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梦里，

你让期待变得那样甜蜜，

追逐你，

却让我踏上茫茫苦旅。

问天、问地，

我的所爱，

你在哪里？


二

你在哪里？

阳春三月，

兰渚山下，

茂林修竹，

清流湍激。

我多想——

与魏晋才子同饮，

放浪形骸，

痛快淋漓。

快扒开唐王的坟茔吧，

我抵不住那张纸的魔力。

你在哪里？

一封家书，

何以使我平添七分胆豪、

三分剑气。

一个昏庸皇帝的瘦金体，

竟让我那样叹息。

我为那倒霉的县令酸楚，

我为那疯狂的天才哭泣。

我为那颠僧的呼号喝彩，

我为那断碣残碑扼腕唏嘘。

你在哪里？

陶甲简牍杳然，

吉金石鼓无语。

这味象，

真的让我痴迷。

你在哪里？

我问鼓角悲壮的秦汉，

我问流光熙攘的唐宋。

这物之道，

让我不得不刨根问底。

在孤独中，

我寻觅你怀抱的秘籍

望尽天涯，

只为心中的琼楼玉宇。

直到闭上眼睛，

我才真的看清你。

你载着全民族的智慧走来，

几千寒热，

生生不息。

你把炎黄儿女的悲欢，全写在自己的表情里。


三

你在哪里？

金银鸣锣，

虎旗开道。

绿眼睛亵渎了你，

跟他走，

心里没底。

远离喧嚣，

我在仅存黑白的世界，

找你。

这里清凉，

这里宁静。

磨练定力，

我凝神屏息，

五蕴心空，

终于照见，

炼心的偈语：

淡去功利，

斩断魔欲，

路漫漫其修远，

生无所息；

上穷碧落下黄泉，

此路无极。


四

横下一条心，

娶你。

一大群儿女冲我笑，

透着傻气。

亲亲这个，

抱抱那个，

爱不起来，

真让人泄气。

眼有神，

腕有鬼，

难道这就是天意？

扼了吧，

犹豫什么，

就留一个美，

藏在真善里。


五

人生非梦总难醒，

醒来，

我向何处去？

悔么？

你牵着我的手，

问我，

是否真的爱你，

明天，

还能不能走下去？……

2022年1月15日于为之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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