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瓜是葫芦科黄瓜属一年生蔓生草本植物。和葫芦、西葫芦都是一个科只是不是一个属。黄瓜也叫胡瓜、刺瓜、王瓜、勤瓜、青瓜、唐瓜、吊瓜等。从胡瓜的名字看就知道是“外来货”,据说是西汉张骞出使西域带回来的,据《本草纲目》云:“张骞使西域得种,故名胡瓜”。东晋时更名“黄瓜”。

更名为黄瓜据说是因为后赵皇帝石勒的缘故。他本是“胡人”,入塞当了皇帝后不愿意被称为“胡”,就下令,无论说话还是写文章,一律不准出现“胡”字,违者问斩。

话说一日,石勒召见大臣,见一郡守樊坦穿着破衣服朝见,很生气,问:“你为何衣冠不整就来朝见?”樊坦慌忙回答:“这都怪胡人没道义,把衣物都抢走了,害我狼狈来朝。”话音刚落就意识到犯了大忌,赶紧叩头请罪。石勒见他知罪也就不“问斩”了。

但是到了“赐宴”时,石勒故意拷问樊坦,指着盘中胡瓜问樊坦:“卿知此物何名?”樊坦当然明白胡人皇帝的意图,正色道:“紫案佳肴,银杯绿茶,金樽甘露,玉盘黄瓜”。石勒一听很满意,自此胡瓜就被称为黄瓜了。到了唐朝,黄瓜就成了家常蔬菜。

这是有证据的,张祜的《相和歌辞·读曲歌五首之五》就写到黄瓜:

郎去摘黄瓜,郎来收赤枣。

郎耕种麻地,今作西舍道。

就是白话也不用翻译,一个农家女子提起自己的丈夫日常劳作,可见其时黄瓜的普遍。

到了宋朝,黄瓜入诗也入词,先说入诗的吧。陆游就有两首,不妨都看一下。

秋怀

园丁傍架摘黄瓜,村女沿篱采碧花。

城市尚余三伏热,秋光先到野人家。

种菜

白苣黄瓜上市稀,盘中顿觉有光辉。

时清闾里俱安业,殊胜周人咏采薇。

看来陆游很喜欢黄瓜,能吃到黄瓜就认为比周朝时歌颂采薇而食的隐士。

说蔬菜离不了苏东坡,好吃如他岂能忘了黄瓜的美味?果然,黄瓜不仅入他的诗也如他的词,先说诗。

病中游祖塔院

紫李黄瓜村路香,乌纱白葛道衣凉。
    闭门野寺松阴转,欹枕风轩客梦长。
    因病得闲殊不恶,安心是药更无方。
    道人不惜阶前水,借与匏樽自在尝。

这是苏轼在杭州当官时写的,是病后初愈来到祖塔院,一路走来一路思量,病已经得了,药虽然有用,但更要紧的是安心,安心才是最好的药方。就像我们现在说的心态很重要。黄瓜是他去祖塔院的路遇,就是病后能体会到的世俗生活。

他还在《浣溪沙》中提到。

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缲车。牛衣古柳卖黄瓜。

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

夏天,枣花飘落在我的衣襟上,村子里到处都响着缫丝的声音,女人们忙碌着。路边的老柳树下有身着麻衣的农人在卖黄瓜。我不过是村中的过客,酒后就想睡觉,可是路还很长,太阳已经很高,喝了酒就很渴,但不好意思问农人要根黄瓜解渴,毕竟人家是卖黄瓜补贴家用。我就想喝口茶,虽然眼看着黄瓜,还是去敲村人的家门。

还是路遇,不过是路遇卖黄瓜的人,从农人的衣着“牛衣”就知道农人生活的情况,他喝了酒口渴,太阳又高高挂起,更渴的厉害,但是只能去问村人家可否有茶解渴。看来是黄瓜解不了他的渴。所以没有买。

又或许他没有带钱,又不好意思讨要,只好要茶水也未可知。

我们能确信的是黄瓜那时肯定是家喻户晓的蔬菜了,普及到老百姓在村口卖的程度自然可以称为“家喻户晓”。唯有没告知在苏轼的眼里黄瓜怎么能做出美味来,比如有一种羹叫东坡羹,就是用荠菜为主做的。可以大开脑洞的想,苏东坡会用黄瓜做什么好吃的呢?除了生吃,调凉菜,还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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