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驾进藏旅行日记（十八）独龙江景区 独龙族纹面女
4月9日
贡山是个山城，在怒江峡谷边上建设一座县城不容易，找到一块平地很难。昨晚停车的地方，是倾斜的，睡得很不舒服。
今天去游览独龙江景区，我们很早出发，希望多看一些风景。导航显示，距离80公里，需2个小时。
离开县城，向高黎贡山腹地进发。大约跑了10来公里，有检查站查验是否预约，登记车牌号、身份证、手机号码，然后放行。
路窄坡陡，雪峰越来越近。有点冷了，添上保暖衣裤。悬崖绝壁上，瀑布不时喷薄而出。高山玉兰正在盛开，点缀在万绿丛中，仙气飘飘。两棵巨大的百年树龄的云南铁杉木枯树迎风傲立，枯而不朽，百年不倒，被独龙族人奉为神树桩。想起《蜀道难》里面的一句：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
古木森森，披挂着灰绿色的长长的松萝。松萝这种植物生长在松柏一类树木的树皮树枝上，只有空气环境非常好的地方才能生长。一般来说，对我们没有什么用处。陈老师说，滇南金丝猴以松萝为食。还有朋友说，可以用来刷碗。这就有点奢侈了。
跑到一半，在海拔2800米的地方，有工地上的人员堵住车子，说前面正在浇灌混凝土砂浆，估计需要半个小时。
结果至少耽误了两个多小时。
我们停车的地方是最高点，前面几公里来到独龙江隧道，隧道长6680米。
然后下坡，道路更窄了，不时与对面来车相遇，只好慢慢通过，下午1点才来到独龙江乡。
路上在观景台上有碑文记载，解放后，为了解决交通问题，从1956年开始，在解放军的帮助下，用了8年时间，修筑了长达65公里的“人马驿道”，为独龙族人运送粮食以及其他生活物资。国营的“国家马帮”，最多时有500多匹骡马。1999年9月，独龙江公路开通后，人马驿道才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
资料介绍，独龙族现有7000多人，都居住在独龙江流域，这里是他们唯一的集聚地。
他们居住在高黎贡山腹地，几乎与世隔绝，被称为“太古时代”的人。狩猎、采集、少量的种植。有语音，没文字，结绳刻木记事。信鬼，多神论。他们最让人熟知的习俗是“纹面女”，在少女时，就用荆棘刺面，涂上颜色，终身不掉。
在独龙江乡这里出发游览，有两条大的路线，每条路线来回都需要几个小时。看瀑布、河流、边界界址、村落、纹面女等等。我们都是第一次来，去哪儿都一样，先在10多公里范围之内转转。
到处都在建设。一个较大的塌方，挖沟机在慢慢平整。尘土飞扬，几乎看不见路面。
我们先去一个叫做“普卡旺”的村子。村子不大，多为木楞房。旁边的江就叫做普卡旺江，颜色如同翡翠一般的江水滚滚而下，汇入到独龙江里，最后流入缅甸。
二水汇合的地方有一座桥，我们跨过桥，顺独龙江跑了近10公里，看到一个“带帽叶猴”观测点，没时间多停留，所以没看到这种独龙江流域独有的濒危物种。在一个“听水台”那儿，听那独龙江哗哗的水声，十分享受。一个只有3户人家的村子，有一位老太太在地里拔菜，问几句话，语言不通，鸡同鸭讲，没法交流。
我们想回到乡政府那儿，看看独龙族博物馆，然后溯江而上20公里去看看纹面女。一位开包车的小伙子说，去看看吧，纹面女越来越少了，昨天又走了一个。
塌方的路段还未整好，又被耽误一个多小时，啥也干不了。已经5点了，陈老师必须用两个多小时回到贡山宾馆休息，然后明天驱车十来个小时回大理，周二要给学生们上课。
送走陈老师，我在街道上找到独龙族博物馆，但旁边饭店的人说，博物馆早就不开了。
4月10日
独龙族人口只有7000左右，是我国人口较少的少数民族之一，独龙江流域是独龙族唯一的聚居地。由于地理条件的限制，千百年来几乎与世隔绝。刀耕火种，采集狩猎，极其落后的生活方式，因而极其贫困。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传统，独龙族也是这样的。但自解放以后70多年来，交通状况的改善，政府的援助，与外界的交流，独龙族一些传统的东西也逐渐消失，毕竟已经过去几代人了。
只有文面女，因文面后终生不能消除，而成为独龙族人独特文化的特殊证据，几乎像化石一样的珍贵。
村寨的宣传栏上介绍，过去独龙族女子一般在7到15岁文面，特殊情况下，一直到也有3文面的。普遍认为文面是一种美的象征。解放后，这个习俗就没有了。距此推算，现在的纹面女至少都在80岁以上。
有一个统计，2012年11月，在世的文面女有68位。到2022年10月，整个贡山县还有18位文面女。半年过去了，还剩多少？前天又走了一位，全乡都知道了。
所有自驾来的游人，最重要的一个目标就是看到文面女。
半夜开始下了点小雨，地上湿漉漉的，天气阴阴的，有点凉，我的保暖衣裤穿了一天。
8点出发，按当地人的指引，走北线去寻找。
溯独龙江而上，路面很好，但随江流形态，弯弯曲曲。两侧山峰悬崖，处处瀑布喷涌。
在路边一个铁索桥上拍照时，遇到一位山东独驾女，告诉说，往前拐几个弯，就是一个叫龙园的村子，那里有一位文面女，许多车子都在那里等待拍照，你们快去吧。
独驾的好处就是，不用与任何人商量，说走就走。
龙园的路边，至少有10来辆车子，都在寻找。
有人告诉，就在旁边的一所房子里。我走过去，看见外墙上贴着几幅文面女的照片。一个姑娘过来了，说那是她奶奶，就在屋子里，她去把奶奶叫出来。
一会儿，姑娘出来告诉大家，这个村子原来有两位文面女，前天走了一个，她奶奶心情不好，今天不出来了。
一位50多岁的男子走过来，说他进去看看。
后来告诉我，他是从香格里拉那儿来的，会说独龙语。他用独龙语同文面女商量一会儿，说都是外地很远地方来的，和大家见一面吧。勉强同意。
个子非常矮的一位老太太，披着彩色披毯，被孙女搀了出来，坐在外面的一个沙发上，与大家合影。每人送给她20元钱，这是昨天当地人都知道的出场费。
听说这位面女上过央视，今年83岁。
继续沿江而上，到过几个村寨，大都是内地援建的崭新的建筑，没有什么稀奇。
已近中午，返回独龙江乡，然后走贡独公路回贡山去丙中洛，准备进藏。
今天运气不错，没遇到修路堵车。
从隧道出来不过10多公里，在一个观景台那里，碰到一位南京独驾，今年56岁，也准备走丙察察，我们同路。
上午到了独龙江乡，在乡里转了一圈，不知道要看什么，觉得没啥，便出来了。他现在有点困，先睡一会儿。我们约好在丙中洛怒江大拐弯观景台那儿会合。
距离贡山县城还有20多公里的路上，我与对面上行的一辆昆明牌照的车子会车，倒车镜碰了一下，马上刹车。我的车子皮糙肉厚，把倒车镜掰正就行，然后看那辆车，倒车镜面碎了，镜子背面也碎了。
车里的女人下来就开始指责，你怎么开那么快？另一个男的说，我们都贴路边走了，你占我们的道了。
司机问，你有行车记录仪吗？我说没有，你们有吗？他说有。但自始始终没有拿出来。
我告诉他们，路上互相挂镜子，与速度无关，我也没有占道，你们看怎么办好。
纠缠了一会儿，选择报警，找保险。
在等待交警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去年的交强险是否过期了？如果过期，属于证件不全，不准上路。交警过来是要扣车的，然后交强险两倍罚款，非常麻烦。
赶紧在车子里找保险单，没找到，越急越找不到。放哪儿了？突然想起来，没有单子，是电子版的，在手机的收藏夹里。
找出来一看，只差4天。今天是4月10日，保险单子上是4月14日到期。
后怕！
半个多小时后，交警过来，检查完了证件后，处理很简单：窄路相逢，刮碰镜子，都有责任。交警出具责任认定书，各找各的保险公司。
我的镜子不用修理。只是走了一遍程序，签字、留信息、拍照等等。
耽误了一个多小时，到丙中洛怒江观景台与南京独驾会面，已将近8点了。
赶紧联系老伴，在手机上办理了新的保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