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长在被称作大辽西的朝阳,是红山文化的故乡 ,是世界上第一只鸟翱翔的地方,是世界上第一朵花绽放的地方。据说故乡原本没有沙棘,为了迎接从内蒙古来做客的风沙,才背井离乡,不远千里来到这里。至于何时而来,虽有迹可考,但我不想追寻。因为自我出生时,他就已经生长在那里,成为我儿时的伙伴。如今,我时常回故乡看望老当益壮的八十岁的爹娘,时常站在山巅呼唤我儿时的伙伴——“我的伙伴呀,你还是那么的可爱。”沙棘虽然像我一样离开了,但沙棘不仅仅是生长在故乡,更是生长在我的心里。我愿做一株沙棘。

         在中专时,老师问过一个问题,“如果人生是一种植物,你们希望是什么?”有人回答希望是梧桐树,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有人回答希望是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有人回答希望是松柏,岁寒而后凋也;有人回答希望是梅、兰、竹、菊,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而有人希望是《白杨礼赞》里的白杨树,那象征着北方军民的平凡而伟大的白杨树,坚强不屈,傲然挺立……我,一个土生土长的从偏远的辽西农村来到城里读书的少年,怯懦得不敢回答,因为我希望我是一株沙棘。如今到了知天命之年的我依旧坚定曾经的答案,我就是一株沙棘。沙棘,不管风吹沙打,依旧固守着贫瘠的土地,在干旱严寒的环境里,要把根深深地扎在故乡的泥土里。沙棘,不是玫瑰,让人手有余香;沙棘,没有树高,可以在天空中招摇。他只是默默无闻,对着江雪独钓,坚信白杨的傲然挺立,行持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深知松柏之后凋;沙棘,花开可以入药,叶落可以入药,根茎可以入药,那黄灿灿的果实更可以入药,沙棘全身都是宝。尤其那酸酸甜甜像极了我们曾经的奋斗,那甜甜蜜蜜像极了如今享受的生活。沙棘的花果和枝叶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和雨露,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我也像沙棘一样浑身长满了刺,刺一刺别人,因为别人不把我当作沙棘;也刺一刺自己,因为我要警醒自己,别忘了自己是一株沙棘。

       小时候,妈妈曾经把那攒成了像珊瑚珠一样的,黄豆粒般大小的,金灿灿的沙棘果酿成两杯果汁儿,给我和哥哥喝。我和哥哥不约而同地给爸爸妈妈留了大半杯,这是爷爷从老一辈那留下来的传统——好东西家人一起分享。虽然爸爸妈妈只是尝了尝,最终还是落入了我和哥哥的肚子里,但那忘不了的一幕一幕,看在我的眼里,酸甜在我的心里。这让我懂得了“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兄弟睦,孝在中”。和现在相比,我不知道我们那时是幸还是不幸,因为那时好像我们什么都没有,但我们却心中有希望,生活有奔头。现在的人好像什么都有了,唯独没有了希望和奔头,一个个活得苦大仇深,压力山大。现在 朝阳的建平,那里已经成了沙棘茶和沙棘果的重要的生产基地,沙棘茶和沙棘汁儿也走到了祖国各地。我也成了朝阳市里的某一品牌的沙棘饮料代理商,虽说如此,但我不能违心地说那是妈妈的味道。妈妈的味道不在嘴上,而在心底。就如传统文化中我们核心的孝道,不是做给人看的形式主义,而是内心的恭敬。幸运的是从爷爷那里传下来的孝道,我已经传给了女儿,希望我的女儿把这传家宝传给她的子孙后代。我会像心中的沙棘固守故乡的土地一样固守中华传统文化的孝道。如屈原的《橘颂》那样,“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我也会像屈原那样,为了中华传统文化的传播,“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虽九死而不悔。我的固守如沙棘。

      大概是人有善念,天必佑之。我现在认识了朝阳龙翔书院的院长秦朝晖先生,一位自称站在世界上最小的书院与世界对话的男人。从而结识了许多文人墨客,这是一群像沙棘固守故乡土地一样的孤独的文化守望者。他们像环保主义者向人们传达“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向世界呼吁“低碳减排”保卫地球家园一样 地净化着我们被污染了的精神家园,为共建和谐社会奉献着自己的灵与肉。我庆幸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佛问:“一滴水放在哪里才永不干涸?”答案是:“回到大海。”我现在也是朝阳闻捷爱心捐助团队和朝阳孝行天下献血志愿服务队的一员,这两个组织都是自发而成的民间公益组织,在网上可能都无法查到他们的名号。因为他们大多数人都像沙棘一样曾经生长在艰苦的农村,即使来到了城里也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草根,但是他们也像沙棘一样愿意默默地奉献自己的根茎枝叶和花果,也像沙棘固守故乡的泥土一样默默地固守着心底的爱。什么是爱?弘一法师说:“爱就是慈悲。”

         我愿做一株沙棘。“沙棘是唯一能生长在砒砂岩地区的植物,是世界植物中公认的维C之王,沙棘的根、叶、花以及果均可入药,所以沙棘对人类的健康有很重要的作用。尤其是沙棘叶有很好的功效,沙棘叶对治疗各类疾病,延年益寿等都有着特殊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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