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春光微暖,午间饭桌上,我和爱人说:“好久都没出去走走了。”穿了件牛仔衣就欲走出家,爱人稍显急促地说:“你得穿上棉袄(他是地道的北方人,爱这么说话,有点儿霸道,比较直接,但很亲切。),这个不行,太薄了。”我还是任性着,打趣说:“不冷,我一点儿都不感觉冷,更年期,我还热呢。”幸福地走出家,看哪里都高兴,走出了两百米,拐弯,再直行,目标湖畔健身园,我的脚步轻盈,有力。

       我停下来了,停在了一个往返过六年的老地方,停留在这里约二十分钟,我看到了一些人,细品了一个人,一个会爱自己的人,比较礼貌的人。

       我坐在长椅上晒太阳,享受这久违的午后时光,已经很久没这个点出门了,我的脚步停在了女儿小学的院子外面 ,往里望去,看见了很美的少年,很多在户外玩耍的少年的身影!

       我的眼前分明浮现出女儿的小时候,我俩在校门口的一个又一个瞬间,她从小豆包成长成一个阳光的美少年!还联想到我在篮球馆看到的情景,女儿和学姐学妹在一起,练习篮球,开心活动,还有送别的那个傍晚,送走师姐与留住自己,和小学阶段分离,和母校分别。记得,那三个声音,三个身影,冉冉,若谷,一诺。冉冉说:“妈妈,这里是我的母校,我再来身份就变了。”透过微光我看到了,小泪珠。

       一个女人从我身边走过,她有些孤傲,引起了我的注意,拉回了我的思绪。她约六十岁,戴着口罩,穿酱紫色长羽绒服,带着花色毛线高球帽,一个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的瘦高女人,个头足有一米七。看了一会儿她,视觉疲劳了。视野中又出现了一个悦目的人,还是女性,她穿米驼色羊绒大衣,她的裙子领口设计比较特别,是那种全包裹的简单式样,这件大衣被她穿出了裙装的感觉,她的年龄约五十岁。是一条腰带的作用,还有她的走路姿势,让我感觉她是穿了“裙子”,很多元素在很巧妙地修饰着她,她微微仰着头,挺着胸脯,有节奏地摆着胯。跟随着这一幕约二十米,直到她的背影显得有些远了。我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我试着浮想:“她的婆婆,她的老公,她的孩子,应该也都适应她了,接受她了,很爱她了。她才得以保持这样的姿态——自信与自性的内外和谐状态。”还有一个又高又胖的姐们和一个矮她一头,小她一圈的同事。她们是午休一族,走路的节奏不紧不慢,像是智能版的机器人一样,是比较和谐的那种机器人。高个子穿着棒针线毛衫,矮个子穿着小款的西装。

       重头戏来了,我的身边来了一位送餐员,他在吃一餐饭,一餐不简单的饭 ,他是后来的,我几乎观察到了他就餐的全过程。他停好车,摘下头盔,坐下来,再站起来,他不慌不忙地打开一个餐盒,拿出一个包子,迅速地吃了三四口,然后,又拿起一个,开始摆弄手机。半分钟后,他离开摩托车,朝对面走去,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他从十字路口的斑马线很常态地走过双向四车道的马路。走进了一家肉夹馍店。三分钟后他回来了,又拎来一个餐袋。他开始吃,我在偷拍他,他拿的那个,是刚拎来的?还是之前买好的?我确实没有看清楚,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他大概吃了十分钟,倒了一小碗汁在饭盒里。吃的比较斯文 ,这一次全程都是坐着吃的,他像是吃的米饭和炒菜。他起身了,拧开保温杯喝了两口热水。他看了一眼我 ,因为我确实近距离(约4.5米的距离)着看了他约5次,总数算下来会有十几秒的时间。哈哈,被别人观摩吃饭有点不舒服。

       他问我:“你中午不吃饭吗?接学生吗?”

       一连两问,我哪个都不想正面回答,我在迎合着说:“嗯,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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