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8月末,我所在的陆军第40军军直侦察连和118师352团侦察排119师356团侦察排拉练来到了辽宁省赤峰市(现内蒙古自治区)克什克腾旗芝瑞公社西岔大队驻扎训练。

        每天,连队在军事上按照科目训练,生活中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年轻的军人与纯朴的老百姓互动中,发生了许多感人至深的军民鱼水情的故事。

        我们一路行军,一路为民做好事。这点点滴滴的小插曲,充其量也就是我在爱民思想认识上的初级阶段。我们来到西岔大队后,通过一系列的军爱民,民拥军活动,我才意识到这里才是我思想逐渐转变升华的地方。

         连长李柏生派文书王志军和二班摩托车驾驶员何圣明驾驶三轮摩托车来到了西岔大队,为连队食宿打前站。在生产队长和民兵的陪同下,一起找有东、西屋,有南北炕够住一个班的住家并与房东商量好,房东腾出西屋给解放军入住。如果,西屋有南炕,没有北炕的,那就留宿几位战士,其他的战士就近再找一户老乡家入住。连队到后,王志军领着各班按登记的情况入住老乡家。

        西岔大队位于辽西大地的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村庄了。我们班来到了入住的房东家,进西屋,有南北炕住一个班9个人正好。

        房东家,座北朝南三间土房。室内,东屋房东居住,南窗户下都有一铺火炕。西屋,一般是孩子或老人居住。中间屋是厨房。东西间壁墙外各砌一个灶台,东灶台,一日三餐,生火做饭。灶台,在东间壁墙预留一个烟道与火炕相通,做饭的火和炊烟顺着这个烟道进入火炕,取暖,热炕头,炊烟从东墙房顶的南坡烟囱冒出。

        我们就寝的顺序和列队的顺序是一致的。班长牛铎睡炕头,班里身高最高的第二,依次类推,副班长睡炕梢。我们按相应的位置,卸下背包放在炕席上,脱了军衣,挽起白衬衣的两个袖子,头戴着红五星的军帽。班长环视了一下说:“大家看看,房东家的环境就这么个情况,都看着办吧”。战友们听到这一声令下,出屋,随手操家伙忙乎起来了:有的战友往脸盆里倒水端着盆子,先往土地的院子洒一遍水,浸透一会;有的战友见状就拿着扫把开始扫院子了,还有的战友拿着湿抹布擦拭窗户玻璃和炕沿、炕席上的灰,我挑着水桶向井边走去。

        水井是农村常见的方孔木制井口。打水的水桶放在井沿。桶是用一块废弃的胶轮车外胎切割后,裹成椭圆形钉制的,桶粱是铁的。打水方式:人来到井沿,两腿叉开或两腿一前一后站稳,右手拎起已固定在手动轱辘码子(木质圆筒状上缠绕着麻绳)的水桶,随意投入井口里;左手轻轻握住轱辘码子的木摇把在手心空转,桶和绳重力加速度的自由落体“扑通”一声,桶掉入水里的回声,随着桶沉入水里灌满水。双手用力一圈一圈地把水桶摇到井口上,左手紧握摇把,右手抓住桶粱顺势拎到井沿,左手松开摇把,抠住桶底,把水倒入水桶。打满两桶水后,拿起木扁担上肩,左右手握着铁钩分别挂在桶粱上,两腿下蹲,直腰,站稳,慢慢起身,用双手和肩部的巧劲调整一下上肩后两桶水的前后平衡,右手握住前桶绳,迈开脚步稳稳地挑水回去。

        战友们挑水各有千秋。不会使巧劲的就双手紧紧握住勾桶的绳子,挑水步伐不稳,桶里的水,洒到了地面溅到了鞋面和裤腿上,留下了一块土色的湿斑。还有的战友挑水,走了一段路,肩膀被压的疼的有点受不了了就用双手掌托着扁担的着力点,晃悠着走,前后水桶摇晃的更厉害了边走边洒水。不得已,只能蹲下来放下桶歇一会再走。   

       晚上,就寝。我和战友们在室内15度的白炽灯光下洗漱完毕,先后脱吧脱吧就上炕睡觉。我把上岗的毛有斌被褥铺好后也钻进被窝。今天,我来到西岔大队换了新的环境,一时还无法入睡,闭上眼睛,脑海里回闪着一天的活动就像看电影似的一幕一幕地从清晰切换到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了。 

       半夜,突然我感到小臂和膈肌窝奇痒,挠了几下又睡了。第二天,我穿衣服时,看到手臂上、膈肌窝下起了几个大红包,奇痒无比。其他战友身上也出现了症状,我就赶紧找原因。终于,在墙壁上和墙上糊的报纸夹缝中,抓住了肚子鼓鼓的臭虫。破案了,我身上的大红包是被臭虫咬的。我用两个拇指甲把它挤出血,扔掉,用水洗掉指甲盖的血迹。去找卫生员王兆文要一盒清凉油,涂抹在被臭虫咬过的部位后消肿、止痒的效果挺好。

       臭虫,又称壁虱、木虱、床虱、扁螂等。体扁,腹部宽,卵圆形,红褐色。吸食恒温动物的血液,夜出行。白天,藏匿缝隙中,晚上,就无声无息地爬出来悄悄地钻进被窝里吸人血。训练和劳作一天的战友们都累了,倒头就睡。个别战士被咬后,皮肤过敏,化脓感染、发烧不能参加训练。

       臭虫袭扰的全连都是“受害者,影响了战士们的正常睡眠了。连长提议为西岔大队老百姓排忧解难做件好事。他找队长商量在大队开展灭臭虫的统一行动。卫生员王兆文带领各班抽调的战友们用“六六六粉”等药物,洒在老乡家的东西屋的墙缝里和炕席下消灭了臭虫。

      老乡们原来对我们的统称“解放军”。彼此接触时间长了,房东知道我们的名字后就称呼我们“小刘”或“小裴”,这样的称呼显得很有亲切感。

       秋季,下雨天,村子里的土道是泥泞不堪的。晴天,人行走在土道上就有那肉眼看不见的土尘,随脚步带着的风附着在鞋面和裤腿上;老乡住的是低矮的三间土房。老乡们说着一口辽西口音,语言简洁、明了,话落收音时还带点尾音,让人听起来挺舒适的。村里的女人们几乎看不到穿着艳丽色彩的衣服。男人们身穿蓝色、黑色衣服。夏天,穿灰色或酱色衬衣。有的人后脖颈与衣领上接触的布面上,由于,长时间被汗水浸透形成了不规则的汗斑条纹,衣领早就被汗渍、油渍浸成的印痕洗都洗不出来了。

       辽西种地的男子汉,匀称的体魄,特别是那双常年握农具的双手,五指伸开时,每个指节都呈现出强直性僵硬而向内弯曲状;手背皮肤嘿呦粗糙,指甲沟内潜伏着说不清楚也洗不净的附着物,手掌向上时,四指根部和虎口处那厚厚的一层老茧,这就是勤劳善良庄稼汉令人敬佩的标志。

       秋天,是老乡家扒火炕,掏炕洞灰的时节。我和战友们只要看到老乡家有这样的活就会搭把手帮着干。房东安排我们和好泥,备好土坯跟着搭了几铺炕后,我也学会了搭火炕。

       东屋的火炕是直洞子砌法。房东一日三餐,烧火多,火炕热啊。夏天,炕烧热了,人睡觉不舒服。聪明的老乡们在日积月累中探索出了火炕直洞子砌法。直洞子火炕,过火快,火炕不那么热了。

       砌火炕时,在土炕上南窗户下到炕沿,横向留几个通烟孔。炉火,从炉灶过西墙到火炕上,过通烟口顺着炕上从西到东墙前,纵向砌几行土坯。然后,在土坯上倒上和好的泥巴,在两行之间盖上土坯,整个炕面铺平土坯后,再用麻硝或切碎的麦秆搅混的湿泥巴抹平,烧小火,炕热均匀、上干再铺上炕席,一铺直洞子火炕就砌好了。

       冬天,直洞子火炕,晚饭后,在烟囱中间预设的一个铁片插板,插上插板,让烟囱的抽力小火炕保温的时间长。

       西屋的火炕是花洞子。砌法和直洞子不一样。土坯,从南窗下到炕沿走向,间隔的坯头和坯头之间预留15厘米的间隙过火和炊烟。第二行土坯错位留间隙,第三行与第一行间隙对应即可。其他砌法一样。花洞子过火、过炊烟时,错位,抽力相对缓冲,保温的时间长。因为,西屋隔几天烧火不做饭,撩热炕了就可以住人了。

       侦察处首长和连队领导为了活跃西岔大队老乡们的文体活动,主动与大队领导协商经常性地开展一些力所能及的文体活动。

      连领导在爱民活动中出奇招。安排炊事班炸油条,分给各家各户品尝,皆大欢喜。乡亲们,看到盆里装着的皮薄,焦黄,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微烫、膨松的油条飘来的香味,直接就来上一口,那口感真是酥酥香脆馋人啊。小朋友们背着小书包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手里夹着油条边走边吃。

       生产队长得知连队送来油条的事,他也不含糊,让人直接给连队送来一只都处理干净的羊。当然,司务长会按市场价格把钱送到小队会计那再拿着收据好回连队下账。

       武装部长向侦察处首长反映:老乡们都想知道和看看解放军的侦察连到底有什么真本事?

      “砰、砰、砰……”在村外的雨裂沟射击靶场,传过来了像爆豆般的枪声。几名全副武装的基干民兵在靶位上持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卧姿瞄准射击呢。

       原来,前几天,连领导为了加强军民关系用实际行动帮助提高基干民兵的军事素质,专门从在各班抽调了几名战士帮助培训大队基干民兵打靶训练。侦察处首长还特批了些子弹。枪声是侦察处首长和连领导在公社武装部长、大队民兵连长的陪同下观摩民兵打靶射击的场面。

       民兵们使用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枪头还配置了一把寒光闪闪带血槽双面刃的刺刀。还装备有五六式冲锋枪,枪托是水曲柳材质刷漆的。木枪托底部居中,有一个硬币五分钱大小的钢卡片弹簧盖,食指探入,卡片靠边,一个精致的金属圆筒状内是擦枪的用品,可弹出。我们配发的是折叠式五六式冲锋枪,在枪托上是有区别的。

       在军民训练中运用了人民军队“官教兵,兵教兵,兵教官”九字练兵法的光荣传统,在互相取长补短中提升军事技能。武装部长看到了基干民兵们打靶后取得了意想不到的好成绩,非常高兴。连连道谢,感谢侦察处首长和连领导为加深了军民感情,提高民兵的军事素质所付出的辛苦。

      首长和连长商量决定,由一排一班集体表演捕俘拳。一班的战士们,以谭伟英为代表的新兵们,每天都扎扎实实地苦练基本功。只要一有空就坐在炕沿上,手拿着一块红砖放在大腿上,拳眼向上,捶打砖头;其他战友有跨立,双手前伸拧“千斤棒”,握住一截锹把粗的木棒,棒中间系一段麻绳,绳头绑四块砖,用力把砖拧上去来再放下来,直拧到两个小臂酸胀、发硬才放下;还有去打沙袋,打千层纸。他们握拳时的拳锋四指骨节和关节处皮肤粗糙都练出了老茧。

       一班战士身穿绿军装,扎着武装带,在震撼的口号声中跑步出列。随着,班长孙奎才“按拳术队形散开”的口令声,队列自觉地向右转按照每人不同的步数依次行进。第一名的步数和最后一名同时立定,向左转,整齐划一。观众们好惊讶啊,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从第一动那威武霸气的直拳开始到下勾拳,左右勾拳,弹踢,侧踹,上步踹腿锁喉,前捕抱膝一套令人眼花缭乱的捕俘拳打完,武装部长见状,起立带头鼓掌。

       接着是119师356团侦察排的一位战友的长剑表演。他头戴军帽,精神抖擞,挽着衣袖,右手握剑把与腰间,剑指长空。跑步上场,面对简易主席台,立正。然后,右手握剑旋转180度剑头朝下,左手在外抱住右手,握剑转身东西南北依次向乡亲们弯腰行礼。观众立刻报以热情的掌声。接着,他那一套魔幻般的长剑武术表演再一次博得了观众们的阵阵掌声。

       蒙古族的民兵们在摔跤方面是有两下子的。战士和民兵各出4人,一对一地进行摔跤比赛。一番力量和技巧的较量,双方打成平手。后来,我们才得知,如果我们摔不过民兵,那麻烦就大了,认为侦察兵没真本事,民兵会看不起的。

       篮球场上,穿着白背心,用红粉笔在背心上写着号码,打前锋的侦察连文书王志军,在对方三米线附近,右手带球正伺机上篮,穿着印着白色号码红晴纶背心的民兵张开两臂,上下舞动,双腿下蹲式的防守脚步不断地变幻。我伺机要切入两人空隙掩护时,王志军左脚点在民兵的两脚之间,转身作出一个利索的带球右后转,待民兵上前时,王志军已巧妙地上三步蓝了,抬起右臂,右手托稳篮球送到蓝板接近蓝筐的瞬间,食指、中指、环指、小指稍用力上挑,球擦边反弹进入篮网。“嘟”的一声哨响,观众的目光,看着裁判员起举的右手食指、中指向下点击的动作,喊着“2分有效”。顿时,球场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这是一场侦察连和西岔大队民兵连进行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篮球赛。

      侦察处首长协调356团派来了电影队为老百姓在芝瑞公社放电影。影片有反映解放战争题材的《车轮滚滚》、抗灾题材的《战洪图》。老乡和牧民们得知公社部队放电影的消息后,有骑马几十里地或步行十几里地三五成群、四面八方地汇集一起来看电影。

       电影放映前,班长王连东有节奏的指挥下,全连战士们齐声合唱或二部轮唱《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我是一个兵》、《长征组歌》选段等军旅歌曲,歌声嘹亮其乐融融。

      西岔大队驻训扎后,战友们,只要一有空都自觉地帮房东家打扫院子、挑水,做到了院子光、水缸满,上房顶作防水、立杖子、筑围墙。修路,清理水沟里的垃圾,拣路上的动物粪便,把土道打扫得干干净净。

       解放军战士们为老百姓做了点细小工作,老乡们都看在眼里。他们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对人民子弟兵的热爱。每当,我们训练归来时,高亢的“打靶归来”歌声传到了村子里。纯朴的房东听到歌声后,家家都把沏好的茶水倒入杯子里,等着战士们进屋喝上一口茶水。让战士们最难为情的是,细心的房东大嫂只要看到入住的战士,今天穿什么衣服出门就知道战士把要洗的衣服脱下来了,无论战士把衣服藏在哪里?房东大嫂都能找到。然后,房东大嫂和姑娘一起帮着洗衣服。看到衣服破损了,缝补好再翻过来晾晒在院子里的铁丝或杖子上了。房东知道我们要返回部队了,就把我们的被子都给拆洗干净,做好被子。晚上,我闻到被里、被面散发出太阳照晒过所特有的气味,心里暖洋洋的,有一种军民一家亲的感觉!

      连队邀请传统公社武装部长战士们进行传统教育中,讲述了发生在解放前夕,赤峰地区一场悲壮遭遇战的故事。

1947年5月17日,赤峰地区由72人组成的冀东军分区代表团,在林西县参加完中共冀察热辽军区的会议后,在骑兵连的护送下,傍晚,住在了30多户人家柴胡栏子村。代表团的团长苏林燕决定让负责警卫的骑兵连住到离村4里外的彩凤营子村。

       匪首任芳伍一支500余人的匪队,得知有土改干部住在柴胡栏子村。连夜,带着土匪队袭击了冀东军区代表团,苏林燕命令警卫员找骑兵连前来增援。警卫员找到骑兵连长王虎庆,传达首长命令:“快去柴胡栏子村打土匪”。但王虎庆不敢去,带着骑兵连躲进密林。警卫员只得回去向苏林燕报告。待其他增援部队赶到时,为时已晚,代表们终因寡不敌众,壮烈牺牲的干部中就有5位是师级干部。延安总部得知柴胡栏子案后,直接下令,处决了临阵脱逃的骑兵连长王虎庆。

     解放军在清剿土匪战斗中,老乡们自告奋勇为剿匪部队带路,清剿了土匪,为牺牲的烈士们报了仇。匪首任芳伍,在建国后,被人民政府逮捕后处决了。

      这个故事教育了我们,共和国的江山来之不易,是无数的革命烈士们用鲜血和生命打下来的,牢固树立军人在战场上决不能当逃兵的意志。

      “紧紧握住红军的手,亲人何时返故乡。”村里的有线广播大喇叭反复播放《长征组歌》。村外的路上,停着几辆扣着绿色帆布的军车,战士们没上车,但把背包放在车厢里。侦察处首长和连领导与武装部长、大队长握手辞行,转身向送行的老乡们挥手告别。房东家人和孩子都来送行,拥挤在本来就不宽的路面上。房东大嫂找到战士把当时十分珍贵煮熟的白果(鸡蛋)塞到战士手里。战士说:“白果”我们不能要”。房东大嫂从来都没碰过战士的手,她无意中拍着战士刘春的手说:“带上白果,留在路上吃” ,“你们啥时还拉练,要是路过这儿一定要到家来。”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地热泪盈眶。战士们被房东大嫂那真实质朴的真情感动了,只能是对视后,低头默默无语地控制住眼泪,好难受。微信图片_20230302003401_副本.jpg

       房东身后跟着三三俩俩,穿着衣服洗的干干净净,梳着两条长辫子,质朴无华的姑娘们。她们时而抬头,一闪一闪的大眼睛,在人群中寻找她们熟悉的解放军战士,一会儿又聚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十几个大姑娘走在汽车的前面,就是不让路,车辆无法提速通过。房东大嫂见状,急忙去劝返,无效。大队书记和武装部长上前劝返姑娘们回去了。武装部长和大队书记从房东大嫂那了解的情况是:原来,这十几个姑娘,家家都住着解放军战士,在朝夕相处,她们耳闻目睹了解放军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部队,解放军的行动感动了姑娘们。从而,这姐妹们在一起多次商量,认定了有机会一定要参军,相约部队出发时就跟着部队去参军。

       执着又细心的姑娘们。虽然,回家了。但她们听到了武装部长和侦察处首长话别时,知道了部队下一站停车的地方。姑娘们又相约在一起连夜走了近60里的山路。终于,找到了部队。当姐妹们一身疲惫不堪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时,姑娘们泛红的脸庞上,那一双渴望参军的大眼睛,久久地注视着还有点懵懂解放军战士。此情此景,硬汉般战友们被姑娘们要参军的执着精神感动热泪盈眶。真真切切地体验到了军民鱼水情。姑娘们连夜来参军,是在家长认可并相信人民军队后,支持和鼓励姑娘们连夜来参军的啊。我们也由衷地祝愿她们将来能成为部队的“最可爱的人”。

       侦察处首长和连长李柏生,急忙下车了解情况后,更是感动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面对这些低着头红着脸、双眼默默地流泪,双手不停地拧着衣角却强烈而执着要去参军的姑娘们,首长的内心很震撼。参加过抗美援朝的侦察处长和参加过1964年全军“大比武”的老军人控制不住泪水往外流,哽咽着说:“姑娘们,明年,我们来接兵……一定……要接你们去参军。”

      也许,首长这样的承诺说服了要参军的姑娘们。她们之间扭头互相对视后,默默无声地移到了路边,注视着军车缓缓地从身边驶过,战士们挥手透过车后的粉尘,看到姑娘们在我们挥手告别,然后,低头都抱成了一团……车内,战士们眼睛再一次模糊了。

      我是一名从东北农村应征入伍的知青,来到了部队,在连队拉练的爱民活动中,新兵的我刚开始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做。沿途,我看到党员,班长们以身作则的爱民活动。我从他们身上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地学到了人民军队的光荣传统,打下了牢固的拥军爱民的思想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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