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引诱日本中将阿部规秀抵达黄土岭的？

日军“名将之花”阿部规秀中将命丧黄土岭，家喻户晓。那么，是谁引诱阿部规秀抵达黄土岭的？是谁开炮击毙阿部规秀的？阿部规秀死在屋内还是屋外呢？新中国成立70周年国庆阅兵战旗方阵中，荣誉军旗“黄土岭功臣炮连”背后的故事，将为你一一解读。

 “狼诱子”曾雍雅引诱阿部规秀抵达黄土岭（上）

日军华北方面军1939年“冬季大扫荡”，是从围攻晋察冀边区开始的。晋察冀边区包括北岳、冀中、平西、冀东等四块抗日根据地。

这年秋天，日军进行了“冬季大扫荡”试探性进攻。9月25日，日军独立混成第八旅团旅团长水源义重少将向晋察冀边区腹地陈庄发起进攻，最后在9月29日被八路军围歼，伤亡过半。日军试探性进攻受挫后，日军华北方面军开始部署驻伪蒙疆地区的阿部规秀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和驻平汉线保定地区的桑木崇明第一一O师团以及第二十六、二十七师团各一部，共计2万余人的“冬季大扫荡”作战。作战决心是寻找八路军主力，攻占晋察冀边区中心区阜平，分割根据地后进行分区“清剿”，彻底摧毁北岳根据地。采取的作战战术是，“单刀直入”，即集中一路优势兵力，急袭阜平。

10月31日，阿部规秀做出作战部署：“堤讨伐队从插箭岭首先对走马驿镇之敌（指八路军），辻村讨伐队从白石口首先对银坊之敌（指八路军），分别进行袭击，11月2日半夜以后开始行动。”

时任晋察冀军区第一分区司令员杨成武在自述中说：“10月31日晚上，我接到了分区司令部的敌情报告：华北方面军驻蒙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旅团长阿部规秀中将，派辻村宪吉大佐率日军第一大队和伪军一部共1000多人已由张家口进驻涞源城。据侦悉，日军拟分三路[1]向第一分区根据地进行‘扫荡’：西路经北石佛驰往水堡，西南路出涞源城插箭岭奔走驻驿；东路由辻村宪吉大佐亲率第一大队主力和一个炮兵中队、一个机枪中队共600多名日军，经白石口、鼻子岭向我银坊镇地区‘扫荡’的迹象。”

杨成武记下日军三路出动的情报，立即从一分区驻地南管头村赶到阜平，向晋察冀军区司令员兼政委聂荣臻汇报。

聂荣臻拧亮马灯，注视着桌面上地图，仔细听杨成武汇报后，问：“情报可靠吗？”

杨成武回答：“涞源情报站站长，是分区侦察参谋，他们送出来的情报，是根据涞源伪维持会和宪兵队的我内线情报员的报告，经过与各地情报人员的核实、分析，再报到分区司令部，一向都是比较及时、准备的。”

聂荣臻点了点头。

杨成武建议说：“司令员，让我们打一仗吧？”

聂荣臻手指戳在地图上，问：“敌人有三路，你打哪一路？”

杨成武毫不犹豫地说：“打东路。这一带地形我熟悉。从涞源到银坊全是深山大谷，出涞源城，过白石口，再往南到雁宿崖、银坊，中间只有一条山路可走，两面是大山乱石，不难找到伏击地域。虽然这路是日军的主力，可是由于大山阻隔，另外两路日军难以策应。”

聂荣臻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地图，说：“我同意你的意见，打！打就打个歼灭战！你去请彭真、贺龙和关向应来，我们再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中共中央晋察冀分局书记彭真，八路军一二O师师长贺龙和政委关向应到齐后，杨成武又把情报和自己的作战设想汇报了一遍。

贺龙听完，高兴地说：“送到嘴边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打嘛！”

彭真和关向应都同意打。彭真说：“打一个胜仗，庆祝军区成立两周年。”晋察冀军区是1937年11月经中共中央决定成立的。1939年1月下旬，贺龙和关向应奉命率八路军一二O师师部和两个团（欠1个营）、一个独立支队共6400余人到达冀中，协同第三纵队坚持平原游击战。第三纵队归一二O师指挥，但建制仍属晋察冀军区。

聂荣臻当即命令杨成武：“会议你不要参加了，立刻赶回分区去组织指挥这场战斗。”

杨成武回忆说：“（1939年）11月1日凌晨，我和两个警卫员骑马离开阜平，回到分区司令部驻地南管头村。11月2日，我们在分区司令部作战会议上，对作战方案又做了一次研究和确认。经聂荣臻批准，决定以部分兵力和地方游击队去牵制、堵击插箭岭、水堡之敌，不使那两路日军接近我们的战场；第三分区的团长唐子安、政委黄文明率第二团，邱蔚、袁升平率第三团，分别埋伏于雁宿崖东西两面；团长陈正湘、政委王道邦率第一团插至白石口南，随时截击日军的退路；以素有‘狼诱子’之称的曾雍雅支队和梁正中支队，由白石口向雁宿崖佯动，诱敌深入。待日军进入雁宿崖地区后，全线发起战斗。”

杨成武部署完毕后，立即将作战方案向聂荣臻报告。聂荣臻指示说：“一定要抓住战机，争取全歼这一路日军。我不会离开电话，你要随时报告战斗进程，彭真、贺龙、关向应都很关心这场战斗。”

     “骁将”陈正湘雁宿崖“关门”激怒阿部规秀

杨成武所说的“打东路”，其实就是打辻村宪吉大佐率领的这一路人马，阿部规秀还是幕后策划者，没有走到前台来。

时任第一分区一团团长陈正湘回忆说：“第一分区一团是原红一军团一师的一团，是晋察冀军区6个主力团之一，我任团长，王道邦同志任政委。11月1日晚9时前，分区杨成武司令员来紧急电话说，‘我从军区刚赶回来传达作战任务......’。”

陈正湘接到“打东路”任务的电话后，同政委王道邦、副团长熊招来（现名熊奎）、参谋长杨上堃研究了作战方案，立即行动起来了。陈正湘回忆说：“为了军事上的保密，同志们简短地和房东告辞、致谢后，带好三天的粮食，赶向集合场......我们策马跑上雁宿崖东面山头。用望远镜观察，只见山峦起伏，连绵不断。我们的西面是白石山，海拔2000米，奇峰峻岭，浮云缭绕，十分壮观。从涞源到银坊只有大、小各一条道，过了内长城，两边都是嵯峨飞峙的高山，中间夹着弯弯曲曲的河床。”

陈正湘和王道邦组织一团开往雁宿崖阵地时，“狼诱子”曾雍雅也正在组织诱敌深入。当时，曾雍雅接到任务后，立即把游击三支队干部战士召集起来，进行了战前动员：“这次任务不轻，我们一定要打它个干脆利索，杀出三支队的威风，只能冲上去，不能败下来！”

动员之后就是作战部署。曾雍雅面对地图，背对干部战士们说：“我们的兵力在三岔口、张家坟、雁宿崖三线，向鼻子岭、白石口侦察警戒，如发现敌人，且战且退，诱敌深入，把向银坊进攻这路敌人引至张家坟、雁宿崖地段。用一句通俗的话说，我们支队的任务，就是把敌人带进雁宿崖，不让敌人走错道，然后我主力全部出动，叫敌人进得来，出不去！”

11月2日黄昏，曾雍雅把给日军带路的艰巨任务正式下达给游击第三支队所属的第五大队[2]。五大队大队长施元庆、指导员姬长馥立即率大队人马，赶赴白石口东面的小山上埋伏。

11月3日拂晓，第五大队到达指定位置。而此时，陈正湘和王道邦率领第一团也已抵达雁宿崖，团直和各营将大行李、伙食担子、供给、卫生及电台留在各庄附近，部队官兵在阵地上全部就位。邱蔚和袁升平率第三团也在张家坟及其两侧隐蔽展开。

上午7时许，辻村宪吉大佐指挥他所谓的“精锐之师”两个步兵中队、一个炮兵中队、一个机枪中队共计600多人，从涞源城出来，向鼻子岭、银坊方向“扫荡”进犯。曾雍雅在望远镜看得清楚，只见走在前面的是，穿一身黄色呢子大衣的日军头目，后面是杀气腾腾，耀武扬威的日军士兵，膏药旗在空中晃动。

令曾雍雅没有想到的是，辻村宪吉的“精锐之师”离白石口不远，却停止前进了。

正在用望远镜观察的施元庆见此情景，心中顿生纳闷：“敌人刚走出几步，为什么就停止不前了呢？是不是我们埋伏在这里没有隐蔽好，被敌人发现了？”

施元庆向曾雍雅报告。曾雍雅说：“继续加强观察，紧紧盯住敌人的动静！”

这个时候，施元庆又在望远镜中发现，那个辻村宪吉大佐，骑在一匹大洋马上，也举着望远镜，正在反复搜索。施元庆大队长这才弄明白：“鬼子真鬼，原来他们怕遭伏击，才停下来观察！”

辻村宪吉大佐没有发现异常，下令继续前进。

曾雍雅高度注视日军的动静。他知道，这一仗胜败在此一举，如果他这个担任“带路”的五大队稍有不慎，则会全盘皆输。曾雍雅的望远镜移动跟踪日军步伐，眼看先头部队到达白石山下，有的正往上爬了。曾雍雅才放下望远镜，心里有数了，五大队要动手了。

施元庆见日军快到眼前了，大喊一声：“打！”

顷刻，枪声、手榴弹响成一片。10多位日军士兵率先倒下，正在往上爬的日军士兵，被打得滚下山去。

经过一番激战，辻村宪吉大佐“终于”打赢了，攻上了山头，哪知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着。原来曾雍雅命令五大队给日军一顿猛打后，立即撤走两个排，只留一个排与日军周旋。

辻村宪吉大佐挥着明晃晃的战刀，气势汹汹地猛追。五大队边打边退，让日军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着。辻村宪吉大佐则认为寻找到了八路军游击队主力，拼命想灭了这股八路军游击队。

时近中午，辻村宪吉的“精锐之师”被诱至鼻子岭又不走了。施元庆大队长和他的五大队干部战士见此情景，心里着急起来。施元庆自言自语道：“敌人又要搞什么名堂？为什么又停下来不走了，要是天黑前到不了雁宿崖，怎么办？”

施元庆双手捏着望远镜仔细了望，瞧见日军有的坐着，有的躺着，有的在吃东西，还有几个站在那里用望远镜观察雁宿崖、银坊方向。看得出来，他们是疲惫不堪才停下来的。

施元庆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再次向曾雍雅支报告。曾雍雅命令说：“你们上午的任务完成得很好。现在不能让敌人在鼻子岭呆久了，要设法叫他们赶快往前走。你们在下午要少打，多走路，还要记住不能让敌人走错了路，一定带着他们钻进我们的口袋里。”

施元庆和姬长馥立即派出3个小组，对辻村宪吉的“精锐之师”进行袭扰。辻村宪吉大佐听到枪声，怒气冲冲地命令朝三路枪响的方向追击。下午3时许，辻村宪吉的“精锐之师”被带到了雁宿崖北三岔口。至此，日本完全进入八路军设伏的预定地域。

陈正湘回忆说：“见敌主力钻入‘口袋’，我即令一营营长李得才迅速将二、四连隐蔽展开于阵地的内斜面，派出警戒，监视敌人，组织火力，掩护主力展开。接着，向各营下达战斗命令：一营主力展开于二营左侧，与三团阵地衔接，从雁宿崖东南实施攻击。二营营长宋玉琳、教导员郑三生率主力从中间冲击，首先消灭河滩之敌，尔后向雁宿崖村内攻击。三营由熊副团长和营长张英辉、教导员邓经伟带领，沿小山沟向北疾进，攻占三岔口，断敌退路，关上‘北门’，同时派小部兵力沿山的内斜面与营主力平行北进，以保障营主力侧翼的安全。”

一团展开后，杨成武指挥的第一分区主力部队二团和三团也从东西两侧快速出击，漫山遍野地压下来。下午4时开始对包围日军发起总攻。经过激烈拼杀，600多名日军除生俘13名外，其余被歼在河套、山谷和村庄里，只有极少数漏网逃走。

阿部规秀得悉辻村宪吉率领的三个步兵中队、一个机枪中队、一个炮兵中队，除在辛庄方向一个步兵中队外，全部被歼，顿时火冒三丈，恼羞成怒，暴跳如雷。此役是阿部规秀上任“三把火”的头一把火，却烧了自己的眉毛，也难怪被激怒。阿部规秀决定第二天亲率精锐部队出马“报仇”。原来，阿部规秀的前任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旅团长常岗少将前不久被伏击中击毙，他才接任统帅第二旅团。他之所以能够接任此职，是阿部规秀在日军军界享有“名将之花”盛誉，擅长运用“新战术”和“山地战专家”。因此，阿部规秀的任命是伪“蒙疆国驻屯军总司令”兼任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旅团长。在日军，旅团长一般都是少将军衔，中将军衔都是授予师团长一职。阿部规秀上个月刚刚晋升中将，主要还是与他担任北线进攻边区总指挥一职有关。

      “狼诱子”曾雍雅引诱阿部规秀抵达黄土岭（下）

一气三迷糊。11月4日，丧失理智的阿部规秀，早已忘记千古兵法定理“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亲率独立混成第二旅团1500多名日军由张家口出动，分乘90多辆卡车向涞源奔驰来“报仇”。

羊在山坡晒不黑，猪在圈里捂不白。杨成武早有预料，日军本性难改，作战有个规律，每次失败，必然出兵报仇。知彼知己，百战不殆。雁宿崖歼灭战的枪声一停，杨成武立即命令部队打扫战场，迅速转移。但杨成武收到的情报显示，“报仇”的队伍里并没有阿部规秀。

杨成武回忆说：“这天（4日）凌晨，我们接到新的情报，驻张家口日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所属各部，即中熊直正中佐率领的第二大队、绿川纯治大佐率领的第三大队、堤赳中佐率领的第四大队、森田春次中佐率领的第五大队，约1500多人（伪军除外），分乘90多辆卡车疾驰涞源。很显然，敌人是实行报复性‘扫荡’来的。（经过分析认为），可能沿着辻村宪吉大佐的旧路，进到银坊，然后，或西取走马驿，或东扑黄土岭，寻找我主力决战。我在南管头指挥部把这一个新情况报告给聂荣臻，并建议再打一仗。”

电话那头，聂荣臻笑了，问：“部队情况怎样？”

杨成武兴奋地说：“刚打了个胜仗，伤亡很小，士气很高，正在银坊、司各庄[3]一带休整，便于出击。银坊以东，直到黄土岭，地形仍然利于设伏，只要日军敢于由银坊东进，我们一定能伏击成功。”

聂荣臻听后指示说：“你们先以小部兵力在白石口一带迎击日军，把他们引向银坊，让他们扑空。然后你们隐蔽起来，让日军寻找你们决战。你们在银坊北面布以疑兵，诱敌东进，等他们进至黄土岭后，你们再利用有利地形集中兵力歼灭它。”

杨成武认真听着，聂荣臻接着交代说：“你们先准备吧，我和彭真、贺龙、关向应再商量一下。”

鸟贵有翼，人贵有智。很快，聂荣臻致电杨成武说，彭真、贺龙、关向应不但都赞同再打一仗，而且还决定增派兵力，让八路军一二O师特务团从神南北上，天黑前赶到黄土岭地区，归杨成武指挥。

不能让日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西行”，而要“东进”的任务是艰巨的。杨成成思来想去，还是把“狼诱子”曾雍雅叫到了自己跟前，亲自交代任务：“以游击三支队在白石口打击敌人，并把敌人引向银坊，然后隐蔽起来。而后，再以游击三支队一部，在银坊北出击，诱敌东进，待敌人进至黄土岭一带有利地形时，集中主力将其包围歼灭。”

一句话，曾雍雅的游击三支队还是给日军“带路”。

11月4日下午，曾雍雅率三支队在白石口，依计利用深沟峡谷，埋伏两边。配属曾雍雅指挥的还有陈正湘第一团五连和六连及第二十五团一部。阿部规秀重蹈辻村宪吉大佐覆辙，先头部队进入伏击圈，抵近三支队200米时，曾雍雅才下令：“打！狠狠地打！”

三支队各大队和一团五连、六连及二十五团一部一齐开了火。居高临下，机枪、手榴弹在日军队伍中爆炸。

突遭袭击的阿部规秀一阵慌乱之后，慢慢地醒悟过来，迅速指挥炮兵掩护，有组织地让步兵拼命往山上冲锋。曾雍雅则指挥部队边阻击边撤退。日军冲锋了三四次后，终于冲进了河套里的小山头，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三支队“神出鬼没”，早撤走了。

阿部规秀岂能甘心？他立即下令“追击”！

曾雍雅命令部队还是边打边退，忽而坚堵，然而大踏步撤退，使日军求战不得，追又追不上，跟在“曾支队”屁股后面转，弄得疲惫不堪，溃不成军。

当天傍晚，日军越过白石口，进到雁宿崖，山上一片朦胧。阿部规秀以为曾雍雅率领的部队还在雁宿崖，企图一举歼灭，兵分三路进行“作战”：两路对雁宿崖两侧采取包围迂回，一路从正面采取攻击态势进犯。结果，还是扑了空，没有找到“对手”。

晚间，雁宿崖夜色黝黑，寒风劲吹，日军烧起了一堆堆篝火。夜间的灯光是最好的射击目标，曾雍雅命令一大队大队长张云发出信号，集中火力射向雁宿崖。顷刻间，四面八方响起枪炮声，打得日军惊慌失措，用枪炮盲目还击“壮胆”。

曾雍雅率部好似神兵，把阿部规秀搞得蒙头转向。杨成武回忆说：“当天夜间，日军又越过白石口一带长城，进到雁宿崖，他们把我们已经为之埋葬的尸体，一具具挖出来，抬到一起，架上柴堆，浇上煤油，点火焚化。”原来日军烧起一堆堆篝火，是在焚化自己的同伴。

11月5日，曾雍雅如法炮制。当晚，阿部规秀率日军怒气冲天般到达银坊镇，实施“三光”政策，银坊一带村庄大火冲天，彻夜不熄。时任一分区第一团团长陈正湘回忆说：“从4日中午至6日黄昏前，我二、三营先后各以两个连的兵力[4]，利用有利地形，巧妙地与敌周旋，完成了诱敌任务。在这三天中，敌被我毙伤200余人。”杨成武回忆说：“11月6日，日军两次扑空后，急不可耐，终于，离开银坊镇，倾师东奔黄土岭。”

“狼诱子”曾雍雅完成“带路”任务，阿部规秀于11月6日晚上被带到黄土岭。(摘自2022年2月第二期《党史博览》)

[1]情报三路，实际为两路。

[2]相当连队级别的大队。

[3]地名。

[4]配属曾雍雅指挥的一团五连和六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