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江从青藏高原出发,历尽艰辛,蜿蜒奔流了3000多公里,好不容易走到了宜宾。在这里,它与岷江交汇,终于有了“长江”之谓,宜宾也因之享有了“万里长江第一城”的美誉。如果沿着这条著名的黄金水道继续东行,百余公里之外,川南另一重镇泸州又会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这两座长江上游的小城,均以美酒闻名天下。“五粮液”虽然未能拔得头筹,屈居“茅台”之后,却在“酱香”之外有了另一番天地;“泸州老窖”似乎略输一二,也不过稍逊风骚而已;况且泸州名下的古蔺,又以“郎酒”异军突起,为这座江阳古城增添了异彩。

宜宾、泸州东南不远,与古蔺隔着赤水河相望的就是黔北仁怀,那里是“茅台”酒的故乡,它们之间最远的不过三两百公里,这个范围不大的三角区域内,聚集着中国最著名的白酒,堪称华夏酒都。长江自此向东还要流淌近3000公里,却再也没能出现与这一带媲美的琼浆玉液。不过,美酒之外,这两座川南小城,还有许多更为动人的故事。

  我是从蜀南竹海来到宜宾的,那片无边无际的竹林用海洋来形容真是美妙极了。那种绿色,似乎能够绿透人心。翻开《诗经》,里面很早就摇曳过这种植物的优雅:“瞻彼其澳,绿竹猗猗。”对于宜宾人来说,竹海不仅是秀丽浪漫的景观,也是充满诗意的栖居之地。 宜宾蜀南竹海.jpg

  (右图: 宜宾蜀南竹海)

漫步竹海,天空是茂密的竹叶,阳光只能透过缝隙探头探脑地钻进来;脚下也是厚厚的竹叶,松软而富有弹性,不知堆积了多少时日。

有人说,中国的横断山脉是全球被子植物的重要发源地之一,极有可能是世界竹类植物的起源中心。地球上的竹林,三分之一以上几乎都生长于我们这片国土,尤以西南为最。而蜀南竹海,则是华夏大地最为广阔的一片竹林,面积超过了120平方公里,布满了大大小小500多座峰峦,无边无际,令人震撼。

竹子喜欢生长在暖湿地区,阳光、水分对于它十分重要,这种条件宜宾得天独厚,不仅全年几乎没有霜冻,年均降水量也超过了1000毫米。更具优势的还有,以长江为主脉的外来水系,使得大大小小600多条溪河穿行在宜宾的崇山峻岭之中,日夜不停地滋润着这方土地。

来到宜宾,当然要夜宿竹海,农家菜馆的“全竹宴”让我大快朵颐。笋子、笋衣甚或竹荪并不为奇,然而“竹毛肚”却是闻所未闻,这种竹荪的精华是难得的稀罕之物,品相、味道确有牛肚的感觉,然而又的确是菌类的一种。

竹子的妙处,东坡先生说得十分清楚:“食者竹笋,庇者竹瓦,载者竹筏,炊者竹薪,衣者竹皮,书者竹纸,履者竹鞋,真可谓不可一日无此君也。”

苏轼为眉州人氏,故乡紧邻宜宾,遍地也是竹林,老先生对此物是再熟悉不过了,情有独钟。他的“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几乎无人不晓。

竹海的清晨来得有些晚,许是竹叶遮蔽了阳光,直到鸟儿的啁啾声把我从梦中唤醒。起身后到竹林散步,发现昨日那支破壳出土的嫩笋,一夜之间,竟然长得比人头还要高,几乎窜出了两米,这恐怕是自然界最令人惊讶的魔术了。据说一棵竹子长到10米的高度,只需要50天左右。

更为神奇的是,这种难以言喻的植物,不仅可以成为坚硬的建筑“横梁”,还可以成为柔细的竹编“发丝”。或者说,既能如“百炼钢”,也能似“绕指柔”。这种刚柔相济的身段,让人联想到了川人的品格。

抗战时期,三百万川籍将士出征,视死如归,打出了巴蜀男儿的血性;后方的川中父老,节衣缩食,又为南渡的学人提供了许多安身之处,使得他们在战乱的年月,依然能够继续学术学业,为民族复兴保留了珍贵的文化种子。在这方面,长江之滨的李庄,堪称典范。

 

宜宾的翠屏山,四时皆绿,风光绮丽,犹如一颗翡翠镶嵌在长江的南岸。从山顶向东远眺,一座临江而立的楼阁就映入了眼帘,那座木结构的三层建筑,就是李庄的“魁星楼”。梁思成评价,这是长江“从上海到宜宾三千公里中,建筑最好的亭阁”。

宜宾李庄魁星楼.jpg(左图:宜宾李庄魁星楼)

在我们这片古老的国土上,“魁星阁”或曰“魁星楼”很多,因为“魁星”是民间信仰中主宰文章兴衰之神,在士人学子心中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不过,一个小小的李庄,也有一处这样的建筑,令人感到了文脉的深远。也许由于这个注脚,彼时的李庄居然以一个小镇的身份,与重庆、昆明、成都这些大的都市并列而立,成为抗战时期令人仰慕的四大文化中心之一。

早在“淞沪抗战”初时,同济大学在上海吴淞、江湾的校舍就被日军的炮火炸毁了,学校被迫南迁。三年之中,先后辗转于浙江金华,江西赣州、吉安,广西贺县以及云南昆明。

彼时昆明虽为抗战的大后方,却是滇越铁路和滇缅公路的交汇点,大量的援华物资,就是通过这两条交通大动脉,输往四面八方的。同时,许多从东部沦陷区撤离的学校、企业、银行等机构,费尽周折,也聚集到了这里,昆明毫无悬念地成了日军的眼中钉。

民国二十七年(1938)开始,日军飞机对昆明进行了疯狂轰炸。民国二十九年(1940)十月,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进行了二十一次袭击。被空袭炸得焦头烂额的西南联大、同济大学等都想北迁,四川省政府“极表欢迎”。

不过,事情并不如想象中的顺利。此时,已有七百余万下江人迁到了四川,陪都自不必说,省会也是人满为患,捷足先登者如齐鲁大学,早早就在成都落地。无奈之下,联大相中了泸州辖属的叙永,那里紧挨云南;同济则看上了宜宾的南溪,那里紧邻长江。

让同济大学始料未及的是,南溪古城竟然无法落脚。同济大学的牵头人是校友钱子宁,此君为宜宾中元造纸厂厂长,熟悉当地情况。南溪城的理由是“小庙供不起大菩萨”,他们怕下江人涌来会给当地带来各种麻烦。困顿之际,江南岸的李庄伸出了援手。

南朝萧梁时期,长江开始设立“里桩”,六十华里为一节点,起始之处便在李庄。久而久之,这一带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了村落。因缘附会,借用“里桩”的谐音,“李庄”的称谓得以名世,并且有了“万里长江第一镇”之誉。

然而,李庄毕竟只是南溪的一个小镇,无法与县城相比。不过,李庄人的见识和热情,县城那帮老爷则无法望其项背。得知这个消息后,乡绅罗南陔、罗伯希、王云伯、张官周、杨君惠等十余人立刻凑在一起商议,最后致电同济大学:“同大迁川,李庄欢迎,一切需要,地方供给。”

紧随同济大学,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社会科学研究所,以及中央博物院筹备处、中国营造学社等机构也来到了李庄,一度寂静的小镇热闹起来,李庄人一下子找回了昔日的感觉。

李庄镇子虽然不大,却非籍籍无名。清初“湖广填四川”,下江人逆水而上,这里成为移民分流川西平原的重要口岸,甚为热闹,也留下了许多胜迹。傅斯年从码头下船,围着这里的“九宫十八庙”转了一圈后感叹:“一邑中人文之盛,诗人辈出,先后相踵。”

更加令人敬佩的是李庄人的大度,为了安顿远涉千里的学人,他们甚至把庙殿中掌管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天神都赶了出去,而把那些身无长物的知识分子请了进来。许多乡绅还挤出了自己的宅院,而且一让差不多就是六年。

傅斯年、陶孟和、李方桂、梁思成、林徽因、董作宾、李济等熠熠生辉的学界泰斗,终于在长江之滨这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找到了一张简陋却“宁静的书桌”,很快结出了累累硕果。同济大学医学院则以回春妙手,直接根治了困扰李庄人多年的“麻脚瘟”,更是得到了当地人的敬重。

李庄的知名度迅速抬升,如雷贯耳,来自海外的邮件,只要有了“中国李庄”这四个字,就可以顺利送达。

许多年以后,曾在李庄生活过的那些著名学者,依然还在感念乡亲们的接纳与包容,“李庄白肉”的味觉已经深入了他们的味蕾。只是罗南陔等人后来的命运,实在令人唏嘘。

 

西南联大最终还是留在了昆明,那里毕竟是省会城市,而且同济大学等迁走后,空出不少资源,条件有所改善。尤其是太平洋战争爆发后,陈纳德的“飞虎队”纳入了美国陆军第10航空队序列,性能优良的P—51、F4U、F6F等战斗机打得日本零式飞机稀里哗啦,失去了护航的日军轰炸机根本不敢升空,昆明湛蓝的天上浮现出了昔日的美丽。不过,联大依然在叙永设立了分校,低年级的新生要从那里起步。

泸州为连接川滇黔三省的孔道,历史上的故事不少。从茅台镇渡过赤水来到古蔺,向西北略微一偏,叙永就出现在了眼前,只是西南联大的分校早已不见了踪影。不过,峭壁之上,嘉靖年间的状元杨慎题写的“鱼凫关”三字,还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杨慎本来居于京城,直言得罪权贵后谪戌云南。途中他从川西老家绕了一下,准备顺着川南入滇。来到永宁(叙永)后,见到此地美景,欣然命笔,留下了这幅墨宝。

有些不解的是,当年读《蜀道难》时,记得“鱼凫”为传说中远古时代蜀国的君主,都邑在成都边上的广汉一带。在那个交通闭塞的年代,难道这里也留下了他的足迹?不过,状元自会有他的道理,疑虑乃存心中,未敢冒昧。 

果然,同行者笑着说,“鱼凫”本为调教鸬鹚的鼻祖,他能被奉为君主,凭的就是此等本事。你看这里山清水秀,人们至今依然摆弄鱼鹰捉鱼,杨慎大概就是借用了此意。说话间,一只鸬鹚从远处的小船上扑入水中,瞬间就叼出了一条鱼儿。我明白了,庆幸没有露怯。

“鱼凫关”不远处就是“鱼凫古街”,那是一片堆起来的仿古建筑,了无情趣。不过,东北方向的“尧坝古镇”却是明清真迹,一派古风古貌,被誉为“川南古民居的活化石”。循着镇内布满沧桑的青石板路,很容易走进历史的幽深之处。

 泸州尧坝古镇.jpg(右图:泸州尧坝古镇)

“尧坝古镇”位于合江境内,那里紧邻纳溪,都在长江南岸,属于如今泸州的城区范围,当年“护国战争”主战场就在这一带。

云贵川一带,山高皇帝远,即使到了民国初年,北洋政府也很难控制,只能采取又哄又拉的办法。不过,老袁称帝前,借着挫败“二次革命”的余威,终于逼走了川督胡景伊,让心腹陈宧坐上四川督军的宝座。

袁世凯称帝后,云南宣布独立,接着发动“护国战争”。唐继尧为云南军政府都督,蔡锷任护国军第1军司令,进军四川;李烈钧为第2军司令,出兵两广;唐继尧兼任第3军司令,坐镇云南。

“重九起义”后,蔡锷为最初的云南都督,调任北京时,推荐唐继尧继任。如今云南军政府成立,唐继尧反推蔡锷为都督,因其既是他在日本士官学校的学长,又曾为他的长官,于情于理都该如此,蔡锷则坚决不就。

他说,护国讨贼兴于滇中,你是云南人,我是湖南人,主客之势已成,不能喧宾夺主,何况你已当了三年滇督,有了很好的基础。另一方面,昔日滇军已有扰川之名,互有嫌隙,你若带队出征,容易引起川人的猜忌。我以湘籍身份率部入川,师出有名。

这是民国史上的一段让贤佳话。不过,唐继尧的“大云南主义”确实严重,“护国战争”结束刚刚一年,滇军就与川军在成都附近打了起来,川军中冲在最前边的,就是此时与滇军合作最为紧密的第2师师长刘存厚,此为后话。

云南独立后,老袁立刻反击,任命长江中上游警备司令曹锟为总司令,从川、湘、桂三路讨伐云南,四川那一路以北洋陆军第7师师长张敬尧为司令,曹锟带着他的第3师也沿着长江逆水来到泸州。

泸州向为兵家必争之地,地势险要,长江穿城而过,东有娄山余脉相隔,西有龙透关隘为屏,北倚滚滚沱江,南接古镇蓝田,易守难攻,素有“铁打泸州”之谓。占据此地,北上成都,南下滇黔,东出重庆,皆能伸缩自如。

民国五年(1916)初,蔡锷率第1军由滇入川,所部三个梯团。滇军军制规定,行军作战时,旅改为梯团,团改为支队,梯团下辖两个支队。滇军向来缺饷,常备军只有两师一旅,如今一下三路出击,兵员捉襟见肘,只得临时扩充,组建完毕立刻开赴前线,初期进川的只有三个支队。

蔡锷的战略目标是,先攻泸州,再取渝夔,沿江而下,攻占武汉,最终底定中原。不过,这个目标有点夸张,北洋的实力不容小觑,不要说区区云南,就是集西南之力,也难以取胜。

然而,“护国战争”与“二次革命”不同。前者起因至今仍有争议,孙中山执意发动,国民党内部意见很不统一,包括元老黄兴都不太认可;后者针对的是老袁开历史倒车,几乎人人喊打!如此情况就不一样了。比如刚从上海返川不久的刘伯承,彼时就在涪陵组建了川东护国军第4支队,响应蔡锷,并在丰都阻击北洋军的战斗中失去了右眼。

 

腊八节刚过,蔡锷麾下刘云峰第1梯团越过横江,进抵叙府(宜宾)南缘,翌日向高县发起进攻,五天后占领叙府;董鸿勋的第2梯团第3支队也抵达贵州毕节,驻扎叙永的刘存厚立刻响应,双方商定,第2师向北佯败,第3支队尾追,然后合兵袭取泸州。

两部占领泸州外围的蓝田坝、月亮岩后,计谋被识破,北洋守军进行了猛烈反击,奇袭泸州的战术企图流产,被迫退居纳溪古镇,以守为攻。但接下来的战斗险象环生,棉花坡一役,是纳溪保卫战最重要的章节,许多后来叱咤风云的人物,正是从这里走上了历史的前台。

平心而论,若论战力,北洋部队无与伦比。第7师师长张敬尧是在河南剿灭“白狼”时脱颖而出的猛将,深受段祺瑞的青睐;曹锟的第3师更是北洋一等一的主力,而且他们还有川军大部支持,比如后来担任过川军总司令的刘湘,此时就站在北洋一边。然而,他们却是一支无名之师,气势上先输了一半。

“棉花坡”距纳溪镇中心约两公里,周边荷塘围绕,初名“莲花洲”,后来滇军战报误将其写成了“棉花坡”,随着“护国战争”影响的扩大,原名竟然被湮没了。

纳溪城打得天昏地暗的时候,朱德率部抵达叙永。朱德本为滇军第10团团长,出征时所部改编为护国滇军第3梯团第6支队,星夜兼程,从滇西赶到川南时,已经晚了半月。然而,在蔡锷眼中,这是一支从天而降的奇兵,实乃天助,于是命令他们连夜增援棉花坡。

朱德把司令部设在了“陶家大院”。陶氏为当地贩盐耕读的家族,远祖从安徽插占泸纳,已逾十世。院落的主人陶开泰与胞弟本为同榜秀才,远赴成都乡试时染疾误期,索性放弃科举,一心经商,赚得万贯家资,故于光绪二十二年(1896)开始修建这处院落,由于占地8000多平方米,规模宏大,直至辛亥年间方才完工。

这座典型的川南民居,打破了坐北朝南的格局,坐东向西,面迎长江,暗喻财源有如江水滚滚而来,可谓用尽了心力。院内三进,大多都是两层建筑,玉栏朱楯,雕梁画栋,处处显示了主人的富贵。

不过,“陶家大院”毕竟偏居一隅,难有影响。此院的名世,更多的则缘于“护国战争”。陶开泰彼时让出了第一进院落,朱德不仅将司令部设在这里,战争结束升任旅长后,旅部依然还是放在了此地,最终这里成了全国唯一一座“护国战争纪念馆”。

泸州纳溪古镇.jpg(左图:泸州纳溪古镇)

棉花坡在纳溪镇东侧,居于纳溪和北面的蓝田坝之间,有石板小路与两地相通,控制住这个要点,才能确保纳溪无虞,守军最初为刘存厚的工兵营。

进攻棉花坡的北洋部队,是吴佩孚的北洋第6旅和川南镇守使熊祥生旅,刘存厚顶不住时,蔡锷让刘云峰的一个支队前去增援。面对吴佩孚的猛烈进攻,他们也渐显不支。蔡锷想从右翼抽调部队,又怕西边出现了缺口。

关键时刻,朱德来了,棉花坡顿时注入了一针强心剂,战局很快稳定。棉花坡之役打得十分惨烈,朱德手下的营长曹之骅,就是在此阵亡的。不过,曹锟也在棉花坡附近的高洞场被围困,差一点命赴黄泉。

吴佩孚闻听后,立刻拍马回救,右翼的第16混成旅旅长冯玉祥劝阻说,你拿下纳溪,师长之围自然就解了。

吴佩孚在电话里大声嚷道,远水不解近渴,那时师座说不定就没命了。说罢率骑兵冒死杀入重围,把曹锟解救了出来。

吴佩孚营救曹锟有功,晋升陆军中将。曹锟得知冯玉祥态度后,心中不免愤恨。冯玉祥认为是吴佩孚挑唆,自此心生嫌隙。第二次直奉大战时,冯玉祥半路倒戈,狠狠地捅了吴佩孚一刀,虽然报了一箭之仇,却在相当程度改写了历史的走向。

北洋部队最终也没有拿下纳溪,当然“护国军”也攻不下泸州。但是,此役却在政治上添了异彩,老袁被迫于3月23日取消帝制,两个多月后就一命呜呼了。复辟不得人心,就连他的心腹川督陈宧、陕督陈树藩、湘督汤芗铭等,关键时刻也举起了义旗,被时人戏称为致老袁死命的最后一剂“二陈汤”。

泸州还有很多著名战事,民国十六年(1927)初,借助北伐之力,这里还发生过“泸顺起义”,虽然以国民党的名义为之,却主要是共产党人杨闇公、刘伯承、吴玉章组织,操刀者则是刘帅……

 

我站在长江边上,眼前是滚滚东去的江水,耳畔不由得响起了电视剧《三国演义》中那首著名的片尾曲: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然而,往事如同漂浮在水上的帆影,眨眼间就奔向了远方,又有几人能够忆起当年?倒是那些散发着沉香的美酒,总是能够让人在微醺之中感到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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