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 ,最喜蝉鸣。

自古以来,人们对蝉最感兴趣的的莫过于它的鸣声。它为诗人墨客所歌颂,并以咏蝉来抒发高洁的情怀。有的人更用小巧玲珑的笼子豢养于房中静听蝉鸣,以得欢心。的确,从百花齐放的春天,到绿叶凋零的秋季,蝉一直不知疲倦地,用轻快而舒畅的调子,和天生独特的乐器,为人们高唱一曲又一曲轻快的乐奏,为大自然增添了浓厚的情意。难怪乎人们称它为“昆虫音乐家”、“大自然的歌手”。

       读过法布尔的《蝉》,我对蝉的一生有了新的理解。每到夏天听到不绝于耳的蝉鸣,总有一种无法释然的怜爱与赞赏 。

最初,蝉在树枝上产下卵,卵孵化成幼虫后,被风吹落到地面上,钻入松软的泥土。它在地下生活的时间是四年,以吸食树根的汁液维生。长大后的幼虫在初夏的傍晚伺机出土, 爬上树干,从壳中蜕出。等到身体慢慢强壮后,展开翅膀,飞向树枝高处,就开始纵情歌唱了。夏至前后人们听到它的第一声歌唱,到九月中旬,音乐会逐渐落幕。蝉在阳光下歌唱的时间为五个星期。会唱的是雄蝉,目的是吸引雌蝉进行交配,以便繁衍后代。

绝大多数的昆虫,只有一年或更短的生活史。蝉却有3至9年的生活史,还有一种能生活十七年的蝉。这种蝉在地下生活的时间这样长,使它获得了昆虫世界里最长寿的头衔。但是生命都可敬的,蝉真正张开翅膀飞上枝头纵情歌唱的充满阳光的生活,却只有短短的一个夏天。

      法布尔说,四年黑暗的苦工,一个月阳光下的享乐,这就是蝉的生活。蝉的一生很短暂,仅仅只有一个夏季,所以它才这样声嘶力竭的苦苦鸣叫。真是没有什么样的钹声,能响亮到足以歌颂它那得来不易的刹那欢愉。我们无从为它感到悲哀,倒是从心里佩服它的生命观,它的享受生活歌唱生命的勇气和魄力。

习惯了夏日里的蝉鸣,可是,城市里蝉鸣越来越少了,就连乡下老家,也听不到此起彼伏的热闹。这几日,我和文友们来到了离家几百里之外的大山深处,来山里人家做客,也为了收集一些写作素材。在这里,我听到了久违的、此起彼伏的蝉鸣,蝉鸣伴着一天的生活起居。尤其是当我们一行人徒步来到大山里,探访神秘的洞穴时。山谷里,那热闹的蝉鸣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淡定自若。每天中午,天气炎热,蝉的歌唱延续几秒钟;短暂沉默后,歌声又突然开始,迅速提高,保持几秒钟,随着腹部的收缩而逐渐降低,成为呻吟,然后又突然重新单调地重复着。有时,尤其是闷热的傍晚,蝉便缩短沉默时间,甚至一直唱个不停,但总是渐强渐弱交替进行。这里的蝉一般在早晨七八点就开始歌唱,到晚上八点左右,暮霭沉沉时才停止。它们的歌声就这样响彻了整个山谷。这里没有残忍,也没有“馋人”。我说的是指夏日祭,到处是捕捉幼蝉和成年蝉的人们。捕到后,对小小的蝉煎炒烹炸,填补了“馋人”们的餐桌口味。

这些年,各地捕蝉做餐饮的现象十分严重。由于金蝉幼虫在地下存活5—12年左右才能破土,如此疯狂的抓捕导致蝉数量急剧下降。在某些地区,夏天已经听不到蝉鸣了。蝉正面临着生存危机,甚至有绝迹的可能!

而蝉儿,又是如何聒噪了一生,然后在风中湮灭成沙?这所有,我们真的不能一无所知。到头来,只叹,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可无论如何,必须承认,蝉儿有蝉儿的命。

古诗云: 

今朝蝉忽鸣,迁客若为情。

便觉一年谢,能令万感生。

也许,大山里才是蝉退隐的最佳居住地。这里没有买卖,也没有杀戮。我为大山里歌唱的蝉,做短暂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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