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人们常说:“城里的孩子和乡下孩子比,有着本和质上的区别,根本就无法相比。”这也许是一句大实话。

        城市里的孩子、县城及乡镇吃商品粮的孩子们是掉进了福堆里,从小就在糖水和水果里泡大,成长的生活环境条件优越,玩的各种游戏项目繁多。比如去青少年宫欣赏科技博览,去电影院看电影,科技馆博物馆看图书,游乐园和动物园游玩等等,无论从哪个方面比较,都不一而足。虽然城里孩子有城里的优越感,乡下孩子有乡下的乐趣,农村的孩子从各个方面和城市城镇的孩子们比起来,确实存在巨大的差别。长大后在就业和出力还有经济收入上,差别六更大了,农村的孩子们读书毕业后考不上大学只能回乡务农,职工户的子女毕业后都会有工作,有稳定的收入,这就是差别。今天我要说的是童年时期乡下孩子们玩的两种自乐游戏——摔泥炮和玩大中小。

  摔泥炮和玩大中小,是北方农村孩子们两种很普遍的游戏。先说说摔泥炮吧,摔泥炮的游戏,是我的故乡黑龙江省延寿县农村,在六七十年代里是男孩子们玩的最普遍游戏。这个游戏一般是雨后晴天进行的,几个半大小子凑到一起,每一个人都手里拿着一块正方形的木板。来到河边找一块平坦的空地,不需要太大,几平方米就可以了。每个人抠一块黄泥,像和面一样 ,揉得十分黏稠,软硬要适度,像和包饺子面那样就差不多了。每人拿着和好一大块黄泥放在自己的身边,然后抠下一小块泥,做成二大碗型状,但是“碗底”要薄,越薄越好,这就是泥炮。自己的泥炮都做好后,若人多,就用手心手背或者划单双手指的办法分成两伙,两个人就不用了,直接开始摔泥炮。

       一个人捧起泥炮,让对方看一看“有没有窟窿眼儿”,这是防止作弊,对方检验和确认后,捧着泥炮的人把泥炮高高举起,猛地摔扣到自己带来的木板上,只听“嘭”的一声响,泥炮就炸开了一个洞。另一位同伙也如法炮制,把自己的泥炮也扣摔在木板上,然后要求对方按照口子大小用泥给补上。就这样两伙人双方循环的玩着,一局接一局的玩累了就结束了,这个游戏还是很有意思的,但是特别脏,因为玩起来手脚和身上的衣服经常会弄一身大泥巴。

        这个游戏的主要道具是河道里的泥巴。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初,我们老家村头有早年挖的几条人工排水灌溉河道,主要是引水排水用于农业灌溉。所以,每一条河只有在老百姓需要灌溉的时候,上游的水库才会排放水,平时没有太大的水流。水库排水时除了携带大量的泥沙外,还有一层厚厚的河泥。初盛夏时节,放学后或者是周末,我和小伙伴们都会跑到那条河里,从河床里挖些胶泥,扫干净一块桥面,就开始了摔泥泡的游戏。先取馒头大小的一块胶泥,将里面的草根或者小石粒全都剔出来,然后做成窝窝头或者碗的形状,将其举过头顶,口向下,用力摔在桥面上。只听“啪”的一声,气流穿破胶泥而出,在胶泥上形成大小不等,形状不同的裂口……

        摔泥炮这个游戏,谁摔出的泥炮发出来的声音越响,裂口就越大,谁就是赢家。虽然,每摔一次泥炮,只会发出一个“啪”字,却让我们都兴奋的欢呼。一场游戏下来,我们的头上、脸上、衣服全是大大小小的泥巴,好像刚从泥塘里爬出来的一样。摔泥炮的游戏也是有技巧的,首先,是在选材上,一定要用黄泥,黏稠度高,其次,就是要反复揉搓。第三,就是把泥和好后,做工上也很讲究的,帮儿一定要厚,底儿一定要薄、要均匀,这样泥炮爆裂后,声音响,面积大。最后就是摔法上也很有讲究,要端平,举高,用劲儿大,抠准,泥炮稳稳地落在地上,里边空间大,空气多,摔得才响,窟窿眼儿才会大。否则摔偏了,泥炮仄歪着落地,就摔不响,也不会出窟窿眼儿的,摔成了泥饼子,是要招人笑话的。

  玩游戏时心眼儿多的伙伴,摔泥炮也有耍赖的,他让对方看完有没有窟窿眼儿后,把泥炮高高举起,暗地里用手指头把泥炮扣了个大窟窿,然后虚张声势地摔到地上。如果被对方发现了,大家少不了会在一起打一场泥巴仗的游戏,打泥巴仗不是真正意义打起来,而是甲乙双方都用泥往对方的脸上抹。最后“参战”的双方都会被抹得脸上和头上到处都是泥巴,游戏结束后大家来的小河里,脱掉衣服跳进河里洗澡。脸上和头上泥巴被清洗干净了,可是衣服上还是有很多的泥巴,回到家里难免被父母吵骂一顿,有时也会挨一顿打。这些就是我在童年时期和同伴们玩的摔泥炮的游戏,如今早就消踪灭迹了,农村里的孩子们也开始玩电子高端玩具游戏了,比如电动遥控小汽车,飞机和很多的电子高科技产品都有了。

        童年时期的农村还有一种游戏,那就是玩大中小,这个游戏需要很多的伙伴共同参与,最少也得有六人到八人以上,但是必须是双数,如果有单数那就有一个人不能参加游戏了。因为这个游戏需要分甲乙双方两伙,首先,是召集人数够用后,大家利用手心手背的形式分伙,双方人数相等,各派出一个领队,也就是大队长,然后双方的大队长采用石头剪刀布的形式分出红队和白队。其次,分白队为守护方,红队为进功方,红白两队双方必须清楚对方每一个人的职务,也就是大队长,中队长和小队长,还有士兵若干名。接下来就是白队的人员,从集中的地址跑来跑出去,红队的人员去追赶白队。在追赶白队的同时一定要知道红白队双方的职务,假如红队的人追上白队的人,红队方的是小队长,追赶上了白队方的中队长,那么红队方的人没有白队方的职务高,这样红队方的人就“牺牲”了,也就是掉队了,就不能继续参加游戏了。为了辨别双方的职务,都在每一个人手心上写上自己的职务,这些都是由大队长来完成……

        在红白两队双方的追逐中,追上以后拍打一下对方的身体,然后看手心上的职务断定谁输赢了掉队。就这样循环的追逐,一直到白队方的最后一个人全部掉队,红队才算最后的胜利,然后休息一下,在进行领队手心手背分出红白双方两队来。这个游戏很辛苦也很累,因为追逐时需要奔跑,所以每当玩几个回合的时候就累得不行了。这个游戏主要锻炼孩子们的赛跑速度和体力,还有一个就是锻炼孩子们准确判断能力和耐力。这些游戏都是从大一点的哥哥们那里学来玩的,也是一代代人传下来有地方特色的老游戏了。在那个年代里的农村,孩子们没有其它什么可以去游玩的,只能是自己寻开心找乐玩了。

       在那个年代里玩的大中小就是大队长,中队长和小队长,简称叫大中小,其实这种游戏是和玩红军白军的玩法一样的,只不过其中的区别是;红军白军里都是用一种很小的小木块,木块长约一寸半,宽半寸以上,厚度只有一厘米左右,在木块上写着红军,白军,司令、军长和师长按顺序往下一直到排长。等把人群召集足了以后,一般情况下至少也得十人以上,才可以玩起来,人群差不多的时候,拥有红军白军木牌者,就把这些木牌往空中一撒,同伴们疯一样去捡起落地的木牌。然后看看自己的木牌上是红军或者白军和职务,同木牌上红军白军分别开来,这样就分成了红军和白军两队人。接下来红军和白军的司令拿牌者,用石头剪刀布的方法论输赢,输的一头离开现场四处奔跑。随后,红军去追逐白军的人员,追上后拍打对方身体一下,就证明白军的一方这个人被“消灭”了,但必须是红方的职务要高于白方的职务,否则红方的就被“消灭了”。

        接下来看手里木牌谁的职务高低,职务高者为赢家,职务低者为被消灭者,职务平级的,进攻者为赢家,就这样循环到游戏到最后,还是进攻的一方是最后的胜利者。然后在重新撒木牌分伙,就这样循环追逐玩下去,这些游戏基本上都是在春秋和初冬玩的游戏,到了寒冷的冬天,伙伴们都去玩冰雪了,盛夏之际大家都去河里洗澡和抓鱼等等。这两种游戏是那个年代农村孩子们最普遍,也是最简单的游戏,男孩子们都会玩,不需要啥特殊的本领。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摔泥炮和玩大中小及红军白军的游戏,早就消声灭迹了。如今的农村孩子玩的游戏都是电子高端玩具等等,根本就不知道摔泥炮,还有什么大中小和红军白军是什么东西,连听都没听说过。

        我们的童年是撒尿和玩泥儿巴的童年,和现在的孩子相比,就好像我们看现在非洲孩子一样,简直没有孩子样。可是那个时候的我们,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可以尽情地玩耍,尽情地释放童真。现在的孩子,吃的像是皇帝餐,穿的绫罗绸缎,什么也不缺,缺少的就是玩和吃苦。天天都是没完没了的补课,恨不得一下子都能培养出一个小皇帝来,不管有没有天赋,不管爱好不爱好,样样都让学,把孩子一个个都学傻了。看着今天的孩子每天背着几十斤重的书包,天天走在上学,补课的路上,我在羡慕他们的同时又有点可怜他们。我真想说:今天我来教你们“摔泥炮”和一起“玩大中小”吧?

        摔泥炮和玩大中小的游戏早就成为回忆,童年时的乐趣记忆犹新,可惜再也回不到童年了,留下的只是记忆,正所谓是童年摔泥炮,戏玩大中小。


本网站作品著作权归作者本人所有,凡发表在网站的文章,未经作者本人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