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时代,有着不同的歌声,不同的人,也会记住属于自己的那些歌曲,有着同时代背景的人,一首熟悉的歌曲,一段熟悉的旋律,都会让人莫名地亲近起来。

  我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上学的时候,已经是七十年代了,那个时候熟悉的歌曲是《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虽然并不理解歌词的意思,但是由于人人都唱,所以旋律都熟悉,记得那个时候大队开会或者公社开会,大喇叭上常常播放的就是这样的歌曲。我上学后,家里拉上了有线广播,那是惟一了解外面世界的途径,我常常在晚上听广播还没有听尽兴,播音员却已经说“今天的播音到此结束”,然后接着就是播放结束曲“国际歌”。而每天的开始曲就是“东方红”,所以,不会唱东方红的人几乎没有。

  上初中以后,有一次跟小叔学唱歌。小叔没有多少文化,但是,吹得一口好口琴,他拿着口琴,对着一首歌曲,就可以吹下去。记得有一年公社开大会,他似乎还上台表演过。我跟着他学的那首歌名字叫《沙石峪》,似乎是当时一部电影的主题曲。父亲也是不大识字,但是板胡、二胡都拉得很好,秦腔曲牌是他每每在夏天的夜晚,劳作之余的一种休息,他拉的时候,经常会有很多人围上来听,因此,那个时候,大队经常排练样板戏,父亲就是里边的板胡手。受父亲的影响,我们兄妹几个似乎乐感都不错,只要是好听的曲子,听上几遍,就能哼上个八九不离十。二妹受父亲的影响,后来也学唱秦腔,在方圆还有一些影响。弟弟拉板胡也不错,可惜后来并没有坚持。

  农村学校没有音乐老师,所以很多本来有音乐天赋的孩子,就那样被淹没。中学时,一个教物理的姓岳的老师,居然可以用脚踏琴教唱歌,曾经很是令我们羡慕,可惜,音乐课一个学期似乎也上不了几节课,更别说有人教如何识谱,如何练习发声之类的了。

  但那个时候,看电影,《地道战》的主题歌,《英雄儿女》的主题歌却都能唱几句,虽然不完整,但是,那些旋律,却牢牢地记住了。上高中的时候,国家已经开始改革开放,记得有一部印度电影《流浪者》,那主题歌的旋律很好听,我们班上有一个叫王晋的同学,学那个学得惟妙惟肖。

  1981年上大学之后,班上有来自各地的学生,当然也有各种才华,有的会敲扬琴,有的会唱歌,有的能够识谱,有会吹笛子的,记得当时有一个同学,教我们学唱的歌曲就是《蜗牛与黄鹂鸟》,还有台湾校园歌曲《童年》,当时觉得台湾的那些歌曲特别好听。班上有一个男同学,特别喜欢邓丽君的歌曲,总是在深情的哼唱,而邓丽君的歌曲的确唱出了那个时代无数人的内心世界。

  上大学时间不长,电视上开始播放《上海滩》,许文强的那身打扮,还有那首带有港台味道的主题歌,也让我喜欢了很久,紧接着的《陈真》主题曲《大号是中华》“孩子,这是你的家……”也让多少人热血沸腾,电视剧《万水千山总是情》的主题曲,也伴随了很久。日本电视剧《血凝》的主题曲,虽然不懂日文,但是旋律却牢记在心中;日本电视剧《排球女将》的主题曲,也叫我哼唱了很长时间。上大学时用心学的一首歌就是王洁实和谢莉斯合唱的那首《难诉相思》,正值青春萌动,那首歌曲歌词非常古典优雅,旋律又特别打动人,似乎把那个时候少男少女的心思全都表现了出来,于是在一位会吹笛子同学的伴奏下,我一遍又一遍的学唱那首歌曲,其实也在用那首歌抒发当时内心的烦恼和青春的忧郁。大学时期感兴趣的歌曲还有一首日本歌曲《北国之春》,写了父子相对沉默寡言,以及城里不知季节变换的那种忧郁的情绪。生在农村,上大学进了城,其实当时学校所在地也是农村,但是,唱起这首歌的时候,从内心深处感觉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同年,正在远离自己而去,我们要见父亲,常常是要相隔一个学期,唱起那首歌,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到父亲,想到和自己也没有多少话的父亲。

  毕业之后分到了一座矿山,在学校教书,一度特别喜欢上了邓丽君的《看你怎么说?》一有时间就唱,歌词也记得很准,旋律也把握的到位,有时候,不知不觉自己把自己都感动了。那首歌能反映那个时期个人内心的一些情绪。矿上有广播站,每天三次播放,有时候转发省台中央台节目,当时好像有一个每周一歌的节目,就是把大家喜欢的,流行的歌曲,通过广播节目的形式,在分析介绍的同时,让更多人学习,当时中越老山自卫反击战开始,于是《血染的风采》《十五的月亮》又成了经常响在耳畔,哼唱在嘴边的歌曲。

  当时的流行歌曲已经很多,中学生和矿上那些青年都喜欢唱,记得我所带的班上有一个女孩子,有一次唱《童年的小摇车》,歌词和旋律立即就打动了我,我让她唱,她果然唱得很好,声音也很特别,而平时,她是那种不大好好学习的学生,似乎也不怎么遵守纪律,我此前对她是有一点看法的,但是那首歌让我觉得那个孩子身上有特别的一种潜能,于是鼓励她好好唱歌,利用好自己的这个优势。但是后来,她似乎并没有坚持,仅仅是把那个当作偶尔的爱好罢了。

  调离矿山,到了铜川日报后,社会上的各种文化生活已经越来越丰富,除了有交际舞之外,露天的卡拉ok已经遍地开花,到处可见。一天采访回住所,路上,听到一个人在同时扮演男女之声唱“东方之珠”,感到唱的真是太好了,于是也花钱唱了一首歌,那大概是第一次公开在人前唱歌,但是因为是第一次,感觉发挥的并不好,唱的很不理想。第一次拿着话筒,伴着音乐,感觉唱的比较酣畅的歌曲是单位搞联欢,在一家歌舞厅,我当时和一个同事合唱的歌曲是《敖包相会》,那次的音响好,歌曲因为是老歌曲,所以发挥很好,两个人也配合默契,所以效果很好,获得了不少掌声。再然后《涛声依旧》《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费翔的《故乡的云》《我怎么哭了》都成了我经常唱的歌曲。1998年,来到咸阳日报后,不久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冲动的惩罚》开始流行,接着就是《月亮惹的祸》,容中尔甲的《高原红》,歌曲《卓玛》《橄榄树》《卷珠帘》《可可托海牧羊人》《如果爱还在》以及最近流行的《你永远不懂我》和《画你》……

  总感觉到好的歌曲,可以把人内心里的那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情感非常到位的表达出来,好的歌曲,除了要有好的歌词外,一定要有一个优美的旋律,所以,谱曲非常重要,好的曲子,可以把内容一般的歌词唱出叫人难忘的味道,反之,不好的曲子,可以把原本非常好的歌词唱的没滋淡味。

  最难忘的是,大概五六年前,受朋友的蛊惑,参加了咸阳爱乐合唱团,而第一个排练的节目居然是《长征组歌》,一二百人的合唱团,排练这部经典,庆祝红军长征胜利七十周年,长达半年的排练,因为都是业余人员,第一次在老师的指导下,知道什么叫发声,什么叫练气息,什么才是真正的唱歌,因为大家都很用心,所以,长征组歌排练的水平不低,演出当晚,市委书记当即决定第二天继续演出,之后,我们的《长征组歌》到外地很多地方巡演,所到之处,都很受欢迎,我们甚至和中央爱乐乐团同台演出过,当然我们是配合人家。

  一个从来不识谱的人,却非常喜欢唱歌,这似乎没有办法解释,我自我感觉只是乐感好,对于喜欢的歌,听几遍就会唱个差不多,歌词未必能记住,但是旋律不会太差,在爱乐合唱团这几年,在老师的教导下,慢慢可以认识歌谱,对于歌唱也越来越有认识。可惜这几年,因为疫情,合唱团的活动不能正常开展。

  最根本的是,唱歌之后,明显地感到因为练习气息,练习发声,身体比此前好了很多,原来我每年都要感冒三四次之多,每一次,不打吊针根本过不去,但是,唱歌后,明显感冒少了,而且,就算感冒,吃点药也能过去。所以,我的体会就是,即便为了身体健康,也要经常唱歌。我是一个面比较冷的人,但却是一个很喜欢唱歌的人,大学刚毕业,分到矿中学的时候,我走路就唱歌,后来的日子,也是只要走路,就不由自主的哼唱歌曲,自己熟悉的,自己刚刚听到喜欢的,随心所欲的唱。我一直觉得,只要你还能唱歌,还有心情唱歌,还想唱歌,什么样的不愉快,都会很快过去,真正的麻烦是,什么样的好歌曲,好旋律,都激发不起你想要歌唱的欲望,这个时候,你的心情定然灰暗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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