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下关风,白族民间还流传着一个美丽的传说:苍山上有个狐仙,变成美丽女子,与海东的一书生相爱,后来书生被法师打入海底,狐仙为了搭救自己的心上人,到南海观音那里借得六瓶风,不慎在下关西洱河上的天生桥跌了一跤,打破了5个风瓶,从此,下关便大风不止。其实,下关的风是因特殊的地势所形成的。下关位于苍山和哀牢山之间狭长的山谷之出口,连绵百里的苍山挡住了大气环流,冬春盛行的平直西风气流和夏秋印度洋、孟加拉湾的季风,便是因特殊的地势,通过这条山谷进入下关,形成了冬春季节苍洱之间强劲的西风和夏秋之交的西南风。“凤中大虫吃掉鸟,七人头上长青草,大雨下在横山上,朋友一月不见了”这则拆字谜,说的就是大理地区的“风、花、雪、月”四景,且“风”又是排列其四景之首,为世所罕见, 致使下关成了名声赫赫的风城。几十年来,我曾多次感受下关风的气质,倾听它灵魂的呐喊,生命的诉说。

第一次领略下关风,还是在20世纪70年代初,我在大理师范读书,那时,下关城市很小,只有人民街、振兴街和周围的文化宫、百货大楼等一些低矮的建筑,师范校址直面对西洱河谷口,连围墙都没有,就更能真切地品尝到苍山的铮铮风骨,感受从西洱河峡谷溯入的澜沧江气流,领略到自然神呈送的凛冽铮硬、袭入骨髓的下关风,特别是冬春的风,非常之猛,一阵紧似一阵,日夜奔跑,呼啸,将我拥抱得豪爽热烈。它象粗手大脚的野汉,顽皮而又带着一些粗野,时常不客气地摘去我头上的帽子,敢于撩拨女人的裙子和抚摸姑娘的脸蛋脖颈,居然还嘻嘻憨笑,像喝醉了酒的醉汉,终日在大街小巷摇来摆去,使我至今还清晰难忘。

80年代中,我大学毕业,有幸又在下关工作至90年代末,对下关风熟悉、刻骨铭记的我,唯独钟情于轻柔迷人的下关风,它令我神清气爽,让我留恋。那轻柔的下关风,走在季节与城市交织的氤氲里,旋转出阳光的斑点,似乎要调出可口的汁液来,流进风城的每一个空间,流到洱海碧绿的海面,调皮地跟洱海水一阵耳语,湖面顿时返起一层清波,象是回报馨风一个动人的笑靥。它像母亲哼着深情的摇篮曲,伸出温暖的手臂,抚摸着闻名遐迩的山水名城。我站在轻柔的馨风里,任音乐一样的风声抚摸着,静静的品位和陶醉,我的随想,我的诗绪,仿佛化成灿烂的阳光和水珠,在春天的清晨飘如鸣响的风铎,我站在春天的馨风里,静静品味着陶醉,寻找和追求那种“逍遥”的向往以及心灵的快慰,用最激越的文字,抒发心灵的回归独白,把风的音韵组合成一种澄清明净的光芒,让更多的人们,尽情领受它的关怀和照耀。

如今的下关,城市在“发胖”,高楼在拔节生长,钢筋水泥挡住了西洱河凛冽刺骨的寒风,可下关风还是无处不在,无处不有,就是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斑斓如茫的人海中里,也照样能感受下关风的“亲吻”,更能感受到静静存在或走动于城市街头一种如雪花样晶莹、雨珠样纯净的和谐下关风。夏天,慷慨地给人以凉爽;冬天,会告诫人们注意冷暖。不管是尊卑贵贱,都会一视同仁地给予关照和抚慰,可以毫不愧言地说,在众多的城市里,惟有下关风独领风骚。从远古以来,下关的风永远是勇敢的,她用无所畏惧的气魄,雕塑了多少男女的风骨,勇敢到敢于扫荡一切;下关的风,永远是真实的,真实得不用包装和伪饰,这是人类所不具备的;下关的风,永远是透明的,透明得可以穿越一切,洞察一切;下关的风,它是不死灵魂的呼吸,天地永远的潮汐,超越时空的预言,人心和天歌巧妙地融化;下关的风,非常特异,是大理地区的标识,是旅游开发的亮点,也是大理人民的自豪和骄傲;下关风罕见,罕见到冬春猛烈,夏秋温柔,不分白天黑夜地吹,从冬吹到夏,从古吹到今,一年四季存在和流动。

下关的风,不管是春夏秋冬,任何一季的风,都伴随着我的生命,也洗涤美化我们的生命。正因为这样,人们也更加千百倍的渴望这真实淳朴、透明而自然的风,这样,人们才能摒弃在旅途中的悲苦,难以排谴的惶惑,“心无形役”的牵制,“日暮相关”的相思,象面对一波波流去的河水那样,更纯粹、更真切的面对自己,体会人生步履迈动的意蕴,深刻感受自身存在的珍贵价值。

让我们对下关风深深敬意,率直赞美,虔诚膜拜,在开阔的天空下激发狂想,更炽热、更直接地与凛冽刚猛的下关风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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