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9月18日是“九一八”事变爆发92周年。
1931年9月18日,日本帝国主义蓄意制造事端并发动了侵华战争。中国人民经历了长达14年之久的抗日战争,在这场战争中有多少中华儿女浴血奋战,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我母亲生于1926年,母亲常给我们讲日本鬼子在太行山上屠戮人民和舅舅参加抗战的故事,用她亲身经历教育我们,永远不能忘记这段历史。
时间要回到1937年,日军占领华北后,八路军在太行山一代建立了抗日根据地,以武乡、榆社、左权、和顺一代为轴的抗日游击战地沿线铺开,主要依托太行山屏障和太行人民的抗战精神开展抗日战争。由于和顺有煤炭资源,离阳泉较近,所以成为抗日作战的主战场之一。
在距县城30里地的松沟村,背靠长满松树的林湾山,面对绕村而过的墚清沟而踞,便成了八路军进可攻、退可守的根据地。村里人们在共产党和八路军的领导下,积极开展土地运动,与八路军并肩作战,空壁清墅,进行艰苦的抗日游击战。因此,松沟村成了日本眼中钉内中刺,便隔三差五到村里抢粮食、抓劳工,甚至进行惨绝人寰的大扫荡。
母亲说,日本鬼子到松沟村进行扫荡是常事,一年四季反正不让你安生,从秋天开始,不间断地到村里抢粮食,就连过年都不得息心。记的有一次,正是腊月三十下午,村里人们准备过年,忽然看到大夫岩山上的消息树倒了,村里敲响了大钟,全村老少男女都跑到后山里去。我们家白天就藏到后山的树林里,晚上就躲在一家大财主的藏里。过去人们说,晚上怕鬼,哪有什么鬼?怕的就是日本鬼子,见人就杀,见粮就抢,见房就点,无恶不作。我们在荒郊野外躲了2天2夜。日本鬼子走了后,我们才回到村里。一看啥东西都没有了,家里放的粮食、牲口都被一抢而空。
母亲说,一年秋天,正当老百姓在地里收秋的时候,得知日本鬼子出来扫荡的消息。大伙儿就把家里收回来正在场上打的粮食,往后山里转移,不给日本鬼子留一点。母亲那一年正好患天花,姥姥不敢把母亲带出去,就在院子里材火堆旁边的地窖里藏下。
母亲亲眼目睹了日本鬼子的凶残:日本鬼子在姥姥的院子里,口里喊着听不懂的话,见门就用脚踢或枪托扎,把仅有的一点粮食都抢走了,连喂的两只鸡都抓走了,最后走的时候,还放了一把火,幸亏日本鬼子放火后就走了,姥姥她们出来才把火扑灭。
鬼子走后才知道,村里有一家怀孩子快生育的女人,没来得及往山里转移,也是藏到家里,但被日本鬼子发现了。鬼子不仅对其进行了强奸蹂躏,还杀害了这位身怀9个多月快生育的孕妇,可想残忍到什么程度。
后来,老百姓就在后山里的隐蔽处,打了窑洞,把粮食藏到后山里,日本鬼子出来扫荡时,就跑到后山躲藏。母亲说,那个时候,老百姓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今天还活着,不知明天会不会就被鬼子给剐了。她常常提醒我们:这个仇一定要记着,你们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日本鬼子这样对待处于火深水热的劳苦大众,村里的人民就起来反抗。松沟村里大多数年轻人就参加了抗日民兵连。我母亲的两个哥哥都投入到抗日的队伍当中。一个老大叫谢子年,为村里民兵,日常工作就是一手拿锄头种地,一手大刀,轮流站岗,掩护村里百姓往山里转移。老二叫谢秋香是村里副村长,参加了共产党,协助村党支部书记开展工作,负责组织村里对敌斗争。他们是贫苦农民家庭出生,在共产党的教育下,认识到只有跟着共产党,跟着八路军闹革命,老百姓才能过上幸福生活。老二谢秋香凭满腔热血和着青春的力量,积极参与共产党组织活动,包括传达党的工作部署,组织党的抗日思想的宣传,组织老百姓开展抗日斗争,组织农民捐粮捐物支持八路军,帮助农民往后山运送粮食,村里除日常生活用粮外,有的余粮不是捐给八路军,就是送往后山窑洞里藏起来,就是不能让日本鬼子抢去。当然日本鬼子没有停止对松沟村的烧杀掠抢,但每次去由于有消息树报信,和民兵们的尽责,日本鬼子一般都会朴空。但日本鬼子,并不善把干休,利用汉奸和叛徒的软弱和出卖,对松构村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大扫荡。
一个冬天的晚上,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刺骨的西北风吹着松涛呼呼作响,八路军在松沟村召开冬季反扫荡工作。一夜的寒风卷着漫天的大雪给这个山村穿上了一套银装,挺拔的苍松松针上积满了厚厚的积雪,一股股寒风吹来,松树上的积雪唰唰往地下掉,人们心里想这样大的雪,日本鬼子不会来扫荡了,可以睡个放心觉。
时间大约到了凌晨三点左右,谁也不会想到一支神不觉鬼不知的日本鬼子队伍在汉奸的带引下,正在向这个村里靠近。在村口站岗的两个民兵向远遥望,山顶上的消息树早已被白茫茫的大雪盖的看不清了,在通往村里的路上被大雪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也看不到什么踪迹。两个站岗民兵站了大半夜的岗冻得鼻青脸肿,都不敢挪动位置。在这个时候一个民兵急着要去解手,就在这一瞬间,另一个站岗的民兵被早已在路边窥视的汉奸带着几个日本鬼子打懵;随即出来的另一个民兵同样被打晕。站岗的被控制后,日本鬼子的主力沿路开进了松沟村。
由于有汉奸的带路,不一会就把八路军开会所在的松树脑一串小院包围的水泄不通,切断往后山的退路。在院子里站岗放哨的民兵好像听到什么声音,感觉不对劲,爬上房顶瞭望时,发现周围已经布满了鬼子兵,来不及下去汇报,随即开枪射击。响彻夜空的枪声惊动了刚刚入睡的八路军和村干部,他们抄起武器就冲出家门准备组织转移。可是这时已经迟了,穷凶极恶的日本鬼子让汉奸向院内喊话:赶快投降,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听到汉奸的喊声,八路军才知道是汉奸出卖才形成如此局势,但他们毫不退却。为了保护村干部、民兵,组织奋力反抗,但由于退路被堵,寡不敌众,在场的四名八路军战士在战斗中壮烈牺牲,留下村里干部和民兵骨干被抓,被押往和顺县日本鬼子的大牢里。
枪声惊动了村里的乡亲们,一向警惕性就高的姥姥,知道她的两个儿子一夜没有回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赶紧穿了衣服,点了一个火把,踏着厚厚的积雪往松树脑跑去,深一脚,浅一脚的好不容易来到开会的场地。
地上的情景把姥姥吓瘫了,只见院里家里血流成河,地下躺着几名八路军战士已经牺牲;其他人连袜子、衣服、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被日本鬼子抓走了。姥姥喊着村民们过来,没有参加会议的村里民兵和乡亲们把八路军战士的遗体掩埋,地下党开展组织营救被捕的同志。据母亲讲,姥姥经历了这场血与泪的场面后,就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到处求亲戚,托朋友打问她两个儿子的下落。
在和顺县城的日本监狱里关押好多八路军战士和村干部、民兵骨干。为了搞清楚八路军在松沟村活动的部署,日本鬼子用尽各种手段,疯狂拷打,要求供出八路军的部署计划与人员名单。被抓的人员受尽折磨和拷打,没有透露半点信息,日本毫无收获。在遭受拷打过程中,村干部受罪最重。二舅为副村长受尽残酷拷打,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好歹他的哥哥也被抓来,“罪行”轻,能在打饭时弄点吃的,给这个副村长弟弟和其他村干部吃一口。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但日本鬼子毫无收获。
一天,日本鬼子将关在监狱里的共产党站到一边进行轮番训话。日本人说,只要供出八路军部署计划和人员名单,就可释放。但在死神面前,他们没有一个退怯。当场就把松沟村的第一书记拉了出去枪毙,要求其余的人继续反省;如果还是什么都不说,就全部进行枪毙。就在这个期间八路军组织营救小队,在地下党的配合下,二舅他们被营救出监狱。
两个舅舅回村后,咽不下被日本鬼子折磨死去活来这口气,大舅因年龄大和照顾家人留在家里种地,继续进行地下斗争。二舅干脆就投入到八路军组织的抗战队伍当中,在八路军的领导下,开展了锄奸工作和参加八路军组织的战斗。据舅舅讲,他参加过大大小小战斗几十次,八路军爱民如子,纪律严明,队伍走到哪里都不扰民,就是饿着肚子,都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就是八路军赢得老百姓信任的根本所在;八路军走到哪里,哪里的群众就拥护,就支持。
解放后,二舅被分配到和顺县供销系统工作,他留恋家乡,不忘乡亲,主动请缨回到牛川乡松沟村供销社当了一名售货员。在新中国,舅舅一边工作,一边抽时间向群众宣讲他参加八路军抗日的故事,我就经常听舅舅讲他那段抗战故事,教育人们永远不要忘记这段历史,要跟共产党走,把国家建设好,不能在做亡国奴。
后来我渐渐长大后,才从母亲身上了解到,她为什么经常给我们讲她过去经受的那一段日本鬼子残杀人民的历史,讲她受过那种有家难归的苦难。为了不让后代再受那种苦,再受那种罪,教育我们,一定不能忘记日本鬼子侵略中国那段历史,要建设祖国,保卫祖国,永远不再受外国人的欺负。
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些水。挺拔绵延的青山,永远不会忘记日本鬼子当年在这里犯下的滔天罪行;松涛阵阵,见证了当年奋斗在这里的英雄和人民抗战的事迹。舅舅早些年就过世了,后来就是母亲讲,去年冬天母亲也走了。
听着今天的拉响的警报,我拿起笔杆,调动记忆,写下母亲和舅舅讲过的故事,承担起这个讲故事的责任,把这个故事一代一代讲下去。我怀着敬畏之心,寻找着当年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在这里战斗的足迹,寻找着这些英雄身上的红色精神,正是这种精神,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自立自强,继续奋斗,让红色的旗帜永远飘扬,党的精神永驻。
当下,中国已经进入了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新时代,但日本帝国主义仍然没有对当年犯下的滔天罪行认罪,动不动就去拜“鬼”,不顾世界人民的反对,把核污水排入到大海里,这是对正义和良心的挑战,这是对全世界人民的挑衅。我们要时刻牢记这段历史,坚定爱党爱国的信心不动摇,积极投身到中国式现代化强国建设当中来,让我们一代又一代中国人永不受外国人的欺负,让五星红旗永远高高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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