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词,“凤凰台上忆吹箫”,凤凰之哀,其有金玉之声;鸱枭之唱,其犹欲丧之哭。李清照属于婉约还是豪放,或者两者皆宜,我痴人说梦还是不要贻笑大方的好,那种陶醉中的飘荡和幻想中的回旋使我昏了头脑没有余地无暇他顾只认拜服,只是在梦醒的时候,心热手痒时分,怅望阳关,那远逝之关,心仪武陵,那闲适平和之人,一时从心中望外溢漾,自度曲调,料无伤大雅,怜我非自贬自毁、托恶鸟自残,固然鄙陋,其情可悯,如下:

  晓窗侵明透夜雨,昨夜思乡苦。枕上听去似梧桐,敲碎玉盘,一递一悲声。

  二千里地常记取,小晴耕花泥。如今百合应念我,何日归慰,两自话离索。

  无非又是我那个做也做不完的梦,理更理不清的心绪,扯动了故乡那个解也解不开的结。

  “醉花阴·重阳”,八月的雾,粘触花木而成清露;深秋的云,重浊似有压顶之势。天地的肃穆若凝若静,日月之运行若隐若止,人情之幽眇如丝如缕。群芳凋敝之际,秋菊傲啸而开,虽有万般凄迷难言之苦,“慰情聊胜于无”,况咀其华,含其英,更有不尽难言之情状。

  “声声慢·秋情”,如此悲苦,曾有印证,为何“梧桐更兼细雨”,记得“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多少年前“枕上泪共阶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那样情形,依然分明。

  “念奴娇”,恼人天气,困顿春情,险韵成诗,扶头酒醒。斜阳细雨,清露新桐。

  “如梦令·暮春”,玲珑剔透之意境,曲尽惜花之意态。

  “渔家傲·记梦”,易安巾帼资质、诗词魁首,当年不但有“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之诗,此首“渔家傲”也略抒起鸿鹄之志,“九万里风鹏正举,”盖顶的气势,恢宏的规模,与“乘长风破万里浪,”以及“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异格同调,暗合互生,惺惺相惜,各领风骚。

  “永遇乐”,黄橙的落日成了金,清澈的暮云犹如玉,光染上烟柳浓似饴,痴情的诗人几忘己。

  “如梦令”,小景一框,透过它看见的是无限风韵、独具的匠心。


  赵佶词,“燕山亭”,北行之情状,尚作苟安语。


  陈与义词,两首“临江仙”,此两首题记小序同,当做于一时,情境互映,有连璧之妙。


  周紫芝词,“鹧鸪天”,也是模拟那个梧桐叶雨声,我也忍不住了,在心印上敲打两下罢:

  噙罢琳泪难舍时,春暮秋感印薄帏。又闻此叶凄凉雨,不是别离似别离。

  “踏莎行”,如此嚣市中把读此篇,可得游丝、飞絮飘过溪柳之乐。


  徐伸词,“二郎神”,

  [楔入]晚忽思于词道荒疏久已,心甚不忍,攘箱底而出旧稿吹尘观之,恍如隔隙,觉昔日陈迹,虽时有稚痕,而抚弄掌间,往来吟咏,心如春阳之浓烈,身如柳絮之轻盈,味如甘饴之甜美,如今携之,思绪如千斤之累,盖红尘蒙蔽,心镜不明,失雅兴于碌碌中矣。貂尾再续也难,好梦觉时不复来。旧笔记但以唐圭璋书与旧抄本为底本,去年七月回故乡时在北京站买俞平伯《唐宋词选释》一书,但从兹时再未做任何笔记,看来荒疏至今差不多有一年了,现在两书互作参照,仍不是完善的选本。如闲处种草,不计收获者也。上面徐伸一词未完,今仍旧之,一试心尘可拭否?

  古之闲人雅士、闲士大夫寄情无非如此什物:静院奏鹊(鹊即琴律),轻帘花影,试春衫,思纤手,向炉,愁病,醉,醒,而已。


  李玉词,“贺新郎·春情”,词人当时情景当是这样:醉酒醒来,觉身疲榻凉,茫茫然耐不住静寂,便穿一双木屐拖鞋懒洋洋踱出门外,搔搔头、掸掸衣,打打哈欠,心神不定。等到朦胧醉眼适应了庭中阳光,神思理出一些头绪来,愁思便一下子袭上心头。这个时候的词人,已经木然立在那里良久,只看见梧桐的重影印在他的身上,而他的胸中有花开花落、日沉月升、万马奔腾。


  鲁逸仲词,“南浦”,象欧阳修、周邦彦等词是一格;温庭筠、晏殊、晏几道等词又是一格;苏轼与此两格又不同。前两者词体丰腴艳美,极尽渲染描摹之态,婉约之至,可谓深得精妙驾驭之术,其中二晏词每有新意,灵境殊胜一筹;后者如苏轼便锐气大张、雄视豪放、势不可挡,上等品质不可多得。鲁逸仲此一首当是欧、周风味,要说此类只能算二品,因为其缠绵拖沓、锋芒稍钝,但如就词体而论词,又深得其妙,美轮美奂。于初登堂奥者,如欲加效尤,有大增益的做法是,于上品采其精灵气势,于二品摹其手段章法,两者相较,各有所得焉。


  岳飞词,“满江红”,岳飞以此一首名冠词坛,其所含内涵已经溢出词外,声誉超乎词体本身的份量,已经不仅是一首词,作为感情的丰碑和意志的象征再无人能出其后,譬如我们要说城墙必夸长城一样,在词坛之内我们以满江红为骄傲,卓然一词,横空出世,每笔皆是出凡之笔,每声必是震撼之声,造诣不可再至。


  张抡词,“烛影摇红·上元有怀”,当年繁华,而今衰草,几多时光延伸成凄迷无际的荒原,多少帝王都做了草下膏腴的黑土!


  张孝祥词,“六州歌头”,为问之初,揣摩较量,要找到准确的角度,要确定适中的基调,情致和灵感象蚕茧一样,要寻到头绪才能源源不断的抽剥而出。

  “念奴娇”,诗人浑遭天谴天妒,有超然脱俗之骨,不遂尘嚣而流荡,不为世俗所浸噬,能发乎草芥,游乎氤氲独乐之天,乐夫哉,天奈我何?!


  韩元吉词,“好事近”,古人意念中这种对色彩、声音的巧妙的罗织,安排恰当使其互相发挥作用,达到对情绪的最充分的调动和发挥,形神音色,协调组配,交相呼应,完全的实践了现代实验心理学里如“通感”一格所总结的全部经验,对此种情绪的准确把握,古人在形诸言辞、理论校准方面是朦胧模糊的,但在亲历身受方面又是具体而微的,他们埋藏下的是我们永远发掘不尽的宝藏。


  朱敦儒词,“相见欢(乌夜啼)”,朱敦儒词简释本不载,原笔记和选释本共载有三首,其中两首原也凡俗不耐,故略之者,但此首可谓清峻俏丽,短短几句中,画面色彩明显,情感浓郁,文笔简约,妙不可言,当属上品。


  袁去华词,“剑器近”,此首三片,一片一风景一动作一意态。

  “安公子”秾春,旅人,乡愁。


  陆淞词,“瑞鹤仙”,笔者不揣浅陋之笔:

  无以安愁怀,暂睡复觉来。伤春及花梢,不忍梦陽台。


  陆游词,“卜算子·咏梅”,此首具冬梅之质,俊压群芳,陆游仅此一首,即足可号令词坛,主席重续前缘,更有无上风流,“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幼时曾见乡间大门对联多写此首联,春节时更见人家做诗意画并録全词供于香案前,飞雪时节,年意浓浓,孩提的我嘴中念念有词,背的很熟,至今如诵,“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它在丛中笑。”陆游原词倒是后来才品味出与现代最尊崇的革命家相并的气度,不输的风采,同有一段烈香。

  “钗头凤”,在众多以情字具结寄托愁怀的绮靡婉约群芳谱中,陆游以真挚之情所表达的千古怨词,同样是最痛切的悲触和最悠长思念,至今可以作为痴男怨女情感朝拜的最终模范,谁在这里不会心动过速、洒下怨泪。陆游的这段隐情大家已经知道它意味深长的含义,从而更能体会它为什么会在神韵气质上超凡脱俗的原因。再看看唐婉儿那首和词,不管其真伪,就会知道比较真的感情的分量。

  “诉衷情”,陆游词多短小精悍,然五神俱全,形质剔透,非复庞大丰富、芜然杂陈可比。

  “汉宫秋”,而此首罗列旁涉较广,然观万事,忆当年,今日仍不失虎虎之意气。化万物为我之意象,使载我之精神,此诗人神思所得之最要处。


  范成大词,“蝶恋花”,有多少通感的距离无法丈量,优美的风景尽在远处,“横塘塔近依前远,”“望山走倒马,”清明过了谷雨,收麦时节乡下洋溢着快乐,昨日下班骑车回来在路上看见路边有一片荒芜的麦田里小麦已经成熟发黄,大好收成,大约是城郊农民因忙于种菜而忘记荒疏了麦地错过收获季节了吧。现代的人们已经很少空间和着眼点可以勾起新鲜感触引发的如词中闲逸的思绪了。

  “鹊桥仙·七夕”,因愁寻欢欢几多?欢了还自添新愁!


  杨万里词,“昭君怨·赋松上鸥”,古人多近野趣,雅兴非复喧嚣闹市、厚尘堆垒可比。日兄月姊风姨之情愫今人已觉不可多得的珍贵。


  王质词,“鹧鸪天·山行”,此首写山色美则美矣,只是在“似见呼”“觉神孤”“才通足”“行到山”“可惜教”中忙碌的手忙脚乱蠢笨之人,稍觉无神;不如集中呈现无尽美景,然后腾出一笔来精到的抓住此人行状,增加优美风景中出神一笔。


  辛弃疾词,“贺新郎·别茂嘉十二弟”,初一涉入稼轩词,群峦叠嶂中又一奇峰,顿觉气势不同,大气包举,沉郁悲凉;诵之有揽苍山、斟瀚海于桌案前之味觉与观感。其古今通达,罗列典故,能贯通一脉,如此首中“昭君出塞”、“陈后辞关”、“庄姜送妾”、“李陵苏武”、“荆轲临别”,皆为我所用,随意点染,大手笔之斡旋大家之风范。

  “念奴娇·书东流村壁”,野棠花悄然落去,无意中发现清明时节已经匆匆远别了。梦里被刬地而来的东风惊醒,顿觉清寒之意弥漫枕畔屏际间,忍不住忽然回忆起此地昔日辞别的情景,持酒踟躇岸边,行客拴马岸柳,这一切如今留给我的是人去楼空的情结,还有飞来飞去的燕子,只是不知它可记得当年?绮绣般青草萋萋的小路,夜晚从帘底望见一弯素月升起,春江的水万古流淌,如云春山千年翠叠,旧愁新恨绵绵无期,料想即使相见,举杯相望无语,只是惊问那已经斑白的霜发。

  “摸鱼儿”,稼轩词令人不能释手,如果不是心情催的紧,千年豪情一霎阅过,真愿手执一篇,傲啸山林岩泉,不复啃食烟火。愁情难释之人,徜徉徘徊深庭幽境,花开花落尽惹得哀悼叹息不止,看见寂寞的院落中,画檐上的蛛网粘满了飞絮,不忍的轻轻推开沉重的院门,却看见天边无际的野草埋没了路径,仿佛没有了归途,只好倚门痴望。想的是古来伤心事,事在幽明难诉说。

  “满江红”,想望之地乃洞庭水域的吴楚,时存携杖归去之心。

  “贺新郎”,诗人狂矣,无出其妙。

  “水龙吟·登健康赏心亭”,此首中学教科书满载,望各自顾惜当时印象,不负师长教诲深恩厚意。

  “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此首与上一首皆教科书中熟读,望大家不要众口一词、人云亦云的读俗。

  “沁园春”,稼轩词善用名词做动词,如“东”、“弓”诸字皆委静于动,“烟水濛濛”是因储水其中,且水大成势,才能浩淼濛濛之状,隐含动意其中,如胸中激荡、心音砰砰,远非作者自己谦虚的说“吾庐小,在龙蛇影外,风雨声中。”

  “祝英台近·晚春”,不愁是不识愁,识愁又安得释愁。

  “青玉案·元夕”,略见古之元夕之盛状。无多的热闹,无语的思恋——当我凄然的回首寻觅、“众里寻他千百度”时。怎比王国维那样的“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成功与失意那其间的距离怎可相较。

  “破阵子”,往时读稼轩词独喜此篇,而今又临,虽不能默诵,但唇边的字字句句,如滚珠般叮当有声,那熟悉的韵律,依然在耳。

  “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下视江水,俯首沉思,愁绪满怀。抬头远眺,长安难见,峰峦无数。到此心绪无可奈何,放任似水流年,当此之际,况闻远山鹧鸪之声,倍添离索。

  “清平乐·村居”,农家生活这般美妙,吴语柔软这般媚好,也足慰向往之心情了。

  “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单知其妙,妙使人神迷不知妙在何处,盖妙亦尽矣。“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这是因人行而惊鹊,风撼树而动蝉,似闻鹊起扑鲁之声,蝉醒飞鸣之音。半夜鸣蝉曾有人质疑,后又有人复证。八二年我刚来北京住在北郊时曾经听见半夜的蝉鸣,当时已读过这首词,更加注意到这一点,日记中当有详细的记叙和描述。

  “西江月·遣兴”,此种意态神味似乎可以称之为稼轩的朴素哲学思想在当时最淋漓尽致婉转充分的表达。

  “丑奴儿”,这首词最清丽别致,却蕴涵着深切的辨证人生底蕴。时读今年六月号《青春》上女作家黄蓓佳文章中以此词表明心迹,恳切中肯,古来在这段文章上借以感叹自己的人生的也多不胜数。

  “鹧鸪天”,我家田园,精致巧妙。

  “鹧鸪天”,寄托逸志,放抒胸怀,漫言思想。

  “鹧鸪天”,忆昔之作。前有不曾蹉跎之时,后有不胜感慨之事。秋来草衰,来春又染,惟独“春风不染白髭须,”不焗不染独自怎生得黑。

  “清平乐”,据说辛弃疾晚年广置田产,大造别墅庄园,“华发苍颜”归来后,乃有此词,想那当年,万里江山。

  “丑奴儿”,闲情哪堪说尽。

  从三个地方辑得稼轩词贰拾壹首,匆匆抄别,没能细细玩味尽得其妙。幼时读书都是满书翻检来寻快我意者读之,虽不能通观全局把握概貌,但却有选择的自由,那益处在于可以随意随时倾泻快感,随手随便拿获灵感,对倾心喜欢的东西大都产生了根深蒂固的印象,如今回味,倍觉亲切。在后来漫长日子里,慢慢懂得背负言传身教重大责任、传播文以载道革命精神,就学会了因循着前人踏平了的圈子一步一步默默挥汗,蒙住眼睛的驴子似的埋头拉磨,希望引起有识之士对我首肯夸我勤勉。我更加学会了条陈缕析的把自己不明白的东西说的头头是道,而自己明白的东西反而嗫嚅无言。稼轩词可玩味、供思索的实在多,他的作品给我印象最深的大概分两类,一是叙田园生活的词;一是抒爱国激情的词,两者都很奇怪的以寄情山水、状写鸟音为最妙,前者闲逸流畅、妙趣横生,代表了他退隐后的生活理想;后者豪放激烈、动人肺腑,表现了他对当时民族前途的忧愤思虑和自己理想志向得不到施展的慷慨愁怀。如果不是处在那样纷乱的历史背景下,辛弃疾也许会往苏轼的风格上发展,世称苏、辛就说明此种迹象,虽各有风格内容的不同,他们确是相抗衡、相匹敌,且有些相近的。我最喜爱的稼轩词有一些状写农家小景的作品,婉丽动人,精巧别致。他写小孩子的悠闲顽皮,令人欣喜,这在内容和风格上非常少见;他暂收雄心、退居茅舍的时候,纷逞的大自然的美景与纯好的乡间人情,都滋润着作者的诗怀。在他笔下,清幽静寂、别具情调的村庄,山花烂漫、鸟语盈耳的春天,稻谷飞香、人声欢娱的秋日,一个一个场景都化做美妙动人的作品,源源不断的诗思在诗国里自由的畅游翱翔。总之,作者情调非俗,功力非一般可比,无论格调的深沉,或明快,妩媚或清丽,婉约或豪放,都能得心应手、极尽其妙,使人读之耳目一新,不落俗套。(节自八五年六月十六日星期日日誌)


  陈亮词,“水调歌头”,心不狂辞即不妄。


  俞国宝词,“风入松”,如此闲雅,非复人境。往来千年,纵横万里,此情不馀。淡日小风天地,细径高杨去处,难觅。


  姜夔词,“杨州慢”,苏、辛而外,词坛巨擘当属姜夔。辞韦庄、秦观不胜之,神略似之,势不敌之;婉约、蕴籍、苍凉与苏、辛稍左右,而失之豪放、慷慨、悲壮;南唐二怪杰,中主、后主境界与之相匹,后主前词淫靡无度,后亡国之音惨伤良苦、使人不堪,境遇使之然也,非艺术摹拟可比并者,故情殇已至极限,与姜夔无关。其实真正于词神至而意工,颇谙之而相得之者当如姜夔,然姜词使人常怀潜踪岩泉、超然脱俗之想,如此首多临墟追怀之颓情,倘堕落深极,心荒芜矣。

  “翠楼吟”,若暇日缠绵,可细细吟味之。

  “庆宫春”,姜夔为词善得补序之妙,此首前缀一篇小记娓娓道来,随遇潜至,如挽人而行,风格景致皆从徐徐中来,读之不复迁兴于正辞。以序为胜,自古不乏榜样,如陶氏《桃花源记》当属冠首。

  “齐天乐”,蟋蟀之为物,发于僻野,游乎荒芜;断垣废墟之间,其踪如线;秋来凋零之际,其音殊哀;蟋蟀之有,犹人生之屑悲窃喜迁延不绝,上溯几千年仍有,远达数万里犹存,万物皆存于我,信念随心所欲,其可幸乎?可哀乎?

  “念奴娇”, 泛舟荷界,亦澈人风骨。

  “长亭怨慢”,物各有季,独生此季,亦何季哉!“木犹如此,人何以堪。”

  “暗香”,老来忆当年,慷慨愈悲壮。

  “疏影”,世间盍有梅?有梅復生我?

  “淡黄柳”,笔者不揣浅鄙曰:古来客游苦,长路又及春。

  陌行伤草色,乡绪挥难尽。

  “八归”,笔者不揣鄙陋曰:人生苦别今又别,伤心何处寻无着。

  庭院秋虫黄昏雨,都是他日怀思蘖。

  “琵琶仙”,浮生人间,歌酒草花。昔日之游,犹酒之陈;草花易逝,歌妄听耳。

  “点绛唇”,诗无达诂,灵性本非任意撮捏之物。

  “鹧鸪天”,水无尽,年有终,岂不伤?

  “踏莎行”,记梦之作,人间何处非梦?

  最后这三四首精致玲珑之作聚首一起,以姜夔做我此篇散漫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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