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了全国实行人民民主的范例（上）
1949年，是在中国革命胜利进军的号角声中来临的，随着元旦那声“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嘹亮声音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大地上回响，彻底埋葬蒋家王朝、建立新中国的序幕拉开。
此时的石家庄，辞旧迎新，从上到下，沉浸在一派喜悦与繁忙中。
作为中国共产党在历史地位转折拉开序幕时建立的第一个城市政权，石家庄应该为新中国的诞生献上什么更新的厚礼？
中共石家庄市委、市政府的决策者们，谋划着又一件划时代的大事：召开石家庄市人民代表大会，由人民直接选举自己的代表，通过人民代表产生代表自己利益的政府，议定本市大政方针。
这又是一次第一个“吃螃蟹”。在城市，由普通老百姓选举人民代表，行使权力，这是中国历史上开天辟地头一回，是有史以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
历史，在1949年，在石家庄，将掀开怎样的一页？
一、唤醒民主意识
（一）对执政能力的检验
召开人民代表大会，实行民主选举，这不是临时动议，而是中国共产党在建立这第一个城市政权时的既定方针。早在石家庄解放之初的1948年元旦石家庄各界人士座谈会上，市长柯庆施在讲话中明确宣布：“现在的政权是临时的”，条件成熟后，“要由全体公民由下而上选举”。
这是一件开天辟地的大事。石家庄在全国第一个运用民主选举建立城市人民政权，其重要意义在于，使石家庄的人民政权跨过草创、过渡阶段，步入民主化、法制化的轨道，为全国各地陆续解放的城市提供地方政权建设的范例，为全国实行人民民主提供经验。
更深层次的历史意义在于，这是中国共产党的地位发生历史性转变后，执政理念的具体实践，因此，也是对中国共产党人执政能力的检验。
中国共产党赢得解放战争的胜利，夺取全国政权后，由革命党转变为执政党，现实把建立什么样的政权，用什么方式建立政权的课题，历史性地提到了中国共产党人面前。这是历史的新课题，现在，就要石家庄用实践来破解。
人民民主是中国共产党反帝、反封建革命的一面旗帜，是动员和团结全国各民族、各阶层人民群众推翻国民党反动统治的强大武器。当革命胜利后，在地方政权建设上，能不能真正地由人民群众来选举自己的政府，把“外来”的政府变成“地产”的政府，把由共产党一手建立的、由共产党的干部主政的地方政府，变成人民民主专政性质的民主、联合的政府，这是对中国共产党民主意识的严峻考验。要由实践来回答：共产党人不是“好龙”的“叶公”！
这仅仅是事情的一个方面。有良好的动机，未必有好的效果。十几年来，有在农村建立革命政权的经历，也有通过协商建立民主政府的经验。而在城市这样居民成分复杂，各阶层人士职业、文化程度、政治态度和利益诉求千差万别的环境下，实行民主选举，其复杂和难度，可想而知。
人民代表，权力的象征。对广大老百姓来讲，昔日还是处于社会最底层，接受这派那帮、这朝那代派到他们头上的“官老爷”的指斥，如今，乾坤倒转，反过来，要由他们自己选举能代表自己利益的人去行使权力，习惯了听人管束，“俯首听命是本分”，面对第一次到手的神圣民主权利，他们敢用、会用吗？如一盘散沙的平民百姓，能否意志统一、目标统一，在大海中捞针，选出合格的代表？
人民代表，权力的化身。古往今来，权力像根魔杖，引得多少人失却了人的本性，引起了多少厮杀争斗。争权夺势，是官场的同义语。而政治和官场，从来就是权和势的舞台。资本主义社会的选举是金钱的较量。不久前，南京蒋介石政权也唱了出“行宪国大”的闹剧，那是派系、军阀间的争斗、妥协而产生的权力再分配。而今天，要在这个新生还不足一年半的北方城市，实行民主选举，由人民群众选举人民代表，再由代表选举产生市人民政府，会不会走过场？会不会有人操控，强奸民意？
难题又一次摆在了中国共产党人面前。实行民主选举，既不能包办代替，又不能放任自流。人民代表，既不能让坏人混入，又不能是清一色的共产党人。
无疑，这对全国第一个人民城市政权的执政能力是极为严峻的考验。
同样的，这也是对石家庄广大人民群众觉悟程度和民主意识的一次检验。
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供参考，一切都需要自己摸索。
（二）紧张有序的筹备
1949年3月2日，石家庄市长柯庆施电呈华北人民政府，报告了《关于召开石家庄市人民代表会议及代表选举办法的决定》，提出“拟于3月底召开人民代表会议”。大会任务为：1、审查市政府之工作报告；2、讨论并决议本年度市政工作大纲；3、制定本市人民政府之组织法与选举法。对代表名额、产生的办法，选举办法，选民资格等事项做了详细规定。
这是一项政治性非常强的严肃工作，要有一套严格的工作程序，从代表名额分配到选民登记，从候选人的提出到投票选举，要保证尊重每一个选民的民主权利，真正体现民意，不是把民主作为招牌，不是在口头上，而是在实际上切实实行广泛的人民民主。在实行民主的过程中，既不是包办代替，也不能放任自流，使选举有序、规范地进行，做到参与广泛、运作公开、程序合法。此间，有多少复杂的环节要想到，有多少细致的工作要做好。一环不慎，可能影响选举进程，甚而导致第一次选举失败。而选举的成败，其意义、影响，远不止是一项具体工作成功与否，在某种意义上，也不是石家庄一个城市的问题。这不仅关系到人民代表大会能否顺利召开，而且对政权建设民主化、法制化的进程有深远影响，进而对中国共产党执政地位的确立和巩固有深远影响。
因此，上自中共中央华北局、华北人民政府，下至中共石家庄市委、市政府，在各个环节上都精心谋划，认真运作。
华北人民政府经过慎重研究，基本同意市政府决定，并提出相应的修改意见。
市政府对华北政府意见及指示精神做了认真研究，对代表选举办法做了进一步修改。根据华北人民政府指示，大会任务又增加了产生市政府一项。1949年4月5日正式做出了《关于召开石家庄市第一次人民代表会议及代表选举办法的决定》和《石家庄市人民代表会议代表选举办法实施细则》。
细则对代表候选人的产生做了具体规定。人民代表分为区域代表和团体代表，候选人如何提出，是充分尊重、保障选民的民主权利，由选民自主提出，还是由组织包办代替指定，是选民关注的大问题，也是检验民主程度的重要标志。这次人民代表的选举，有两大亮点：一是候选人的提出，《细则》规定，凡选民10人以上连署时即可提出候选人；二是允许竞选。同时，也规定了运作程序：提出候选人，应将候选人的姓名、年龄、住址、所属党派或团体以及简历书面报告所属选委分会，转报市选委会审查。各选区所提候选人名额一般不超过该选区应选代表之一倍为宜，超过时可进行预选。候选人不限于本选区。并对候选人当选及投票、监票事宜做了具体规定。
决定成立市选举委员会和各区、团体分会。1949年4月5日，市选举委员会正式成立，各区、团体分会也相继组成。
4月上旬，市选委会召开了区长联席会，对选举工作做了具体安排。根据市选委会统一安排，各选区工作步骤为：第一阶段，至4月16日，传达布置选举事项，选民登记与审查；第二阶段，提出候选人，开展竞选。竞选是本次代表选举的一大特色，竞选方式，有公民权的选民，可以为自己竞选，也可以为他人竞选。竞选内容，表明竞选者的政治立场、施政方针，介绍历史、功绩及基本状况。第三阶段，投票选举。5月初，各选区结束代表选举工作，5月5日写出书面报告。
市选委会自成立之日起，便开始了紧张的工作，至1949年7月20日人代会开幕，两个多月来，领导了8个区和各团体的代表选举工作，同时，为人民代表会议的召开起草报告，整理提案，打印文件，以及其他会务筹备，紧张而有序地做了各项准备工作。
（三）形式多样的发动
实行普遍民选，还权于民，是中国社会政治制度的重大变革。对于广大群众来说，是政治上彻底翻身当家作主人的根本标志。共产党敢不敢还权于民，是问题的一个侧面。而问题的另一个侧面，作为在封建、半封建体制下，听惯了别人吆喝，甚至习惯了自己的命运由别人来操控的中国老百姓，对于首次降临的民主权利——自己选择、决定自己的当家人，他们敢用吗？会用吗？
此时，尽管石家庄的人民群众有了与人民政府生死与共、休戚相关的紧密关系，对于人民政府的号召、法令大部分都能拥护、执行，但是，这仅仅是基于被解放、不受剥削压迫、生活有保障这一点上，对党和政府感恩戴德。几千年封建意识积淀成的精神重负，并没有彻底放下，还没有树立起当家作主人的意识。而一年多来，尽管各级政府和干部积累了发动群众、组织群众的丰富经验，但这只是发动、组织群众发展生产、改善生活、同国民党反动派破坏做斗争、保卫翻身解放的成果，没有机会对群众进行当家作主人、行使民主权利的教育。因此，当召开人民代表会议，由选民普遍选举人民代表的方法公布后，各阶层的反应并不是很热烈的，一区有的工人甚至说：“选谁，我们也是一样做工吃饭。”工商业者和资本家反应更为冷淡。而一些基层干部仍然弄不清此时政权的性质，公然说：“此次选举，不能选资本家当代表。”
这就要求各级政府下大气力，做过细工作，唤醒群众的民主意识，教育群众敢于使用民主权利，引导群众学会正确使用民主权利。任何包办代替、强迫命令和放任自流都将事与愿违。
因此，市政府和市选委会，于选举工作开始前，展开了声势浩大的宣传活动，采用生动活泼的多种形式，宣传现阶段政权的性质，宣传普选的重要意义，宣传选举的各项具体规定和方法。4月7日，市委宣传部在《石家庄日报》刊登了选举宣传要点，主要内容：现阶段的政权性质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团结各阶层人民，反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新民主主义政权。选举中，工人阶级要团结各阶层人民，让各阶层都有自己的代表参政议政。石家庄进行选举的主要目的是让20万市民行使民主权力，自己管理自己，建设好石家庄。取得公民权是很光荣的，有公民权，才能享受法定的各种权力。
市委宣传部还通过简明醒目的口号，宣传动员群众。如：
建立无产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政权。
成立人民代表会议，改进市政工作，积极建设人民的石家庄。
各阶层团结起来，积极参加人民政权。
发扬民主作风，检查批评市政工作。
公民最光荣，破坏分子没有公民权。
选举热心为大家服务的好代表。
选举好代表，领导大生产。
拥护人民代表，拥护人民代表会议。
市戏剧音乐委员会召开会议，配合选举工作，用各种文艺形式进行形象的宣传发动。
市内中小学生也走上街头，分片宣传。
各区干部分组到街，指导宣传工作。召开各种动员大会，广泛发动。黑板报也派上了用场。
各种形式的宣传教育，收到了极大的效果。工人阶级很快以领导阶级的姿态出现。还是一区工人，那种认为“选谁，我们也是一样做工吃饭”的思想，被一种新的思想意识所取代，他们说：“现在大权交给工人、老百姓，咱可要行使好权力。”三区一些选民说：“俺们老百姓权力可大着呢。政府委员还得我们选举哩！”回民同胞反映：国民党政府不把我们回民当人看。共产党解放了我们，让我们参加选举，这可是天下第一件大喜事。绝大多数选民意识到代表选举的重要性，只有选出合格代表，才能管好石家庄。
（四）认真严格的选民登记
1949年4月8日，市内各区转入选民登记、审查阶段。
唤醒公民的民主意识，选民登记是重要一环，这是件非常严肃的工作，关系到一个人的政治权利，既不能草率行事，也不能少数人关门操作。
首先，要有严格的标准。为此，在选举决定中，做了明确的规定：“凡在本市居住之中华民国人民，年满18岁者，除患神经病及剥夺公民权者外，不分阶级、职业、性别、民族、宗教、信仰、财产与教育程度的差别，皆有选举权与被选举权。”在选举办法实施细则中，对此做了详细解释：一、须在本市居住之中华民国人民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旅馆之旅者、短期寄居的客人，以及外国侨民，无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二、年满18岁者，是指现年18岁及以上成年男女，老年人不论年岁多大都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三、患神经病者，指是非不明、黑白不分、神经错乱者而言。至于聋、哑、盲等残疾者及神经衰弱仍有选举权与被选举权；四、剥夺公民权者，指：1、经军法或人民法院判处剥夺公民权尚未复权者；2、有反革命行为，经人民政府缉办在案者；3、经人民检举呈报人民法院判决，剥夺公民权者。
其次，规定了严格掌握的政策界限。为了更慎重、准确掌握剥夺公民权的政策界限，市选举委员会重申了此项工作的重要性，指出：“在审查中，既须防轻重不分的左倾偏向，也要防止粗枝大叶、疏忽麻痹、不负责任的右倾偏向。不轻易剥夺一个人的公民权，也不随便给予坏人公民权。”为此，做了更详细的规定。
为了使登记工作顺利进行，各区组织力量，深入街、闾，宣传讲解登记的重要性和应掌握的标准，做到家喻户晓，动员市民主动登记。 经过反复宣传、动员，绝大部分选民都把登记看作是争取民主权利的大事，提出“要当明人，不当黑人，热烈参选”，踊跃登记。有的妇女，丈夫上班顾不上，她们替夫登记；一区十四闾有两位老太太提出选民登记要张榜公布，够格的用红纸，不够格的用白纸，她们说：“让俺们知道谁有公民权，谁没有。再者也好检举坏人。”市选委会采纳了这一建议，8个区都用红、白纸公布了登记结果。
登记促使更多的群众有了民主意识，特别是一些妇女，过去地位低下，依附丈夫、儿子，连个名字都没有，不是依父姓，就是依夫姓，称为“某某氏”。这次登记，她们勇敢地站出来，要求姓名权，用自己的名字登记。一区五街十闾一老妪，73岁，从小至今没用过自己的名字，这次登记，她提出要用自己的名字。她说：“有的女人怕羞，不写自己的名字，写这个氏，那个氏，我用我的名字登记，我叫张吉子。”她的勇敢行动，影响了一大片，已登记成这氏那氏的，都改成了自己的真名实姓。
踊跃登记，认真审查，成了大部分市民的自觉行动，表现了高度负责的主人翁精神。各区都由市民集体开会审查。以闾为单位，成立登记审查小组，由登记者介绍自己的历史和基本情况，然后由全闾市民共同审查评议。四区六街四闾市民任小四，说自己任过甲长，够不够登记资格？大家认真审议，认为他自己坦白，没做过大的恶事，一致同意给予登记。四区一街二闾居民赵其贤在登记会上说：“我是国民党员，解放后坦白了，改过了，摘了臭帽子，积极生产，你们讨论讨论，我够不够资格。”人们评论说，解放后赵其贤拉排子车，生产中表现可以，他够格。而该闾赵某某，是吕祖道成员，平时散布落后言论，宣传封建迷信思想，自知不够格，主动放弃选举权。
登记审查中，也检举出不少坏人，剥夺了他们的选举权。七区振头群众检举温××在日伪时期任区新民会长、自卫队长、冀南先天道和平反共总会长，为虎作伥，无恶不作。市政府根据群众检举，查证之后，将其逮捕法办。
至4月14日，用了7天时间，全市公民登记审查基本完成。由于工作过细，政策掌握得好，登记、生产两不误。
二、隆重有序的代表选举
（一）提名候选人
4月15日下午，市选委会召集了各区选委分会联席会议，布置了选举阶段的具体工作。选举阶段分为编选民小组提候选人、竞选、正式投票选举三个步骤。提出了代表候选人的两个基本条件，一是经过登记审查取得选举、被选举权；二是公平、正直、能热心为群众服务。会上公布了各区区域代表名额，按选民2000人产生一名代表的比例，共产生代表62人。
各区选委分会根据各区特点，具体布置了选举各项工作。市内四区以闾为单位，一般15—17人编为一个选民小组，推选小组长负责组织活动。郊区各区以自然村为基础，自由组合选民小组。不论城市还是乡村，选民小组组成以自愿结合为前提，不由各级组织指定。代表候选人提名，不准内定或授意提名，而是选民自愿提名。选民小组提名后，经闾、街候选之后，集中到区，通过竞选，再投票选出正式代表。
这些具体安排，充分体现了民主，从而调动了选民的参与意识和积极性。到4月18日，选民小组编组完成，正式提候选人。各区采用多种形式提出候选人，有的在小组提名的基础上，召开了大会，产生代表候选人。18日，二区行业工人在新世界戏院集会，500多名工人、店员、学徒工到会，自动联名提出候选人。一区于4月23日召开了一万多人的选民大会，推举本区代表候选人，市长刘秀峰、公安局长王应慈、区长郑林到会，和选民一起推举代表候选人。三区也召集了一万多选民集会，提名候选人。一区提出候选人19名，二区33名，三区14名，四区16名，五区35名，六区15名，七区7名，八区7名。
候选人中，属于市委、市政府领导和市委、政府部门负责人，由市委讨论批准，分到选区参加竞选。市委书记、市长刘秀峰由铁路机车厂的工人提名，参加一区选举；市委副书记兼宣传部长吴立人，由大兴纱厂工人提名，参加三区选举；副市长臧伯平由炼焦厂工人提名，参加二区选举。公安局长王应慈由一区300多名选民联名提名，参加一区选举。
（二）竞选
候选人提名结束，即转入竞选。候选人与选民直接见面，发表政见，展开竞选，让选民认识候选人、评议候选人，选择他们最信得过的人当自己的代表，包括被提名的市委、市政府和各区领导，都以普通候选人的身份参加，体现出选举运作过程中充分的公开性、公平性和民主性，使选举活动达到高潮，出现了动人的场景。
一区于4月21日举行竞选大会，各位候选人依次上台，发表竞选演说。市委书记、市长刘秀峰也以普通候选人的身份，发表了自己的演说。他的演说，受到与会者的热烈欢迎，纷纷表示支持他当选。
二区于4月22日晚在三完小大院里召开了6000人竞选大会，33名候选人依次亮相。副市长臧伯平首先出场，面对推选他做代表候选人的选民，他说：“我以公民的资格来二区竞选，感到很荣幸。炼焦厂职工及区街选民提出我做人民代表候选人，我勇敢地接受了这个推选”。他深感自己肩上担子的沉重，决不能辜负了选民们的信任和期望，因此，他向选民们保证：“要坚持群众路线，依靠群众，特别是工人阶级与劳动人民，真心真意为人民服务，把石家庄建设成一个工业城市，为达到建设繁荣的石家庄而奋斗不息。”话音刚落，台下已是呼声一片：“大家都选臧伯平。”呼声刚息，歌声又起：“老乡们要看清，这位就是臧伯平，细心地挑来细心地选，好人里边选好人。”
23日，三区也举行了有1.2万人参加的竞选大会。市委副书记吴立人登台演说，受到了选民热烈欢迎，不约而同地高呼：“为吴立人同志竞选，他是工人的好朋友，他是人民的好长工。”三区区委书记孟秋舫演说后，群众高呼：“孟区委领导我们三区生产好，我们要选他当代表。”
其他各区的竞选也是在热烈气氛中顺利进行。
参加竞选的领导同志，都受到选民的热烈拥护，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中国共产党和政府及各级干部在人民群众中的良好形象和崇高威望。各个阶层的代表候选人，也依次登台亮相，同样受到群众的热烈欢迎。无论是领导干部，还是普通市民，无论是工农群众，还是工商业者、知识分子，大家都是介绍个人情况，发表自己的施政意见，互相不攻击、不揭短，真正体现了公正、平等、和睦、团结，台上台下，气氛异常热烈、融洽、有序。
到4月27日，竞选基本结束。
（三）投票选举
投票选举，程序更为复杂，更需要细致的组织工作。为此，决定先试点，取得经验后，再全面铺开。确定一区十街、二区六街、十一街、三区五街等作为选举示范街，于4月17日开始投票。
试点的区街都精心组织。
一区十街精心布置了会场，悬挂起候选人的肖像，便于选民划票时辨认。为不识字的人专门设置了代笔处，并张贴着候选人名单。全街按闾分成片，由各公民小组长负责掌握。安排了21个事务员为选民服务。全街1125名选民，实到871名，有效票867张。
二区十一街为了投票选举公正、顺利进行，特规定了发票人、监票人、唱票人经全体选民通过，制定了三条选举规则：1、遇有强迫、欺骗、操纵选举的坏人，选民都要检举；2、写票人必须根据选民的意见划写，不得胡写；3、每个选民要遵守会场秩序，不得乱跑、乱嚷。
试点单位选举都一次成功，为全面铺开选举提供了经验。
4月28日，市内四个区开始投票选举，郊区以村为单位，于29日开始投票选举。
由于事前做了充分宣传，市民了解、掌握了投票选举的意义和具体规定，经过候选人亮相竞选，对候选人底数清楚，使无记名投票有了充分的保证。绝大多数选民都严肃认真，首次行使自己的民主权利，投下神圣的一票。有的老太太对候选人不了解，提出回家全家商量一下再来投票。整个投票选举中，秩序井然。
5月1日，全市各区选举顺利结束，共选出区域代表62人。62名代表中，工人10人，店员2人，独立劳动者2人，干部13人，自由职业者3人，城市贫民2人，工业资本家4人，商业资本家3人，农民13人，其中贫农2人，中农11人。
（四）团体代表的产生
各团体代表产生，也充分做到了平等竞争、民主推选，真正体现了民主精神。
在确定团体代表的数额和参选团体的范围时，市委、市政府确定了指导思想，一是必须体现出城市的主要任务是生产建设的特点，政权建设围绕生产建设进行，因此，职工会的代表名额要大，要把全市近2万名产业工人的意愿带到人民代表会上来。其次，团体范围应体现出人民民主专政的性质，要团结和联合各阶层民主人士，包括小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以及他们中的知识分子，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建设人民的城市。因而，市选委确定了10个团体，代表名额68名。代表产生方式，由各团体自定。
石家庄市总工会于4月8日召开了执委会，传达学习市选举工作的各项决定、细则和规定，讨论了工会系统代表产生的方式及名额分配办法，做出决定：代表产生方法为酝酿讨论、提候选人、竞选、无记名投票选举几个步骤。
各工厂企业的竞选热烈而有序。工人单独或联名自由提候选人，相互展开竞选。整个竞选持续了3个多小时。当选票发到工人手里时，工人们感慨地说：“石门没解放时，选举石门市参议会，说咱们工人这双手不配拿选票。今天，共产党领导我们搞选举，这双手不是拿到选票了吗？”自豪感油然而生。经过几天热烈的竞选、投票，总工会系统30名代表顺利选出，其中有“二七”老工人，也有解放后涌现出的劳动模范。30人中，工会工作者1人，市政府局长2人，企业厂长、经理3人，工程师2人，职员4人，工人18人。
妇联于4月8日召开了40多人的妇联执委扩大会议，各区妇联主任都到会，着重讨论了选举的重大意义、本系统代表推选方法和名额分配。确定推选方法为：先分片宣传发动，然后召开小型会议讨论提出代表候选人，再经妇联执委会集体讨论确定。名额分配：女工3人、市妇联会1人、市民1人、农民1人、职员2人。经由基层推选、提名，产生候选人，妇联执委会调查核实，于4月15日召开了执委会扩大会，讨论决定了正式代表，其结果为：大兴纱厂女工2人，一区二街行业女工1人，市民1人（军属），五区柏林庄农民1人，女职员3名。
回民联合会于4月10日集会，回联主任马志新激动地说：“参加选举，在我们回民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国民党不承认我们的民族地位，只有在共产党和人民政府领导下，才有民族平等。”会上成立了由13人组成的回民选举委员会。回族同胞分外珍惜得来不易的平等权利，认真推选出自己的2名代表。
艺术界、教育界、新闻界也集会顺利推选出本界别代表。
到4月19日，各团体选举工作全部结束。
团体选举共产生正式代表68人，区域选举代表62人，全市共计选出人民代表130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