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榔是棕榈科槟榔属常绿乔木,典型的热带植物,能长到30米。槟榔对于北方人是神秘的,神秘在于南方一些少数民族嚼槟榔,而且是嗜好,以至于满嘴乌黑,牙齿乌黑,并以此为美。这是我的审美趣味接受不了的。

遥远的喜欢着槟榔,不是为了咀嚼,而是那首有年代有热度的流行歌曲《采槟榔》,我眼中的美女周旋、邓丽君都唱过。

采槟榔

高高的树上结槟榔,谁先爬上谁先尝,
  谁先爬上我替谁先装。
  少年郎采槟榔,姐姐提篮抬头望,低头又想。
  他又美他又壮,谁人比他强。
  赶忙来叫声我的郎呀
  青山高呀流水长
  那太阳已残,那归鸟儿在唱
  教我俩赶快回家乡。

这是我向往的,阳光灿烂,“又美又壮”,直白热烈,像热带的阳光。

我算是去过南方,我算是喜欢植物,但是到了南方那些陌生奇特的植物让我目瞪口呆,目不暇接,囫囵吞枣般装在眼睛里,来不及消化就回到北方。然后,没几天热带植物渐行渐远,我几乎又回到原地,除了热带标志椰子树,让我分清香蕉树和芭蕉树还是困难的,至于槟榔、棕榈、橄榄树,我分清楚过,回到北方就忘了。不忘的是《采槟榔》,那是让人向往的。

槟榔是中药材我不知道,但咀嚼槟榔带来的害处这几年有所耳闻,毕竟离得远,我只能高高挂起。

嚼槟榔的习惯很早就有,李时珍介绍说:“宾与郎皆贵客之称。稽含《南方草木状》言∶交广人凡贵胜族客,必先呈此果。” 

我想描述槟榔的姿态,但是黔驴技穷,只好继续请出李时珍,他说:“槟榔树初生若笋竿积硬,引茎直上。茎干颇似桄榔、椰子而有节,旁无枝柯,条从心生。端顶有叶如甘蕉,条派开破,风至则如羽扇扫天之状。”

一会像桄榔,一会像椰子,一会像甘蕉,我一头雾水。我不熟悉槟榔,但有人熟悉,而且是古人,不免有些惭愧。其中少不了苏东坡,他什么植物都知道,南北通吃。

咏槟榔

异味谁栽向海滨,亭亭直干乱枝分。

开花树杪翻青箨,结子苞中皱锦纹。

可疗饥怀香自吐,能消瘴疠暖如薰。

堆盘何物堪为偶,蒌叶清新卷翠云。

这是为咀嚼槟榔站台呢,又香又暖还疗饥,怎不令人向往,除了黑齿、黑唇。苏东坡吃的少,美到痴迷的地步,所以没有黑的顾虑。

他的老友黄庭坚也有关于槟榔的诗,不妨一同欣赏。

几道复觅槟榔

蛮烟雨里红千树,逐水排痰肘後方。
    莫笑忍饥穷县令,烦君一斛寄槟榔。

穷县令忍饥,需要朋友寄槟榔解决,据介绍槟榔具有杀虫,破积,降气行滞,行水化湿的功能,聊以充饥的同时还可以逐水排痰,这县令真够苦的,不仅贫而且病,这叫贫病交加。槟榔竟是他的救生食物。

还有一位叫郑域的南宋诗人谈到槟榔,我想他一定是北方人,好像在说“十八怪”一般。

槟榔

海角人烟百万家,蛮风未变事堪嗟。

果堆羊豕乌青榄,菜饤丁香紫白茄。

杨枣实酸薄纳子,山荼无叶木棉花。

一般气味真难学,日啖槟榔当啜茶。

热带地区的植物很特别,风情也异于中土,最让人吃惊的是每日吃槟榔,好像跟喝茶一般,那是外地人学不来的。

再就是宋词里陈亚的《生查子·药名闺情》提到的槟榔。

相思意已深,白纸书难足。字字苦参商,故要槟郎读。分明记得约当归,远至樱桃熟。何事菊花时,犹未回乡曲。

“故要槟郎读”也有写作“檀郎”的,但就是借“槟榔”的名儿。此词的解读参看“薏苡”篇,此处不再赘述。

一路看过槟榔,最喜欢的还是“高高的树上结槟榔,谁先爬上谁先尝”,没办法,离不开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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