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醒来,打开手机一看,年级群里躺着一条信息:因疫情变严重,今天开始弹性上班,在家上网课。霎时,一种惶惶然袭上我心头。

  这时,手机响起,是妹妹的声音:快去买一点菜,我小姑说可能会封城。丈夫半信半疑,我说:“宁可信其有,反正家里没菜了,赶紧去多买点。”于是丈夫踏着微亮的晨曦出门了。我不敢把这个信息发给大家,怕以讹传讹,造成恐慌,只好电话告知了一些亲人、朋友和同事。

  第二天,丈夫的一个同事隔离了,据说是与他同管做核酸的人员中有阳性患者。这么突入其来,让他措手不及,心情低落。他电话给丈夫说已遭人抛弃。丈夫安慰他:“别多想,现在有一个独处安静的空间,好好享受,过几天就回来了。”他又跟丈夫说家人也得居家隔离,他们没菜吃了,问丈夫能不能给他买一些菜送到家里去。丈夫爽快地说:“没问题,要什么菜写好后发过来,我马上就去买,再送到你家。把你家的位置图发给我。”丈夫停了停,又赶紧补充:“这些都是小事,还有什么我能帮的,尽管说!”

  结束电话,丈夫立即出门下楼。一小时左右后,他回来了,一边放钥匙,一边擦着额头的微汗,说:“超市进不了,我只在超市外买了一些肉。又返回蔬菜场巷中的小店子买的青菜,再送到他家。幸亏我骑的是‘哈罗’,不然,麻烦!”呀,为了这趟菜,丈夫等于走了两个来回。我说:“唉,让你多走了一趟冤枉路。”丈夫说:“值得,不然他们家四口人明天吃什么!他们可着急呢,一见我来,都到门口看着我。”

  两天后,一些小区果然开始封控了。这时,学校要安排一些人员去小区守卡,因身体原因,领导照顾我,暂时没去。丈夫一开始也没去,同事说他年纪大,先在家里休息一下。但几天后就去值班了。有天竟然晚上一点多还在加班,我问他原因,他说他们在追责,因追错方向得重来。忍着瞌睡虫的折磨,真不容易呀!妹妹和妹夫是医院工作人员,一直还没回过家。这几天,冰冷的雨水哗哗而下,凛冽的寒风敲打门窗。站在窗边,眺望沉沉雨夜,只觉愁绪满怀:凄风冷雨中,值班的、守卡的、救治的……这许许多多的工作人员,是否有一口热饭,是否有一件暖衣?是否有张床安眠?我不由想起了李清照的“如梦令”,不禁心中也涌起了一首“如梦令”:“今夜雨冷风骤,美酒不消浓愁。试问守卡人,却道坚守依旧。知否,知否,谨记夜寒衣厚。”因觉得书写的文字更有温度,故而我把仿写的这首词,用隶书工工整整地写在白色信笺上,然后拍照发给丈夫,发给妹妹。希望家人的温情能给他们慰藉。本想发给朋友圈中,送给所有的守卡人。但觉仿写痕迹重,还是罢了,只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们。

  虽说学生在家上网课,可我心头并不轻松,担心中下学生对学习难点的突破。为此,我总是要先做准备,或提供学习资料,或提醒学习方法。作业反馈上来时还得指出问题及修改方法。围绕中心句写片段,写景物作文等,是三年级学生的难点,又是重点,平时上课我可以带着学生写,或引导学生边观察景物边写作。现在我只好先搜集一些学生容易效仿的片段和作文,给中下学生一根拐棍,让他们扶着学会走。由于学生封控在家,写景的文章就引导他们观察阳台、小区、窗外,或记忆中的某处景物。改作业可苦了我,几十篇文章看下来,眼睛酸涩,模糊一片;手臂酸痛,无法伸直。

  除上网课,我们还分管网格社区,每天提醒做核酸,收集核酸人员数据;关注所分管人员中是否有须帮助的老、幼、孕、残,是否有其他亟待帮助事项。我所分管的人员,除两户一直联系不上外,其他都是其乐融融的一大家,不须我们操心。同事有遇上老人或小孩没人管的,层层电话上报,直到妥善解决。一件在平时看来的芝麻小事,在这特殊时期都显得重大,需要我们每个人齐心协力才能解决。因而,此时的手机更是不得离身,得不停地收看信息,转发信息。有些收集的信息还要填表。对于我这样的老花眼来说,填表比登天还难。幸亏我的搭档热心,填表任务她全包了。

  我想起雷锋同志的话:“一个人的作用,对于革命事业来说,就如一架机器上的一颗螺丝钉。”在这抗疫时期,我们就得做好这一颗颗螺丝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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