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

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上,辱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意为自我意识过重,所以,自然会把荣辱得失看得很重,自然会因之而不安或惶恐。

那么,如何解决这个心理故障呢……简而言之,就是放下自我之执念。释道儒、天地人、你我他、主客用、精气神……万物一体,从来没有一个绝对的孤立的“我”。

有句名言说,我们不得不原谅他们这样和那样的缺点,因为他们就是我们。然也。正所谓,利他心即智慧心,懂得时时处处事事利他之人,一定是开悟了的上乘智者。这便是放下了“我执”,既是放下了自我之执念,自然也就放下了宠辱的分别。

学习此篇,自然想起了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谪是贬责、降职的意思。虽说降职,却没有消极怠工,而是通过一年的努力,使岳阳(巴陵)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于是重修岳阳楼,于是嘱托我(范仲淹)写序。

范文正公笔下说滕子京,心中却在写自己,此时的他,正被贬于邓州(现在的河南邓县,邓县的花洲书院,即范仲淹书院)。范仲淹一生士途波折,多次被贬谪流放,却从未垂头丧气,仍然积极地工作,为朝廷、为百姓谋求利益。

他为什么会这样做……无非是心系苍生、心系君国天下,而没有太多的自私和自我。所以,《岳阳楼记》结尾处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他的忧与乐,是全天下的忧和乐。至于升职、降职,失位、得位,并不能影响其忧民忧国之心。

只有这样的心态,才不至于“大患若身”;才能宠辱不惊;才能从道不从君(这正是屡遭贬谪的原因)。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可以托付天下大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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