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魁先生本来就是教书匠,教语文的,还曾编写教育部语文课本。我曾在朋友圈转发过他几篇纯粹的文字,很美。或长或短,诙谐精致,游来游去,戛然而止,蓦回首,主线又那么清晰,不旁不支,闪烁着结构的严谨、语言的光辉、思想的深邃。

  认识他,倒不是文字的倾慕。文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绝活,不是谁不谁都能“偷”走的。而是在银河、在京城几次短暂的碰面。

  第一次是在银河悦读成立启动会。一位瘦削的老头,倒穿个燕尾服登台亮相,话语不多,却充满风趣;再下来请从中原惠顾京城的“老相好”小聚,他带住了这位“燕尾服”,不过,已经恢复了“真面目”,说话温柔,喝酒滑溜,不争不让不剩,临站起来嘴角依然挂着微笑。

  再接下来就是不经意间读他的文字了。读着读着,咋觉得他这个人轻盈活脱,既没有明星般的前簇后拥,也没有“大腕”般的傲视群雄,倒向日用而不知的空气、阳光,心里就滋生出该与这位老头坐坐的念头了。电话,也没有故弄玄虚,一口含笑,还带一位美女作家,按时抵达“凑凑”火锅。“绿意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没有“晚来天欲雪”,倒出现“能饮一杯无”,包括所带美女老师,也是文若其人,读过她的涓涓细流,风生水起,清澈溢香,无不娓娓传递着文化的自信和张力,觥筹交错间微光细润已悄然浸入肺腑。

  什么是缘啊?某一天春光明媚,我在望京广场参加健康合唱团唱歌,唱着唱着前方一位老头怎么手持手机对住我拍照,那不是邵哥吗?我可是藏在歌友中的一粒微尘,当别人争抢第一排时,我再早早地到,务必选择中间排,他怎么发现了我?即悄悄出列同他一起溜圈。原来他也在附近住,合唱的声音吸引住了他,抵近侦察,发现了我。这种难得的相遇,中午又可以“红泥小火炉”了。不然,他需要回去照顾病床上的妻子。

  一位高洁的人,却又普通到“不过如此”。每日、每时、每分、每秒都在传递着爱,传递着真诚,传递着文化,不,文化容易理解偏,文化不等于知识,知识代替不了文化,还是传递着文明吧。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都传递着对眼前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一缕清风、一颗雨露的爱抚和怜悯,人做到这种程度,还有什么比之能再高贵的呢?

  如今他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拿什么文字可以表达怀念他的思绪?唯有:

  “死而不亡者,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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