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

  这是汉代著名才女班婕妤的名篇《怨歌行》。这首乐府宫怨诗作为后宫才女的压卷之作,被历代文人奉为经典。

  我这会儿不是评价诗歌,只想说说古代女性跟皇权贵胄之间所谓狗屁爱情的荒诞与可悲。

  班婕妤是汉成帝的妃子,不但才华出众,且品貌一流。这样的精品女子落入皇宫,等于肥羊掉进狼窝,悲剧命运是注定的。

  诗中看来,班婕妤对汉成帝可谓用情至深,自比团扇,炎炎夏日深情款款为主人纳凉,即便遭到遗弃,仍对薄情寡义的汉成帝至情至爱,这正是班婕妤之流女子的可悲之处。

  人世间,并非所有的痴情都是值得称颂的。

  皇权专制的时代,皇帝有权把天下最好的女人统统据为己有,除了作为玩物,就是生育机器,即便美貌德才如班婕妤,跟朝三暮四吆五喝六同时把皇权龙椅看的比亲爹还重要的皇帝谈什么爱情,那真是天底下最悲催的事情!

  中国的皇帝基本都是性变态,进了皇宫的女人差不多也都成了虐待狂,夺势争宠尔虞我诈成了一生不懈的奋斗目标。因此班婕妤的悲剧倒也怨不得赵飞燕姐妹的设计陷害,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汉成帝。

  由此,我倒有几分赞赏武则天,好歹替女人争了一口气,将男人也狠狠地踩到脚下尝尝滋味。

  在下就是个草民德性,历来对皇权没有好感。秦以降,至大清,历十七朝,那龙椅上坐的一会姓刘一会姓李,别的不说,得了天下不杀功臣的皇帝仅有三个:秦始皇,刘秀,李世民。秦始皇的暴虐不用说了,只是不杀开国功臣。李世民虽不杀功臣,“玄武门之变”对亲兄弟乃至父亲也决不手软。只有刘秀的屁股稍微干净点。

  也不是没有另类的例子。四百多个皇帝之中,宋仁宗赵祯就是一个崇尚仁慈的皇帝,有人把他说成懦弱,我说好歹懦弱也比暴虐强,因为暴虐的皇帝实在太多了。

  宋仁宗赵祯是宋真宗赵恒第三子,(赵恒写过《励学篇》,其中两句天下人耳熟能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无奈他只是理论的创造者而非践行者。)乃宋朝第四位皇帝。为人低调谦恭,举止温文尔雅,对臣子乃至宫中下人都毫无霸气,《宋史》给他的论定“为人君,止于仁”。所以,在他的时代,文学鼎盛,出现了一批耀眼的文学明星,诸如范仲淹、王安石、 苏轼、苏辙、司马光等。

  幸运的是,仁宗的养母刘娥也是一位颇具仁德的皇太后,仁宗13岁登基,国事皆由刘太后做主,那是正儿八经的垂帘听政。刘太后可没学吕后武则天,处事秉正,治国用人有方,凡11年,可谓内外安定,政通人和,史书评价她“有吕武之才,没有吕武之恶”。这个褒扬可不一般。此后再也没有哪个皇太后有她这般德誉政声了。

  说到底,为人在世,无论什么时代,做什么可能由不得自己,怎么做人,一定程度上还在自己把握,总不能都跟文革造反似的什么都推给社会,自己落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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