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泉

 山腰,倒挂着一股清泉,

叮咚,叮咚,像条飞动的银练。

 

当年,游击队在这里磨过刀剑,

接着就和敌人展开了浴血奋战;

后来,新四军在这里煮过野菜,

然后翻山越岭,杀上前线。

 

而今,工程兵大军又开进深山,

一座座草棚,就搭在泉边。

山村的贫农用竹筒把山泉牵来,

在草棚前建起“工程兵自来水站”。

 

窗外,流动着一股清泉,

叮咚,叮咚,日日夜夜和战士交谈。

 

倾听着泉声,像听见前辈的呐喊:

祖国神圣的领土,不容侵犯!

喝一口泉水,像吸着甜蜜的乳汁,

人民的期望,融入战士心田。

 

江山万里,处处有这样的山泉,

每一条啊,都需要保卫和装点。

放心吧,伟大的祖国、伟大的党,

革命战士,挑得起这副重担!

 

战士的心里,荡漾着一股清泉,

叮咚,叮咚,永远响着前进的鼓点!

  

油  灯 

每当夜幕笼罩座座草棚,

草棚里便亮起盏盏油灯。

旧墨水瓶上跳动着灿烂的火焰,

把“工程兵之家”照得通红通红。

 

这里,一对对目光耕耘着书页,

真理的营养在血液中消融。

灯光照耀着战士理想的脚步,

在革命的阶梯上级级高升。

 

那边,连长和战士研究施工方案,

就像当年部署一次新的冲锋。

灯光映照着张张坚毅的笑脸,

把一个个身影印在高山峻岭。

 

战士把油灯看作家庭的一员,

共同战胜着东雾西雪、南雨北风。

油灯用它那红色的笔头,

夜夜记载下战士闪光的历程。

 

人说,油灯是工程兵的前导,

它身后响起的是阵阵开山炮声。

当这颗颗“信号弹”刚一熄灭,

刷地便会出现一座不夜新城。

 

我说,油灯是工程兵性格的象征:

四海为家,永远向前,艰苦为荣!

你看,当绚丽的灯海涌入深山荒野,

它们又亮在了前方新的草棚。

 

石  田 

清风还未把施工的汗水擦干,

战士们又去劈石、担土、造田:

大的两米见方,小的像张桌面,

一块块石田,镶在山脚、路边、门前。

 

播下来自五湖四海的菜种,

用心血培育,用汗水浇灌。

石田上长出青菜、豆角、窝瓜……

战士们笑说:这是大中国的菜园!

 

也许,菜秧刚刚展开嫩叶,

一夜暴雨,只剩下乱石片片。

战士们总结经验,又抓起镐锨……

新苗昂首,像在向天宫挑战。

 

也许,蔬菜眼看就要收获,

一声令下,部队要开进新山。

战士们再浇一水,插上块字版:

“送给山村的贫下中农,再见!”

 

五年,十年,始终坚持这个习惯;

千里,万里,撒下绿珠一串一串。

自己动手,艰苦奋斗,勤俭建国,

南泥湾精神啊,仍在代代相传!

  

招  待  所 

金色的草把,扎了又扎,

细腻的黄泥,抹了又抹。

紧紧靠着战士的草棚,

建起座全新的“工地招待所”。

 

门前的小路伸开长臂,

迎来江南的大妈、北方的大爷。

战士们和来这里探亲的每个客人,

都像对自己的家人一样敬重亲热。

 

夜晚,五人一堆、十人一伙,

战士们总喜欢来这里坐坐。

知心话儿像窗外的潺潺流水,

和着笑语,唤出山头明月。

 

首都的佳音,乡间的喜事,

战士们听着,像听形势教育课;

大队送的红书,贫农编的草鞋,

战士们收下,也把人民的叮咛印在心窝。

 

连首长,一天来三趟,

讲战士的成长,听亲人的嘱托。

不同的音调,道出同一个心声:

“大熔炉里出不了废铁!”

 

谁说工程兵的生活寂寞,

五湖四海的声音全在这里交合。

招待所,像部大号儿的收音机,

天天响着工农商学前进的新歌。

 

谁说深山沟里交通闭塞,

亲人的脚印,连着祖国的每个角落。

招待所,像座特型电视台,

夜夜把连队火热的生活转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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