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在“戏剧高平,擂响中华——中国梆子大会”上,一位名叫张军波的晋剧演员,在表演完《清风亭》之后,身为评委的著名越剧、影视表演艺术家何赛飞,对张军波的表演给予高度评价,并称其表演达到了艺术家的水平。而当主持人披露,张军波只是剧团的一个临时工,月薪只有区区1500元,为了维持一家五口的生活,每天都要开网约车、送外卖时,何赛飞评委(因下称何赛飞)不禁潸然泪下,当场咆哮,怒批行业不合理现状,并且剑指“基层领导”,指责其对生活困苦的优秀演员“保护”(关心)不够,并发出了“钱到哪里去了”的严厉质问和“灵魂拷问”,当然也在一定程度上了对现实进行了批判。 

盖因何赛飞在“怒批”中,提到了梅花奖、文华奖两个戏曲界最高奖项,也指出了国家和一些戏曲团体为支持促进戏曲事业发展,推动承载国粹、繁荣民族文化、弘扬民族精神的各种戏曲艺术形式百花盛开,争奇斗艳,不惜投入巨额资金加以扶持,结果却曲终戏罢无声息,“奖”颁完,“戏”入库,百万千万金,不知去何处、老百姓想看戏,只能望“库”兴叹。于是便有好事者认为,何赛飞是在炮轰“两奖”。应当说,“两奖”并非无懈可击,何赛的惊“天”一问,的确是持之有据,有感而发。但若因此便认定何赛飞矛头所指乃是“梅花”与“文华”,则不免强奸“飞”意,正如何赛飞本人所驳斥的,是“断章取义”! 

笔者以为,何赛飞“危险发言”的“目标指向”,并非“梅花”、“文华”两个奖项,而是戏曲界在利益分配方面存在的严重不公。一个编制外的临时工,入团五年,干的是“角”的活儿,拿的却是远不如“角”的微博薪酬,若非在主业之外打些零工短工,连家都难养。有人可能会说,不入体制,没有编制,待遇低下是必然的。由此可见,体制对人才是何等冷漠薄凉,多么残酷无情! 如果说,体制的门槛太高,难以跨越,那么,作为管人管事的领导,特别是作为口口声声“胸怀宗旨”的人民公仆,是否真的俯首甘为孺子牛了呢?是否把人民群众的疾苦、生活中的困难切实挂在心上了呢?是否以职工之心为心,急职工之所急,帮职工之所需,把党和政府的温暖与浓厚的人文关怀,诚诚恳恳地送到职工的心坎上了呢?正所谓,“宗旨”都在喊,有无问苍天! 

何赛飞在担任全国性地方戏曲汇演评委的工作平台,能被在贫苦中挣扎的戏曲演员生活的艰难所刺痛,并勇敢地为其呐喊,彰显了一位资深且功成名就的艺术家,敢说良心话,勇发正义声的可贵品质。而这种品质的适逢其时的自然“喷发”,乃是“匹夫”为国尽责的生动体现。无论是体制自身的原因,还是体制外的因素,戏曲界弱势群体的贫困,特别是那些不入流的“龙套阶层”,身份低微卑贱的群演的生活窘态,都是客观的。要解决这些现实问题,让寒微艺人衣食足而安居乐业,使振兴戏曲、繁荣文化切实变“喊”为“做”,必须进一步完善上层的制度、政策设计,不断深化以人民为中心的各项改革,使得各级领导的廉政、勤政和优政真正落到实处,取得更加尽如人意的实效。 

名伶何赛飞为“寒微艺人”仗义执言,离不开当时的语境,亦即她的“发飙”,是特定环境使然。换言之,身处艺坛,心系艺术的何赛飞,不可能发出像诗圣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那样对天下寒士深怀恻隐的吟唱。我们对其不应也不能有这样的苛求。但是,何赛飞的愤怒和呐喊“提醒”我们, 在“寒微艺人”之外的穷人,是一个远比“寒微艺人”阶层更广阔的群体,他们的生存状态,他们的困窘程度,也远比“寒微艺人”阶层更为艰难!微信视频号“财经韩愈”披露,根据权威机构发布的数据,截至2022年底,全国月入1000至1500元的普通人约有近8亿,占全国总人口的57/00左右;而月入0——500元的人口,还有2.589亿。这是一个令人心情相当沉重的数字!这么多人获得感很有限,幸福感无以言,而一些影视界的明星们,拍一部电视连续剧,即可获酬数千万,乃至过亿元,这种分配领域两极分化日益严重的社会现象,不仅使受到社会冷落、被边缘化的社会群体的生存压力越来越大,其所得到的与所付出的反差巨大,而且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公众对社会和政府的信任信心,从而对主流价值观因产生反感而疏离,对喊了几十年的“先富带后富”和“共同富裕”产生严重动摇。而公仆的伪化,腐败的高发,让广大弱势群体对未来势必感到更加迷茫难料,更加心灰意冷! 

维护社会公平,实现弱势群体的财富自由,任重道远。在国家宏观调控、制度政策支持的同时,各级公仆的良性履职,全心服务,积极作为, 无疑十分重要。其实,这也就是毛主席所说的,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干部,尤其是各级领导干部,肩负着维护公平,构建和谐的重要职责,要以新时代领导干部的楷模耿彦波、陈行甲、马晓磊等为榜样,以先忧后乐的家国情怀、赤诚的公仆心、高度的责任感,抓铁有痕、踏石留印的干劲和韧劲,持续用力,久久为功,扎扎实实推进公平和谐事业,为建设高度文明社会,当好自身端正的“领头羊”,做好埋头苦干的“耕田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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