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网络诗坛上,诗人左岸,无疑有一只独特之笔。他的诗题材广泛,形式自由,他在诗中力图多层次、多角度地揭示存在的本原,他不断地接近大大小小的事物,不断地调整着自己观察、思考乃至表现的角度,使他所注视的一切事物慢慢清晰起来;他尽力在诗中,拓展着一个诗性生命的广阔空间。

  我试着更近地走进左岸的诗意空间——

  

  我喊住了一只过路的蛐蛐

  

  树叶很快弄乱了天空

  那时,我的面孔是一块

  找不到故乡的铜

  在衰草地,不知是出于么理由

  我喊住了一只过路的蛐蛐

  步履明显蹒跚的它

  并没有要驻足的意思

  它说它没有时间,去考虑悲伤

  为了善待自己,它要一分一秒

  去创造快乐。我也因此获得了一份

  有意义的工作

  把它埋葬在我的瞳孔里

  你们现在所看到的

  那种无声的黑

  

  这首诗,无论是诗题还是诗句,都是如此地带着左岸的风格。

  在诗中,我们到了诗人对一个微小的生命——“一只蛐蛐”的注视,一种物我两忘的默契。“一只蟋蟀”“明显步履蹒跚”,正在路过。它要去哪儿?它向前走,似乎在告诉我,活着,就要珍惜每分每秒的生命,追求生命的极致,活着,就要“创造快乐”。偶然一眼,爬过去一只蛐蛐,诗人的灵感瞬间被唤醒。一只偶然的蛐蛐,诗人用诗记忆了它。蛐蛐,到底给了诗人多少感悟呢?作者没有明说,但我读了此诗,内心如清泉流过……

  某种对存在的叩问,隐在字里行间。不要无谓地追问生命有什么终极价值,且珍惜眼前的分分秒秒——生命,活在感觉中,活在过程里。

  

  在雨中

  

  秋雨似乎对这个老者不公平

  水中的轮椅,像一只抛锚的船

  有位女生跑来,把手中的雨伞

  递给了老者,接着推起轮椅

  雨渐渐地,把她画成了一条小美人鱼

  

  忽然女孩的头顶,也飘来一把雨伞

  我正想看个究竟,一辆公交车朝站点驶来

  挡住了我的视线

  

  寥寥几笔干脆简洁,勾勒了街上的一幅美的风景:秋雨中,一个年轻女孩把撑开的雨伞递给一个陌生的老人,并推起轮椅上行动不便的老人送他回家。女孩会淋湿吧?一把伞却已撑开在女孩的头顶。谁的伞为女孩挡雨?温暖的感觉,留在读者心间。大街上,诗人看到人性善的一幕,看见了美的动作一个引发一个,使秋雨中的大街,空气仍然温暖。

  人的颂歌,写得不动声色,细节真实可触。

  左岸的诗,有沉静叙事、节制抒情的特点。简略又精准的几笔,勾勒出一首首诗的情景画面,画龙点睛的,就是节制的抒情后面,思辨的头脑了。

  

  在左岸的组诗《蓝色生死激情》之一的《沉船》中这样的诗句——

  

  世界万事万物都需要血的代价啊,

  更何况犹如一千只狮子咆哮的大海;

  渔人们不得不以沉船和长眠的灵魂

  作铺路基石,来延长后继者目光的烈马

  踏响海这面鼓的迷人辽阔。

  

  

  人类与海搏斗和相依为命的代价。对生命的悲剧意识,演绎在“海”与“人”的关系中。海,暴戾而强大“犹如一千只狮子咆哮的大海”,面对它,“渔人们”的生存姿态是“渔人们不得不以沉船和长眠的灵魂/作铺路基石,来延长后继者目光的烈马/踏响海这面鼓的迷人辽阔。”

  “沉船”,在辽阔、深邃、暴戾的大海的背景上,是一个沉重的意象。

  

  这一首富于象征意味的海洋抒情诗,以低沉的语调开头,把我们的目光引向大海,那深而远的地方……一个诗人,他的生命与大海连在一起,他想敲响大海“这面迷人的鼓”,用激越深沉的鼓声,把大海中无尽的生命的故事讲述——用诗歌的形式讲述。

  

  深卧海底的沉船,以遥远的回忆

  给了我一双诗人忧郁的眼神

  我想把那些失散多年的渔火背回岸上。

  

  在这辽阔浩瀚的大海上,有过多少“沉船”啊,多少次的出海、多少次的不归?多少次的重振风帆,多少次陷入海底的沉默?生命的磨难,男儿的雄风,无情的大海,求生的渔民,一切,与“大海”相克相生的一切,“给了我一双诗人忧郁的眼神/我想把那些失散多年的渔火背回岸上”……

  诗中悲壮的情怀,使我想起海明威的诗性小说《老人与海》中的生命境界。有些相似之处。

  诗人,想把人与海的关系讲给世界听,想把沉淀于大海深处的有关生命的思索捞上岸来,那些思想的贝壳,一一晾满沙滩。

  

  认识一个从海底走上来的人

  

  不是每一个想结束自已生命的人

  都能从海底走上岸来。譬如说你

  一头被爱打败的年轻的北方马鹿,在海

  伸出蓝色手臂的刹那再度获得了新生

  从此你决定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大浪

  享受一次次反复无常的冲击,带来的快感

  为小小的盐花第一次绽开在你的眸子里

  你嘴角的微笑石头裂缝般的迷人

  

  同样阳光把你的身体拍打得

  像包着一层闪光的铁皮,仿佛能敲出声音

  你清楚你的变化不光来自:鱼的尖叫

  一片雪岸的静美,天空的一堆白色石头

  还有送给你很多风雨的老少爷们

  一滴血一颗汗填满了你性格的缺陷

  才使你推滩时大脚板把鹅卵石踩的冒白烟帕森

  

  好兄弟,我这次没有拿烈酒与你痛饮

  是因为我给你带来一份意想不到惊喜

  你回头看看:你曾经的梦中情人

  正站在峭岩上朝你不停地招手

  你大叫一声,跑过去把她抱起来

  

  这一刻的潮汐突然涨痛我的眼眶

  

  

  “认识一个从海底走上来的人”,诗题就是象征。大海,完全拟人化了,一不小心,就“真假不分”了。海洋作为诗人的抒情对象,一如诗人的父老兄弟亲戚朋友爱人。在左岸的诗中,大海和海上的打鱼人,都有着健旺的生命力。读着读着,诗人把我们带进了大海,不知道自己是在读人还是读海了。亦虚亦实、虚虚实实、虚实相生,幻化成一种左岸的诗歌生态:

  在一大组有关海洋的半叙事半抒情的诗中,诗人把真实的情感、深沉的哲思、幽微的触角,在宽阔浑沉的“大海”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扒在我的背上最后一次看海

  

  沉疴巳重的爰人啊,请宽怒我的无能

  在你生命的闪电稍纵即逝的时刻

  我答应你,扒在我的背上最后一次去看海

  

  驻足在麦粒一样金灿灿的沙滩上

  你恳求我,把泪水和悲伤都装进兜里缝严

  让呼吸追随海蔚蓝的律动婴孩般的袒露

  棉花糖似的涌浪缠来绕去

  粘住裤角上惊醒的旧时光不要它走开

  不知是谁在海鸥飞翔的一个转弯处

  留下擎号者吹飞的红唇

  

  真的我背着你在喧啸的岸边来回漫步

  听你谈海涅、谈海明威谈干细胞

  我的心在流血上苍啊: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偏偏选择把美毁灭给我看

  难道人有时渺小的从针眼都能掉下去吗

  

  你说你很知足,现在很累要休息一会儿

  我感觉到了你的身体在我背上,越来越沉……

  但你飘逸的长发仍如从前旗帜一样飞动

  

  

  这一首诗,我一年前读时,眼泪盈眶,早晨重读依然感动。一般来说,左岸的诗,情感在节制的抒情文字中,少见他激愤或呐喊的姿态(有人曾评论说他是的诗的风格是“冷抒情”)。而这首诗,炽热的情感是诗中最重要的打动读者的所在。诗人背着“沉疴已重”的爱人“最后一次去看海”……在诗中,我们隐约可以看到那个谈着海涅的诗谈着海明威的小说谈着挽救生命的干细胞的女子,在重症中生命之火正在熄灭。那个即将离去的生命,对诗人说着最后的关切鼓励的话,“把泪水和悲伤都装进兜里缝严/让呼吸追随海蔚蓝的律动婴孩般的袒露”。与所爱的人生离死别,诗人压抑不住内心的剧痛,痛不欲生,仰天长啸,质问苍天为何如此无情,把爱和美,毁灭在诗人的眼前。两个生命相连的人的告别,在海天苍茫的背景上,无边无际的悲伤更加令人不堪承受。

  此诗饱蘸深情,浓墨重彩,其情感的力量,使读者也沉重得难以呼吸。

  左岸涉笔的爱、生和死,是人类永恒的诗歌母题。他关注的层面,比一般的诗人更宽阔些,这也使他的诗歌大气,境界开阔。

  

  礁石群:这些坚忍的头颅

  

  ——组诗《起伏在男人胸脯上的海》选一

  

  在岸边,我目睹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水

  把礁石群:这些坚忍的头颅,溺杀的全过程

  

  应该是你们:打渔者,绝对思想单纯的一群

  只知道,老老实实耕耘这片海

  祖父的胡须一生扫出了多少沧桑的落叶

  留给父亲,留给还没有机遇飘泊一次的船

  叮嘱大海酒碗里泡着太阳的子孙

  必须默默承受无数次湮沒的命运

  才能让渔火,在子夜烤红你的脸

  

  当海水退去,我又目睹了,这些坚韧的头颅

  由于你们的复活,使海安静得像一页纸

  

  开篇,“礁石群”暗喻“坚忍的头颅”。如果说礁石群是坚忍的头颅的话,海水却持续不断地“溺杀”它!“礁石群”与“海水”之间有着相依相存又十分紧张的关系。坚忍的头颅,要用它的执著和思想抵抗被溺杀的命运,而海水,它要冲毁一切拦路的礁石,冲毁岸。笔者笔锋一转:打鱼者,世代生存于大海,他们朴素自然地生活着,经历着与风暴搏斗、与命运搏斗的艰难人生,在与大海的搏斗中,谁知道爷爷的胡须经历过多少“沧桑的落叶”?父亲,也重复着与祖父大同小异的与海搏斗的生命历程,父亲渐渐老去,海,留给儿子,但这个儿子可能就没有一次出海的机会了,他的人生也许转了向——不再重复打鱼的职业。祖祖辈辈,留给后人什么呢?叮嘱子孙:在海上生存,“必须承受无数次湮没得命运”,承受大海带来的生存的苦难,然后,“渔火”或生命得以传续下去……

  诗的结尾,礁石群,仍然挺立着坚忍的头颅——一次一次被“杀”而终于不死!礁石群象征的,是一种怎样坚韧不拔的生命力啊!

  “礁石群”、“海水”——形象取之于平凡,新意在于,作者赋于这两个意象以矛盾对立、相克相生的关系,这样,诗的哲理思辨得以突出。

  

  海龟爬行

  

  在海滩,撑开你目光的伞

  很快你就会发现,一只海龟

  慢慢腾腾爬行。它永远保持着

  这个速度,不为外界所左右

  因为历史把那么多问题压在它的背上

  它的喘息一口就是一百年

  

  读了这首诗,突然发现原来“乌龟”承载着历史的重量!历史上有多少谜不能破解?时间慢慢前行,丢不下乌龟背上的问题。乌龟背着无穷无尽的历史问题,慢慢前行,疲惫但也耐心、坚忍。末尾一句“它的喘息一口就是一百年”有穿透力,忧患历史的感觉得以凸现。

  

  

  浪尖上的海燕

  

  起风了

  海面像是突然被投进了无数个手榴弹

  炸起了巨大的浪花

  而落日像一棵算盘珠被拨下了天空

  生命在黑暗来临的的时刻,显得沉重

  当然也不是绝对的,比如说那只海燕

  在浪尖上不断拍打着自己的翅膀

  尤如一架小型的直升飞机

  降落在鲜花欢呼的包围中

  

  傍晚巨浪汹涌,落日西沉,暮色正越来越浓,一切好像都进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而一只海燕还在浪尖奋飞,浪花簇拥着它、呼应着它。日落黄昏、暮色渐浓与一只鲜活激愤的海燕形成对比,动与静在内心找到了平衡的支点。写沉入暮色的海,因着力于“浪尖上的海燕”,少了人生迟暮的感伤,而多了一份内心的和谐、宁静。

  

  我枕着一头蔚蓝的狮子睡眠

  

  别急着打听我的消息

  我尚有能力偿还你借给我的一些温暖

  容我把这些年的恸哭

  放回大海

  等待一只瑞丽的手牵动

  我衣裾褴褛半生的美妙时光

  

  不想巴赫,能忘记什么就忘记什么

  海阔天空,鱼鸟齐翔,请赐给我一回童话

  我枕着一头蔚蓝的狮子睡眠

  

  轻轻地,我把天堂门打开,一切东西都

  含着光芒:智慧树、普罗米修斯好看的火

  金币铺路,卖火柴的小女孩

  依旧没有长大

  

  在这里没有仇视与贪婪

  欲望巳被放进了历史博物馆

  扮演乞丐是国王一天最伟大的纪念

  一个老农,拨开云幔

  向人间播种又一茬悲欢离合

  

  我枕着一头蔚蓝的狮子睡眠

  梦成了我最大的享受。但它究竟要醒来

  它要咆哮证明它的巨无霸

  我只好逃回命运指定的

  平行线中

  

  这首诗,我以为最能代表左岸的诗的抒情风格。

  诗中的意象,与海紧密相关,却又笔笔写实继之落在空灵之处,虚与实,已水乳交融,如此,我们感觉到一个博大的诗意的海、幻美的海,既在现实中又在幻境中的“海”,它的巨浪愈来愈激越地澎湃在心中。

  

  左岸心中有一支稳健的笔,他的诗有好几个支撑点,诗人的内心,肯定也有稳定的诗意空间结构。在左岸的一些诗中,生命存在的的荒凉背景被淡化,人生苦难经历被淡化,他的诗中,有一种达观知命的东方智慧消解了浓重的人生虚无感。

  

  汪洋恣肆的抒情,真真幻幻的意象;诗人海一般自由深沉的灵魂,在大海中,呼吸着大风、吞吐着大浪!“大海”,在左岸的这一大组写海的诗中,是一个大的修辞背景,一种象征,一个隐喻。叶燮说过:“诗之基,其人之胸襟是也。有胸襟,然后能载其性情、智慧、聪明、才辨已出。随遇发生、随生即盛。”(叶燮《原诗》)读左岸的诗,诚如斯言!

  

  左岸的诗,其生命质感,其境界,其技艺,均已到达一定的层次。来读他的诗,就是在辽阔宽广又深邃澄明的大海中,深呼吸一下,呵呵,我急于把感应到的“大海”告诉所有同道人。

  

  美国当代的诗歌批评家海伦•文德勒(HelenVendler)说:“诗歌需要寻求把人类理性的景观也包括进去——一种形而上的要求。最后,诗歌必须承认在任何情况下出现的真实的人类激情——一种心理要求……”。在这样的理论下,诗,很容易写得沉重不堪。左岸的诗,既触摸现实又精神高蹈,不回避哲学意识,他的诗,看似不经意之间,对人生天地间、存在为何物的追问,自然形象地融入了字里行间。

  

  想象出奇,平凡的事物经过左岸的手便熠熠闪光;冷静又灵巧准确的语言,开阔的思想,有穿透力的意象;理性思辨与抒情形象结合得不露痕迹,应该说,其诗“意”与“象”水乳交融。在左岸的诗中,可见到思想通过微妙的文字如一粒盐溶入晶莹的水中,有时看似平凡,一尝,舌头上滋味很丰富且有新的味道。

  

  左岸的诗,更多的是节制的抒情、冷静的叙述。有关海洋的那一组诗,则激情澎湃,汪洋恣肆。

  

  开阔地带

  

  黄昏的沙滩,是我生命的开阔地带

  我常常在这里放纵我的感情

  还原一个真实的我,包括头发

  我痴迷于夕阳的坠落,甚至能听到它

  汗毛撞击海面的声音,无限美妙

  这一次,随着巨大光晕的消融

  走来一位姑娘,音容笑貌

  像我逝去多年的女友。她手里也拿着

  一把怀旧的红伞。越来越清晰

  我激动起来,毫不迟疑,展开了双臂

  她竟越过了我,与我身后的那个年轻男人

  拥到一起。我慢慢转回头

  渔火亮了,不过有些时隐时现

  

  诗人独步在黄昏的沙滩,诗人说:“黄昏的沙滩,是我生命的开阔地带”,开篇入笔,自然铺叙开来。在诗人的诗意沙滩上,逝去多年的女友在幻觉中出现了,是那样真切的镜头啊——“她手里也拿着一把怀旧的红伞”,可是一眨眼,她的幻影越过我扑向身后年轻的大海。夜色深了,有些恍惚的诗人,看见渔火在朦胧之中闪烁,如明明灭灭的怀念的情思之火。故去女友的深沉怀念跃然其上。呵呵,这也可能是误读(执红伞者是现实中诗人身后那个年轻男人的女友)?不过这首诗,我愿意这样阅读:那记忆中永不能忘怀的消逝的美,那心灵中永不可遏止的爱的渴望……读这首诗,自然地联想起戴望舒的《雨巷》,两首诗有异曲同工之妙:幻觉中的女子,色彩分明,在弯曲漫长的“雨巷”或空阔寂寥的“沙滩”——那灵魂呼应、梦萦魂牵的故人,一步步踏响了诗人心中忧郁的琴弦。

  诗中营造的意境,优美动人。

  左岸,对于西方的意象、东方的意境手法,都能巧加运用。

  

  滩石移动

  

  影子越黑,阳光越年轻

  滩石移动留下的空旷,决定了我的命运

  占领是最好的祭祠,全然不知,浪潮

  从我皮肤上掉下一群小男孩

  

  “浪潮/从我的皮肤上掉下一群小男孩”——这样的诗句让人叫绝。

  左岸的诗,语言出奇、出新,有很强的表现力。

  左岸的诗歌语言之鲜活灵动,词语嫁接转换之技巧高超,在我看来,在网络诗人中,左岸的诗的语言风格,也是很突出的。我不得不佩服其驾驭语言的功力。正是驾驭语言的超强能力,成就了左岸诗歌独具魅力的意象、氛围,以及他诗中的精神气质。

  

  左岸的诗,造境上,深沉而不黑暗。境界开阔。

  这个特点,我想得力于其视野开阔、观察敏锐、思维深入。还有他的审美趣味。我们平日读诗,见有的诗沉郁有余、澄明不足;有的诗清新有加,却失于肤浅。左岸的诗,意象出新但不晦涩,耐心品读,诗中有一定的能指引领我们——“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的诗歌语言,陌生化而不显怪诞,诗句色彩灿然但不媚俗。作为网络诗人,左岸坚守了自己的语言风格或说找到了自己的表述方式。

  

  其实一个诗人,生命在时间的进程之中,诗,也不会“原地踏步”风格不变的。我注意到左岸的帖子签名是:“时间永远分岔,通向无数的未来”。

  

  大家诗歌论坛,关注诗人左岸的脚步,对他营建的未来诗意空间充满期待!

  

  (龙的妹妹,云南女子。大家诗歌论坛创办人。出版诗集《南国女儿的梦》、《窗外已是春天》、《岁月的变奏》、《纸房间》。重要作品为200余首的大型女性题材组诗《龙的妹妹》,部分收入诗集《纸房间》(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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