我到北京没有通知她。居然他们单独见面就在我住的酒店楼下,而没有让我参加,多年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月楼大姐,她感到很纳闷。不知道也田当时是怎么想的。就这样,我和月楼擦肩而过一晃已经十多年。十多年来,月楼大姐问寒嘘暖,每每看到我的文字都是不假思索地褒奖一番,让我实在是受宠不已。在筹拍电视剧那么忙碌的间歇,大姐以“巢”为家,构建了一个阳春白雪的平台,让我们浅唱低吟。如今,我的书房依然摆放着也田送我的青花瓷雕像。看到它,更多的是一种诗意的温馨。看到它,我就能想起也田和月楼。其实不用看它,月楼大姐也时常在我面前晃悠,笑靥带春风。

    记得2001年,我到长沙出差,受到潇湘小放及其女儿的热情接待,我们一起徜徉在岳麓山下,爱晚亭旁,她当时是一家公司的党委书记,她的司机还带我去了趟韶山。几年后,她和爱人来黄山,我恰好在黄山出差,我们又在黄山脚下相遇。十年后,我再次去长沙,又见到潇湘晓放。她因为和爱人生意上的忙碌已经告别网络,但是回忆起“树下”的日子,还依然那么难以释怀,潸然泪下。

    2008年5月12日汶川大地震后,我去四川,在成都与泥儿有了一面之缘。那晚,她请我吃了一顿美味可口的成都小吃,陪我逛了成都很有文化品位的两个地方,宽窄巷子和锦里。成都美丽的夜色让我再一次领略了一种真挚纯洁的情谊。她对我说起大地震的情形,她在地震后也和很多私家车主一样,自己驾着车去汶川接救伤员,顿时一种敬畏之心油然而生,我为有这样的朋友而倍感自豪。四个多小时的相处,她让我看到了灾区的光明和荣耀。看到了人性纤柔和美好的一面。活着真好。

    忆泠是厦门大学的外语教授,在“树下”认识了好多年,当时她在哈佛大学。因为我们都是学西方文化的,所以有很多共鸣。一次在南京的一个工作会议上,她居然从花名册里看到了我,于是会务人员告诉我,有个厦门大学的教授在找我。因为在《厦门日报》上曾经看过她的文章和照片,在酒店大厅,我一眼便认出了她。后来,我有机会去厦门出差,受到了她热情的款待,她送了我几本她翻译的书和小说,还有自己创作的诗歌小说,美丽的厦门大学校园给我留下难忘的记忆。

    我从威海到烟台正是烈日炎炎的盛夏,中午时分匆匆的三个小时,桑溪为我点了一大桌海鲜,炙热的夏日,她一再邀请我在美丽的烟台海边一起走走。“你不是喜欢海吗?这里的大海还是不错的。”一句十分普通的话语让我感动了好久。那天中午的艳阳酷热,我却像喝了一杯可口的甘泉一样感觉一种透心的甜美。于是,在张裕葡萄酒庄,我向她举起了酒杯表示谢意,一是谢谢她的美文集《宿于桑下》,二是谢谢她的盛情款待。因为我要去长山列岛,返程的机票已经订好了,没有在烟台多停留,带着张裕葡萄酒的芬芳和一种淡淡的遗憾便匆匆离开了。我答应,烟台我还是要去的。

    记得到蓬莱的那天,遇到强对流天气,大雨倾盆如柱,黑压压的乌云让我好久喘不过气来。我刚到酒店不久,海蓝蓝发来了短信,“我在大厅等你。”晚上,海蓝蓝、雨轩还有她们的同事张老师我们一起吃饭聊天很久很久,直到海上的风都已经沉睡了。山东半岛因为处于我国的最东边,早晨天亮的格外早,四点多,我就在酒店等待海蓝蓝和张老师一起去看日出,那天的日出异常壮观,站在渤海和黄海的分界线上,我仿佛看到了太平洋遥远的海域,博大宽怀。晚上,雨轩叫了她的同事,一位憨厚的教务处大哥,他们亲自为我在自己的家中烹饪了一顿美味的海鲜佳肴。

    网络并不虚拟,榕树给我们真情!我们用心记录着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用心交流着,创造淳朴洁净的人文胜景释放至善至美的人间真情。2006年至2009年间,这几年因为工作繁忙,我四年没有在“树下”的“巢”里露面。2009年,我再次入“巢”,一个个陌生的面孔纷纷向我招手,“欢迎来到‘树下’,欢迎来到‘雀之巢’!”

    我的神情和文字又开始飞扬。几年的守望,发现如今的“巢”友比起前些年年轻多了,一不小心我可能就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老鸟”了。这几年,随着年岁和阅历的增加,感觉自己的文字也比以前成熟而安静了许多。除了平时偶尔发发稿件,很少与朋友们交流。东方安澜、刘福田、伍汉、崂山道人等文字高手写下的那些美轮美奂的文字让我夜不能寐,收益丰厚。同时我十分感谢古筝、于湘女士、叶之媚、天山虹、天山鹰、缘分二月、看山听水、曲新同、柳玉、高原小行星、大树底下、落霞与天使、雨虹2、水儿、梁争、压伤之芦苇、涂雪夫、垦荒者、燕nan飞、笑嘿嘿、让心灵摇曳、天山黑子、书秋、雪韵梅影、王新雨、禾小宁、心之潇洒、红尘遗梦、林语、学而知之、李琪琳、官官、嫛婗海、酸枣小孩等朋友对我文字的厚爱和褒奖(恕我不能一一列举,遗漏的朋友,多请海涵)。尽管网名就是个符号而已,但是你们的真情实意,我已经全部收下,榕树下关闭之前,我下载了朋友们对我文字点评的评语便保存了下来,储藏在我人生的行囊中。你们让我再一次认为,与文字为伴的光景是美妙的,是快乐的。

    在“巢”里,许多新的“鸟人”再次感动着我,在这里我遇到了我的同乡垦荒者,当得知我们的故乡是同一县城的时候,她和我都异常激动。关于故乡的往事,故乡的山水成了我们共同关注的焦点。世界如此之大,网络如此之小。

    一次有机会去天津开会,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天津的柳玉。她一副东道主的热情之势让我实实在在地开心了好几天。谁知,后来会议的地点改在了北京。会后,她邀请我去天津,因为时间关系,我没有前往天津。“我和我爱人给你准备了些土特产,真遗憾,你不来。”

    在长沙那天,雨虹要从县城的学校赶回长沙来带我去她家经营的美食店品尝湖南美食,因为时间紧,我要赶往机场,我们未能谋面。还有二月,忙碌辛劳之际,还不断联系出版社鼓励我出书,对我文字的厚爱和关注让我豪情满怀。可惜,那次去五台山,因为赶上下雪,在踏雪寻梅之时没有能翻过北台到悬空寺,成了我的遗憾。去年一年,去了四次山西,每当踏上三晋大地,我总会想到这里有个“鸟人”叫二月。不知道你母亲现在可已康复,祝福她老人家。

    嫛婗海,年纪轻轻要坦然面对社会,经历就是财富,淡忘曾经的忧伤,未来属于你,谢谢你推荐的小说《我坐在琵卓河畔哭泣》,唯美的一本小说,让我“老”泪纵横,同时谢谢你告诉我那么多新疆多民族的民俗风情,库尔勒,一个美丽的城市,是我向往的地方。还有燕nan飞,祝福你早日康复重返讲台。于湘女士,叶之媚、雨虹、海蓝蓝等等,感谢你们邮寄来的那些精神食粮,国家不能没有国王和诗人。更不能没有教师。你们的职业是一个神圣而悲壮的职业,为了人类的未来,你们是伟大的。没有你们,人类将失去延缓的程序。

    ……

    在物欲横流的人海中寻找自己,用眼睛是不行的;在稀稀落落的星光下推衍世界,用逻辑是不够的。此刻,又是一个黄昏,窗外树影婆娑间,我在静静地与“树下”“巢”中的“鸟”对话,卸下沉重的面具,拆去心园的栅栏,远离卑劣的倾轧,躲开尘世的纷争,走进丁冬的心泉——重温一抹美丽的心境,抚慰一颗疲惫的心灵。

      2013年夏,在“雀之巢”成立十周年之际,一群鸟人在北京相聚。当月楼大姐和一帮朋友开车在地铁口接到我的时候,我悸动的心情无以言表。随后,大家去了门头沟的双龙峡。这不仅仅是一次赏山阅水的旅程。这是一次诗意的行走。夏日的北京,感觉不到南方的潮湿闷热。我们一行因为文字而组合到一起的“文人”从北京海淀区出发,向门头沟的双龙峡进发。因为铁路道口事故,山道堵塞,车一路蹒跚而行。本应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的车却摇摇晃晃沿着门头沟的盘山公路走了四个小时。

    我们一群人中间有来自新疆的,有来自广东湛江的,有来自内蒙和东北的作家朋友。带队的北京作家古筝本身就是旅游行业从业者,一路上,她以专业的水平给我们介绍着这燕山山脉的古往今来以及门头沟那些趣闻轶事;在大家的询问下,月楼更是滔滔不绝地讲述她的电视剧《守望正义》的拍摄花絮,让我们成了这部电视剧的首批观众(其实现在还是听众);来自新疆的作家蒋立新老师像个历史学家向我们讲述了蒙元时期蒙古族自燕山以北的向西迁徙及其对新疆和中亚地区的统治。民族大迁徙过程中的那些缱绻往事让人难以忘却;天津作家石佛先生飘逸的诗句以及其他人的幽默小品等等,文化的氛围和幽默的情调使得四个小时的车程并不觉得疲惫。大家把祖国东南西北的文化肆意地在车里播撒开来,还有历史故事和文化评说,时不时还有幽默的段子让大家捧腹,还不断穿插着一些小游戏,一路车程,一路欢歌笑语。就这样,我们到了双龙峡。

    迎接我们的是坐落在小村庄僻静之处一个不大的农家小院。穿过一大片杏子林,走过一个小巷,我们看到主人已经在小院的门口迎候我们。早已过了午饭的时间,男女主人却依然笑嘻嘻地在门口耐心地等待着我们。然后,冰凉的山野自来水,西瓜,水果,接着就是丰盛的农家菜肴……

      匆匆午餐后,我们登上了双龙峡的小火车,心情随着山里的新鲜的空气也豁然开朗起来。层层叠叠的山峰,茂密幽深的树林和清幽凉爽的山风让我们感觉不到这是在烈日炎炎的夏日。

    路不算崎岖,一路登高前行,随处可见一个个小瀑布和清澈见底的水潭,潺潺的水声伴随我们的笑声,让人沉醉不知归途,总觉得大山里的时光是那么短暂。把手伸到水里,哇,还真的有些冰凉,随行的女士有的干脆把鞋脱了,光着脚伸到了水里戏水。此时,抬头远眺,绿野绕眼,景色秀丽。舍不得这光景,大家纷纷坐上小船,小船悠悠在深深的水潭中慢慢漂游,伙伴们不停地戏水,有的还放声高歌,歌声、笑声和戏水的喧闹声在峡谷间荡漾开来,仿佛哄闹着要把一片白云扯下来放在水中浣洗。蓝天下,玲珑的小桥,嶙峋的怪石,黝黑的溪流,让人忘却了夏日的焦灼,我们沉浸在一片清凉的世界之中。

    我迟迟不肯归去。面对七彩的水珠,我在想,其实,人生就如同一场登山,刚刚上路时,对未来,对前景充满憧憬和向往。在经历艰辛的跋涉之后,又有几人能体验到这七彩的光轮呢?每一道光彩或许都是一种理想、一种尊严,也是一种遗憾,一种迷茫……能有一份闲适的心情在得与失之间,静静地回望过去,享受一路艰辛所带来的丝丝岑寂或者点滴欣慰,在无限风光中自我陶醉,这并是幸福的人了。

    夕阳已经在西山的顶上慢慢西沉,这时候,同伴们纷纷也都聚齐了,我们开始下山。我们居住在山脚下一个叫“火村”的小村庄。这里满谷清冷,到处是古杨、古柳,百年弥猴桃、葡萄林、杏林遮天蔽日,环绕村庄,深感这里的清幽,恬淡,富足,悠闲。晚上依然在农家小院就餐,那么大的烤羊腿让我们乐不思蜀,一个个嘴咧得都合不拢,于是,小小的院落响起了美妙的歌声,来自内蒙的作家,一位资深的银行行长屈瑛华和她的同伴书法家高智慧一起唱起了蒙古长调,期间还有人伴舞。小小的村庄被我们这群“疯子”闹开了锅。

    晚上,广场上,点燃了篝火。我们围坐在一起,品尝着山珍,喝着啤酒,唱着歌,跳着舞,任篝火肆意地、纵情地燃烧着,大家的笑靥也跟着燃烧起来。突然间,山里下起了暴雨,我们纷纷坐回到广场四周的长廊里,依然自得其乐地喝酒唱歌。奇怪的是,那么大的暴雨,下了那么久,那堆篝火迟迟没有熄灭。绯红的火堆一直持续着,直到最后大家在散去的时候,主人用好几盆水,才把它浇灭。不知为什么,那堆旺盛、炽热、烘力逼人的篝火一直在我的脑海让我在双龙峡的夜晚迟迟难以入眠,一直陪我步入梦境。梦中,依然是一个个清晰的面孔,篝火熔融,人影耸动……第二天一大早,晨光灿然。清新的空气早早就把我们从梦中扯醒。淡淡的雾霭中,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由近及远更替着颜色,绿色、青色、暗蓝色、黛色……如梦如幻。几只淡蓝色的、黄色的和花斑的硕大蛾子吸引了大家的镜头,杏林树下一片绿野被大家当成是小小的草原,女士们尽情地展示风情万种的姿态。我对随行的摄影家先生说,镜头在这里聚焦,仿佛捕捉的对象不是物,也不是人,而是一片宁静的天然生态空间,一片净土。因为有我们的到来,这片净土便诗意起来。一次诗性的旅程,让我有了难以忘却的回忆。

    十多年来,我整理榕树下发表的文字,先后出版了好几本散文和诗歌集。由于多种原因,榕树不再运行。带着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我下载留存了网友对我几百篇文字的所有点评内容,并根据大家建议,将行走英国的系列文化随笔和西藏系列地理文化随笔分别交由出版社,2014年,合肥工业大学出版社分别出版了我的《英伦一杯下午茶》和《天上青藏》两本书,我在这两本书的后记中用十分虔诚的文字对榕树下雀之巢网友表示真挚的感谢。

    令人欣慰的是,银河悦读中文网又建立起来了,树下的鸟儿们再次聚首,月楼大姐吆喝大家在很多地方相聚,我参加了“银河悦读”中文网在上海的成立典礼,在盱眙,在临汾……新朋老友因为文字而聚合,践行人生的另一种意义。在上海,著名作家陈村先生以及榕树下创始人朱威廉先生与我们一起回忆了二十年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大家那种榕树下情怀,那种因文字结缘的心路历程,历历在目。

    人海茫茫,我们以这样的形式相逢、相知,文字让我们如此真诚、执着。或许,我们只是人生路上的匆匆过客。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各自忙碌着。有的一辈子都没有相遇,成了两条异面直线,永不会有相交的一天。有的擦肩而过,只一个亮点,随之黯淡。也有的,可以相持相扶,一直走到轨道的尽头,他们是一组平行线。奇怪而有趣的组合,分分合合,聚聚散散,呈现了人间真情!

    在物欲横流的人海中寻找自己,用眼睛是不行的;在稀稀落落的星光下推衍世界,用逻辑是不够的。国家不能没有国王和诗人!诗意地活着,不是被酒精而是被文字陶醉。二十年来,大家的多次相聚,没有签发红头文件,没有席卡,“秘书长”也不必犯愁“首长”的席位应该如何摆,代表发言更不会有“第十个问题的第九小点”,然而,在“文字”的渲染下,有这样一群人从祖国各地一次次走到一起……

……

    近日连续阴雨,心情亦如同阴沉沉的天公,莫名的惆怅。每每打开银河悦读网站,我是异常的高兴。悠悠冉冉的雨,晶晶莹莹,飘飘洒洒地落着,仿佛有沁人心脾的灵新之气在我身边得到了雨的过滤。这冬日的雨娓娓而来,潇潇飘洒,仿佛一下子把我阴沉秽浊的心情荡涤于桥下,我有些飘飘然!独自站在桥上看来来回回的车流在雨中构架的街景,雨点打在伞上溅出的雨丝飘入眼帘,看着远方路旁的树和树下的人,我想到了近20年来与“榕树下”与“雀之巢”与“银河悦读”朝夕相处的日日夜夜……

    此刻,夜阑人静,我在与“银河悦读”对话,卸下沉重的面具,拆去心园的栅栏,远离卑劣的倾轧,躲开尘世纷争,重温一抹美丽的心境,抚慰一颗疲惫的心灵。20年弹指一挥间,转眼,青丝变白发,人生刹那,回首往事,几多欢歌笑语,几许莫逆情谊,就这样在岁月的长河中,让我们在有限的生命里用无限的情怀聚集,聚集,再聚集。

    万点繁星闪烁,银河星光必将更加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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