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要找一个像石家庄这样的城市发展范本还真不容易,郑州算一个,但郑州是在郑县基础上发展而来,而石家庄则纯粹来源于一个小村庄,逐渐并入周边村庄发展而来,小到什么程度,据清光绪《获鹿县志》记载:“石家庄,县东南三十五里,街道六,庙宇六,井泉四”,这个县就是获鹿县,当时的石家庄村就处于获鹿县和正定县的交界处,面积还不足0.1平方公里,仅有200户人家,600 余口人。120年前的石家庄村真是太不起眼了,两个甲子以后的石家庄不但面积扩展到15848平方公里,人口也超过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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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天这个结果都是源于120年前的一件事,一件改变了许多人命运的事。此时大清王朝已经是风雨飘摇,10年后溥仪退位就彻底结束了满清276年的统治,一个朝代走向没落总会有人想力挽狂澜,洋务运动领袖,河北南皮籍张之洞就要救清廷于危亡之中,他认准了修建纵贯南北的铁路或许还能提振大清本已衰败到极点的士气,想干事又没钱,权衡利弊认为交给法国和比利时来投资比较稳妥,卢汉(京汉)铁路的修建也确实唤醒了沿途沉睡的大地,让太行山东麓滹沱河南岸一个极其普通的小村庄有了逆袭的可能。

       1902年对于石家庄来说是一个需要永远铭记的日子,这一年卢汉(京汉)铁路在获鹿县东端的石家庄村东侧穿过,一头是北平的卢沟桥,一头是长江边的汉口,再往南就是通往广州的粤汉铁路,张之洞的眼界确实体现着向洋看世界那几个智者的水平,这条纵贯南北的铁路大通道寄托着大清王朝与世界接轨,与外面的精彩会晤,与闭关锁国妄自尊大告别的勇气和希望,从1902年到1907年仅仅5年时间历史再次选择了石家庄,如果说1902年的擦身而过纯属偶然,那1907年沟通冀晋的正太(石太)铁路全线通车就蕴含着历史的必然,因为自古这里就是兵家必争之地,经济繁荣人口稠密,只是石家庄这个村庄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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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行政建制是直隶省管辖着顺天府、大名府、顺德府、正定府、冀州直隶州、定州直隶州、赵州直隶州等,而正定府就管辖着获鹿县、井陉县、正定县等,这个石家庄村位于获鹿县和正定县交界处,当时绝对属于偏僻之所,虽然偏僻却是滹沱河沿岸最适宜耕作的肥田沃土,石家庄村虽小,它的周边却是大村镇林立,谈固、白佛、休门、高营、振头、于底都比石家庄有名气。从大区域来说这片肥田沃土从来不缺乏中心城市,东垣、石邑、常山、蔓葭、真定、灵寿、赵州、正定都曾经是区域中心,正所谓风水轮流转,标准轨的京汉铁路和窄轨的正太两条铁路交会点正好位于这里,一个车站是振头,一个车站是石家庄。

       自此一个小村庄开启了犹如梦幻般的旅程,伴随着滚滚的车轮和腾空的蒸汽,石家庄从默默无闻到声名鹊起,说歪打正着却也是历史的必然,冀晋咽喉古已有之,就看最东端哪个节点更适合,即使正定古城拥有今天的政治地位也应该越过滹沱河开拓石家庄村这片区域了。一百多年前中国大地上两条铁路干线交会的地方还不多,于是正太总机厂、大兴纱厂、炼焦厂、平和轧棉公司、万华肥皂公司都相继落户石家庄周边,河北的粮食、棉纱、棉布,山西的煤炭、铁器、焦炭交流转运更是强劲拉动工商业的繁荣发展,这个区域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南移,先取代日进斗金的旱码头获鹿,再取代北方三雄镇之一的正定,成为北控燕京、西扼晋陕、东连齐鲁、南达中原的华北重镇,然后取代天津、保定1968年成为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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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城市的兴起最应该记住两个人,一个是湖广总督张之洞,这个河北老乡的强国梦想把一个平原小村推到了历史前台,一个是法国工程师挨士巴尼为了节约建设资金,避开架设桥梁的困难,将正太铁路的起点从滹沱河北岸的正定改在了石家庄,以便于和卢汉(京汉)铁路对接,张之洞和铁路大臣盛宣怀估计从来没有考虑过铁路会对石家庄这个小村庄产生何种影响,可是挨士巴尼的决定却改写了这个小村庄的未来。正太铁路修通之后石德铁路就被经常提起,但数次都因为资金问题被迫搁置,直到1937年华北沦陷后,日本人为了掠夺山西的煤炭,开始强征民工修筑,不到5个月就通车运营,后来的百团大战就是主要针对正太铁路的破袭战,日本人疯狂攫取中国资源的贪婪迅速使石家庄成为当时为数不多的铁路交通枢纽。

       有一段时间石家庄被称为火车拉来的城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恰如其分,现代意义上的石家庄还真是因为三条铁路交会迅速崛起的,以交通物流为先导凭借独特的交通优势小村庄成功逆袭,但是这个区域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也是不可忽视的重要条件,蚌埠、株洲、怀化、鹰潭等也都是火车拉来的城市,却都达不到郑州、长春、石家庄的高度,也唯有与滹沱河沿岸太行山东麓独特的山川大势以及地域文化完美结合,在一个特定的时间互相作用,才能让以石家庄村为中心的石家庄都市圈脱颖而出,用120年的时间完成了从小村庄到大都市的华丽转身,并且在发展过程中,集聚起五湖四海的新老石家庄人,因为民俗多样,由于五方杂处,造就了石家庄人包容谦和、乐观担当的城市性格,不排外不欺生,最容易找到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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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样一座蓬勃生长的城市,从1902年京汉铁路通车,到2022年整整120年,石家庄从一个小村庄发展到今天,成为一个在中国北方举足轻重的大都市,整整两个甲子,这是一个非常值得纪念的时间节点,将120年石家庄在整整两个甲子的时间,完成从一个小村庄到大都市的嬗变做个全面总结,就显得很有意义很有价值。在网络上搜索1902年、2002年、2022年、百年纪念、城市肇兴、卢汉铁路、京汉铁路等关键词,并未发现石家庄在2002年与城市肇兴百年的任何活动,又过去了20年,适逢城市肇兴两个甲子,一个百年不遇的好机遇,综合各方力量组织一些有益的活动,回首来时路,总结得与失,展望新征程。两个甲子120年,石家庄从小村庄到大都市,我们骄傲着,我们自豪着,我们更有理由充满着期待。

       如何操作才是最好,石门捕鼠犬抛砖引玉拟了一个方案。目的有三,一来为这段辉煌历史有个记录总结;二来也抓住这个宣传推介石家庄的契机,加大对外传播力度;三来更是为两位领导高瞻远瞩的城市更新、城市复兴战略赋能加油,也给长期争论不休的石家庄城市历史一个权威的解读。是不是可以集中力量编纂一套《两个甲子,石家庄从小村庄到大都市》大型图书,一套三本,一曰地图(120年地图集萃,绝对资料丰富),二曰文章(120年诗文集萃,堪称文海拾贝),三曰图片(120年图片集萃,的确精彩纷呈),五个月完成编纂,一个月完成出版印刷,2022年国庆节前可与读者见面,无论是全国书店发行还是馈赠来石重要宾客,都够分量够体面,石家庄需要这样一套体现城市发展轨迹和城市自强精神的文化精品。

       前段时间为了撰写《满是沧桑的新立城粮仓和长春市发源地有何关系,我的思绪在漫天飞扬》这篇文章,专门从网上购买了一本《长春历史地图集》,三四十年搜集购买研究地图的经验告诉我,这是一部非常精美实用的经典,地图时间自1800年长春厅设治开始,涵盖清代、民国、东北沦陷时期和新中国成立初期的长春厅、长春府、长春县、长春市(东北沦陷时期称“新京”)等辖区的历史地图,通过106幅珍贵的历史地图一层一层掀开长春文化层的层序,见证长春城市的生命年轮,记录长春整整200年社会发展变化、城市建设、商业文明、文化发展的历程,也寄托了几代长春人对自己城市的记忆与情素,更为公众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回望过去,引发感悟,增长信心,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填补了长春历史研究的空白。

       凝聚着长春城市文史学者心血和情怀的《长春历史地图集》,改变了长春古旧地图分散、孤立、混乱的状态,为长春城市历史研究、城市规划与建设、城市文化研究提供了支撑资料,是长春史研究上的一个里程碑式的成果,它和系列纪录片《绵延记忆》都成了纪念长春设治220年活动最有意义最有价值的文化精品。石家庄和长春相比既有相似性也有本质的区别,220年前长春由蒙古郭罗尔斯前旗扎萨克辅国公的牧场在山东、河北流民的积极推动下开启了农业耕作和城市肇兴的序幕,1903年哈大铁路经过长春,1912年吉长铁路通车,长春的发展进入快车道,相似的时间节点让石家庄和长春有了太多的相似。长春以1800年清廷设置长春厅为现代长春的城市起源,石家庄以1902卢汉(京汉)铁路通车为起点,也极合乎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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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经不是个问题,问题是如何利用石家庄肇兴120年,恰巧是两个甲子千载难逢的机会,让石家庄这座城市文化方面的东西得到一个跃升,来匹配石家庄日渐丰盈的城市体量和影响。120年前石家庄村在获鹿县198个村庄自大至小的排序中位居131位,她用两个甲子的时间,从留营乡管辖不足0.1平方公里的小村庄起步,从仅有殷、于、姚、马、卢、白、潘、赵、谷等姓氏600余人开始,一路披荆斩棘筚路蓝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实现着百年沧桑巨变。如今超过1100万新老石家庄人聚集在这里,这片热土上不但56个民族都有代表,就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留学生、军校生也加入到石家庄这个大家庭。120年的双甲子,石家庄村从铁轨延伸到开埠发端,从工商萌动到迅速崛起,从替代鹿泉到超越正定,从日伪时期到石门解放,从蓬勃发展到改革开放,从徘徊彷徨到奋起直追,是120年的波澜壮阔,是两个甲子的石破天惊。

       石门换人间,当惊世界殊。2002年石家庄100年肇兴我们错过了,2052年150年还要等30年,2102年石家庄肇兴200年距离太过遥远,我们也一定赶不上了。唯有这个双甲子120年,注定会留下艰苦卓绝抗争印迹的2022年大有文章可做,而且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都不言而喻,城市起跑120年,有坎坷,有成就,有总结,有目标,更需要有载体、有作品来兑现文化,变无形遗产为有形史册,为百年发展留下铿锵足音,为后世奋进积蓄蓬勃力量,为这座城市的百年成就和进取精神鼓掌喝彩,为加快石家庄城市建设和高质量发展提供文化支撑。好风凭借力,乘势正当时。仅仅是一个粗浅的创意,还期待有高人介入,有更好的方案和想法参与进来,因为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希望这个城市更好、更强、更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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