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就曾经读到过有关文章,“名将之花凋谢在太行山上”这句话和侵华日军中将阿部规秀的名字,就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如今,《百面战旗红》之“黄土岭功臣炮连”一文,又激活了深藏于我脑中数十年的记忆。

阿部规秀何许人也?

阿部规秀(Abe Norihide),1886年5月出生于日本青森县,1907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十九期。毕业后历任步兵第三十二联队附、第八师团副官、第十八师团参谋、仙台陆军教导学校学生队长。1933年8月晋升步兵大佐。1935年8月任第八师团步兵第十六旅团步兵第三十二联队联队长。1937年8月2日晋升陆军少将,同时调任关东军第一师团步兵第一旅团旅团长,驻屯黑龙江省孙吴地区。

1938年10月,侵华日军华北方面军驻蒙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旅团长常冈宽治被八路军在河北省广灵县境内的张家湾击毙后,日本军部派阿部规秀接替常冈宽治旅团长的职务。1939年10月2日,阿部规秀晋升陆军中将。他被称为擅长运用“新战术”的“俊才”和“山地战”专家,被日本国内誉为“名将之花”。1939年11月7日,53岁的阿部规秀在晋察冀军区黄土岭围歼战中被八路军击毙。

阿部规秀被击毙后,日本朝野震动。日本陆军省专门发布阵亡公报,东京报纸纷纷刊登这一消息,《朝日新闻》在头版头条以大字标题报道《阿部中将战死 名将之花凋谢在太行山上》。

关于黄土岭战斗的经过,董晓军、欧阳青、郝建军、叶征创作的《百面战旗红》之“黄土岭功臣炮连”一文中作了详细具体生动的描述。有关阿部规秀被击毙的过程,文章中写道:

教场村是太行山北部群山中的峡口黄土岭东面的小村庄,阿部规秀的指挥部就设在村中的一个独立院落里。当时曾有日军军官提出目标太显眼,容易被八路军炮击,但气急败坏的阿部规秀此时已丧失理智,心底还是没把八路军放在眼里,狂妄地认为土八路根本就没有炮。

下午4时许,战斗正酣,八路军第一团团长陈正湘在793高地用望远镜发现对面南山脚有个小山包,几个挎战刀的日寇军官正猥集一堆,举着望远镜向我阵地观察。在距小山包100米左右的教场村独立小院内,也有挎战刀的敌军官出出进进。陈正湘判断,这个独立小院就是日寇的指挥所,小山包是日寇的观察所。他立即派人跑步传达命令,调配属的一分区炮兵营迫击炮连迅速上山。很快,杨九秤连长和李二喜等炮手就到达了发射阵地。陈正湘给他们指示了目标,并问:“你们迫击炮能不能打得到?”杨九秤目测距离后说:“报告团长,直线距离约800米,在有效射程之内,保证打好!”陈正湘听完很满意。他非常了解这个在红军长征时期就屡立奇功的炮兵连实力。

枪炮一响就心痒的杨九秤连长,早就在待机地域憋着一股劲,即刻命令炮兵连迅速测定方位、距离,做好发射准备,并再三叮嘱最好的射手李二喜说:“臭小子,你可得打准点,打不着老子踢死你”。听着连长的嘀咕,李二喜望着仅有的四发炮弹,忽然产生了一丝遗憾,早知如今,在雁宿崖就省着点了,眼前有这么多鬼子官,真让人眼馋啊!他再次仔细地检查了发炮的角度,随即一发炮弹呼啸着飞向了空中。

听着轰隆隆的爆炸声在群山中回响,陈正湘举起望远镜观察,只见硝烟消散后敌小山包上的日军拖着死尸和伤员,连滚带爬地逃下山去,独立小院之敌也跑进跑出,异常慌乱。

须臾,杨连长又令李二喜改装诸元,对独立院落里面的日军指挥所实施射击。只见李二喜稳稳地把炮弹装入炮膛內,嗖的一声,又一发炮弹长了眼似的直奔独立小院,准确覆盖目标,陈团长不禁叫好。为保险起见,陈团长又令炮连对独立小院和小山包进行了第二次炮击,两个目标再次被打得硝烟弥漫。

我军炮击时,阿部规秀正坐在院子的正房门口,当看到作为瞭望哨的山包有炮弹落下时,忽然意识到了危险,刚要躲避,第二发炮弹就呼啸而至,不偏不倚在院子正房门口轰然爆炸了,弹片当场将阿部规秀腹部和双腿击中二十多处,倒在血泊里的他就再也没有爬起来。到了晚上9时许,因流血过多,这个被日军捧为“名将之花”的山地战专家,在太行山中结束了其作为侵略者的罪恶生命。

日寇“名将之花”的陨落,使黄土岭战斗胜利的精神意义远大于其战斗胜利本身。在抗战最艰苦、国统区弥漫着失败情绪的关键时刻,瓮中捉鳖,毙敌魁首,不仅极大地鼓舞了晋察冀边区广大军民,而且轰动了全国。中共中央、八路军总部和全国各地友军、抗日团体、著名人士,纷纷致电,祝贺黄土岭战斗大捷。毛主席拿着报捷电报当即对周恩来高兴地说:“黄土岭战斗势必要名留青史了!”

11月24日,毛泽东等发贺电祝贺晋察冀军区取得重大战果,并指出此战再次证明八路军山地游击战的威力。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也致电八路军总司令朱德予以嘉奖,称赞此次战斗“足见我官兵杀敌英勇,殊堪奖慰”。

战后,晋察冀军区召开庆功大会,特别通令嘉奖一分区炮兵连,高度赞扬他们炮毙敌中将阿部规秀的这一历史性功勋,并授予该连“黄土岭功臣炮连”荣誉称号。

黄土岭战役击毙阿部规秀,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八路军不畏强敌,主动出击,两次设伏,有力地挫败了日军的进攻,奠定了晋察冀地区反“扫荡”胜利的基础。

正如以庆祝中国共产党百年诞辰为出发点向建军100周年献礼之作大型军史类系列纪实文学《百面战旗红》主编罗援将军所言,如今,硝烟散尽,日本本应从“名将之花”的凋谢中汲取教训,但他们没有从战略层面上认识到“多行不义必自毙”。时至今日,日本国内还有一些人把阿部规秀捧为英雄,还有一些人在靖国神社为日本甲级战犯招魂,更有一些人仍然在“多行不义”,觊觎中国的领土台湾,而忘了当年埋葬侵略者的黄土岭。

进入2021年以来,日本政府及其政要对外不断发出高调表态,对华释放威慑和吓阻的战略信号。7月份,日本发布的2021年度《防卫白皮书》中,不仅宣称所谓的“尖阁诸岛”(即我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为日本领土,还诬称中国《海警法》违反国际法。

9月8日,日本防卫副大臣中山泰秀声称,“台湾与日本的距离非常近,就像鼻尖到嘴巴,所以日本会把台湾的和平稳定当作自己的事,不可能当作别人的事”。

9月15日至11月下旬,日本自卫队在日本四岛最西南的九州地区,动用约2万辆车、120架飞机和10万兵力举行了大规模军演,日媒鼓吹其目的为“应对中国”。

9月16日,日本甲级战犯岸信介的孙子、前首相安倍晋三的亲弟弟、防卫大臣岸信夫声称“钓鱼岛是日本的领土”,日本会调遣自卫队的力量保护钓鱼岛。他还声称,台湾对于日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台海附近发生的事情会影响到日本,日本将不得不通过军事行动作出必要回应。

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在日本右翼辱华杂志《月刊Hanada》的访谈文章中声称,他有意在担任自民党总裁期间实现修改日本宪法,并主张对中国采取“毅然”措施,称“对中国,我一步也不退让”。12月1日,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在一场台湾民间智库会议上声称,“台湾有事”即“日本有事”,也就是“日美同盟有事”,他还在一场于台北举办的安全论坛上强调,“当台湾及其民主受到威胁时,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严峻的挑战,而对日本更是如此”。安倍晋三还大放厥词,声称日本、美国应与台湾地区考虑联合其他国家,共同阻止中国大陆对台动武。

日本右翼官员的上述言论,充分暴露了日本政府依托日美同盟遏制中国的意图,日本图谋军事介入台海的意向明显抬升。但是面对日军在二战时所犯下的各种罪行,直到现在日本都死不承认,不但不真诚反思侵略历史,反而大幅增加防卫预算,屡创历史新高。此外,日本还大力加强西南岛屿军力,发展网络、太空等新兴作战力量,远超“专守防卫”需要。日本究竟意欲何为,值得亚洲邻国和国际社会高度警惕。更加值得注意的是,日本在军事上出现了更多与美欧联动迹象。2021年,日本对美日印澳的军事合作十分热心,与法国、德国、英国都搞过联合海上军演。尽管它宣称“不针对第三国”,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些演习对中国大陆的指向性十分明显。这表明,日本正在试图借助更多国际军事联动来实现“抗中”,比政治经济联动要危险得多。

前段时间我看过一篇文章,该文提出一个问题:如果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哪个国家首先会被灭亡?我不假思索地给出答案:日本!结果与该文的结论完全一致。

1939年,在条件十分困难的情况下,英勇善战的八路军击毙了阿部规秀,使日本的名将之花凋谢在太行山上;1945年,经过14年艰苦卓绝的斗争,中国人民取得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曾经不可一世的日本军国主义凋谢在中国的土地上;将来,当我国收复台湾,实现祖国完全统一大业之时,如果日本胆敢轻举妄动,插手台湾问题,我相信,日本必将多行不义而自毙,最终凋谢在地球之上!

我认为,这就是“黄土岭功臣炮连”荣誉战旗故事的现实意义所在,也是创作大型军史题材纪实文学作品《百面战旗红》,讲好战旗故事,彰显战旗精神,发扬爱国主义、革命英雄主义精神的目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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