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是春天的甘露,洒落我们的心田;母爱,是天空的云彩,渲染人性的百态;母爱,是任何时候都向我们敞开的避风港。2022年5月8日,又是一年的母亲节,是每一位做母亲的节日,也是子女行孝感恩的日子。我的母亲,已年迈古稀,双鬓爬满银霜,皱纹布满脸庞,她不记得母亲节,孩子回家的日子就是过节。她不懂母亲节的意义,不懂朋友圈的刷屏,更不懂孩子们给她制造的仪式感,因为,母亲真的在我们不知不觉中老去了,我多么希望,我的母亲,能再年轻一次。

  ——写在前面


  我的母亲,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职业是农民,就连她的形象,也是无可厚非的农民。从我五六岁记事起,她那硕大的身板,黝黑的脸庞,粗糙的双手,高高盘起的发髻,都深深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就这样一位外表强悍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却有着水一般的柔情,在孩子的成长路上,从未缺席。

  我的母亲,她有七个孩子,从二十岁结婚到她四十岁,整整20年的时间,她都在一边忙着种田,一边忙着生孩子,七个孩子都是自己一手拉扯大,连外婆家也没分去一两个。她的老大已经上大学了,小的还在怀里喝奶,每放一个暑假,大哥就能看见家里又添了弟弟妹妹。虽然我的母亲没有进过学门,却有开明的思想,沟通起来是极其轻松的。母亲一生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在我们看来,她这位名副其实的“农村妇女”,配父亲这位教书先生,也是配得上的。

  母亲,是伟大的,更是不可替代的。母亲,管着一个大家庭里里外外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务。母亲在,这个家始终保持整洁亮丽;母亲在,一声“妈妈”,便能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母亲在,家就在;家在,亲情就在。

  年轻时,我们不懂母爱。常常厌烦母亲的唠叨,常常对抗母亲的要求。长大后,母亲却老了,那时才明白,身在其中其实是多么幸福。因为幸福就是,妈妈的管束,妈妈的唠叨。长大后才真正明白,母亲对一个家庭有多重要。

  她站在早晨的光影里,站在灶台的烟火里,她本身,就是这烟火人间最纯净最灿烂的一道光。其实,岁月不是偷走妈妈青春的小偷,我们才是。你现在几岁,妈妈就几岁,因为她生了你,才成了“妈妈”。想到这些,就莫名的难过,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我的妈妈从来就没有年轻过,我出生时,妈妈就已经40多了。小学同学中,我的妈妈年纪最大;中学同学里,我的妈妈年纪最大;现在,和周围同事的妈妈相比,我的妈妈七十多了,人家的妈妈还会化妆、穿裙子、涂口红!不过我始终认为,世界上的妈妈都同等伟大,只要她老人家能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无论苍老、蹒跚,我都不怕!有妈真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如今,自己已为人妻、为人母十年了,回到家,还能喊一声“妈妈”!是多么幸福的事啊!可曾想过,有多少人,正在过着没有母亲的母亲节呀!那样的辛酸谁人能懂?那样的遗憾谁又能感同身受?

  昨天,我一走进教室,便听到孩子们叽叽喳喳在议论母亲节给妈妈送什么礼物:买一束鲜花吧,做一张贺卡吧,陪妈妈去看电影吧……场面热闹极了!只有嘉嘉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平时,她一向活泼,和男孩女孩都能打成一片,今天倒是一反常态。我轻轻地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问道:“嘉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她低垂着头,声音低哑地说:“我没有妈妈,老师布置的感恩母亲节的活动任务,我没有办法完成……”没等话说完,她就已经泣不成声了。站在旁边的我,瞬时束手无措。

  嘉嘉是我班上一个懂事的女孩,个子高高瘦瘦的,性格也很开朗,人缘好,朋友多,上个学期分到我班里来的,说实话,这种成绩好,人又乖巧的孩子,谁不喜欢呢?所以,大事小事我都喜欢交代她去管理,她也很乐意当我的小助手,她还说,在家里她也很能干,什么都会呢!我便说:嘉嘉,你的妈妈太幸福了,有你这样懂事的女儿。不料,嘉嘉突然扑到我怀里放声大哭:我没有妈妈……我的妈妈几年前就走了,她不要我了……我没有妈妈……我当时就把嘉嘉紧紧地抱在怀里,并且告诉她:不要哭了,不伤心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

  这次,学校举办“感恩母亲节”的活动,要求每个孩子为妈妈写一段祝福语,或制作一份礼物,送给自己的妈妈,并且班里将选出幸运使者,获取“最美妈妈”的证书,回家后就可以亲手颁给自己的妈妈。这样的活动,让嘉嘉的心灵又一次受创。看着她默默流泪,我的泪水也夺眶而出,我紧紧拥抱她,安慰她,告诉她:嘉嘉,奶奶也是你的妈妈知道吗?你将“最美妈妈”的荣誉颁发给奶奶吧,她一直陪伴你成长,照顾你,她就是你的妈妈。还有,老师也愿意当你的妈妈……嘉嘉一边哭,一边点着头。她越哭,我的心越痛,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这时,班里的孩子都围了过来,紧紧地和嘉嘉抱在一起,场面令我感动不已。我想,虽然任何感情都无法替代母爱,但至少,在她想妈妈的时候,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那股温暖的力量,会帮助嘉嘉略微地减轻痛楚吧。希望嘉嘉的妈妈,能感受到女儿的思念,早日回到嘉嘉的身边。那一句“我没有妈妈”是多么令人悲痛欲绝……

  十月怀胎,十年风雨,孕育一个生命的过程是美好的,但养育一个孩子却是一场马拉松长跑。这个陪跑时最长的教练——就是母亲。母亲,是无所不能的女超人,自从她担起了“母亲”这一角色,她便无所不能。我相信,没有哪一位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夜已深,灯火灭,想念母亲往日的黑发,可如今,却似枫叶上的寒霜,星星点点闪着银光。天亮后,一定要给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妈妈,我是您永远的牵挂,您是我最美的妈妈,愿您永远健康、长寿。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在天上,一定还要选您,当我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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