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亮先生在《问渠那得清如许 为有源头活水来 ——散谈编辑的内功与修为》一文中写道:“编辑人员应当尽心尽力为作者服务,为作品服务,为读者服务”。读到此,不由得心潮澎湃,感慨万千。回想自己走过的文学创作之路,我永远忘不了是几位报社的编辑,把我由一个初中毕业生扶上了作家、教授、写作教育家的“天梯”。


        一、张社长教我写“新闻”

       1976年,我调任空军兴城疗养院宣传干事,负责理论宣传和新闻报道。唐山地震后,我写了100多篇稿件寄给空军报。结果,一篇也没见报。于是,我给报社领导写了一封信。说:“我写了100多篇稿件寄给贵社,可你们连个‘萝卜条’(一句话新闻)也不给……”信寄出一周后,空军报社社长张炳根突然来到我院,找我谈心。他让我把所有稿件的底稿给他看。看完,他从中选了29篇交给我,笑着说:“新闻也叫消息,应该写清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结果五个要素,即‘五个w’,你将这29篇按‘五个w’重写一遍,明天下午我带回北京。”于是,我连夜修改了稿件……20天后,做梦也没想到:我写的《小‘震兴’诞生记》竟然在空军二版发表了!这一爆炸性的新闻,不仅轰动了整个空军兴城疗养院,而且惊动了沈空宣传部长,他亲自打来电话,鼓励我“继续努力!不要骄傲!”当天晚上,我兴奋得一夜没睡,又赶写了两篇稿件。几天后,张社长带走的稿件,在空军报连续发表……从此,我掌握了写新闻的规律,稿件质量不断提高,不少稿件还被锦州日报和辽宁日报刊用。后来,我每年发表的稿件都在百篇左右。我与张炳根社长素不相识,他却不远千里,专程来教我学习写作技巧,以实际行动对我传帮带,尽到了一位党报编辑的责任。这就是共产党的光荣传统,这就是“人民编辑”的高贵品质!一次,我告诉他:“我的文化水平低。”他鼓励我说:“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我相信你,一定会写出好作品来……”他的话使我很受鼓舞,后来竟然成了我终身努力的奋斗目标。


        二、赵编辑教我写“故事”

        1977年7月中旬,辽西地区连降大雨。建昌县鸽子洞公社,大水封山。部分群众突发钩端螺旋体病。空军兴城疗养院驻公社卫生队的军医包国金和护士丁勤,冒着大雨上山采集草药,连夜熬汤,挨户送药,救治了300多位农民的生命,分别荣立三等功。我采写了一篇稿件,乘火车专程送到辽宁日报政治生活部。著名编辑赵旭接待了我。他看了稿件说:“小吴,写得不错。这篇稿件的主题是什么?”我说:“革命军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他笑着启发我:“为什么不用标题突出这一重大主题?想想,改个什么标题?”我脸红了:“老师,改成‘全心全意救亲人’好吗?”旁边的一位女编辑听了,笑着插话说:“军爱民、民拥军是辽西地区的光荣传统。八一建军节快到了,这篇稿件非常及时……”赵旭笑了:“这是个新闻小故事,很有特色。但是一定要有故事情节。你现在就改,好吗?”当我改完稿件,己是下午6点多钟了。赵旭编辑领着我到他家吃了一碗四川的担担麺,然后亲自将我送到火车站站台。火车缓缓开动了。黄昏中,他,一位50多岁的著名编辑,还在向我这位小兵频频挥手……我的眼眶湿润了。军民情啊!浓似酒!我在心中默默地说:“老师,我一定刻苦学习,将来象您一样,争取做一位人民的好编辑。”一周后,我写的稿件《全心全意救亲人》加花边在辽宁日报发表,一时轰动了沈空后勤部队。赵旭编辑还将我的原名“吴留男”改成了“吴榴楠”。此后,我先后在辽宁日报加花边发表了《疗养院的‘乔光朴’》《十上门》《心中的?消除了》等30多篇稿件。一时间,辽西有个“吴榴楠”,辽东有个“姚广发”(陆军某部的报道员)的名声传开了,我学写作的劲头更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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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黄主编教我写“报告文学”

       1983年,我调任空军某飞行学院政治部秘书。经河北大学中文系谢景林教授介绍,认识了《国际春秋》和《时代的报告》杂志主编、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编剧黄钢。从此,他成了我学写报告文学的导师。一次,当我将报告文学《犟渠》稿件送他审阅时,他告诉我:“报告文学内容必须真实;它不同于通讯,报告文学是文学性质的报告,报告性质的文学;真实是生命,文学是手法;报告文学的主题必须宣扬主旋律,不能象《河殇》那样宣传‘蓝色文学’、宣传‘西化’;报告文学的标题必须要大气,要有‘于无声处听惊雷’的震憾力……”后来,我写出了《魂系太行》(光明日报1988年12月20日)、《国际春秋》(1995年8月新华出版社)、《世界春秋》(待出版)、《魂系苍生》(1993年9月光明日报出版社)、《闪光的足迹》(1995年7月人民中国出版社);新华出版社社长解力夫教导我:“主题要突出,旗帜要鲜明。”我写出了《用“三个代表”思想带兵育人》(2001年12月新华出版社)、《中国之星》(1996年1月新华出版社)、及《美玉般的心灵》《为了九亿农民的富裕》《拳拳个体心》等相继发表;《国际春秋》杂志副总编谭家昆教导我:“要带着深厚的感情去采访,人家哭你也要哭。人家哭是真情的流露,你哭是情感的体会,是为了写作时能进入角色,站在对方的角度,将真实的情感在你的笔下记录出来。这样写出的作品才叫‘有功力’……”我写出了《香魂》《儿麻福音》《同乐之路》《独臂园丁》《神圣的眼泪》《顽症克星》《为了中华的振兴》《在广袤的田野上》《春风吹来马蹄疾》《中华的女儿》等相继出版或发表,使不少读者流下了眼泪;魏巍鼓励我:“要写人人都知道的,但是谁也没有写出来、独具特色的‘长命作品’。”我写出了填补中国写作界空白的学术专著《写作艺术》一书,光明日报出版后,被河北大学、华中师大等中文系学生、6万多名高初中学生、20多家地市级宣传部和报社选用。还写出了《中国古典诗词艺术》《江南之春》两书。

      1996年,我以在新华社、光明日报社出版10部作品的突出成果,晋升为师职副教授,成了国际报告文学研究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写作教育家。可以说:是张炳根、赵旭、黄钢、解力夫等编辑的鼎力相助,才使我逐步走上了人生的辉煌。


      四、银河悦读编辑帮我修改文章

        自从加入银河悦读网,我的文章,也多次得到网站编辑们富有专业精神的修订和帮助。月楼站长曾亲自帮我改过稿;柴英总编多次连夜帮我发稿、编稿,还帮我删除多余的文字;天海蓝蓝总编多次将我的稿件细分小段,使版面一目了然;梦秋副站长随时随地帮我发稿、修改错别字;李先亮、李亚文、弦歌悠扬、空中白雪等老师也曾多次帮我编稿,精益求精,我都记在心里……

       我赞成李先亮先生的话:“好文章是写出来的,更是改出来的。作者把自己心仪的作品投了进来,是对媒体和编辑的信任,编辑如果不愿修改,不敢修订,那是对作者和作品不负责。”著名作家巴金写的小说《团圆》,经长春电影厂的编辑多次修改后,才拍成了经典影片《英雄儿女》;胡石言根据战友徐金成与柳堡一位姑娘“好上了”的“秘密”,写了小说《柳堡的故事》。经与著名电影编剧黄宗江合作,四改其稿,才拍成经典电影;王愿坚写的小说《党费》,经编辑们精心修改,最后才拍成了经典电影《党的女儿》……可以说:没有编辑们的精心修改,这些经典作品是出不来的。

      2002年8月,我退休后,被北京一家报社聘为某杂志的专题部主任,负责在全国采编相关专题。我像张炳根、赵旭、黄钢等老师那样,热情接待作者,不摆架子,启发诱导,逐字逐句帮作者编稿改稿,一个标点一个标点认真审改。有些稿件内容挺好,但写得很平淡,没有写出“泪点”,没有作品特色。我就用电话了解详情,然后连夜帮助改写,为作品“画龙点睛。”不少作品发表后,作者打电话说:“谢谢主任,你帮我将作品编活了,编神了,编得更精炼,主题更突出了。也让我懂得了怎样组织结构,怎样使用技巧,怎样让文章生色引人……”

        好编辑是“无冕之王”,他们应当得到作者的尊重和社会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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