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中天,阳光透窗,酣睡的人被阳光与时间催醒。他翻了翻身,伸展了身子,整了整被窝,又把身子蜷了蜷。长长的头发露在外面,他还想再闭会眼。心里懒洋洋平静静的,没有一点涟漪。

过了一会,他实在再也睡不下去了,便又翻转起身子来。翻了几下,没意思,便爬起来,穿衣服。

他二十六七岁,正值闯荡天下,开眼界,长才能,卖体力,交朋友,挣钱娶媳妇的好时期。然而他却不愿去干活,蹲在家里,做起蜗牛人来。

他曾去干过活,与人合作不协调,被人嫌弃,他不干了。又去当保安,不待动,责任没尽到,被批评扣款。几次下来,他又不干了。他一直呆在家里,夜熬半夜,日起中天。不受娘的管束,像精神病人一样,憋闷地混日子。爹因事故身亡,娘五十多岁了,就近打工,挣钱养家。

下床后,他不大收拾自己,只想吸支烟。他摸了摸兜,又到处找了找,烟盒空了。昨夜玩手机玩到十二点,烟已抽完了。他把娘给留下的饭菜热了热,吃起来。饭菜吃得也没什么滋味。

娘给留的烟钱放在堂前桌子上。饭后,他去拿钱,是十元。近来,超市没有便宜烟,有最便宜是十元一盒的烟,娘就给他留了十元,先前常给他留五元。他拿起钱走出家门,来到超市,没有买烟,买了一瓶龙江家园酒,揣到怀里,毫无表情地走出超市。

他来到另一个呆在家中不务业的人家,掏出酒,两人杯碰杯地喝起来。烟雾充斥了不大的房间,粗鄙的言语飞出了室外。

入夜,娘一身风霜回家。一进屋门,就闻到一股难闻的酒味,心里就不是味,只是看他在家,也就没说什么。刚要去做饭,让他吃饱好早早睡觉,不惹事非,此时,就好像晴天一声霹雳,听见他厉声斥责:″给那几个钱够咋?害得我没有烟吸,快给买去!″说着就拿起身边的一卷卫生纸朝娘扔了过去。娘心寒意冷,却不敢怠慢,知道他喝了酒,怕他闹起来,毁坏东西,甚至动起手来……

娘转身又向超市走去……

他在床上急不可奈,嫌娘走得太慢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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