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去到昆明,一次是八十年代中期报社在昆明建记者站。二次是前几年天南地北的海陆空老战友在昆明聚会,都对春城留下美好印象。

  三面湖光抱城廓,四面山势锁烟霞,昆明偏居祖国大西南边陲,既是个气候宜人的美丽城市,也是个历史厚重的风水宝地。

  人们说金马、碧鸡二坊是昆明人文景观和城市标志。其实还有一个被历史一度遗忘的忠爱坊。

  位于昆明城传统中轴线的南端,始建于明代宣德年间。明末担当和尚曾为金马碧鸡坊赋诗:

  一关在东一关西,不见金马见碧鸡。

  相思面对三十里,碧鸡啼时金马嘶。

  东为金马坊,西为碧鸡坊,二坊相隔约数十米,均为门楼式木构牌坊,飞檐翘角,与忠爱坊鼎足而立形成“品”字三坊。金马、碧鸡二坊建成后,屡遭兵燹,又多次重建。光绪十年(1884年)云贵总督岑毓英主持重建的金马碧鸡坊。旧时,“金碧交辉”曾是昆明的“八景”之一。1662080677322523.jpg

  旧时,昆明南城外有金马坊、碧鸡坊和忠爱坊三座牌坊。因三座牌坊呈“品”字形,故称为“品字三牌坊”。三牌坊中,又以忠爱坊的建造时间为最早。忠爱坊建于元代,是人们为了纪念咸阳王平章政事赛典赤·瞻思丁的功德而建。之所以取名忠爱坊是缘于塞典赤在滇时,体恤民情,造福百姓。谓其“忠于君而爱于民”。故名“忠爱坊”。

  忠爱坊建成后,曾两次毁于大火。第一次是在清咸丰七年(公元1857年),为时任云贵总督恒春所毁。这年,建水回族武生马献起义,率领义军围攻昆明,恒春统帅部下将士据城坚守,马献的起义军攻城久攻不克,马献用箭传书警告恒春,声称若不赶快开城投降,“将用大炮架于忠爱坊的石狮子座上,轰击制台衙门。”

  恒春接到此信后,万分恐惧,立即召集部下开会,求征防御之策。团练黄琮献策道:“用火箭射上忠爱坊,将整座牌楼烧去,使其无法架炮。”恒春依黄琮所献之计行事,命令守城将士在近日楼城头上,施放火箭数十枚,均射在忠爱坊的木结构上,顷刻间,烈火腾空而起,一座昆明极为名贵的历史文化建筑数小时之后化为灰烬。

  光绪八年(公元1882年),云贵总督岑毓英,提议重修忠爱坊。由城内外知名人士和商家集资,于同年秋动工兴建,历时2年时间竣工。重建后的忠爱坊,更为雄伟壮观。牌坊的立柱是四根香桫,长4丈,柱角直径达1.5尺,据说这四根香桫是云南著名提督李继述从嵩明运来捐助的。此次修复忠爱坊,仅仅工费就花掉六千余两银子,材料费还未算在其内。

  忠爱坊自光绪十年修复后,仅保存了43年。1914年5月15日晚间10点许,忠爱坊附近一腌腊铺起火,火势不断漫延扩大,高达数丈的火焰波及了牌坊,火警前来救火,但因火势太猛,加之风大,烈火久扑不息,这座极富历史意义的建筑物,又一次毁于烈火之中。 

  这次火灾,除把忠爱坊烧毁之外,附近的一些店铺也一同遭殃。从此以后,忠爱坊就只留其名,不见其物了。直到二十世纪90年代后期,昆明市人民政府又在忠爱坊原址上,按原貌重建了忠爱坊这一昆明历史文化名坊,平章政事赛典赤的忠君爱民精神,在新的世纪千年里,又得以彰显和祭奠。1662080743941535.jpg

  金马碧鸡坊,古朴豪放的建筑今天被周围林立的现代化建筑包围,如织的车流和悠然散步的人群、鲜花的行走街巷以及建筑各异的商业店铺、古色古香的过桥米线店和各种各样的广告牌、幽静的休息场地和繁华闹热的商场酒楼,一切显得那样地和谐迷人。白天的景致自然与夜间的景致不一样,同样的金碧辉煌,但骄阳下的景色少了霓虹造成的梦幻。

  有关金马碧鸡的神话传说,最早见诸于史籍记载的是汉代班固的《汉书》。据《汉书》“王褒传”记载:汉宣帝刘询五凤三年(公元前55年),有方士盛言:益州有金马碧鸡之神,可祭祀而致。东汉时期,全国行政区划作了改动,原以云南为主的益州也将四川纳入,并且把州的首府从味县(今云南曲靖)迁到成都。所以也以益州作为成都的别名。这一称谓几乎一直沿用至西晋末。

  于是汉宣帝刘询封当时四川的著名文人王褒为谏议大夫,持节前往求之。由于诸蛮叛乱,道路闭塞不通,王褒并没有到达云南而只到了川西一带,写了一篇《碧鸡颂》进行遥祭,王褒企图凭借“汉德无疆”,写一篇祭文,就将金马碧鸡召唤到内地去,最后一无所获,而王褒自己不久也病死在返回的路途中。

  清代名士赵士麟在《碧鸡诗》里写道:

  彩云一片舞天鸡,五色光中望欲迷。

  化作青山千载碧,王褒空自渡巴西。

  后来谪居云南的明代著名文人杨慎,移王褒的金马碧鸡文刻于昆明西山石崖之上,且题曰:“爰纠汉字,用彪汉词,滇之文献,尚考于斯”。1662080792102200.jpg

  站在金马碧鸡坊前望向忠爱坊,“忠于君而爱于民”的故事,让人颇多感慨。体贴民情,造福于民是为官最高境界。现今浮躁的时代尽管有许多遗憾的事情发生,但冷漠覆盖不了温情,昆明这座古老祥和的城市,厚重的历史积淀且过滤的人心,善良正直的好人,依然让其春城散发出迷人的魅力。

  金马碧鸡坊见证了云南军民的抗战热情。1937年10月5日,龙云主席在昆明巫家坝主持六十军出征誓师大会,云南各族人民群情激愤 “誓灭倭寇,保卫祖国!”的口号声响彻红土高原的蓝天厚土。 卢汉军长带领全军将士宣誓:“以牺牲的决心,作破釜沉舟的抗战!”

  他们精神抖擞,高唱《六十军出征歌》,阵容整齐地经过昆明市中心的金马碧鸡牌坊,浩浩荡荡地奔赴抗日前线。 这一时刻妻子送郎上战场,父母盼儿归故乡,无数六十军将士走了很远,仍要回头再看一眼那身后的金马碧鸡牌坊。他们心中非常明白,这也许是最后的回眸。很多六十军将士从此再也没有回到养育过他们的故乡,永远长眠在了那片曾经被炮火硝烟烧焦了的土地上。

  当年是60军打响了滇军抗战的第一枪,打赢了徐州会战中最惨烈的禹王山阻击战,谱写了一曲可歌可泣、荡气回肠的英雄战歌。 这是一支由汉、彝、白、苗、傣、回、纳西等各民族同胞组成的人民军队,浴血台儿庄,鏖战湘鄂赣,血战中条山,抗战胜利入越受降…… 台儿庄忠勇滇军血拼战顽敌。1662080849636698.jpg

  明末担当和尚的赋诗,让我不由自主想起寻你的时光。月夜下的老街满是美食酒楼散发着芳香,寻着香味走去,意外的惊喜了起来。在街心中朗朗月华下,两座牌坊巍峨耸立,气势非凡。

  早年曾有“金碧交辉”的奇观,60年才可一遇,那就是逢酉年的秋分与中秋重迭之酉时(下午5一6时),太阳西沉,月亮东升,两者正对而光相射,夕阳下的碧鸡坊倒影在地,并随光向东移动;而月光下的金马坊也倒影在地,随光向西移动,两个倒影渐凑渐近,最后相接,故称“金碧交辉”。可惜“金碧交辉”的奇观随着清末大臣岑毓英重修金马碧鸡坊后再也不出现了……

  这个秋天我们老战友来了,你看那夕阳,从云层里穿透而出,在高远的天空描绘出一副绚丽的图景:碧鸡引吭高歌,金马腾云驾雾,晚餐时刻在牌坊下的肴美村美食城吃一餐正宗的滇菜,你看街边那垂柳,依然轻扬着柔软的手臂,将绿之韵荡漾在翠湖水波里;你看那飞舞的红嘴鸥鸥,眼眸流动着对春城的爱恋,停留在人的手掌上,依旧唱着春之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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