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型关大捷和平型关战役有什么区别》一文中,讲了两者之间关系,现在看来,有必要再讲一讲日军在平型关为什么没有被全歼的历史。

  用命征战取得的第一个胜利

  ——荣誉军旗“平型关大战突击连”背后的故事


  第四节 日军被包围在平型关却为何没有被全歼

  合心的喜鹊能捉鹿。八路军一一五师首战平型关,击毁日军300余辆大小汽车,击毙日军第五师团参谋桥本顺正中佐和第六兵站自动车队队长新庄淳中佐等1000多日军,缴获日军两门92步兵炮,20余挺轻重机枪,步枪1000余支,弹药2000余发。

  9月25日下午,沟内战斗结束后,林彪、聂荣臻命令六八五团、六八六团等伏击部队向西南方向的东跑池发展,配合国民党军聚歼日军。

  此时,阎锡山的“部下全无决心,军队已失战斗力”,溃逃到平型关的国民党军第七十三师及增援到平型关的国民党军高桂滋师都不相信八路军一一五师已插进敌后,造成了特别有利的态势,反而放弃了团城口阵地,让日军残部给逃跑了。

  原本增援的国民党军七十一师在师长郭宗汾指挥下已到达大营。时任七十二师师长的陈长捷回忆:“郭军(郭宗汾师)有三个两团制的旅,即陈光斗第二O二旅,赵晋第二一四旅,续儒林新编第十一旅,另附一个山炮营。他们奉命从太原北上。该部初次上抗日战场,士气犹锐。郭部(郭宗汾师)到大营受孙楚指挥时,孙据平型关外人民报告,八路军确已到达太白山区,始转变决心,出关决战,指示郭军向齐城联系高军(高桂滋师)进击团城口,以击敌(日军)侧背。”

  陈长捷说:“在郭军到达前,高部在团城口、鹞子涧、西泡池间阵线,虽不断受敌(日军)炮击,守军依托强固阵地,配备稍疏,尚未重大伤亡。由于攻平型关之敌(日军)源源北展,高部发生了恐慌。一闻郭军到达大营,更加紧向孙楚呼告不克支持,且直接要求郭军即刻增加前线守御。郭以奉令出击为辞。孙对双方争执,未加明确节制。”

  陈长捷回忆:“当孙楚接到林彪高参通报:林师(八路军一一五师)已阻截平型关、东河南敌(日军)后公路,即对敌发动抄击,并以一部向大小含水岭挺进,接应团城口、平型关大军进击,形势大好,敌(日军)已陷我掌握中。”

  在这样的态势下,孙楚觉得“高部紧急是暂时的,是可以坚持的;郭部须集结全力作大规模出击,万不宜分割应付,陷于胶着”,命令高、郭须镇定固守,不得动摇。

  高桂滋对于孙楚的命令,认为是孙楚有意牺牲他们。于是在“错觉和怨怼”之下,不等日军攻击,擅自放弃团城口、鹞子涧、西泡池间阵地,向迷回村方向退守。

  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短长。高桂滋到了迷回村,对国民党军第十三军军长刘茂恩撒谎话:“八路军哪是日军的对手,根本不敢插入敌后。”

  刘茂恩一听,与高桂滋一起,率部缩避恒山,共同保存实力。

  好鞋不踏臭狗屎。阎锡山了解内幕后,自此不和高桂滋见面叙事。后来,阎锡山在吕梁集训中,还同晋军将领回忆起平型关之败,犹为愤慨,怒言:“高桂滋放弃团城口,比刘汝明放弃张家口,更为可杀!”

1632204844100784.jpg  005“平型关大战突击连”荣誉旗。

  战争就是这样戏剧而又复杂性地存在。一场失败的战役,会有局部的胜仗;一场全胜的战斗,会有局部的败仗。解放军的教导队编制,最早的设立,是处理在胜利战斗中局部打了败仗的营团长们的,让他们在教导队反思学习三四个月后,再重返领导岗位指挥作战。抗日战争初期,从大背景上讲,中国是输掉的。这个输,是国民党政府无能所导致的。而对于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一一五师来讲,平型关战斗无疑是一个大胜仗。胜利的消息传来时,毛泽东于9月26日9时致电朱德、彭德怀、任弼时并告林彪、聂荣臻,表示祝贺说:“庆祝我军的第一个胜利。”

  毛泽东对于八路军在抗日战争初期的作战方针非常明确。他说:“今日红军(八路军)在决战问题上不起任何决定作用,而有一种自己的拿手好戏,在这种拿手好戏中,一定能起决定作用,这就是真正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不是运动战)。要实行这样的方针,就要战略上有有力部队处于敌之翼侧,就要以创造根据地发动群众为主,就要分散兵力,而不是集中打仗为主。”毛泽东为了让指战员明白这个战略方针,还打比方说:“红军开展游击战争和创建根据地好比围棋中的做‘眼’,我们已采取‘山雀满天飞’的办法,撒出了大批干部,到华北敌后组织群众开展游击战争。我们的主力部队到华北,要像下围棋一样做几个‘眼’,‘眼’要做得活,做得好,以便和敌人长期作战。”

  八路军一一五师大战平型关,取得了战斗的胜利,但刘茂恩和高桂滋率部不战而逃,全歼日军的大势已去,阎锡山无奈地下令“弃守平型关”。国民党军纷纷转移。

  冰炭不同炉,贤愚不并居。八路军一一五师按照毛泽东做“棋眼”的方针,开赴五台山建立根据地,以五台山为中心,向平型关外的灵丘、涞源地区展开游击活动。

  平型关大捷有力地证明:有八路军在,中国不会亡。平型关大战之后,八路军第一一五师三四三旅授予六八五团二营五连“平型关大战突击连”荣誉称号。旅长陈光、政委萧华将绣着“平型关大战突击连”8个大字的锦旗奖给五连,指导员杨俊生支撑着多处负伤的身体,双手接过八路军第一次重大胜利后颁发的第一面奖旗。

  节选自2021年第一期《党史博览》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