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最荣幸的是参加了伟大的抗美援朝战争,最畅快的是在朝鲜战场上击落了美军轰炸机,最遗憾的是没能参加举世闻名的上甘岭战役!”如今已是满头银发的九旬老人何宝春,每当回忆起70年前那段战火纷飞的峥嵘岁月,都会像过电影一般,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一个个生死相依的战友,那一幕幕苦乐相伴的战地生活,那一次次痛击美军飞机的亢奋之情。

  

       在家乡参军

  1951年1月下旬,年仅19岁的的何宝春从江西打工回家过年。刚到家乡——浙江省浦江县黄宅镇何村,从村里人口中听到志愿军在朝鲜战场打了大胜仗的消息,顿时热血沸腾,也拨动了他参军报国的心弦。那时,一场轰轰烈烈的“抗美援朝,保家卫国”运动正在浦江各地展开,何宝春亟不可待地约了同村年纪相仿的何有来一起到乡公所报了名。

  2月25日,何宝春与一同入伍的863名浦江籍新兵,从浦江县城的城隍庙出发,像一条长龙似的新兵队伍步行30多公里路程,到达浦江隔壁的义乌火车站。在一声悠长的汽笛声中,何宝春与来自浦江、义乌两地的新兵一道坐上了“哐当哐当”的棚车(火车),伴着滚滚车轮,渐行渐远……

  经过近一个礼拜的长途奔波,才到达东北的辽宁安东(丹东)。部队驻扎在鸭绿江大桥附近的临时训练场,何宝春与新兵们马上投入到紧张集训之中,除了训练队列、战术、投弹、射击、防护、体能、整理内务等基本科目之外,重点进行高射机枪的射击训练,因为志愿军在朝鲜没有制空权而吃了大亏,只能通过增强高射炮兵和高射机枪的力量,去遏制敌人的嚣张气焰,减少我军地面部队的伤亡。

  除了必要的军事技能训练,何宝春与新兵们还接受了爱国主义、国际主义、革命英雄主义的思想教育,特别是“三视”教育,即树立“仇视、鄙视、蔑视”美帝国主义的思想,用毛主席所说的“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这一军事思想武装头脑,坚定了新兵战士们战胜一切敌人的信心和决心。

   

         跨过鸭绿江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集训结束后,何宝春被编入26军78师233团三营高射机枪连。在出征前的誓师大会上,何宝春与战友们一起喝了壮行酒,随大部队浩浩荡荡跨过湍急的鸭绿江,直奔炮火连天的朝鲜战场。

  当时何宝春他们配置的高射机枪全是苏联支援的,重达150多公斤,一挺机枪配置人数为一个班,一个连共有9挺机枪。赴朝路上,每个排配备三辆马车,赶马车的是清一色的东北老乡,马车除了驮高射机枪外,还有子弹等物品。

  行走在硝烟弥漫的朝鲜土地上,白天美军飞机不停地在空中狂轰滥炸,部队只能利用晚上行军。途径的城市、村庄被敌机炸的仅剩残垣断壁,一片废墟。面对眼前一幕幕凄惨的情景,何宝春与战友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倍加激起了心中对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刻骨仇恨,决心在朝鲜战场上多击落美军的飞机,为兄弟的朝鲜人民报仇。

  朝鲜的公路上尽是大大小小的弹坑、坑坑洼洼,根本无法开车。何宝春与每个战士肩背30多公斤的行囊,头戴一顶细树枝编织的“伪装帽”,一个紧跟一个穿梭在在漆黑崎岖的山路上。

  由于身上带的麦喷香(炒面)缺乏营养,有的战士在行军途中就患上了“夜盲症”;也有战士一到异国他乡,出现了水土不服症状,腹泻不止,影响了行军速度。何宝春与其他战友怀着对同志的真情挚爱,与他们相扶相携,不让一人落下。

  连续的爬山涉水,何宝春与战友们的鞋子穿烂了,他们干脆把棉衣撕开取出里面的棉花用来做草鞋,衣服淋湿了只能穿在身上用身体捂干。“我们来朝鲜是跟美国佬打仗的,不是享福来的!”面对极端艰苦的环境,何宝春与战友们始终充满着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他们无所畏惧、一路前行……

  在崎岖的道路上走了整整20多天,何宝春与战友们才到达前线。

  在一座大山的山坳稍作休整后,何宝春他们就把拆卸下来的高射机枪组件往陡峭的山上扛。然而,通往架设高射机枪的阵地都分布在崇山峻岭之中,根本无路可走。扛着沉重的枪械翻山越岭,在荆棘丛生的山上艰难地攀爬,他们不仅衣服被划破,大家的手上、脸上都被划出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血痕。

  刚开始,大家直接把这些硬邦邦的铁疙瘩扛在肩上,想不到没走多远的路,肩旁感觉像针扎一样的刺痛受不了,他们干脆把带在身边的毛毯撕成两块,直接包在机枪的枪身和三脚枪架上,这样肩旁才耐得住那些铁疙瘩的重压。有的班组扛三脚枪架的战士爬不了多长的山路,因体力不支而停了下来,出现了掉队。何宝春发现后,就连忙返回替他们把90多公斤重的三脚枪架扛到山上的阵地位置。

微信图片_20230801153148.jpg

  

       在山上“迎敌”

  在战机稍纵即逝的战场上,时间就是胜利。到达前沿阵地后,何宝春与战友们强忍着身体上的疲惫,在阵地上争分夺秒架设高射机枪,随时做好迎战美军飞机的准备。

  大口径高射机枪射击的架设位置,必须把三脚枪架固定在一个凹陷的地面上。所以一到山头阵地,首先就要找到一处有泥土的地方,用洋镐、铁锹挖出一个深1.5米、直径约1.8米的大坑,铲平底部地面后,要连夜在大坑里架好高射机枪,然后把砍来的松树枝条遮盖在机枪上方,防止机枪暴露。一般在凌晨4时左右就要完成高射机枪的架设,因为到了天亮之后,美军的飞机随时可能过来。

  在前沿阵地,何宝春所在班进行了具体分工。除了班长负责统筹协调外,一个是小组长与何宝春组成的射击组,另一个是以副班长与另外3人组成的弹药组,剩余的是机动人员。高射机枪一旦开火,速度很快,点一下几十发子弹就出膛了,机枪射击时,有时弹药组压子弹的时间都来不及。班里原本有11个人,为支援其他因战斗减员而缺编的班组,到后来,班里仅剩下7人。

  弹药组的何有来是何宝春从小在村里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发小,又是怀着共同的理想,在家乡一起参加了志愿军。到了朝鲜,他们又分在同一连队。真是“无巧不成书”,到了前线,他们两人居然还分在了同一个高射机枪班组。何宝春与何有来都是超过1米8的大个子,当年正是青春年少,又是从农村出来,身上有使不完的劲,每当转移阵地时,扛枪身与背三脚枪架的重活儿几乎全由他们两人承包。三脚枪架重达90多公斤,枪身也有60多公斤,他们两个轮流着扛这些最沉重的枪械,。所以,他俩经常受到连队嘉奖。

  一直到1952年上半年,何宝春与何有来才因工作调动而分开,何宝春留在九班,何有来去了八班,他们两人相互学习,共同进步,何宝春后来因战绩突出被上级提拨当了排长,何有来当上了班长,为家乡人民争了光。

  有一天傍晚,何宝春的班组奉命前去炮兵阵地保护两门加农炮的安全。当两门加农炮向美军前沿阵地打炮时,其中一门炮发生了炮口爆裂事故,大家都捏了一把汉,如果当时炮弹在炮身中间爆炸的话,那打炮的战士必然要去见马克思了。为慎重起见,何宝春他们马上与打加农炮的同志一起把这两门炮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事后查明,炮口爆裂的那门加农炮是一个没有改造好的资本家存心所为,包括后来发生的急救包事件,也是一丘之貉的资本家昧着良心用烂棉花做成的急救包,导致许多受伤的战士在使用了这些急救包后因细菌感染而牺牲,这些坑害志愿军战士的无良奸商,后来都得到了严厉的惩罚。

 

     饥饿中战斗  

  1951年夏秋之际,美军在正面向我志愿军发动了夏季攻势,并趁朝鲜发生40年来未遇的特大洪水灾害,凭借其空中优势向我志愿军发动了全面的空中进攻,即所谓的“绞杀战”,企图从空中来“绞杀”志愿军。

  昼夜不停的轰炸,使朝鲜境内铁路、桥梁、公路均被美军炸毁。志愿军后勤补给一度出现巨大断裂,最艰难的一段时期,连续好几个月粮食、弹药也供应不上,何宝春他们与其他兄弟部队面临着断粮、缺少弹药的危机。

  在极端困难面前,何宝春与战友们充分利用晚上时间拿津贴费到当地村庄向朝鲜老百姓买些荞麦等粮食,由于朝鲜遇到了水灾,老百姓的日子也捉襟见肘,买到的粮食只是杯水车薪,仅能缓解一时之饥。每次从朝鲜老百姓那里买到粮食时,何宝春与战友们都会用生硬的朝鲜语道一声:“高麻思米达(谢谢)!”

  有时候,等朝鲜老百姓在地里收了庄稼之后,何宝春他们拿着锄头等工具到地里再刨一遍,或多或少能刨出几个遗留在地里的土豆和番薯。有一天,何宝春在敌人飞机轰炸后的街道废墟上找到一小捆黏满石灰的海带,长时间雨淋暴晒后的海带已经发霉,但大家饿的实在不行,还是硬着头皮把何宝春带回来的海带煮了起来,吃了难以下咽的海带后,许多人出现了拉肚子症状。

  解决饥饿问题,何宝春与战友们可谓煞费苦心,他们既要参加战斗,又要到田野里找野菜,像南瓜叶、艾草、野韭菜、蒲公英甚至树皮等,凡是对生命没有危险的植物都会找来当食物。在月朗星稀的夜晚,何宝春与班里几个战友就结伴去野外捕蟋蟀,把捕到的蟋蟀在防空洞里用篝火烤起来充饥,如果在外面熏烤的话极容易暴露目标。战士们边吃蟋蟀边风趣地说:“今天终算吃到有香味的美食了!”

  美军不仅在空中实施残酷的“绞杀战”,而且在地面上同样也做起了丧尽天良的缺德事,竟然在何宝春部队平时唯一取水的一条山涧小溪上投了毒。没有水,何宝春他们的日子变得更加难熬,口干舌燥的战士们在田野、山上四处找茅草根,用咀嚼茅草根芯的办法来解渴。

  “绞杀战”期间,让何宝春与战友们最无奈的还是弹药问题,由于后勤弹药供应不上,囤积的弹药越打越少,上级规定每挺机枪每次只能打5发子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缺乏弹药的战士们,有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美军飞机从头上飞过。但聪明的志愿军总有对付敌机的办法,何宝春与战友们利用光的反射原理,用几面较大的镜子放在不同区域几个拐弯的公路边缘,在天气晴朗的日子,一旦有美军飞机朝这个方向过来必然会遭殃。有一天,一架美军飞机途径公路上空,通过光的反射,镜子中出现了飞机的影子在游动,飞行员误以为公路上有什么目标在活动,便向拐弯的地方俯冲下来准备投掷炸弹,岂料飞行员忙中出乱撞到了拐弯处的山石后坠毁。那段时间,何宝春与志愿军战士这种不费一枪一弹的奇招折损了不少美军的飞机,美军还以为志愿军发明了什么秘密武器。

  一直到1952年上半年,随着我志愿军空军的参战和铁道兵部队的奋力抢修,美军的“绞杀战”宣告失败,何宝春他们的后勤供应才慢慢恢复正常。

微信图片_20230801153151.jpg

  

       击落敌飞机

  美军的飞行员都是经过第二次世界大战锻炼的,飞行技术非常娴熟,他们可以挨着树梢低飞,可以超低钻山沟扫射投弹。抗美援朝早期,美军的飞机非常猖狂,飞行的高度很低,几乎能看见机翼上的图形标志。

  有一次,一架美军飞机向低空俯冲下来,一名高射机枪连的射击手竟然被美军飞机的子弹打伤了手指头。自从何宝春他们的高射机枪和兄弟部队的高射炮兵等大批的防空部队到达朝鲜之后,美军的飞机就再没那么猖狂了。

  随着美军飞机不断被我方的高射机枪、高射炮兵部队击落,美军飞机也改变了战术,由原来的低空飞行改为飞高飞远,只有发现我方目标后才会低空偷袭。何宝春与战友们就开始研究摸索引诱敌机低飞的窍门,他们在山上不同的位置摆放被单、军装等物品迷惑敌人,当敌机俯冲时从隐蔽的侧翼进行猛烈射击,这样击中敌机的概率就明显增加。

  ”兵者诡道也“。为进一步迷惑敌人,何宝春他们有时会把假戏做真,在附近稍远的山上砍倒松树做成高射机枪的形状,再涂上墨汁,并有意暴露在外,远处看俨然是一挺高射机枪。许多时候美军飞行员误以为是志愿军的”真家伙“,不时会招来敌机的机枪扫射和炮弹袭击,一次次看见敌机上了他们的当,隐蔽在阵地的何宝春与战友们一边“偷着乐”,一边迅速利用敌机俯冲的瞬间向敌机展开射击。

  何宝春他们的高射机枪属于大口径速射武器,与坦克上的机枪口径一样,再大就是高炮了,所以威力不容小觑,特别是对低空飞机、俯冲机和空降兵等射击效果十分明显。有一天晌午时分,何宝春的排长到各个高射机枪班组阵地检查工作,刚到阵地就听见远处传来了“嗡嗡嗡”的飞机声,定睛一看,一架敌人侦察机正由远而近向我方阵地飞行过来。看见速度较慢的侦察机,排长暗自窃喜:“今天你(飞机)既然来了,那就别想回去了!”排长眼明手快,迅疾扣动了扳机,刹那间,那架侦察机被子弹击中后,冒着黑烟坠毁在大山里。

  时间久了,何宝春他们也摸透了美军飞机的飞行规律,那个山头是美军飞机的必经之地。班组里小组长是主射击手,何宝春是副射击手,两人平时配合十分默契。他们每天都全神贯注,等待敌机目标的出现, 一旦发现美军飞机就想把它狠狠地揍下来。一天早晨,何宝春他们正在隐蔽处待命,估计是敌人发现了可疑目标,从远处过来的4架轰炸机正在做俯冲动作的那一刻,在何宝春的紧密配合下,小组长迅速瞄准,一阵点射,“哒哒哒”子弹出膛的一瞬间,一架敌机被当场击中,拖着黑烟一头栽了下来,其余三架敌机见势不妙,仓皇而逃。“打下来了,打下来了!”何宝春与其他在场的战友一个个激动得蹦了起来。

  受到排长与何宝春他们班组击落美军飞机的鼓舞,连里的其他班组也摩拳擦掌,以灵活机动的战术与美军进行了上百次的地空较量。据战后统计,他们连共取得击落敌机2架、击伤敌机10架的非凡战绩,何宝春所在的班还被上级授予集体三等功。

  飞行员是军中之珍、国中之宝,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例外。美军飞机一旦被何宝春他们击伤后就会马上掉头,只要时间允许,飞行员都会逃回他们阵地上空后再跳伞逃生,如果降落在我方阵地上,飞行员无疑会成为瓮中之鳖。有一次,一架被何宝春他们打伤的敌机,飞行员开始估计回不了自己的阵地,在空中盘旋几圈后摇摇晃晃地在我方阵地附近公路上迫降了,我军地面部队发现后立马组织人员前去抓捕,快要接近飞机附近时,那位飞行员猛然拉起,一溜烟地从空中逃跑了。”哎,可惜了!面对到嘴的鸭子飞了,前去抓捕的战士只能一个劲地摇头。

  

       与”死神“擦肩

  在前沿阵地期间,何宝春与战友们前前后后有上百次打击敌机的机会,但也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有一天傍晚时分,何宝春与班里的战友蹲在防空洞里隐隐听到有飞机的轰鸣声,班长即刻让何宝春去机枪阵地观察情况,何宝春疾步跑到架设机枪阵地,端起机枪正向空中搜寻敌机动向,谁知他刚抬头,“硼”,只听见一声天崩地裂的声音,一枚炸弹从天而降,在他附近爆炸了,随之炸弹的冲击波把150多公斤的机枪连枪带架压在了何宝春身上,当时何宝春估计凶多吉少!当他缓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身上仅仅擦破了一些皮。原来,这是路过的一架美军轰炸机仍下的一枚重型炸弹,离他有20多米远,假如距离再近一点,他这一生就可能留在朝鲜回不来了!

  为了阵地安全,何宝春他们需要不断地转移阵地位置。有时5天更换一次,有时一个礼拜更换一次,也有半个月和一个月更换一次的,这样阵地的安全系数就大为增加。如果在同一个阵地很容易被美军飞行员锁定,随之就会招来敌人炮弹的袭击。每一次转移途中,何宝春他们最为担心的是在冬季下雪天,山上原本就没有路,又到处都被大雪覆盖,迷路是小事,稍有不慎就会滚落山下,磕碰受伤更是家常便饭。

  回国前那阵子,何宝春他们驻守的阵地是一处叫“四方山”的山峦,连绵起伏,云雾缭绕,我方与美军对峙的两座山中间是一条河流。我方这边的山峰非常奇特,正面比较高耸陡峭,背面较为平坦,整个山峦面积非常大。步兵部队在前面防御,何宝春他们的高射机枪架在背面位置。一直到“上甘岭”战役打响后才知道,“四方山”原来与“五圣山”“鸡雄山”等处于同一区域,它们构成了战略地位极其重要的小“铁三角”,都是“上甘岭”战役的前沿防御阵地。

  一天刚吃完中饭,连长派何宝春去执行一项重要任务,用马车把几吨重的炮弹送往“五圣山”方向的前沿阵地,事后才得知这些炮弹就是为后来的”上甘岭“战役而提前准备的。下午三时左右,何宝春在完成运送任务的返回途中,正与赶马车的车夫有说有笑地畅谈打完这场战后的打算。

  突然,三匹马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鸣叫,“不好,快藏起来!”那位车夫一边催促何宝春隐蔽,一边赶着马车往山边安全的地方躲藏。两人刚卧倒在地,一发炮弹呼啸而来,“哐”地一声巨响,炮弹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爆炸了,四处飞溅的弹片让那位车夫吓出了一身冷汗。事后那位车夫告诉何宝春:马是有灵性的,富有经验的他一听到这声音,预料有不祥之兆。要不是车夫发现及时,那么”“上甘岭”战役还没打响,他们两人恐怕连人带马都得牺牲在“上甘岭”了!

  当天晚上,何宝春所在部队接到志愿军司令部的命令,26军全部撤出阵地回国。仅仅过了四个多月时间,震惊世界的“上甘岭”战役就在“四方山”附近的“五圣山”打响了。

  往事并不如烟,抗美援朝战争胜利虽已过去了整整70年,但从何宝春那些早已泛黄的照片和留在记忆中的故事,仍能感受到那场战争之残酷与和平之珍贵。正是因为有他们曾经的负重前行,才有我们今天的岁月静好!  

本网站作品著作权归作者本人所有,凡发表在网站的文章,未经作者本人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