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小婶的老家在乌龟峧,背靠毛竹山和一条后亩山村村民进出村子的乡村公路。东面则是大伯大妈的老家,两户人家的房子肩挨着肩的。西面也是铺鸡竹,和几留乌龟峧其它村民的自留地。再向西,就到叠虎潭池塘了。

  门前有一条羊肠小道,是东西横向穿插的,在没有开通公路之前,是后亩山村村民进出山里的必经之路。在路的下面,也有三五户人家,和几间房子。

  房子的左边,还有一个池塘,这池塘的水除了可以养鱼之外,还可以灌溉农田。这里的农田相当多,除了门前的那几亩外,一直往西望去,每逢秋季,这里便是金灿灿的一片,成熟的稻谷,可以让眼前一亮。后来农田不种水稻了,除了不分田被当作自留地种起蔬菜外,大部分变成了茶叶的生产的基地。

  池塘的周围,东面,则被小山挡着,每逢早晨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也照不到阳光,被小山遮挡,总感觉阴瑟瑟的,池塘的西岸,则是去往乌龟坪的小路。虽然很狭小,感觉很敞亮。

  我不知道小叔小婶家,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我听妈妈说,当年她出嫁到这里的时候,乌龟坪的屋太挤了,住不下那么多人,叔婶家开始琢磨造房子了,等我出生懂事后,他们就在这里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了。房子不大二层,上层有三个房间,和一个大的储藏室。楼下。也是厨房间,客厅和放柴间。其实这间房子并不算太大,主要是因为叔婶家有四个小孩,两男两女,抚养长大真是不容易的。

  叔叔是教书育人的园丁,从我懂事开始一直在后亩山教书,好像没有离开过后亩山,直至我毕业。我也听婶婶说过,以前叔叔一月教书的工资没有农民的一月收入多,但是叔叔会坚持。可能这跟他是中国共产党的党员有关,具有党性原则的人,他们始终是服从于安排,所以他年轻的时候,教书也是没有固定的。后来可能有孩子,还有地里有许多农活要做,他就在后亩山村固定了下来,不,这可能是我自己的推测,具体原因只有叔叔知道。

  我小时候家庭条件很差,其中有一次,老爸的脚受伤了,老妈一个人把老爸从后亩山背到富阳去治病,我和大哥两兄弟都还小,留在家里没人看管不放心,是小婶和叔叔留了我,把我们请到他们家居住。

  小婶家对我家和兄弟俩的诚恳帮助,细心照料,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小时候去他们家最多的。每到晚上天黑下来,吃过饭,我和我的家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到了小婶家里,小婶如果有零食,或者有好吃的东西,从来都不吝啬,定要拿些给我们吃。老爸爱打麻将,有些时候很晚回来,妈妈陪着爸爸,我也就跟着等着,有些时候,我很困了,老爸把我抱在他的怀里,一手抱我紧紧的,一手依旧不停地打麻将。

  在小婶小叔家里,婶婶嘴很快,很容易说到我们的痛处,好多时候被说了目瞪口呆,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的事,她也会认真传给我们听。我知道小婶说这些事情为我们好,为我们着想,希望我们不要像老爸一样出门做丢人的事情。但是婶婶不管如何说得头头是道,总之而言没有旁人佐证是不能作为事实依据的。小叔虽然不会说我家,也从来不会对我家指点什么?可能是他的性格有关,他在我的眼里,有威严,在学校的时候有些害怕他,不善多说话。

  小婶家,在乌龟坪也有几块自留地和田,在乌龟坪的田收稻谷的时候,我也去割了二三把,感觉腰酸了。

  站起来说:“嗨!吃力死了。”

  小婶半开玩笑说:“什格个小人,也有腰的该(这么小的人,也有腰吗)?”

  那时候,我不懂事,以为婶婶在说我,回头一想,婶婶不可能这样说我,以前都待我很好,她可能是激发我,做人做事不要怨天尤人,应当勤恳做事,认真做事,不辜负自己的青春,不辜负家人对“我”的期望。后来小叔小婶进了城里居住,农村很少回来了。我和叔婶的家里人很少见面了,以前见多了,似乎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现在仿佛是丢了灵魂似的想。就好像我以前认为读书不好,读书是难以逃脱的牢笼,被关禁闭的地方,很是不喜欢!虽然我没有逃过课,但是心里是想着的,却不敢,胆子很小。有一天,我真的离开学校了,那就像是没有信仰的自由主义者一样,口号是有的,实际行动就没有那么卖力了。

  2008年北京奥运会之前,小婶因病莫名其妙的离开人世,犹如天打五雷轰,内心何尝不是翻江倒海似的想念,更是悲痛万分的难过。小婶走了,身边少了一个说我,鞭策我的人,仿佛这一切在我的世界里,就不那么的自在了,仿徨,再仿徨!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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