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我通过出版社先后出版了几部长篇小说,今天就出版小说的事,写一点回忆。

  在2012年我找出版社联系出版第一部小说《少年红军》时,还是比较顺利的,当时我与济南出版社电话联系后,到小说出版,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把《少年红军》正式出版了。这部小说从印制的情况看,书中只有三四个错别字,高于我原来的预计。我原来设想,这部二十多万字的小说,错别字控制在十个以内就很好。在我拿到书后看了一下,比我预想的情况要好许多,这要感谢韩编辑认真负责的态度。

  六年后,我准备出版第二部长篇小说《沂蒙儿女》。当时我想另找一家出版社给看看书稿,便给山东一家大的出版社打了个电话,该社负责接电话的编辑说:“出版小说不挣钱。”因而拒绝看书稿。之后我又给山东一家二级出版社打电话,接电话的编辑说:“首先省里对写山东八路军、山东根据地的小说要严审,要审一年。第二,出版社一个责任编辑要管一年。第三,看不懂。”

  当我听了她的这个答复后对她讲的前两条并无意见,小说书稿审一年也好,责任编辑管一年也好,只要能出版就行。但我对她讲的第三条意见多少有点意外。你还没看书稿怎么会认为“看不懂”?后来我跟一位友人说起这家出版社的事情,我说:“青年人看《水浒》,看《三国演义》没有谁说他看不懂这两部小说的,编辑说她看不懂写山东八路军、山东根据地的小说,有点可笑。如果是一个老农民没文化这样讲还情有可愿,但出版的编辑都是有大学或硕士文凭的知识分子,你说看不懂写山东八路军的书稿,有点说不过去。再说了,如果责任编辑看了书稿后真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作者吗,作者能写出小说来,一定清楚作品里的内容,不懂可以问。”结果是这一次也没联系成。最后,我决定还是去找济南出版社。

  《沂蒙儿女》一书,从送书稿到签合同,再到正式出版,前后花了一年半的时间,这期间经过山东省新闻出版总局的审查。

  第三部长篇小说《热血与忠诚》一书,从送书稿到正式出版都比较顺利,也是由济南出版社的韩编辑看稿,签合同的。韩编辑负责过《沂蒙儿女》一书的出版,再看《热血与忠诚》书稿就比较容易了。另外,这两次我给韩编辑提供了许多写小说时使用的参考资料,这其中包括政治的、军事的及侵华日军方面的多种资料。

  人要有不断学习的精神,不能固守已有的那一点知识和文化。

  下面谈谈写这几部军事题材小说的情况及难点。首先,写小说与写散文是两件事。写散文,在较短的时间内即可以写完写好,如果你打算写中长篇小说,就要有一个长期的打算和准备,也许三年五年,也许十年八年。第二,要奈得住寂寞。

  我看过朱自清先生出版的一部散文集,他在书的“自序”中这样讲写小说的事:“小说的描写、结构,戏剧的剪裁与对话,都有种种规律,必须精心结撰,方能有成。散文就不同了,选材与表现,比较随便些;所谓‘闲话’,在一种意义里,便是它的很好诠释。……我觉得小说非常地难写,不用说长篇,就是短篇,那种经济的,严密的结构,我一辈子也学不来!我不知道怎样处置我的材料,使他们各得其所。”(朱自清散文集《背影》)

  以上两段话,是朱自清先生在他的散文集自序中写下的文字。小说确实难写,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为你所要写的题材准备材料,还要对各种材料烂熟于心。我在十年的时间里先后出版了三部军事题材小说,看似容易,其实是有基础的。首先我通读过《星火燎原》丛书,后又读过许多高级将领的传记。看过许多军事题材的小说,其中包括原苏联作家写的军事题材的小说。之后又看了大量的军事文学杂志,包括《世界军事》《军事史林》《兵器》《坦克装甲车》《航空知识》等。这些各类军事文学书籍和杂志,为我创作军事题材的小说打下了基础。

  当我把写好的长篇小说《沂蒙儿女》书稿送到济南出版社后,出版社又送到省新闻出版总局进行审查。省新闻出版总局审查后没有提出一条修改的意见。也就是说,省新闻出版总局认可这部小说里写进去的山东八路军历史。

  历史题材的小说,是以历史为背景进行文学创作,不是随便写。我在写这几部军事题材的小说时,力求与历史上出版的任何一部军事文学小说都不一样,有自己的特色。别人写过的内容在我写的小说里看不见,或者说没有。从内容上讲,我在写《沂蒙儿女》一书时,是按照山东八路军的发展史去创作的,是从游击队到游击大队,从独立营到独立团,一步步提高部队级别和规模的,这符合山东八路军的成长和发展经历,也符合历史的进程。

  在我写的《沂蒙儿女》和《热血与忠诚》这两部小说中,把人民军队的政治教育、军事训练、对内对外宣传、对敌作战及作战时的战术战法都写了进去,这些内容是以往国内军事题材小说中所没有的。这其中,战术战法是最难写的,也是以往国内作家在写军事题材小说时,为什么不写战术与战法的原因。

  军队作战不是像马蜂一样一窝蜂的往上冲。军队打仗除了兵力和武器装备外,最主要的是战术了。不讲战术战法,在战场上乱打一气的军队是要打败仗的,没有前途。所以说,战术战法从古到今对任何一支军队来讲都是非常重要的。如“围魏救赵”、“半渡而击”、“假道伐虢”、“暗渡陈仓”都是古人创造的战法。在土地革命战争中红军创造的“游击战”、“运动战”、“围点打援”、“围三阙一”、“诱敌深入”等战法,是红军将士在现代战争中创造的新战法。

  当然,写这篇文章不可能对战术问题讲的很详细,要知道详情需看了小说后才明白。

  写小说还有一个结构问题,人物多样化的问题,以及如何设主线控制内容的问题,这些都需要作者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和考虑。

  在现代军事题材小说中还有一个正义战争与非正义战争的问题,这些事情都要在小说中讲清楚。

  以上内容是我近些年写军事题材小说中的一点体会,今天在这里以文会友,抛砖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