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做过生意的朋友都知道,买卖双方做生意,得签合同,要不出了纠纷容易闹笑话,还会出一些让人感到很有戏剧色彩的事情。可能有人不信,是不是,那就请看发生在从金元国通往草木国的路上的一座叫麋鹿城的市镇上的一桩城南旧事。

  话说好多年以前,在金元国通往草木国的路上,有一座名叫麋鹿城的市镇。在这个市镇的西关,住着一户依靠开酒楼过日子的人家。当家的名叫幕容天冬,是个很热情的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做生意的时候喜欢较真。

  他有个公子,叫望雪。这个孩子除了能够帮助天冬打理酒楼的生意,就是喜欢画油画。但谁也没有想到,他的这业余爱好,将会引来一件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话说望雪十八岁的那一年,时令到了临近立冬的一天傍晚,酒楼刚刚打洋,天冬正和望雪商量,来年让望雪到麋鹿城商铺比较多的麋鹿区拜个师傅,当个伙计,好立业成家的事情。至于天冬的 酒楼,他已经计划好了,让望雪的兄长,正在草木国管理学院进修的望源管理。话说就在天冬与望雪商议望雪的立业成家的计划之时,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打断了天冬和望野的思路。

  “谁呀?”“天冬掌柜在家吗?我是麋鹿画报的,听说你家公子的油画画得不错,我特意慕名来看看。”哦,那就请到客厅说话“天冬将客人让进客厅,寒暄几句,得知客人名叫愁不烦,因为遇事从不发愁也不烦,人送外号愁不烦。现在是麋鹿画报主笔,今天是慕名而来,看看望雪的油画。因为是第一次见面,出于礼貌,就将望雪的几幅油画拿出来,让愁不烦看。愁不烦看过之后,如获至宝。对天冬说要把望野的油画拿回画报出专辑。天冬听了也不好推辞,就让愁不烦将望雪的几幅油画带走了。过了几个月,望雪的油画专辑还真印成书了,主笔是愁不烦。另外,这个愁不烦还留给望雪几册,说拿着它可以给几家报馆的主笔看看,说不定能够给安排个美术专刊的主笔,也好过一个体面的生活。

  不过,让望雪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当他将油画专辑送给几家报馆的主笔以后,总是若石沉大海,不见回声。三番五次以后,望雪也烦了,索性随便找了一家做生意的活,先干着。就这样,过了十几年,望雪才在一本已经泛黄了的《麋鹿城市镇史话》上得知,麋鹿画报的主笔愁不烦在做画报主笔之前,曾经做过炒琥珀的生意,在被麋鹿画报社聘为主笔以后,因为在做炒琥珀生意时的赔了钱,被曾经和他在一起做琥珀生意的土豪告了官。而提前闻到风声的愁不烦已经逃之夭夭了。据说现在在金元国的钱城市的一个做虎皮豆生意的老板虎落平那里当师爷呢。看到这里,望雪是怒从心头起,恨不得立即奔赴金元国的钱城市,想办法收拾收拾愁不烦,让他也尝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是啥滋味。

  这时候,坐在望雪身边看书的父亲天冬微微一笑,说道,“望雪,你先别着急。愁不烦给你出过油画专辑不假,但你没有和他签油画使用的转让合同。这愁不烦的作奸犯科的事情,与你可无干啊。做买卖讲究甲乙双方立字据,签字画押定合同。空口无凭,还做啥买卖。”听了父亲的这番话,望雪好像茅塞顿开:“对啊,他愁不烦没有和我签合同,就编辑我的油画,是犯规行为啊。我们也可以将愁不烦告官,给他发个通缉令,让他在麋鹿城不能立足……”第二天,麋鹿城警察局就发布了对愁不烦的通缉令,理由是其涉嫌合同欺诈。

  说到这里,或许有人会问,愁不烦和慕容天冬一家远日无冤,近日无仇,那愁不烦为何要给慕容天冬的公子望雪的油画编辑专辑,并做一些让望雪找不到做报纸期刊美术专刊主笔的事呢?这要从愁不烦在麋鹿画报当主笔的时候遇到的一件事情说起。

  在说这件事之前,先说说这麋鹿画报的前世今生。麋鹿画报创刊于麋鹿城建城一十二年,出资人是当地的一位美术爱好者乐无忧,到愁不烦当画报主笔的时候,画报社的社长已经传到了乐无忧的第二百五十世孙乐不喜手里,这乐不喜是个不懂如何办好画报的人,他招聘画报主笔就很随便,只要能写会画就行。就因为这,曾经有过作奸犯科历史的愁不烦就成了麋鹿画报的主笔。而乐不喜呢则做个甩手掌柜,平日里只忙一些吃喝玩乐之事。

  话说有一天,麋鹿画报社的社长乐不喜的脸色很难看,正好让愁不烦看到,就问乐不喜因何事忧愁?乐不喜看到属下问话,正想测试一下这个名为愁不烦的主笔除了能说会画,还有啥鬼点子。就对愁不烦说,“今天到天冬的酒楼吃饭,吃酱鸡想砍价三分之一、可天冬掌柜不让我砍价,心里不痛快。”愁不烦一听,心中暗喜,“你乐不喜也有遇到不痛快的事情的时候啊!好,我给你解决。这下子给乐不喜出谋划策的机会来了。”想到此,就对乐不喜来了个就坡下驴:“天冬这不是故意不给乐总面子吗。他让乐总不痛快一天,我就能够让天冬一家不痛快一年。他天冬是有个公子喜欢画油画,我想利用他的这个爱好,让天冬和他的公子吃点苦头。乐总,如果我们怎么怎么怎么办,那天冬和他的公子,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于是,愁不烦先到天冬那里拿了望雪的油画稿,又让一位名为吕时梯的记者给这个油画专辑写了一篇评论,评论在虚头巴脑的对望雪的油画专辑如何栩栩如生,让人看后有三日不食干粮,也不觉得有吃饭的必要的同时,还对麋鹿城的所有报馆大放厥词,说他们如何有眼无珠,差一点埋没了麋鹿城的油画天才。这下子,麋鹿城的各家报馆都将麋鹿画报的主笔愁不烦视作了敌人,同时也将愁不烦编辑的油画专辑的作者慕容望雪视作了敌人。望雪拿着愁不烦主笔的油画专辑去报馆让主笔们看看,以便做个报纸期刊美术专刊的主笔的事,也就有了石沉大海的结局。

  或许,因为愁不烦当时太得意了,有点忘乎所以,忘记了和望雪签油画使用权转让合同,最后落得个被麋鹿城警察局通缉的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的狼狈下场,鸡飞蛋打的滋味也真够他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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